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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摆烂的第二十四天

作者:都来吃甜品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顾年年说,“你的确不太可靠的样子。”


    “为什么,”他有些苦恼,双眼黑沉沉的,“是因为我长得太好看了吗?”


    顾年年:……这家伙蛮有自知之明嘛。


    不过就算他说出这样的话,也没办法令人讨厌,反而会觉得他说的是事实。


    因为他真的很好看。


    显然他知道自己的优势,也很懂得利用这种优势。


    顾年年倚着尚有余温的灶台,若有所思地想了想,才说,“的确如此,作为一个医生,你的确不像能让人信赖的样子。”


    陆魏说,“愿闻其详。”


    顾年年指点明路,“能让病人信赖,至少发量得少点,或者皱纹多点、头发白一点……”


    陆魏哈哈笑了起来,笑得很肆意,“谢谢,我还没想不开。”


    好在顾华章和顾予辉回来了,否则顾年年就得不留余力引他走上人生歪路了。


    今天的汤是丝瓜蛋花汤,主角是鲍鱼鲜虾砂锅粥,鲍鱼洗得干干净净,切花刀,和被处理好的鲜虾放进粥里一起煲,非常惹味。


    怕他们吃粥不饱,她又煮了一锅饭,蒸了鱼和咸鱿肉饼。


    今天顾予辉好不容易回家一次,顾年年花了心思做的饭菜,自从回村里躺平以后,她的厨艺日益稳定。


    虽然谈不上让人惊艳,但绝对高水准。


    他和顾华章聊着天,这时顾年年端着饭碗过来,他随手要接,两人的手不经意碰触到。


    她脑海里如同上演默片般一闪而过——这两个没羞没躁的人是谁啊啊啊啊啊!


    她连忙如被火燎了一样缩手回去。


    碗差点掉下来,好在他眼疾手快接过去。


    “谢谢。”


    “不客气。”


    顾予辉在一边看着牙痒痒的。


    顾华章发现跟陆魏很聊得来,“这些都是家常便饭,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惯,本来说请你到国营饭店吃一顿的……”


    “不用客气,我对年年的厨艺很有信心,一定很好吃。”陆魏说。


    顾年年:呵,装模作样,跟他很熟吗?干嘛喊她“年年”?


    顾予辉本来在喝着海鲜粥,听了以后停下筷子,幽幽地说,“跟外人肯定要客气点才行。”


    顾华章尴尬极了,“哈哈哈哈你胡说什么呢?”


    顾予辉本来对陆魏怎么看怎么顺眼,现在发现他有可能对自家小白菜下手,便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了。


    好在吃完饭,陆魏便回去了,顾华章送他出门。


    顾予辉和顾年年包揽了洗碗的活儿,把木盆搬到天井,然后用老丝瓜囊将碗一个一个刷洗干净。


    这时候天色一片昏暗,顾予辉干脆拿了盏煤油灯过来,拧到最亮。


    “我觉得陆魏这人挺不错的,热心肠,为人还很谦逊。”他随口说。


    顾年年不由得反驳,“他才不谦逊呢,不知道多自恋,你别被他骗了。”


    她还记得他夸自己好看时得意洋洋的样子,如果有尾巴的话早就疯狂转圈了。


    顾予辉若有所思,“你和他很熟吗?”


    “没有这回事,”顾年年连忙说,“我们只是见过几面而已。”


    顾予辉微笑:陆魏这个人还是禁止来水岭村比较好。


    洗完碗,顾年年便回房间拆信了。


    王淑珍在信里说,他们这批知青被分到了林场,想要来水岭村或者公社路途遥远,十分不方便。


    她刚到林场就大病一场,如今已经慢慢好转,因为怕顾年年惦记,所以先写信过来报平安,等身体彻底好了,再来水口村找顾年年。


    顾年年拉开小抽屉,把信放进去。


    她记得上次在拜山时遇见陆魏,他就是去山另一边的村子出诊,抄近路走坟地回来。


    而林场还要更远,更偏僻更荒凉。


    林场不仅交通不便,而且要干的活非常繁重,从城里来到林场的生活必定要经历一场艰苦的磨合。


    第二天,顾年年去供销社买种子,刚走到路口,就遇上行色匆匆的曾老大。


    曾老大脸上一喜,“见到你可太好了,曾传安给抓到派出所了。”


    原来早上曾老大正划着小船在离岸边不远处捞海蜇,现在海蜇正逢时,一个个泳到海面上,只要用大网兜捞起来就可以了。


    突然有人喊他,说派出所的人到学校把曾传安叫走了,他海蜇也不捞了,火急火燎地往镇上赶。


    “这小子真不让人省心,也不知道惹了什么事,”曾老大愁得头都要秃了,“以前他调皮,也没有闹到派出所的。”


    曾老大心里发虚,不知道在派出所里有什么在等着他,只能拉上顾年年壮胆了。


    顾年年只能安慰他说,“先别着急,我们先见了人再说。”


    派出所就在在路口往右拐,在一片茂密的香蕉林边上,独占一座小平房,房顶上还有一个涂成红色的星形雕塑,非常显眼。


    派出所里十分热闹。


    顾年年不仅见到曾传安,还见到上次跟曾传安在一起卖花甲的伤疤。


    两人站在一个身材很高的警察面前,一看就知道是犯事了。


    好消息是,曾传安活蹦乱跳的,老虎都能打死几只。


    坏消息是,曾传安偷学校的钱了。


    高个子警察见他们家里来人,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有人看见这两人去老师家里,然后老师家里放着的钱不见了,那是学校收上来的学费,你们家长平时不能只顾着家里那一亩三分地,也得注意孩子的情况。”


