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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阿斗

作者:一问渠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元曦“嘶”了一声,这也是她一直头疼的点。


    “系统老师,你说实话,男女主都这么狗血了,你还要他们两个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你初始设定是爱看童话故事吗?”


    别管什么故事,反正大结局最后一句话得是“王子和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一起”那种。


    她认真想了下,“也没说徐临渊必须是摄政王的身份吧,就他这样的狗脾气,应该让邢霜当摄政王,他俩才能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系统:?


    系统:“宿主需要保证主线不能跑偏……”


    “哦。”元曦悻悻道,“行吧,那我想想办法,保证徐临渊还是个王爷的情况下,把他架空。”


    系统:“……”


    算了,宿主有让男女主he的这份心意就好。


    “下午我得约见一下邢霜,方便制定后续的计划。”


    今天是穿书第二天,元曦已经开始准备列长期攻坚战计划表了。


    “哦对了,后续还有定期的任务对吧?那干脆一次性给我好咯,我统一安排一下……记得发我word。”


    她在A大的时候是公认的卷王,不只是因为她能学业赚钱两手抓,还因为她做事从来不拖延,执行力强到非人类。


    唉,主要还是生活所迫,她是孤儿出身,想靠那点研究生补贴活下去是不可能的。


    所以才拼了命的卷,结果把自己卷猝死了。


    系统陷入沉默:“……”


    元曦也沉默了下:“不是吧,穿书任务这么高科技的存在,没有word,没有pdf,发布任务全靠口耳相传……?”大为震撼,“你们原始得像文学院返聘回来那个八十八的老教授。”


    系统忍无可忍,咆哮道:“主线阶段性任务是触发式的!到了某个剧情点才会被触发!现在给不了你!还有!我们穿书系统有科技!你在传输空间里不都用过电脑的了吗!”


    元曦刚想回怼什么,正兴高采烈玩她手上狗尾巴草的小狸花突然跑向她身后。


    元曦循着转过头,瞧见了影子般无声出现的陆岩,他手上端着个小碟。


    要不是猫跑过去,元曦还真发现不了他。


    元曦突然问系统:“你说,会不会刚才他其实一直在背后盯着我?”


    系统终于等到宿主问了,兴高采烈的:“是啊!”


    元曦:“我就说嘛……啊?”


    元曦傻了:“他刚才,一直在背后,盯着我?”


    系统:“是的!没错!宿主你终于发现了!”


    元曦顿时有些毛骨悚然。


    小狸花扑他袍角玩,显然是十分熟悉的模样。


    “元姑娘。”陆岩一副刚瞧见她似的模样,眼底显出几分惊讶。


    他蹲下身捏着小狸花后颈,将猫拎在手里,笑了笑,“它倒是不怕你,之前宫侍路过这边,它都藏着不敢出来吃饭。”


    元曦嘴角抽了下。


    这哥演技有点东西。


    可是为什么?


    陆岩开始怀疑她了,想观察一二?


    这样的话也能理解,毕竟她也偷偷趁着陆岩走神,凑到人家脸旁边观察微表情,还差点被撞到。


    她心宽,很快就将此事抛到一边:“我动物缘可好了。”在学校的时候就特别受流浪小动物欢迎。


    陆岩将碟子放在花圃边缘的栅栏旁,既隐蔽又安全,然后才将小猫放了进去,让它吃饭。


    元曦好奇问:“这是你养的猫吗?”


    陆岩的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蹭着猫头:“玉霄殿以前是荒废的,就有只野猫在这里生了崽……可惜碰上个暴雨夜,这只是唯一存活下来的。我住过来以后,就每日给它点吃的,让它帮我抓抓这殿里的老鼠。”


    这小猫也就巴掌大,还没到开始抓老鼠的年纪,陆岩显然只是随便找了个理由喂猫。


    猫是有灵性的动物,尤其是狸花,更是聪明,会本能地亲近善良的人。


    它这么亲近陆岩……陆岩真的会是那个杀死裴婉玄的刺客吗?


    元曦问:“这小猫有名字吗?”


    陆岩一愣,“没有……怕起了名不好养活,就一直叫小猫。”


    “哦。”元曦倒是没有说“要不要给它起个名字”,而是沉默了一会儿,莫名其妙地说起另一件事。


    “陆岩,下午我想在文德阁约见一个官员,是个翰林院的小修撰。可能有些不符合裴婉玄会做的事,如果有人问起来,你能帮我糊弄下吗?”


    陆岩仍发着愣,直到手上没留神戳到了猫耳朵,被小狸花咬了一口,才“嘶”得回过神。


    “好。”他垂着眼,平静道,“交给我吧。”


    ·


    棠华大道地处京中要地,闹中取静,是京城最好的地界。街面店铺齐整,人来客往,甚是繁华。


    街边一间书铺步入一位身着绯色官袍、白发苍苍的老者。店主见是熟客,当即笑着迎上去。


    “薄祭酒,有些日子没见您了。”店主是个团脸,笑眯眯的十分和气,“最近新到了前朝大学士沈生的诗集,要不要瞧瞧?”


