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饭,没什么事情,温幼梨在露台上晒了会儿太阳,回房间学习。
她就读于京大PPE专业,目前大三,主攻政治学和哲学,课业对她而言不算繁重,但该修够的学分还是得修够的。
她从书包里掏出课本,戴上耳机对着电脑开始学习。
一投入进去就停不下来,温幼梨午饭是在房间吃的,吃完稍微休息了会儿接着看书读资料,从美学原理看到公共政策分析,又分章节做不同的练习题,再抬头,已经是傍晚了。
让保姆帮忙把cheatsheet打印出来,她在楼下活动了一圈,天际微黄的夕阳照在毛茸茸的草地上,折射出一点温暖的金光,她心情不错,随手拍了照,给周乾燊发过去。
时间正是下午七点多,照片很快发送出去,可惜那头并没有人回复。
温幼梨又翻了翻聊天记录,站在草地上,莫名有了点小别扭。
她点开右上角的“…”,把这个人设置成消息免打扰,退出来,取消置顶。
黑色头像瞬间消失在手机屏幕里。
将近一天了,连回一条消息的时间都没有吗?
讨厌。
讨厌讨厌讨厌。
温幼梨鞋尖在草地上蹭了蹭,收起手机,转身回屋。
母亲已经从寺院回来了,正坐在客厅喝水,见温温进来,招手叫她坐下。
“温温,今天你聿珩哥联系我,说赫星年前要举办一个慈善晚宴,想用一用你名下的酒店。”
这种事情直接联系酒店宴会销售经理就好了,温幼梨走过去坐在妈妈旁边,“嗯。怎么了?”
“他问你这几天有没有空,想约你具体谈一下晚宴事宜。”
温幼梨更懵了。她跟周聿珩说熟也不熟说生也不生,甚至连个联系方式都没有,就算她是酒店名义上的老板,可是用酒店办晚宴这种事情也不至于找上她啊。
不过既然妈妈开口了,反正她这些天除去上课没什么事,去聊聊也可以,就当打发时间了。
于是她欣然同意:“可以啊。聿珩哥什么时候有空?我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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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端餐厅。
京城CBD的繁华夜景透过巨大落地窗悄然呈现,菜品摆盘精致,在氛围灯下显出冰冷丝滑的感觉。
温幼梨手握雪白荷叶边链条口盖小包,看服务生分别将香槟放在她和周聿珩面前,稍稍颔首:“谢谢。”
“温小姐。”
周聿珩笑容绅士,示意她尝尝面前的甜品。
温幼梨没由来一阵不自在。
她拿起叉子挖了一小块提拉米苏,奶油清甜,她视线不动声色环视了一圈周围,最后落回面前男人身上,却发现对方正注视着自己。
“……”温幼梨假装不知道,收回目光,有些困惑。
周聿珩不是周乾燊的弟弟吗?
他盯着自己做什么?
而且不是说要谈事情吗?怎么约在这么一个半开放的氛围感餐厅?
周围几张桌子不是情侣就是……看起来像情侣的成双成对的男女,都是来谈事情的吗?
怎么感觉哪里怪怪的……
温幼梨低头吃甜品,顺带又悄悄瞧了对面男人一眼。
没看错啊,他还在看。
难道是自己脸上沾什么东西了?
“……”温幼梨轻咳一声,慢慢放下银叉,抬头对上周聿珩的目光,“内个……周先生,请问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周乾燊笑容依旧,脸上丝毫没有被抓包的尴尬,“没有。您的妆非常完美,夜景衬美人,气氛太好,我这才忍不住多看了一会儿。”
“…………”
温幼梨沉默了。
她的手从桌面放下,缓缓挪动到小皮包上,抿了抿唇。
也许不应该答应这个邀约的。
她动了动唇,正思考怎么找个坚决又不失体面的借口离开,对面的男人却恍若无事地又开口了:
“抱歉,我刚才那句话可能有点唐突。希望温小姐不要放在心上。”
他略带歉意地笑了一下:“刚从国外回来,有些习惯一时半会儿还……”
态度诚恳,温幼梨暗自皱了下眉。
难道是自己太敏感了?
可是周乾燊也是在国外长大的,怎么就不这样?
