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挑什么?”
随着话音落下,凌冽的寒光铮一声钉进地面,押着楚瑜的随从臂膀应声而断,鲜血飞溅,在楚瑜身侧圈出了一块无人地带。
容溪脸色阴沉,所过之处竟无一人敢冒头近身。
楚瑜拄着剑柄借力,容溪快步上前扶住了他,小心碰了碰他的胳膊:“受伤了吗?”
“没有。”
“抱歉,处理几个杂碎耽误了一会儿。”容溪将糖浆罐递给了摊主老伯,眼神却完全注视着楚瑜,仿佛只要楚瑜说一句不满,他就当场把姚兴等人砍了赔罪。
“没事。”楚瑜揉了揉有些酸麻的手臂,容溪的手自然地落在了他肩上,轻柔地按摩着。
“他们脸上的伤是你打的吗?”
“嗯。”
“小公子,真厉害。”容溪摸了摸他的头,“下次教你点防身技,今天想不想试试剑?砍人很省力。”
容溪的剑线条优美流畅光泽,一看就是削铁如泥的名兵,雪白的剑身照出姚兴等人后退警惕的神情。
楚瑜摇摇头,他要砍了姚兴,但不是以这种方式:“大燕有大燕的律法。”
容溪明白楚瑜的坚持,他没有多说,几个身形变化,围着的姚兴等人齐刷刷跪了一地。
“等等,我有话问他。”楚瑜喊住容溪,
容溪减弱力道:“好。”
楚瑜站到姚兴面前,声音冷厉:“你强占了春昌城多少姑娘?”
“没、没有,我没有……”
“说实话。”容溪重重碾过姚兴的手指,长剑抵在他喉间,似乎只要他多废话一句,就得人头滚地。
“五、五个!”姚兴语速飞快,“但那都是少主叫我搜罗的,不是我强占的啊!我发誓我一个姑娘我都没碰,我就是个跑腿干活的,求大人明鉴,小的冤枉啊。”
“少主?”楚瑜拧紧眉头,小小的春昌城,一个县令之子都能只手遮天,猖狂至极,其后的少主必是来头不凡。
姚兴颤抖着跪向楚瑜:“回大人,是青月山庄少主,少主好美色,七天前游历到了春昌城,便找到了我,让我帮他……寻觅美人,小的全是奉他之命行事。”
“青月山庄?我倒不知青月山庄何时定了少主?”容溪冷嗤一声,眉宇间是散不尽的戾气。
“回大人,那人有青月山庄庄主令,小的目光短浅,这些全是我叔叔告诉我的。叔叔他在青月山庄侍奉容氏多年,他说什么小的都照信不误啊。”姚兴涕泗横流,“但小的只是奉命行事,这些都跟我没关系啊!”
容氏?楚瑜意外地看了眼容溪,他的神色瞧不出端倪。
“大人,小的都是被要挟的,小的上有老下没小受人所迫才不敢不干坏事啊,求大人饶命啊——”姚兴拖着哭腔哭天抢地。
“聒噪。”容溪冷声道,姚兴像只被掐住脖子的鸡,戛然止住了声音,待在原地颤抖。
“他们有多少人?”
“回大人,约莫三十左右。”
容溪嗤笑一声,还挺符合他对那个废物奢靡浪荡的印象,说是游历江湖带的行头堪比皇亲国戚。
怪不得他在小小的春昌城都能遇到追杀他的人,如果是青月山庄的人,一切就说得通了。
“他们住在哪?”
“在、在东郊的出云山居。”
楚瑜眉头深锁:“那些姑娘呢?”
姚兴眼珠子转了几转:“回大人,也在东郊的出云山居……”
“啊啊啊——”
姚兴的惨叫响彻天际,容溪不耐烦地甩了甩剑身:“我不喜欢重复说话。”
姚兴抱着断臂脸色煞白,蜷着身子磕头如捣蒜:“在我府上!都在我府上,还没来得及送去出云山居,求大人放我一条生路,求大人饶命。”
“先去你府上放了那些姑娘。”容溪踢了脚姚兴,“带路。”
楚瑜上马前随手扯了张纸,简短给燕临写了封信,容溪召来一只青色的小鸟,将信纸放在青鸟脚背上,便放飞了。
容溪简单介绍了小青鸟叫来富,其他的事一字未提。
楚瑜坐上马,身后的容溪只是紧紧箍着他的腰防止他掉下去,并未多言,似乎从听到青月山庄起,他便有些兴致缺缺。
按照往常驾马,容溪的闲话和假动作都没断过。
当下实在太反常了。
楚瑜有些担心:“容溪,青月山庄有什么问题吗?若是很难对付,我修书一封,让表哥带些兵来剿匪。”
“你一人而已,不必硬上。”
“担心我啊?”容溪的郁气一扫而空,摸了把楚瑜细软的长发,愉悦道,“不必带兵,派个督查来春昌城就行。至于青月山庄那些人,我一人就能处理。”
楚瑜目光狐疑:“真的。”
“当然。”
“青月山庄到底是什么?”
容溪想了想道:“当今江湖的武林盟主,就是青月山庄庄主,他当了十年盟主,积威已久,庄主令几乎相当于盟主令,说是能号令武林也不为过。”
“这么厉害!”楚瑜惊讶,既然姚兴口中那人有青月山庄庄主令,被称作少主似乎也不为过。
“拉帮结派玩权弄术的小人罢了。”容溪哂笑,不欲多言。
楚瑜不好再问,暗自思忖着,青月山庄顶着武林盟主的名头,小不小人的不好说,肯定不好对付。
他左思右想,竟然有几分惴惴不安,早知道他应该多雇几个杀手当护卫的。
“容溪。”
“嗯?”
