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马车已经行驶到沈府门口。
沈如玉挑起车帘往外瞧了一样后扭头对宋时韫道:“阿韫,我到家了,谢谢你今日载我回来。”
紧接着,沈如玉蹦下马车:“我先回去啦阿韫!”
她站在车下朝他挥了挥手,脸上带着粲然的笑容。
回到自己的小院,沈如玉立刻找出绣架、丝线和绷子。
她得练习一下,于是一个人对着绣谱研究了半晌,深吸一口气开始下针。
可银针在她手里像是生了锈,她的走线歪歪扭扭,绣了拆、拆了绣,折腾到后半夜,眼前的竹子依旧像一堆枯枝,看得她自己都皱起了眉。
“怎么这样难啊…”
沈如玉揉着酸涩的眼睛,看着绣架上不成形的绣品,心里暗暗发愁。
这要是拿给阿韫,岂不是要被笑话?
第二日,沈如玉去找了洛盈盈。
洛盈盈看着她眼下的青黑和绣架上歪七扭八的竹子,忍不住笑出了声:“我的好阿玉,你这哪是竹子,分明是被雷劈过的柴火堆!”
沈如玉红着脸把绣架往前推了推:“所以才来求你帮忙嘛!你女红好,快教教我怎么绣竹子才像样。”
她既然答应了阿韫,就得做好才行。
洛盈盈仔细端详着绣谱,又看了看她手里的丝线,当机立断道:“光看绣谱没用,咱们得去绣品铺子找找灵感!那里有现成的竹纹绣样,说不定能给你点启发。”
沈如玉看着自己绣废的几块布料,顿时觉得洛盈盈说的极有道理,于是频频点头:“对对对,还是盈盈你想得周到,咱们现在就去!”
二人带着丫鬟榴花和桃喜,说说笑笑地来到了定京城中最有名的绣云坊。刚踏进铺门,琳琅满目的绣品就让沈如玉看花了眼。
就在这时,一个戏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哟,这不是沈家的那个小丫头?昨日力气那么大,今日倒有闲情逸致逛绣铺了?”
沈如玉回头一看,顿时皱起了眉。
谢无双正摇着折扇站在门口,身后跟着两个小厮,脸上挂着惯有的轻佻笑意。
“怎么,这是来买绣品,准备学女红给本侯赔罪?”
沈如玉听后顿时皱起了眉,往后退了半步,语气不善:“我来买什么与你无关!”
洛盈盈连忙打圆场,笑着对谢无双道:“哈哈哈,好巧啊小侯爷。”
谢无双挑眉,目光落在沈如玉身上,带着几分调侃:“沈姑娘,昨天身手那么利落,今日怎么想起学女红了?”
沈如玉内心不断抓狂,跟你有什么关系呀!
心里不爽归不爽,沈如玉面上也没太多表露出来。
洛盈盈给她使了个眼色,然后笑着对谢无双道:“小侯爷就别取笑阿玉了,我们还有事,先进去了。”
说完便拉着沈如玉想要快些进去。
下一秒,谢无双已经快步走到沈如玉的面前,目光一扫就瞥见了她手里紧紧攥着的素色香囊。
他眼睛一亮,趁沈如玉不备,伸手就把香囊抢了过去,捏在指尖晃了晃:“这是什么?你的香囊?”
沈如玉见状立刻炸了毛,急得踮脚去抢:“还给我!那不是我的!”
谢无双把香囊举得高高的,挑眉笑道:“不是你的?那是谁的?瞧你宝贝的样子。”
他把玩着香囊,忽然话锋一转,“昨日你把本侯摔得那么疼,还没给本侯道歉呢。这样吧,若是你想赔罪,就把这个香囊送我,这事就算过去了,如何?”
“我才不要送你!你快把东西还给我!”沈如玉又气又急,这香囊是阿韫的,怎么能给别人?
她蹦着脚去够香囊。
谢无双见她急得脸颊通红,像只炸毛的小猫,心情顿时大好。
他故意抬高手臂,仗着自己个子高,让她怎么蹦跶都够不着:“想要回去?那得看本侯心情了。”
他一边说一边低头看着沈如玉,她为了抢香囊,离得极近,发间的清香混着淡淡的皂角味飘进他鼻腔,那是种干净又清甜的体香,让他心里莫名一动。
沈如玉气得直跺脚,不停地蹦跶着伸手去够,但怎么也够不到那高高举起的香囊。
她瞪着谢无双:“谢无双你太过分了!快还给我!不然我不客气了!”
“哦?你又要动手摔我?”
谢无双笑得更欢了,故意把香囊在她眼前晃了晃,“来啊,本侯等着。昨日那过肩摔确实利落,今日不妨再试试?”
