盛祁星一侧身避开了横扑过来的一只怪物,闪身避退间被一束琉璃灯的光芒刺得眨了一下眼,然后她发现眼前的怪物似乎也同时被一道白光刺得闭上了眼睛……那是她手中剑刃反射到了琉璃灯的光芒。
当即纵身一跳到了中舱入口处,提丹田气喝令道:“唐书戏!拿明光符给它们开开眼!胖子去开船,把海里那群东西给我甩开了!小熊守住舱门!苏苏保护胖子!”
所有人齐齐应了一声,胖子一个飞扑抓住了总舵,用力往后一推,整个船上的人和怪物差点都被甩飞了出去,上舱里的一只只木桶和箱子都被甩了出来,又被狂躁的怪物们踩成了碎片。
这么快的行驶速度,人在船上根本站不稳,怪物们却能将尖锐的指甲嵌进甲板里,若不是被铺天盖地的明光符闪瞎了眼,船上这群人早就被它们撕成碎片了。
就在这时,一阵阵惊雷般的轰隆声在身后的海域里炸响了,巨大的水花冲上半空中又哗啦啦地落下,一声接着一声,船只剧烈地抖动起来,被甩出船舱的物品都被掀进了海里,吓得船上的怪物们都蜷缩成了一团,远远看着水花四溅、夹杂着各种块状物,直到血淋淋的蓝绿色头颅、四肢、肉块、还有半死不活的鱼鳖虾蟹被炸上船舱里,众人才明白忽然消失的盛祁星去做什么了。
趁其病要其命,江荀、苏潋影两人不约而同绕到了怪物们身后,剑刃刀尖照着它们的颅顶就捅了进去,跟它们纠缠了这么久终于算是找到了其弱点,这些家伙常年在水里游动,全身都是硬邦邦的肌肉和鳞甲,但脑袋缺少锻炼,扛不住刀剑,纷纷惨叫一声倒地抽搐,其余怪物眼见同伴越来越少,纷纷向船舷处聚拢,其中一个瘦小的率先跳入了海里,有带头的其他怪物自然也惜命,争先恐后往海里跳,扑通扑通仿佛正月十五下汤圆。
其实也是麻秆打狼两头害怕,若是这些怪物再群起而攻之,苏潋影他们也支撑不了多久了,此时见危机解除个个仿佛卸了力,膝盖一软跪倒在甲板上,跟满船的碎尸块躺在一起,仰面朝天大口喘着气,不知何时雨已经停了。
盛祁星扶着舱门从里面爬了出来,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声“胖子停下!”随即哇一声吐了一地,倒下成了一条死鱼。
王天雨开船几乎开疯了,听到熟悉而亲切的声音这才如梦初醒,一回头“哎呦”一声,连滚带爬去扶晕倒在楼梯口的大师姐,又是顺后背又是掐人中,盛祁星这才慢慢转醒,挥挥手示意自己无碍,靠在船舷上有气无力地指挥胖子:“把船上的垃圾清理一下,检查一下我们的物资还有多少……”
“哦哦哦!”胖子连忙七手八脚将船舱里的怪物尸体抱起来往海里抛去,其他人缓过来也去帮忙。
盛祁星坐在甲板上看着自己脚边一只怪物的爪子,那黑色的指甲尖慢慢往外面渗出液体来,在甲板上洇染出了一团黑色的水渍,盛祁星的脑袋嗡了一下,连忙喊道:“胖子别动,看看你脚腕的伤!”
这一声吓到了所有人,大家立刻聚集到了王天雨身边,王天雨愣愣地坐了下来,而盛祁星也强撑着走了过来,半跪在他脚边,手指有些颤抖地掀开了胖子的裤腿,那五个深可见骨的血红色深洞还在咕嘟嘟往外面冒血。
众人刚才都被吓慌了手脚,几乎忘了自己身上还有被怪物抓挠出来的伤口,这会儿才纷纷觉得疼痛难耐。
盛祁星咬了咬唇,抬眸看向苏潋影:“你知道刚才那些是什么东西吗?”
苏潋影凝眉思索了一会儿,忽然眼前一亮:“海夜叉!它们生活在深海里,以人为食,会袭击过往船只。”
盛祁星的脸色越发凝重,看向了不远处那只夜叉的爪子,几乎声如蚊蚋地问道:“有毒吗?”
苏潋影连忙摸出了怀里的《海外经》急急翻了起来,江荀也凑过来帮着看,翻到画着海夜叉的那一页,江荀轻声念了出来:“海夜叉一般不带剧毒,被其撕咬抓伤后不得浸泡海水,否则伤口溃烂化脓,而夜叉王带有剧毒,被其抓挠过后,一个时辰则毒素遍布全身。”
苏潋影又翻一页,江荀的声音陡然凝重起来。
“夜叉王之毒,无解。”
胖子一听此话如丧考妣,抱着自己那只伤脚就嚎开了:“哎呦!我怎么这么倒霉啊!我还没娶媳妇呢,这就要中毒身亡了……”
吵得盛祁星气撞顶梁,一个暴栗敲在胖子脑门上世界才算清静了,胖子委委屈屈捂着脑袋上迅速肿起的大包无语凝噎。
盛祁星瞪向他:“亏你还是个药修,那伤口的血都是红的,你被抓伤多久了?一个半时辰有没有?不还是活蹦乱跳的?”