    曾老大一听天都塌了,他知道来派出所肯定没好事,可没想到是这么大的事。


    可这个臭小子歪着头,梗着脖子,嘴巴抿成一条线,眼睛望天,一看就是不服管教的样子。


    “你真给我丢脸啊你!”曾老大气不打一处来,劈头盖脸给他一巴掌,又到处找树枝要抽他。


    曾传安吃痛,吸了一下鼻子,眼眶发红,头昂得更高了。


    伤疤心里乐开花:哭了哭了!


    活该!


    高个子警察连忙拦住曾老大,“你这是在做什么,派出所不是你耍家长威风的地方,现在最重要的是弄清楚钱去哪里了。”


    曾老大不断深呼吸,气得脸都是红的。


    伤疤马上说,“是曾传安说他叔叔刚收学费,让我跟他一起去他叔叔家投钱,钱也是曾传安拿了的。”


    冤有头债有主,想要钱别找他。


    曾老大一听又要去揍人,“好啊原来你偷的是你叔叔的钱,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枉你叔叔对你这么好!”


    老头子年纪虽然大了,但膀子有力气,这份冲劲连高个子警察差点拦不住他,“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嘛!”


    曾传安鼻子里哼了一声,俨然威武不能屈。


    顾年年算是看明白了,曾老大信奉的是“孩子不听话,打一顿就好了”,曾传安平时应该没少挨揍,都有经验了。


    她问,“那他叔叔呢?”


    “他还有课,回去上课了,说是中午放学了以后再来。”高个子公安说。


    不过他没说出来的是,因为曾传安死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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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开水烫的态度,曾老师离开时气冲冲的,心情不太美丽。


    曾老大唉声叹气,厚实的大巴掌拍得办公桌砰砰响,“钱放在哪里了,还不快拿出来!”


    高个子警察赶忙盖上墨水瓶的瓶盖,拧紧,要不曾老大继续敲打下去,墨水瓶里的墨汁迟早得溅出来。


    看得出这老爷子脾气火爆。


    曾传安不说话。


    顾年年悄悄地凑到他身边,“你真的不说吗?”


    他瞅了她一眼,终于开口了,“别想看我笑话。”


    曾老大简直要给这位小祖宗跪下了,不过他深知曾传安性格,认准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如果不想说出钱在哪里,其他人就别想知道。


    “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你到底拿了多少钱,最多我帮你赔给学校!”曾老大思来想去,只有这个办法了。


    谁让他就这么个孙子,总不能不管吧?


    曾传安脸色有些动容。


    顾年年又说:“真可怜,你阿公连棺材本都掏出来了,你还不打算跟他说实话吗?”


    “不用你管。”


    顾年年心累,这个家伙浑身长满了刺,口是心非只是他微不足道的一个小缺点罢了。


    不改变的话,以后可就有吃不完的苦。


    她拉高个子公安到一边嘀咕几句,然后对愁眉不展的曾老大说,“我刚才问过了,一共是五十块钱,对吧?”


    高个子警察清了清嗓子,“没错。”


    “五十块钱!”曾老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十块二十块钱他咬咬牙往亲戚好友那去借,还能借出来,五十块钱他要往哪里借?


    这年头,有谁能有五十块钱!


    “五十块钱?!”伤疤惊诧了,嘴巴张得大大的。


    别问,问就是佩服!


    曾传安瞪大眼睛,又马上低下头似乎在想着什么。


    “五十块钱可是个大数目,你们两个摊上大事了,”顾年年重重地点头,“你们想,就算平摊在两个人身上,每个人得还多少钱?”


    曾传安数手指,“不知道,我不会算数。”


    顾年年:……


    再看向伤疤,伤疤也双眼蒙圈。


    顾年年深呼吸一口气,幸亏她不是两个人的数学老师,要不被气死,“你们每个人得还二十五块钱。”


    伤疤马上反应过来,“钱都是曾传安拿了,不关我的事!”


    “那就得还五十块钱,”顾年年问曾老大说,“你能拿出这笔钱吗?”


    曾老大愁死了,“我们家哪来这么多钱?”


    “我可以找我爸借你二十,……”顾年年轻声说。


    曾老大眼前一亮。


    “不过,”顾年年得意洋洋,似乎颇为满意这个想法,“不过到了年底,你得连本带利还我三十。”


    这画面太美,高个子警察捂住眼睛不敢看。


    曾传安马上反应过来,“你这是在放贵利!”


    亏他阿公还说姓顾的人很好,结果都钻到钱眼里了,专门找熟人下手。


    这么贵的利息,旧社会的地主老财都不敢这么做。


    “话不能这么说,谁让你偷了钱不肯还,刚好我能帮忙,这叫做助人为乐。”顾年年嘿嘿笑。


    曾老大听了没说话,似乎认真考虑起来。


    曾传安绝望了,老头子该不会傻了吧,这还用得着考虑吗?五十块钱不是小数目,一家人风里来雨里去得多少年才能攒得了这么多钱?


    他咬牙,“我说我没拿过,你们会相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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