他笃定沈如玉在大庭广众之下不敢动手,更何况身边还有洛盈盈和丫鬟看着,这小丫头再冲动也得顾及几分体面。
他看着她气鼓鼓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觉得这小丫头比昨日在花园里张牙舞爪的模样有趣多了,尤其是她身上那股淡淡的香气,萦绕在鼻尖,让他竟有些舍不得移开目光。
洛盈盈在一旁看得急了,连忙上前打圆场:“小侯爷您别逗阿玉了,您大人有大量,快还给她吧。”
谢无双这才慢悠悠地收回手,却把香囊揣进了自己的袖袋里,摆明了打定主意不还。
他看着沈如玉瞬间睁大的眼睛,心里的恶作剧得逞般畅快:“想要?”
沈如玉见他把香囊藏起来,急得差点跳起来:“你还给我!”
谢无双却后退一步,摇着折扇转身就走,走到门口时又停下脚步,回头对气得跳脚的沈如玉扬了扬下巴,语气带着几分得意:“想要香囊就来靖安侯府找我,本侯随时恭候。”
说完便带着小厮大笑着扬长而去,留下沈如玉在原地气得直跺脚。
“谢无双你无赖!”沈如玉气得声音都发颤,要不是洛盈盈死死拉住她,她真能追上去把人再摔一次。
洛盈盈连忙拍着她的背安抚:“好了好了,别气坏了身子。他就是故意逗你呢,说不定就是想让你去侯府找他。”
沈如玉跺着脚气道:“谁要去侯府找他啊!他就是个讨厌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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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玉仰头饮尽一盏茶,将满腔怒火都咽进肚子里,随后“砰”地一声把茶杯重重放回桌面上,可见她心里的火气有多旺。
“谢无双就是一个混蛋!”
二人此时已经回了沁香楼。
洛盈盈连忙给她续上茶水,安慰道:“先别气了阿玉。谢小侯爷就是那性子,爱逗人玩,说不定过几日就把香囊还你了。不过此事确实是他做得过了些…”
沈如玉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发丝被揉得乱糟糟的:“可阿韫还等着呢!我怎么跟他说啊?说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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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囊被谢无双抢走了?他要是知道了定会不开心,说不定还会觉得我办事不靠谱。”
洛盈盈看着她急得团团转的样子,沉吟片刻,忽然眼睛一亮,像发现了什么好主意,连忙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说:“不然你绣一个新的香囊送给宋时韫吧,就说那个香囊不小心被弄丢了,找了半天没找着,心里过意不去,只好重新绣一个赔给他。至于宋时韫的那个香囊…改日再想法子从谢无双那要回来?”
沈如玉听到这个建议,愣了一下,随即觉得这确实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她皱着眉想了想,目前来看,似乎也只能这样了,总不能真的去靖安侯府找谢无双那个无赖吧?她点了点头,语气里满是无奈:“也只能这样了。”
一想到这里,沈如玉心里更是把谢无双击骂了千百遍。就是因为这个混蛋,自己平白无故加大了工作量!
原本只需要在宋时韫给的香囊上绣个竹子就行,虽说绣得不好,但好歹有现成的香囊可用。
现在倒好,不仅要重新绣竹子,还得先缝一个新的香囊出来,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光是选料子、裁样式就得费不少功夫。
她越想越气,忍不住又拍了下桌子:“真是气死我了!这个谢无双,下次再让我撞见他,我非把他的胳膊卸下来不可!”
洛盈盈连忙拉住她的手,哭笑不得地说:“好了好了,别逞口舌之快了。当务之急是赶紧准备新的香囊料子,争取早日绣好给宋公子送去,免得夜长梦多。”
她说着,让桃喜取来自己收藏的几匹锦缎,“你看这几匹料子怎么样?都是上好的软缎,用来做香囊正合适。”
“那香囊是阿韫的东西。”沈如玉咬着唇,声音里带着一丝忐忑。
“万一谢无双那无赖把香囊带在身上到处晃悠,别人若是发现了那个香囊是宋时韫的,定会误会他们二人,到时候可怎么解释啊?”
她一想到京城里那些捕风捉影的流言蜚语,就觉得头皮发麻,阿韫马上就要殿试了,可不能因为这种事坏了名声。
洛盈盈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她拍了拍沈如玉的手安慰道:“应该不会吧?谢小侯爷再胡闹,也该知道分寸,这种关乎名声的事,他未必敢乱来。”
话虽这么说,她心里也没了底,毕竟谢无双的性子向来随心所欲。
沈如玉叹了一口气:“下回若是碰见了谢无双,我定要将东西给要回来。”
说完,她深吸一口气,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沈如玉朝洛盈盈投去幽怨的目光:“我做香囊做的也不是很好,盈盈可要多指导我一番!”
洛盈盈看着她这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拍着胸脯打包票:“放心吧!有我在,保准你能做出像样的香囊。再说了,你不管绣成什么样,宋时韫都会喜欢的。”
根据她细致入微的观察,她大致能了解宋时韫对沈如玉的心思,别说是绣个香囊,就算是沈如玉随手摘的一片叶子,他恐怕也会当宝贝似的收着。
沈如玉听到这话,顿时有些疑惑,她抬起头,圆圆的杏眼里满是不解,忍不住询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话音刚落,她忽然想起什么,接着说道:“说起来,阿韫也对我说了这样类似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