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年年微笑:“齐叔叔好。”
“一段时间没见,年年越来越漂亮了。”齐玉群夸了几句,便拉顾华章边走边小声嘀咕,渐渐地便跟两个年轻人拉开距离。
顾华章听着听着皱起眉头。
顾予辉在后面“嘁”了一声,跟顾年年小声嘀咕,“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想着养殖场没人能管得了他,到吃午饭的时候才来上班,做报告的时候直接找爸要数据,凑不要脸的。”
顾年年:“他也好意思?”
“他怎么会不好意思,只要脸皮够厚,到哪里都能吃得开,”顾予辉吐槽说,“你没看爸爸吃饭之前先把抽屉锁上吗,我们也防着他呢。”
养殖场的午饭是请人煮的,菜色简单而粗放,蚝仔葱花煎蛋,蟛蜞汁炒豆角,冬瓜滚白贝汤。
冬瓜没有削皮,切得细细的,和白贝一起煮出来的汤非常甜。
这个季节的蚝不肥,拿来煎蛋却刚刚好,香得很。
至于蟛蜞汁炒豆角,味道有些重,顾年年不爱吃,全夹给顾华章了。
东二岛也没啥好逛的,吃完以后她便回去了。
到码头便看见曾老大的船,曾老大刚好看见她,乐呵呵地招手示意她上船。
有认识的人在,顾年年就不用找其他人帮忙了。
曾传安正坐在船边用鱼竿钓鱼,见状有些不开心地说,“我正在钓鱼呢,说不定钓一条大鱼。”
他光着脚丫,皮肤被毒辣的阳光晒得乌黑发亮,就算这样也没有戴帽子遮太阳。
曾老大瞪了他一眼,“钓什么鱼,等下给我去上学。”
“嗷嗷嗷!”曾传安惨叫起来,整个人都不好了,“我不要去上学。”
顾年年这时候刚好来到船上,闻言往他这边看了一眼。
她长得好看,五官精致,曾传安脸红了,心情十分微妙,凶巴巴地说,“看什么看,我劝你别多管闲事!”
“没礼貌!这是你顾伯伯的女儿,你得叫她年年姐。”曾老大敲了他脑袋一记。
曾传安眼泪汪汪地叫了声“年年姐”。
顾年年感动极了,决定送他一份难忘的见面礼,“叔公你别着急,孩子不爱上学肯定是有原因的,或者你可以打开他的书包,说不定里面有一张早上刚发下来的语文试卷。”
不及格的那种。
曾传安:你是魔鬼吗?!
顾年年:嘻嘻。
他嗷嗷叫着,鱼竿扔到一边,想要回去把惹祸的试卷藏起来。
曾老大已经早他一步拿到试卷,上面红色的“3”触目惊心。
“才考了3分!”曾老大不识字,但“3”字还是认得的,差点没气得晕倒,“你小叔还在学校里教书,你考这么一点分数不怕丢他的脸吗?”
曾传安理直气壮,“小叔整天说我笨,什么都没教我,既然什么都没教我,我怎么会丢他脸呢!”
“你还有道理了?如果不是你没心思学习,你小叔肯定会教你!”
别人上学是去学习的,他家大孙子上学……只是上学而已。
“不信就算。”曾传安撅起嘴巴。
曾老大头痛极了,决定先开船送顾年年回去,完了回头再收拾他。
顾年年已经取代曾传安的位置,架着鱼竿,优哉游哉的钓鱼。
只不过目前连一条小鱼也没有上钩。
“这是我的鱼竿!”曾传安气不打一处来,赤着脚啪叽啪叽地走过来,“卑鄙小人,居然敢在背后出卖我,不准你用我的鱼竿!”
长得好看又怎么样,他曾传安可不是一个看脸的人!
顾年年拿着鱼竿,另一只手摇摇食指,“不不不,你错了,我可没有在背后出卖你哦。”
曾传安叉腰:“别以为我是小孩子就能随便糊弄!”
“我哪敢糊弄你呢,”顾年年笑着说,“因为我不是在背后出卖你,我是当着你的面出卖你的哦~”
曾传安: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要给她扔最臭的咸鱼!
