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盈盈闻言嘿嘿一笑,故意眨了眨眼睛,没有直接回答。
她拿起一匹新的锦缎在沈如玉面前晃悠:“别管这么多了,先选料子。这匹天青色的我看不错。”
沈如玉见洛盈盈不肯说,也没再追问,只是心里的疑惑更深了。
她拿起那匹天青色的锦缎,对着光线看了看,料子细腻光滑,确实很不错。
她深吸一口气,把心里的杂念都抛开:“好吧,那就用这块料子吧。”
接下来的几日,沈如玉几乎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她熬了好几个通宵,眼下都熬出了淡淡的青影,手指也被绣花针扎破了好几处。
可当她终于把香囊做出来时,看着成品却忍不住皱起了眉。
香囊的形状有些歪歪扭扭,边缘的针脚高低不平,上面绣的竹子更是歪得不成样子,竹叶稀稀拉拉的,活像被狂风刮过的杂草。
虽然白日里得了盈盈的指导,但是沈如玉本就对这些不精通。
她暗自安慰自己,不过起码能看出来这是个香囊。
沈如玉拿着丑丑的香囊,心里满是羞愧,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香囊自己都不会用,更何况送人呢。
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做了个鬼脸,小声嘀咕:“沈如玉啊沈如玉,你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呢?”
可事已至此,总不能再重新做了,她咬咬牙,还是决定去宋府送给宋时韫。
来到宋府门口,沈如玉深吸一口气,让门房通报后,便紧张地在厅里等候。
宋时韫听彦青说沈姑娘来了,快步从书房迎了出来。
看到沈如玉的那一刻,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如玉,你来了。这是……”
“我重新给你做了个香囊。”沈如玉把香囊递过去,头低得快埋到胸口,声音细若蚊蚋。
“阿韫真的很对不起,你的那个香囊……不小心弄丢了,这个是我新做的,你别嫌弃。”
话虽这么说,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宋时韫知道如玉重新做了一个给他后,心里一阵欣喜,脸上却努力保持着平静,小心翼翼地接过香囊。
在大晋的风俗里,女子亲手做香囊送给男子,本就是有情意的象征。
他捧着这香囊,只觉得心里甜滋滋的,这可是如玉亲手为他做的,比任何珍宝都珍贵。
他将香囊紧紧攥在手里,生怕下一秒沈如玉会要回去一般。
“怎么会嫌弃?你做的很好看,我很喜欢。”
沈如玉听后颇有些不可置信,这能叫好看?她自己都能看出香囊形状歪斜,竹节绣得像毛毛虫,竹叶稀稀拉拉没点生气,这要怎么佩戴啊?
若是被同窗或同僚瞧见,不得笑话阿韫眼光差吗?她越想越觉得不妥,手指紧张地抠着衣袖,脸颊泛起不安的红晕。
宋时韫见她低头不语,还以为她不信,连忙补充道:“真的很好看,尤其是这竹子,有种随性的灵气。”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脸颊上,心中一动,又轻声问道:“这香囊……是你特意为我做的吗?”
沈如玉被他问得一愣,下意识点了点头:“当然!”
宋时韫听到这话,瞳孔猛地一缩,心里的欢喜瞬间像炸开的烟花般绚烂。
那岂不是说,自己在她心里是不同的?他强压着想要欢呼的冲动,手指把香囊攥得更紧了,连耳根都红透了。
看着他眼底毫不掩饰的欣喜,沈如玉心里却越发不安。
她此刻看着这丑丑的香囊,觉得心里十分过意不去。
思虑再三后,她咬了咬唇,鼓起勇气开口道:“阿韫,你把这个还给我,我买一个更好看的送你吧…我这头一回做,做的着实有些难看,戴出去会被人笑话的。”
宋时韫闻言,立刻把香囊往身后一藏,像护着宝贝似的,急道:“不用!不用!这个很好。”
他生怕沈如玉真的要回去,连忙解释,“别人笑什么与我无关,这是你亲手做的,对我的意义不一样的。”
见到宋时韫这副样子,沈如玉心里更加过意不去了。
她暗自懊恼,自己不仅没能好好完成他的嘱托,还因为谢无双的捣乱说了谎,现在又让他戴着这么丑的香囊,若是被旁人瞧见,定会在背后议论他。
一想到宋时韫可能会因为这个香囊被嘲笑,沈如玉的心就揪了起来。
可看着宋时韫那副生怕她反悔的样子,她又怎么说得出口。
他越是宝贝这个香囊,她就越觉得自己亏欠了他。
沈如玉攥紧了手,长长的指甲嵌入掌心。她觉得自己还是不能骗人,她应该告诉阿韫真相。
她深吸一口气后,忍不住轻轻喊了一声:“阿韫。”
宋时韫立刻抬头,目光落在她身上:“嗯?怎么了?”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宋时韫的眼神清澈而炙热,里面清晰地映着她的影子。
沈如玉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心脏突然漏了一拍,“怦怦”地跳得飞快,像是要撞碎胸腔跳出来一般。
她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心慌意乱的厉害,连忙伸出手按着自己的心口。
她怎么了?怎么心跳得这么快?是不是这几日连着做香囊生病了?
