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又姐,课结束了?”舒又抱着资料从画室出来,前台小姑娘端着杯子站在办公室门口。
“嗯。”
小姑娘起身让开,说着:“晚上我们打算去吃烧烤,舒又姐你来吗?”
“不了。”舒又委婉拒绝,“晚些家里还有事。”
“好吧,那下次再约。”
“好。”
话落小姑娘回到自己工位上,舒又将门关上整理资料。
良久,舒又揉着肩膀将资料备份发自己邮箱里,关上电脑起身拎着包准备离开画室。
拉开门许老师站在门外,舒又愣了愣随即后退让出空间,许老师冷淡嗯声径直略过她。
出画室舒又发现不远处天阴云密布,站在门边朝着前台喊道:“佳佳,一会可能会下雨,你巡视一圈看看教室窗户有没有关。”
“好嘞舒又姐,回家路上慢点。”
舒又应声便拎包离开。
课不多,舒又离开时才五点钟,路过商场正好想起家里食物不多便打算下车逛逛。
许是今天工作日缘故商场人不多,她推着车站在架子前看着手机上购物清单犹豫着:“家里菜剩的不多,要不要再多买一些?”
说着,拿起菠菜放进袋子里转身挑着其他蔬菜。
她并不是很喜欢自己做饭,太麻烦了,最终车里蔬菜大多是都是用水煮熟便能吃的。
推着车在超市逛了一圈,人渐渐多了起来,挑了几包喜欢吃的零食便打算离开。
结完账她盯着购物车里三大袋子东西沉默着。
原来买了那么多东西吗?
电梯抵达地下车库,舒又推着购物车来到车前将东西放到后备箱开车离开。
微凉空气中掺杂着潮湿土腥味,舒又拎着东西刚走出几步,雨珠落在脸上一阵湿凉,下一秒雨如流星般袭来,密密麻麻打落在地瞬间浸湿地面。
等东西全部搬到家时浑身湿透,舒又靠在门边喘气,她有些庆幸自己当时没有买高楼层。
阳台上,仓鼠被关在笼子里发出吱吱抗议声,食盆被他掀翻,食物散落一地。
舒又视线看去,惊呼出声上前将笼子拎回客厅,关上阳台,舒又拿过毛巾擦拭着湿透的仓鼠,随后从柜子里拿出零食,诚恳道歉:“舒小耳殿下我错了,我忘记你还在阳台了。”
仓鼠吱吱叫表示不满,舒又将手里坚果放到嘴边,说着:“原谅我殿下,这是补偿望收下。”
仓鼠见自家主人如此诚恳,低头嗅了嗅坚果表示原谅对方,随即叼起坚果跑到角落吃了起来,
洗完澡窗外起了雷声,舒又仔细检查完窗户将买的东西归整好摆到各自位置,弄完所有肚子也发出抗议。
舒又将冰箱里之前剩余的菜全部拿到厨房随意做些饱腹。
餐桌前,平板放着电影,舒又抽来湿纸巾仔细擦拭着手,来电铃声打断她思路。接通听筒那头传来哈欠声。
“早上好舒又。”
舒又看向时间,问道:“你才睡醒吗?”
“不是,早上吃饭被我妈喊起来,但我实在太困又睡着了。”
听完这话舒又不得不感慨都雪松睡眠质量。
“房子有喜欢的吗?”都雪松问她。
“我看了,房子都挺不错。”舒又突然想起自己没有把照片发给柏淮远,“但是我忘记给朋友发照片了”
听到后对方低声笑骂几句,说道:“那些房子位置我看都蛮不错的,在淮南区那边。”
“淮南区位置确实不错。”
舒又将房子照片转发给柏淮远,等了许久迟迟不见对方回信,说着:“发过去了,但没回我信息,可能在忙。”
“行。”都雪松应声,“我一会把朋友联系方式给你,要是你朋友有喜欢的房子直接联系看房就行。”
舒又一口应下。
“不说了,我妈又来催我吃饭,挂了。”
“嗯,拜拜,”
—
“知道了,我马上到。”话落,柏淮远挂断电话快步走出公司,司机早早等候在门外。
雨模糊了玻璃,车停在一家私人医院,司机下车准备撑伞,只见柏淮远冒着雨朝医院大步走去。
三楼手术室外,护工焦急等在门外,看到柏淮远忙迎上前差点急哭。
“柏先生!小姐她,都是我不好。”
柏淮远温声询问:“到底怎么回事。”
“中午家里有点事,便向小姐请了一会假,等我晚上回来时发现小姐躺在病床上,脸上惨白浑身起红疹子。”
“我走时明明很好,怎么回来就这样了。”护工险些急哭,柏淮远见此只能先安抚对方情绪。
手术室灯亮着就像一把刀悬在头上,时间一点逝去,直到红灯变绿,医生疲惫从手术室出来。
“柏鸣玉家长在吗?”