胖子这才反应过来:“对哦!我没有中毒!嘿嘿嘿……没有中毒就好!”
盛祁星拿剑刃挑着那只夜叉爪子左右端详着,苏潋影又道:“夜叉睚眦必报,尤其这次你炸下夜叉王一只手,恐怕它不会善罢甘休。”
盛祁星点点头,将那只有毒的夜叉爪子丢向胖子,吓得对方一蹦三尺高,迅速拉开距离,唯恐再被误伤。
盛祁星恨铁不成钢,要不是念他如今负伤,高低再得来一顿圈踢,没好气道:“拿着好好研究一下,琢磨不出来解药拿你喂王八!”
“是是是,知道了大师姐……”
胖子委委屈屈从船舱里拿出自己的药囊,小心翼翼将夜叉王的爪子收拾妥当了。
清点一下剩余的物资,惊喜地发现吃的喝的全没了,只剩下一堆衣服被子和半袋子小米我真的哭死。
没有吃的好办,海里还可以捞点鱼鳖虾蟹,但是没有淡水就很难搞,不用三天他们就蹦跶不起来了。
盛祁星看着一群脸色极差的船员们,清清嗓子道:“淡定,据我所知人在缺水的情况下可以支撑五六天,咱们是修士嘛,坚持个七八天不成问题。”
苏潋影欲哭无泪:“然后呢?不一样变成海上的脱水肉干嘛。”
盛祁星放下被海夜叉抓破了大半的遮雨帆,帆布铺在船上,上面的水珠全向低凹处汇聚,不一会儿就积攒了盘子那么大一块水洼。
王天雨惊喜地盯着那块明晃晃的小水洼:“我们有水了!有水了!”
盛祁星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小心点收集起来,这几天就靠这点水度日了。”
王天雨连连点头,从船舱里找出来一只竹筒,江荀、唐书戏两人将帆布对折起来向下倾斜,让那滩水慢慢流进竹筒里去,胖子小心翼翼提着对折起来的帆布形成了一个出水口,看着水全部流进了竹筒里这才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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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筒盖好放进了船舱里,走到了盛祁星身边汇报工作:“大师姐,只收了半竹筒水。”
盛祁星眺望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什么,闻言安慰胖子:“有一点就不错了,至少能润润嗓子,你找个地方歇着去吧。”
“哦,知道了大师姐。”
哎,刚才情况紧急让胖子胡乱开了一阵船,航向都偏到姥姥家了,但这情况她现在也不敢跟大家说,否则又没有水又偏离了航向必然军心大乱啊!
接下来的日子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盛祁星从船舱里找出了一只望远镜,天天就这么坐在船顶眺望远方,希望能找到一块岛屿落脚,但看到的除了海水还是海水,老天爷也是作孽,偏偏一连三四天一滴雨也不下。
竹筒里那点雨水即使省着喝也快要见底了。
盛祁星转着手里那根望远镜,一个人爬上船顶坐在了她旁边,将竹筒递了过来,盛祁星摇了摇头。
唐书戏轻叹一声,依旧举着那只轻得过分的竹筒,真是没想到有一天一口水都需要分着喝了。
“润润喉咙吧,你嘴唇都结好几层血痂了。”
“我……我醉殇期,比你们耐渴。”
唐书戏嗤笑一声,忽然压低声音道:“我们是不是已经偏航了?”
盛祁星面无表情:“胡说八道什么,别瞎操心了。”
唐书戏苦笑一声:“按照正常的航行路线,我们这会儿应该已经到靖人国了,可是现在我连个岛屿的影子都看不见。”
盛祁星把玩着手里的望远镜,垂着脑袋压低了声音,轻轻“唔”了一声,又嘱咐道:“别告诉他们,那几个年纪小容易慌了手脚。”
“知道了。”
唐书戏走之前将水留了下来,盛祁星抱在了怀里但始终没有打开,她隔一会儿就拿望远镜看看四周的情况,不肯错过任何一个角落,每次拿起望远镜的时候都在心底祈祷一番,但始终没有看到岛屿的影子。
那点水即使省着喝也已经没了,倒着都流不出一滴水来,胖子是最先脱水的,躺在船舱里一动不动,脸色发灰,嘴唇白了一圈,嘴里时不时说胡话。
“大师姐……我是不是要死了……”
盛祁星坐在床边握着他的手输送灵力,声音坚定地如同风雨飘摇中钉住船只的那枚锚。
“死个茄子,我们很快就靠岸了,岛屿上有的是水。”
“真的吗……太好了……大师姐,你别管我了,你脸色看着好差啊……”
盛祁星干笑了两声:“你大师姐是谁啊,有的是灵力和修为,胖子你就闭嘴吧,省着点力气,等上岸了师姐给你买酸梅、大西瓜吃。”
胖子外翻的紫灰色嘴唇动了动,想象着那些水分充足的瓜果,喉咙动了动,气若游丝:“谢谢大师姐……可我就想喝水,喝一口也好……”
盛祁星扶着舱门走了出来,眼前一阵金星乱晃,脚下的甲板仿佛漂浮了起来,她一脚险些踩空……唐书戏靠在船舷边拿着她的望远镜观察着海面,江荀因为缺水、晕船趴在船头吐得死去活来,苏潋影倒还好,在旁边照顾着江荀。
盛祁星看着这些师弟师妹,满目戚然。
难道我们真要死在海上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