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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21

作者:尽欢销愁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柳知节说:“她跑过来问我,有没有能迷晕人的丹药?最好无色无味,遇水即化,喝了立即见效,使人昏昏沉沉。


    哦,她还补充,最好还能浑身发热,欲望腾升,同时又可以任人摆布。我寻思这不就是迷药加春药吗?究竟那里是丹药了!”


    柳知节说起,颇有些咬牙切齿,“我问她,她也说‘我没有其他意思,出门在外以防不测,保命而已’,我就奇了怪了,怎么你俩保命能用的上毒药迷药和春药啊?”


    他阴阳怪气地道:“你俩要是随身带着这些,我看该保命的就是别人了!”


    说罢,把沈寂轰出了百草堂的门。


    虽然吃了闭门羹,但沈寂没有气馁,他想,既然柳知节不给,那他就自己炼。


    百草堂的规矩——学会辨识灵草以及炼丹的基础知识后,可以借用堂内的丹炉自行练手。


    届时想炼多少就炼多少,何人能管得了他。


    当然,沈寂不知道有个人和他的想法不谋而合了。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秦若芙。她不仅决意自己炼药,甚至想好了把迷药,不是,把春药用在谁身上。


    只可惜那人现下不在灵霄宗。


    因此这段日子,对她来说着实有些无趣了。


    于是她决定去上炼器课。


    炼器课,唯一一门想上的人最少,女弟子寥寥无几的课,也是唯一一门不需要把男女弟子分开教授的课。


    究其原因,一是高岱长老授课时极其严厉,二则是在炼器这一块,灵霄宗并非佼佼者,自有专攻炼器的门派比它更厉害。


    来灵霄宗的人往往都是奔着飞升成仙去的,亦或成为当世强者,像慕容朔那样名扬四海,闯出个什么名堂,没人会想一辈子给人炼器,又不缺那点棺材本。


    这堂课排在炼丹课之后,往往别的女弟子都要回住处了,秦若芙却径自往反方向去。


    一来二去的,自然引起了其他女弟子的注意,遂在某日炼丹课后向秦若芙搭话,问她:“你为什么会选择去上炼器课啊?听说那位高长老很是严格,就算是女弟子也难给好脸色看呢。”


    秦若芙淡淡道:“我又不是去看他脸色的。只不过珍馐不在,尝些清粥小菜解解馋罢了。”


    说完便径直穿过她们,上课去了。


    没人知道她口中的珍馐是什么意思,清粥小菜又是什么意思。但这更勾得女弟子们好奇了,于是纷纷一拍即合,决定也跟过去看看。


    直到到了上课地方,才发现秦若芙兀自坐在锻坊门口的小凳子上,也不炼器,就双手托腮,眼睛一眨不眨,直勾勾地盯着锻坊里面。


    顺着她的目光,众女弟子看见一群男弟子在光着膀子打铁。


    通红的炉火照在他们或白皙或小麦色的肌肤上,晶莹的汗珠熠熠发光,顺着胸肌与腹肌的沟壑缓缓淌下,分外诱人。


    怪不得说什么珍馐和清粥小菜呢!原来姐妹背地里吃这么好!


    其中他们那位高岱高长老最是显眼,饱满的胸膛随着喘息起起伏伏,拿着锻锤的手臂青筋凸起,极富力量感。


    有女弟子感叹道:“是因为我看久了么,总觉得高长老也长得眉清目秀的。”


    “我也觉得。”还有附和的,“他打铁的样子好认真,好喜欢。”


    “高长老那张脸本来就不老吧,比掌门还显年轻呢。”


    “嘻嘻,其他弟子也不错,就连最瘦的那个都有薄肌呢。”


    “早说上炼器课能看见男人脱衣啊,我肯定第一个来报名!”


    随着围观的女弟子越来越多,高岱也注意到了门口的动静,皱着眉走出来,问道:“你们是来干嘛的?”


    “高长老,我们来上炼器课。”女弟子们异口同声地回他。


    高岱迷惑了。


    他就没见过有几个女弟子来上他的课的,这么多的女弟子更是这辈子头一回。


    挠了挠脑袋,他看向旁边坐着的秦若芙,问:“你招来的?”


    秦若芙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他。


    高岱没得到答案,又不能放着这么多女弟子不管,只好安抚道:“等等,你们当中有些人未必能上得了这课。”


    他指指秦若芙,“就像她一样,她根本拿不动锻锤,火温也不会控制,差点没把我这锻坊烧了。但她硬是要上炼器课,我就只能让她在旁边坐着看,这不是白耗时间了么?”