柏淮远走上前急切询问对方情况。
医生摘下口罩,念叨着:“现在已无大碍,还要观察几日,当初不是都嘱咐哪些东西该吃哪些东西不该吃吗,怎么不长记性。”
两人站在那里像个学生一样站在那里听训,半晌,医生叹气道:“柏先生你们要多加注意,这孩子情况本就特殊,要是想让她多活几年一定要小心。”
说罢,医生离开,床从手术室推出,护士低头看着病单喊着柏鸣玉家长,护工赶忙上前。
走廊尽头窗户开着,淅沥沥雨声传入耳边,柏淮远将护工遣回家休息独自一人守在重症监护室外。
滴—
仪器维护着女孩微弱生命脉搏,玻璃上倒映着一张苍白的脸。
良久,柏淮远满身疲惫坐在监护室外椅子上拿出手机,上面有着许多条信息,给家里人报完平安后视线落在置顶上。
他点开,图片刷满全屏,视线落在对方发来的信息上。
舒又:柏先生,有空可以约看房。
聊天框那句话删删减减,最终只有寥寥几字。
柏淮远:好的舒小姐,麻烦了。
—
海城接连几天阴雨连绵,下的叫人心烦,今天好不容易出太阳,舒又便想着将客户约的画像完成。
刚画几笔一旁手机来了电话,舒又低头看去,是陌生号码,她放下调色板接通电话。
“舒又,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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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声音舒又愣了一瞬,磁性中掺杂几丝清冷,尾音上扬,喊她名字莫名勾人。
“舒又?”
舒又反应过来连忙应声。听筒那头轻笑着问她:“舒又,可以这样喊你吗?”
“可以。”
对方得到应允,说道:“舒又,今天有空吗,想约你一起去看房子。”
不等对方回答他补充了理由。
“听朋友说女孩子对房子这方面比较有经验,但我身边只认识你一个女孩子,便想着麻烦你跟我一起。”
舒又看向画板,画像只剩差几笔,利用其他时间画也是可以,随后便应下对方要求。
对方听到她答应声音染上笑意。
“舒又,我在楼下。”
闻言,舒又挂断电话拿起白布将画重新盖住,回到卧室换了一身衣服。
男人低头把玩着手机,修长手指点在屏幕上,身后停着一台黑色卡宴。
—
另一栋楼里,几个年龄较大的女人聚在一起,手里拿着手机录像,目光一直看向柏淮远,嘴里嘟囔不停。
“哎呦,你看那个小伙子俊的嘞,拍个照给我闺女发去。”
“老徐,你看小伙帅的,也不知道有没有女朋友,你要不去问问?”
“要去你去,这气势这一看就是不差钱,他身后那辆车少说几百万。”
角落一直沉默的老人听几人说着,她起身拄着拐杖朝着柏淮远走去。
“哎,王婶你这是干什么?”女人叫嚷着示意对方回来,王婶装作听不见朝着柏淮远走去停在他身边,唤道:“小伙子。”
柏淮远收起手机看去,老人站在自己身旁佝偻着腰。
他礼貌回应对方。
“小伙子,你有没有女朋友啊。”
柏淮远视线落到楼梯口,回道:“暂时没有。”
“这样啊。”老人若有所思,随后抬手示意他弯腰,柏淮远跟着配合。
只听老人说:“我孙女也没有男朋友,你可不可以加我孙女联系方式。”
闻言,柏淮远沉默一瞬拿出手机,舒又下楼正巧看到这一幕听到老人句话,等两人加完联系方式她才过去。
柏淮远拉开副驾门,舒又道谢降下车窗抬头看向对方说道:“我以为柏先生不会遇到这种情况。”
回到车上,柏淮远有些无奈,说:“相亲也算人生中一环,就算是我也是躲不掉的。”
车自动调出地图,舒又见状问道:“车修好了?”
柏淮远注意力全在仪表盘上,没注意到对方话中修好了指哪里,他下意识反问:“什么修好了?”
舒又指着车内地图,柏淮远看去,手轻轻碰着鼻尖,有些不自然道:“嗯,修好了。”
车驶入主路,从郊区到市中心开车要两个小时。柏淮远选了首比较舒缓的歌,余光落在舒又身上,开口将话题引到相亲上。
“舒小姐相过亲吗?”
“没有。”舒又摇头。
她不是没有,她是没来得及体验便被家里人逼着嫁给喻辽安。时至今日,她依然可以清晰的回想起来那日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