她又抬眼看向男人,对方表情坦坦荡荡,除了一丝歉意和欣赏外再没有多余的意思。
罢了。
她又拿起叉子。
也许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他是周聿珩,又不是周乾燊。人性本异,各如其面,就算是亲兄弟,也不会是一模一样的。
这并不是个适合谈工作的场合,吃饭过程中两人默契地没有谈及酒店和晚宴的安排。周聿珩是个挺有情致的人,话里话外都对温幼梨的各方各面不吝盛赞,看得出他受某些国家浪漫外放文化的影响挺深。
温幼梨礼节性地应了几句,餐毕,她用餐巾擦手,对方提出要和她交换联系方式。
“……”温幼梨擦着手指,略微迟疑了一下。
论情,似乎没有交换的必要;论理,他是周乾燊的弟弟,况且将来免不了商业合作,提早建立联系似乎也没什么。
她从包里拿出手机。
对方微微一笑,郑重其事地将她的联系方式保存下来了。
两人从云顶餐厅电梯出来,刚走出大门,温幼梨的司机就急急忙忙跑过来,“小姐。”
周聿珩识趣站在原地,温幼梨莫名其妙跟着司机往前走了几步,“怎么了?”
“您车的冷却液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漏了,刚才我联系了最近的维修站,他们的人还得半个小时才能过来,您看我现在帮您打个车还是联系夫人?”
“……”温幼梨扭头看了眼不远处的男人,又看回司机,有点不敢置信。
她这是新提的车,冷却液怎么会突然泄露?
“你刚才一直在车上吗?”温幼梨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我吃饭花了大概两小时,你有离开过车吗?”
司机抹了把汗,他也是才发现车出了问题,刚又检查车又联系人的实在紧张得不行。
“我中途到附近吃了个饭,又去了趟洗手间,回来没多久就发现车坏了,这才赶紧打电话联系人。”
温幼梨微微皱起眉毛。
这就是不知道车漏液原因的意思了。
但司机也挺尽职尽责,偶尔的意外在所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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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温幼梨不欲追究,“没事。你帮我打个车吧。”
她话音未落,身后周聿珩不知何时走了过来,语气悠然:“看来温小姐遇到了点麻烦?”
温幼梨看着他,“一点小事而已。”
“不如我送温小姐回去吧,我车就在那儿。”他抬了抬下巴,只见浓浓夜色中果然有一辆宾利开过来,路灯下车身线条流畅优雅,仿佛一头敏捷慵懒的豹子,一看就是周聿珩会选择的车。
“不必了。”温幼梨态度冷淡,“这么晚了麻烦周先生不太好,我打的车就快到了,周先生也先回去吧。”
周聿珩挑了挑眉毛,“把女士单独留在夜晚的街头我可做不到。”他退而求其次,抬手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现在是九点二十,我陪温小姐在这里等十分钟,如果您的车还不来,能允许我送您一程吗?”
“……”温幼梨无意间瞥到了他的表,一个奢侈小众的品牌,但不是GroupeChamps-Elysées旗下的。
她没多想,收回视线,摇了摇头。
周聿珩长叹一声,耸了耸肩,“好吧。那不如您先来我车上坐一会儿,毕竟夜晚挺冷的。”
温幼梨忍不住皱起眉。
这个周聿珩怎么跟蛇一样一旦缠上来就不松口了?
见她不说话,男人稍稍退开一点,无害地举了举手。
“不好意思,我承认我也有点私心。”
“如果不是陪我吃饭,温小姐的车或许就不会坏,我担心这件事会影响温小姐的心情和对我的印象,所以才坚持想要送温小姐回家。”说着他笑了下,似乎有点泄气,“没想到反而让温小姐更不舒服了,实在抱歉,但我确实没有冒犯您的意思。”
“……”温幼梨声音平淡:“没有的事,您多虑了。”
司机小跑过来告诉她车到了,温幼梨对周聿珩点头道别,后者微笑着后退一步,目送她随司机上了路边某辆车,随后渐渐消失在视野中。
宾利驾驶座的人推门下车,声音低沉:“先生。”
“下班吧。”周聿珩随意拿过他手中钥匙,转身,路灯下朝汽车大步走去的身形宛如一道黑色剪影,脚下修长影子逐渐隐没在巨大的建筑投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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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水气氤氲,温幼梨舒舒服服靠在圆形浴缸里,面前金属架上摆着新鲜花瓣和水果,她懒散地叉了颗剥过皮的青提,不去理会一直振动的手机。
都快一周了才想起来回消息打电话,喵的,她接她就是小丑。
老男人好好反思去吧,一出国就玩失踪,谁不会?她也可以!
一定要让他意识到、反思到,他的地位已经一落千丈,从置顶宠妃急转直下为冷宫免打扰了!
温幼梨愤愤咬着青提,细白牙齿磨了半天也没磨出那种听起来就愤恨不平的咯吱咯吱声,她果断放弃,扶着浴缸沿起身,随便把身上擦干净湿发裹起来,披上软乎乎的睡衣走进卧室。
手机还在震动,屏幕上显现出某人的黑头像,温幼梨在软椅上坐下,泡过中药包的热水让她浑身舒畅,心胸也宽广起来,她终于大发慈悲按下接通键,屏幕对着天花板。
“温温。”
手机传出男人沉稳带笑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