那股想要坦白一切的冲动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心悸冲散了。
她看着宋时韫的模样,实在没狠下心来说出真相,也没再坚持要回香囊。
只是小声嘟囔:“你喜欢便好……”
再抬眼的时候她发现宋时韫已经将香囊别在了腰间,她在心里把自己骂了千百遍。
沈如玉你这个大笨蛋!不过是说句实话而已,怎么就这么难?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头的懊恼和愧疚,扯出一个有些僵硬的笑容:“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
第二日,沁香楼内。
“盈盈,我觉得我好过分!”
洛盈盈挑眉,放下手里的话本子,坐直身子认真地看着她:“怎么过分了?你做什么事了?”
她见沈如玉这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心里大概猜到了几分,多半是为了香囊的事。
沈如玉抬起头,眼眶微微泛红,语气里带着浓浓的自责:“我昨天去给阿韫送香囊,他那么宝贝那个丑东西,还说喜欢得紧,可我却没告诉他真相。那个香囊根本不是不小心弄丢的,是被谢无双抢走了!我看着他那么开心,那么相信我,却没能说实话,我觉得自己太糟糕了,简直就是个骗子!”
洛盈盈静静地听着她的抱怨,等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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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差不多了,才伸手拍了拍她的背安抚道:“好了好了,别这么说自己。”
她拿起桌上的茶杯猛灌了一口水:“我现在一想到他带着那个丑香囊到处走,还宝贝得不行,我就又愧疚又懊恼。盈盈,你说我要不要现在就去找他坦白啊?”
想到这里,沈如玉又暗自叹了一口气。
昨日话都到嘴边了,但是瞧见了宋时韫的脸后愣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盈盈…就是昨日我…”
洛盈盈看向沈如玉问道:“嗯?什么?”见她欲言又止,眼底带着几分困惑,不由得好奇起来。
沈如玉努了努嘴,心中有些踌躇。她本想询问一下盈盈自己昨日的那种异样感,但是不知如何开口。
毕竟盈盈又不是郎中,哪怕说了也没什么用。
“没、没什么…”
两人沉默了片刻,沈如玉心里却翻江倒海。
她左思右想,手指在膝上反复摩挲,终于下定决心,猛地抬起头对洛盈盈说:“盈盈,我一定要把香囊拿回来!”
洛盈盈看着她认真的样子,不由得好奇地问道:“那你打算怎么拿回来?难道你要去靖安侯府找谢无双?”
沈如玉闻言立刻皱起了眉,头摇得像拨浪鼓,一口回绝:“我才不去!那样不就顺了他的意,我可不去自讨苦吃。”
光是想想去侯府面对谢无双那戏谑的嘴脸,她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洛盈盈见状也陷入了沉思,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过了许久,她才终于想出了法子:“过些日子,我父亲准备在洛府举办一场诗会,到时候会邀请京城里的文人雅士和一些世家子弟过来。届时,我把谢无双也邀请过来,你正好可以趁这个机会和他好好说,哪怕是道个歉也行,只要能把香囊要回来就好。”
沈如玉闻言眼睛也亮了起来,这确实是个好主意。
她连忙点头:“这个主意好!到时候我一定抓住机会,好好跟他说,只要能把香囊拿回来,我定会诚恳地向他表达歉意。”
洛盈盈见她松了口气的样子,笑着打趣道:“你早该这样想了。不过到时候可得沉住气,别又被谢无双一激就动手,不然香囊没要回来,反倒又闹出事来。”
沈如玉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知道的盈盈。”
洛盈盈看着她这副模样,忽然凑近了些,压低声音说:“其实啊,我父亲举办这个诗会,还有另一层意思。”
“什么意思?”沈如玉好奇地追问,眼里满是疑惑。
“我父亲想借着诗会招纳些贤士,毕竟如今朝廷正是用人之际。”
洛盈盈解释道,手指轻轻点着桌面,“而且我父亲很是看重宋时韫,觉得他才华横溢,将来定有大作为。这次诗会,父亲肯定会亲自下帖邀请他过来,想趁此机会和他好好聊聊。”
沈如玉听到宋时韫也会来,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她还没想好该怎么向宋时韫坦白香囊的事,若是在诗会上撞见,岂不是很尴尬?
洛盈盈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拍了拍她的手提醒道:“所以到时候你可得注意点,找谢无双要香囊时,尽量避开宋时韫,别被他碰见了。”
“这点我是知道的,我一定万事小心,绝不给阿韫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