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去了一家东南亚料理。一路上段野都笑得像个傻子。
男朋友诶。
嘿嘿。
“刚才不好意思啊都没问过你。你愿意……”
段野及时制止她要问出的话。
他来。
“你要和我交往吗，做我女朋友，认真的那种？”
姜与嫣然，“嗯，好。”
菜品酸辣上头，胃到心都是热的。
“那天晚上你想说什么？”他问的是聚餐那晚他没听见的话。
“啊……”姜与若有所思，“我想说，你知道我为什么叫姜与吗。”
“为什么？”
“没什么。”
…………
“那为什么，突然决定交往了？”犹豫许久段野还是问了。
姜与看他，“不为什么。”
就是想了。
甚至更早她就已经有这种想法了。毕竟从一开始她就并不排斥段野。她想给他一个机会。
不，她想给自己一个机会。
她一只手托着下巴，垂眼看着面前盘子里已经肢解的肉块，另一只手中金属餐叉折射森寒的光。她随意拨弄炭烤的猪颈肉，然后叉起一块入口。抬头直直盯着段野，眼光微眯，笑容乖张。
“你知道太多了……”她说。
只能，吃掉。或者，做掉。
…………
快吃完饭段野拿出一个文件袋递给她。姜与疑惑打开，里面是一叠化验单检查结果。传染病八项、分泌物病原菌培养和幽门螺杆菌碳呼吸报告，总之什么支原体衣原体淋球菌HPV、HSV一应俱全。
“你放心，我超健康的。”他说。
姜与：……
上次是有点冲动。虽然做足了保护措施，但双方发生亲密关系之前该做的检查还是应该先做一下才好。
“你应该叫我一起去的。”
“没事啊，你的身体比较宝贝一点。以后体检再一起去吧。”
.
夜晚的街头，路灯下两个人并肩走着。
突然就有了肌肤之亲，突然就变成交往的关系。明明秋天那次见面他还有一种她随时会从他的世界剥离的彷徨。
好奇怪。
段野这样想着低头看向姜与。红绿灯下两个人伫立在斑马线这一侧等待通行，而她就站在他身边，衣服挨着他的衣服。
感受到段野的注视姜与抬头看他，“怎么了？”
视线相凝，他问：“我可以亲你吗？”
姜与看着他没说话，然后踮起脚吻在了他的唇边。
“以后不用问了。”她说。
下一刻，他低头付诸行动，人行绿灯亮起，她藏在衣袖里的手，尾指轻轻勾住了他的。
.
.
对于突然多出来这么大一个男朋友，姜与表示，很微妙。她把段野放到了置顶联系人，为的是提醒自己记得联系他……
姜与发誓她绝对不是故意的，但有时候真的会忘记自己还有个男朋友。
段野对这个身份转换看起来倒是适应良好。具体表现在，他的撒娇开始变得肆无忌惮。
偏偏姜与吃软不吃硬。这不可算给他找着了流量……就，那什么密码。
“不高兴。”
“怎么了？”
“就是不高兴。”
“怎么了啦。”
“除夕上夜班。”
“值班不是很正常吗。”
“可是我想跟你一起过年啊。”
“没关系啊等你下班回来还是初一。”
“不一样啦。”
“那怎么办总得有人值班嘛。”
“不儿道。反正就是不高兴。”
…………
于是三十儿这天姜与来医院慰问不高兴的段医生。
下午下班时间，天色已经昏沉，段野被姜与叫到医院后门口的户外健身小公园。
“干吗来这儿啊多冷。”
姜与把保温饭盒袋子塞进他怀里，“拿着，回去慢慢吃，先把这个点了。”
“哈？”
“烟花，”姜与从包里拿出两个安全烟花，“刚来的时候看到有人卖。”
看段野愣在那里她解释道：“你不是说今天要一起过年吗。赶紧过。等下要上去了。”
“哦。”段野乖乖地拆开包装然后，两个人傻眼了。
“我是不是买错了……”姜与拿起包装检查。
线香一样的烟花，一捆五十支。
“没关系慢慢点咯也没有很多。”段野取出两支，递给姜与一个，点燃。比静电火花还小的光亮在寒冷的夜里静静燃烧了七秒然后悄然化作一丝青烟。
“……”
“是挺安全的。”段野评价。
接下来就是默默地点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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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数七秒，换一支再点。周围一时间只有打火机不断的啪嗒声。与其说是放烟花，倒不如说是烟花排队等待被人类超度。
姜与算是个情绪稳定的人。但她忍不了自己犯蠢。而且真的好冷。耳朵都要冻掉了。
段野看着她逐渐暴躁鼻子耳朵都冻得红红的忍不住好笑。
真可爱。
“啊不行了。”姜与吸了吸鼻子，手也僵了。索性她拿起剩下的烟花，整整一把，一起点了。霎时间，火光没冲天，但着实烟雾缭绕，跟街边卖烤羊肉串似的。
一次性超度一大家子，看着滚滚浓烟姜与面上露出了反派恶人笑容。
段野盯着她的侧脸，眼中情绪晦涩。
终于，羊肉串燃尽，姜与呼了口气，乳腺通畅。
“放完了？”段野声音低沉。
回答湮没在下一秒发生的吻里。
是她说的，不用问。
.
“你现在轮到哪了？”
“这半年都在普外，年后要去急诊了。”
“嗯……”
三四分钟的路程，姜与陪段野走回住院部楼下。
“上去吧。”
段野张开手臂，“抱抱。”
这个点周围没人，姜与走进段野怀里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熊抱，“段医生辛苦了，该上钟了。”
头顶传来段野哼哼唧唧的声音，“不想上班～”
“别哼。鸡皮疙瘩要起来了。”
段野不哼了，也没放开她。
“要不然，我上去陪你？”
段野松开姜与眼里大写的惊喜，下一秒又回归委屈脸，“还是算了吧，大过年的待在医院干吗。”
“真的不要？”
“不要了。你快点回家吧。”再待下去他真的想翘班了。
“哦。那我走了。”
“坐公交地铁或者正规出租车。”
“哦。”
“到家了告诉我。”
“嗯。”
“注意安全。”上了台阶段野还在一步三回头。
“知道啦。”
“谢谢你的年夜饭。”他扬了扬手里的保温饭盒，“新年快乐～明天见。”
姜与冲他挥手，“快点上去啦。”
啰里吧嗦的。
心里吐槽，嘴角翘到可以顶起两瓶汽水。
臭情侣。放到网上铁定要被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