    高岱以为自己解释清楚她们就会离开,没成想这群女弟子听完更兴奋了。


    毕竟谁是真来上课的啊,还不都是为了一饱眼福。


    “我要上。”女弟子们个个目光坚定。


    高岱无法,只得让她们一个个举锻锤试试,能进锻坊的就进,进不了的就在门口坐着。


    锻坊一下子变得拥挤起来,高岱有点不适应,更应付不来这群热情的女弟子。


    不过倒也有个好处,就是他发现自从她们来了之后,正在打铁的男弟子们更加卖力和认真了,甚至都不需要他耳提面命地去提醒。


    这可是好事一桩。


    高岱高兴起来,自个挥锤子的力道也大了些,瞬间引得许多视线暗戳戳向他投来。


    唯有他本人浑然未觉。


    此时,秦若芙一动不动地坐在小凳子上。


    她的视线游移过锻坊里一个个结实的胸膛,又总是不自觉向锻坊最深处飘去。


    那里面有个人并不像其他男弟子一样脱光了上衣打铁,他只退去了外衫,穿一件薄薄的单衣,系着襻膊,专注地敲击陨铁。


    旁人或多或少都会瞧上几眼外面她们这群女弟子,唯他不曾舍下一个眼神,一心忙活自己手头上的事。


    因为身在角落,貌似没什么人注意到他。


    看着他额间沾湿的发,鼻梁上细密的汗珠,秦若芙心想,明明这么热,为什么不脱衣衫呢?


    是害羞?还是衣衫下的身材不如其他人健硕,令他觉得自卑?


    但像他这种人也会自卑吗?


    秦若芙不由想起自己初次见到他,还有他与旁人赌博时的情形。


    神采飞扬,倨傲峥嵘,一副运筹帷幄的姿态,明明笑意绵绵,眼神却又漠然到不近人情。


    这种不把他人放在眼里的人,倘若也会感到自卑,那才叫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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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


    那大抵就是衣衫下藏着什么难以示人的秘密了。否则她想不出他为什么宁可把自己热死,也愿不褪去衣衫。


    思忖间,又见他从旁边的水桶里舀了一瓢,本以为是要喝了解渴,却没想到他往自己面上一泼。


    浓密的睫毛瞬间被打湿,水顺着湿发滑过薄唇,延至棱角分明的下颌,最后没入领间。


    秦若芙看得怔了怔,随后才意识到原来是为了消热。


    “好个清水出芙蓉,他这是在勾引咱们吧。”旁边倏尔传来这么一句。


    秦若芙心脏莫名跳快几分。


    她蹙眉,顺着声音看过去。


    三个女弟子围在一起,对着高岱品头论足,“快看,高长老正舀水往自己身上浇呢。”


    “啧啧,勾引人的小把戏。”


    “呵,男人,你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


    秦若芙看了眼高岱那边,内心瞬间平静下来,犹如死水一般平静。


    一堂课很快过去。


    秦若芙站起身,掸了掸裙摆上不存在的灰。


    她又将身后的凳子拎到一边放好,不紧不慢地打理袖口和头花。


    锻坊里的人终于陆陆续续出来了。


    秦若芙挪动步子,靠近了坊门些许。


    几名男弟子就在此时围住她,少年们脸上红扑扑的,有的甚至因为急着赶过来,连衣裳都顾不得穿好。


    “姑娘留步。”


    几人试图和秦若芙搭话,一个个先自报家门,再问:“不知能否有幸得知姑娘你的芳名?”


    “秦若芙。”


    这种事情前几天也有发生,秦若芙倒是不吝于告诉他们自己的名字,甚至如果有人长得不错,她还会耐着性子聊上几句。


    但今日不知为何,她觉得他们聒噪。


    恰在这时,熟悉的身影路过他们,头也不回地走了。


    “请问秦姑娘你……”


    面前的少年们还在喋喋不休地问她问题,秦若芙却没心思听了,她满脑子都在想:为什么?


    前几天也是这样,那人路过她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走了。


    虽然算不上有多熟,但她好歹帮过他,两人之间也还有未完成的约定,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可是他的雇主。


    而且既然他为人如此冷漠,那时又何必多此一举,额外送谢礼过来,既还了她双份的五帝钱,又赠予她白兰花。


    她从未要求他做这些。


    本以为是他有意交好,没想到却是她自作多情了。


    “没空。”秦若芙面无表情地对这群少年说道。


    她微微昂起头,神色冷淡地离开。


    结果还没走多远,前方又出现了熟悉的身影。


    秦若芙脚步一顿。


    那人长身鹤立,身若修竹,站在一群鲜妍活泼的女弟子中间十分惹眼。脸上笑意清浅,瞳孔深处却依旧潜藏冷漠,不过最起码在明面上,他显得谦和有礼,叫人挑不出错处,应付起这群女弟子也是游刃有余。


    秦若芙的表情忽然变得很阴沉。


    她想,原来他对谁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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