    薄正德官居国子监祭酒,是这间书铺常客,与店主相熟多年。他略一摆手,道:“不必张罗,我随意看看。”


    店主会意,知道这是约了人,便不再上前打扰。


    薄正德顺着书架间信步而行,至深处时,便瞧见了庄峤的身影。


    他走到近旁,取下庄峤旁边架子上一本《中庸》,一面翻阅,一面低声道:“庄相为了约下官,真是费尽心机啊。”


    庄峤正在读《周易》,闻言谦逊道:“先生莫要折煞学生了。学生昔日亦曾受教于国子监,多年师恩,从未敢忘。”


    薄正德意味不明地笑了声,“可我没能教给你什么。”


    庄峤道:“昔日我问先生如何看待摄政王,先生说他权柄过盛,恐非社稷之福,学生深以为然,毅然决然投身变法之中……反倒是先生,后来行了中庸之道。”


    “人老了,就没有年轻人的锐气了。”薄正德摇头道,“此人治世手段平稳,是皇亲国戚,朝局也安定,时日久了便觉得□□就好……再者说,真正龙椅上那位,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啊。”


    听闻此,庄峤连连摇头,脸上掩不住的喜色。


    “先生可听闻今日朝上之事?陛下今日头一次在朝上驳了摄政王的面子……陛下准备动了!先生,这是我们的机会!”


    薄正德自然也听了两句传言,见庄峤都如此笃定,心下也明白八九分。


    “庄相,我知你想问何事了。”薄正德合上书册,放回原位,遗憾道,“青州水灾的赈灾人选还没有着落,现在下这个结论还为时尚早啊。”


    “既然如此,明日先生不如与我一同进宫,探探陛下口风?毕竟就算陛下有意,也还受摄政王掣肘,咱们也得……”


    薄正德却一摆手,“不是陛下有意无意的事。庄相,就那位的品性,还有她那些能拉出去开戏班子的后宫和面首……”


    话到这里,薄正德恨铁不成钢,长叹了口气。


    他简直没脸说裴婉玄那些荒唐事。光是骄奢淫逸、大行养面首之风就足够他上百八十个奏折了!


    更不用说宫中还传闻她在摄政王身边长大,对其生出爱慕之心……


    让他辅佐这样一位帝王,简直是、简直是……与扶烂泥上墙有何区别?


    庄峤也知道薄老的顾虑。


    摄政王虽僭越逾距,但比起陛下之纨绔……大多数官员也就觉得可以忍受了。


    但……


    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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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纨绔,不正是摄政王一手造成的吗?


    他目光落在手中《周易》其中一页上,在薄正德将转身离去时,突然开口:“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这是先生当年教我们的第一课。”


    薄正德脚步顿住。


    “陛下十四岁时被徐临渊胁迫登基,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又被刻意纵容多年。”庄峤喉头哽咽,望着薄正德的背影。


    “如今六年过去,陛下也长到了明辨是非的年纪,鼓起勇气想要摆脱徐临渊的五指山……当年您在国子监教我们不变则死,变则活矣,大盛朝堂死而复生的机会就在此刻,先生,您真要见死不救,连试都不打算试试吗?”


    薄正德默然良久,终于开口:“庄相,十年前我就试过了。今日,我再将话说明白些,我薄正德瞧不上她那些荒唐行径。若要变法,也断不可让这样的人主事!庄相也不必费心思了,要我说,就算陛下如今幡然醒悟也晚了,她的心性被荼毒多年,怕是难以回头了……”


    薄正德甩袖离去。庄峤站在原地,叹了口气。


    他有所预料,薄老不是那么容易说服的。


    不过幸好,经历过变法失败后长达六年的打压,庄峤早就练成了一个铜心铁脏。


    就算薄正德把话说得再难听,他也不会放过这老头。


    他要像鬼一样缠着他!让他承认陛下就算跋扈一点,那也是真正的天命所归!


    庄峤等不到第二天了,他决定现在就进宫去探陛下口风,至少把这次赈灾的人选确定下来。


    有了实打实的态度在,他也好去游说其他的官员!


    庄峤理了理衣袍,迈出书铺。街上人来人往,庄峤登上马车,对车夫道:“进宫。”


    与此同时,一个头戴斗笠,身着箭袖窄衣,腰间挂着短刀的男子逆着人流而来,与马车擦肩而过。


    车夫没看见的是,他手指暗中一动,从马车窗缝隙中扔进去个什么。


    随后,他身形如影般闪进巷子里,没了踪影。


    庄峤猛地掀开帘子,探头出来看,却四下不见可疑人影。


    ·


    隐身进小巷的陆砚冰脱下斗笠,扔在隐蔽处。


    他翻身上墙,抄了飞檐走壁才能走的近路,来到摄政王府后门。


    “陆统领。”路过的暗卫朝他见礼,陆砚冰习以为常地颔首。


    他熟练地避开机关,来到目前整个大盛最机密的地方——摄政王府的书房。


    叩了个两长一短的节奏。


    “进。”屋内传来徐临渊慵懒的声音。


    陆砚冰推开门,无声闪进门缝,又迅速合上。他一身方便行动的装扮,利落而凌厉,俨然与上午那副如度春风的温谦模样截然相反。


    “见过王爷。”陆砚冰双手抱拳,朝书案后的徐临渊见礼。


    徐临渊正在画一副人像,见是陆砚冰来了,便瞥了他一眼:“陆统领,你是来跟本王解释的吗?”


    他说的是陆砚冰上午突然出现,给裴婉玄解围的事。


    虽是质问,但没什么怒气,徐临渊不觉得自己麾下的狼狗会做不利于主子的事。


    暗卫分两种,一种是主子给赡养家人,保证其忠心。一种是从小放在暗卫营里,除去其人性,训练成一把好用的刀。


    陆砚冰是后一种。


    然而徐临渊记得他的任务里,不包括讨好裴婉玄,让她去自己宫里吃饭这件事。这就有必要问一句了。


    陆砚冰垂手而立,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和言语,只道:“属下昨夜听闻陛下梦话,说想召见一个翰林院修撰,今日打算试探名字,故而设了小宴。”


    “什么?”徐临渊一皱眉,抬首搁笔,“你是说……”


    陆砚冰:“是邢霜姑娘。午后在文德阁面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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