“我跟着你会不会影响你发挥?要不我去找处安全地方等你吧。”
容溪从胸腔中溢出了声笑:“楚小公子,我身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真自信……”楚瑜努了努嘴,但却打心底羡慕容溪这样目中无人睥睨万物的态度——因为他有绝对的实力傍身。
“唔,来富说,你的太子表哥离春昌城不过三十里,若再接到你的信,估计今夜亥时前便能抵达,到时候他封锁了整个春昌城,你不跟着我的话,还真没地方躲。”
“!”楚瑜猛然拔高音量,“你刚刚怎么不告诉我!”燕临走官道需要路过春昌城近处很正常,但他刚刚寄的信不是纯自投罗网吗!
“啊,我说了是来富刚刚说的嘛。”容溪无辜道。
楚瑜沉默片刻,暗骂了几句容溪的财运,终于妥协道:“那速战速决,回来拿行李。”
“不回来了。”
“啊?”
“行李我会安排,你跟着我就行了。”容溪搂紧楚瑜,提快了速度,“带你体验一把苦命鸳鸯流亡天涯的刺激。”
楚瑜:“能不能少编排我两句?”
“苍天可鉴,明明我只说了一句话,都没到两句。”
姚兴带路到了姚府,红漆黛瓦朱门绣户,比旁边的屋舍豪华了不止一倍,不知填了多少民脂民膏进去。
楚瑜面色不虞:“叫你爹把人带出来。”
姚兴颤抖着说不出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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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话,只一声又一声“爹、爹”地叫着。
不一会,姚府内就传来些叮叮当当铁锹斧子的声音。紧接着,朱红色的大门缓缓打开,跟姚兴有七八分相像的姚县令颠着肚子踏出了门槛:“大胆刁民,竟敢挟持朝廷命官!”
楚瑜和容溪对视一眼,就知道这人不会老实。
容溪踹了脚姚兴,挑衅道:“你这蠢儿子什么时候考取的功名?”
姚县令充耳不闻,继续慷慨陈词:“幸而我春昌城百姓知恩图报,愿意以命相助擒获贼人!”打定主意要将容溪和楚瑜扣死贼人的罪名。
楚瑜逡巡一圈,发现对方身侧举着武器农具的,真大多是些敢怒不敢言的普通百姓。
“姚县令,你鱼肉乡里,欺压百姓,你有几个脑袋够掉的!”
“猖狂贼子,胡言乱语。”姚县令毫无惧意,踹了脚身边的百姓,“给我动手!不必活捉,打死为算!”
姚兴则趁机瞄准机会往姚府跑,刚踏上大门门槛以为得救了,就见一片树叶破风而来,直直刺穿了他的小腿。
姚兴又是一声惨叫,跌坐在地,随后一枚丹药破空而来,直奔他大张的嘴巴,顺着咽喉径直滚进了食道。
容溪翻身下马,语气闲适:“姓姚的,你猜我给你儿子吃的丹药有没有毒?”
“快吐出来!”姚县令肥胖的肚子挡住了身体,弯起腰来十分困难,只能反向拽着姚兴的后背拼命拍打,“蠢货,你吞了干什么!”
“入口即化,吐不出来啊爹!”姚兴大哭,被姚县令拍得上气不接下气。
周遭的百姓不知所措,但没一个人愿意去帮忙,悄悄挤在一起,刻意挡住了为数不多的姚府家仆。
容溪挑了挑眉:“姓姚的,你儿子还是朝廷命官吗?”
“不是。”
“我们还是贼子吗?”
姚县令汗流如注:“不是。”
楚瑜冷声:“你教子无法,纵子横行霸道,欺压百姓,作恶无数,你知错吗?”
“知错。”姚县令狂擦冷汗,扑通一声磕了个响,“是下官鬼迷心窍,求两位大人高抬贵手放了我儿子,我姚家三代单传,就这一个独苗啊。”
“家宅田地、黄金美女,大人您要什么都行,求大人饶命!”
楚瑜冷道:“先把那些姑娘放出来。”
姚县令闻言,急得一时顾不上姚兴,姚兴吃了有毒的药他不会死,但要是得罪了青月山庄他可是真会死。
“不行啊大人,那些人是青月山庄今晚就要的人,下官人微言轻不能得罪他们啊!大人——”
楚瑜愠怒:“你这狗官!那你就敢无视大燕律法,蒙蔽朝廷了?”
周遭百姓堆里忽然冒出了句怪腔怪调的大喊:“大人,我知道他们把姑娘关在哪了!”
楚瑜闻声望去,他坐在马上,能看到是个猫着腰的稚气少年,许是怕姚家人报复,捏着嗓子提醒,不敢贸然出头。
他和容溪对视一眼,容溪会意,指挥着百姓们一起进去寻人。
有人带头,被压久了的百姓当即无视了姚县令,踊跃地窜进了姚府,很快带出了五个如花似玉的女孩。
容溪摆了摆手谢绝了百姓的道谢,示意青壮年留下看守姚府等人,让其他人赶紧带着姑娘们回家。
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生着张清丽讨喜的脸,她吓坏了,却迟迟不愿意走,带着哭腔跪在了楚瑜面前:
“大人,我哥哥被他们带走了!求您救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