——如果阿公不在场的话。
要不他上一刻扔了咸鱼,下一刻就被阿公吊打。
小黑炭胸口不断起伏,气呼呼地走了。
顾年年心情大好。
等顾年年下船了,曾传安马上进谗言。
“阿公,我不喜欢她,以后别让她来我们家。”他哼哼。
曾老大哈哈笑起来,让他死了这条心,然后又给他一包糖,说是顾年年指名给他的。
曾传安瘪着嘴巴,他就知道阿公靠不住,一点小东西就能收买,还好意思夸口曾经跟着船王下南洋赚钱,哼!
如果妈妈在,肯定会帮他,肯定不会像阿公这样。
他有些烦恼地想,不知道爸爸妈妈的船队什么时候回来。
要是他能快点长大就好了。
很快到了郑冬梅出嫁的日子。
顾年年早上便看到不少人把自己家里的桌子椅子搬到郑冬梅家前面的空地上,摆放整齐,不同规格不同颜色的桌椅却不会显得杂乱,反而格外喜庆。
每当主人家桌椅不够的时间,同村的人一般通过这个方法来凑齐。
这次郑冬梅请了全村的人,就是刚去蹲大牢的华超父母也收到了邀请(当然去不去是另外一回事了),除了顾年年家。
这就是找同村的人谈恋爱的不良反应之一。
华妙云十分讲义气,“你不去,那我也不去了,家里有我爸我妈他们去就行。”
一来她妈妈去郑冬梅家帮厨,说菜色不怎么样,只有两斤肥腩,只能切成肉丁炒,剩余的大多是萝卜青菜之类的,量大管饱。
二来身为顾年年的好朋友,她必须明确地站在顾年年这边,不能让朋友寒心。
顾年年:……
华妙云求表扬,“是不是很感动?”
顾年年说:“你拿我当借口想偷懒吧?”
“这都被你知道了,”华妙云靠在椅子上作摊大饼状,“她昨天找我帮忙招待客人,我说我没空,有这功夫不如好好休息。”
看不惯郑冬梅那股矫情劲儿,导致虽然她们一条村的,但交情泛泛。
她才不会帮不喜欢的人呢。
另一边,郑冬梅强忍着怒火找到郑叔。
“让你去供销社订十斤猪肉,你怎么才拿了两斤?”她是刚刚经过厨房听帮忙的婶子们议论才知道的,便马上找负责买猪肉的郑叔了。
如果供销社没这么多猪肉应该马上告诉她,她可以托关系,去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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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场也好,去城里也好,总能凑出十斤猪肉来。
“两斤够了,多了我们得亏钱!”郑叔一听马上掰手指跟她算清楚,“他们最多给个五毫子,却拖一大家子来吃酒席,那我们多吃亏啊。”
郑叔有自己的小算盘,钱与其花在别人身上,倒不如自己留下,还能多买好多烧酒呢。
“今天是我的大日子,亏钱就亏钱,”郑冬梅咬牙,“你这么做,我多丢脸啊,你就不能为我着想一下吗?”
真不愧是她爸,关键时刻犯糊涂。
“你这什么话?”郑叔恼火了,指着郑冬梅说,“我不是为你省钱吗,难道也做错了?”
郑婶听声音连忙过来劝架,“今天好日子,大家别吵了,给人听到多不好。”
可千万别出什么幺蛾子了。
郑小弟嘴巴塞满糕点,站在母亲后面连连点头表示自赞同。
“不是我撩架吵的,是她不知道发什么神经,在这里找我毛病,”郑叔悻悻地说,“以前还好,现在攀上高枝了,暴露本性了,如果被她老公知道了一定会嫌弃她。”
郑冬梅愣住了。
她爸在威胁她?
她今天穿了大红上衣,衣服右胸处别着一朵红色绒布做的胸花,和其他新娘子一样,她的长发也梳起来,还请人用丝线绞了脸。
再过一会儿,接亲的人来了,她就能风风光光地出嫁,离开这个穷地方了。
在此刻,在她心里,对郑叔的忌恨超过了对顾年年的。
郑冬梅深呼吸一口气,不慌不忙,软声说:“怎么会呢?”
到了中午,吃喜酒的人陆陆续续扛着桌椅回来,顾年年和华妙云也吃完了午饭。
因为天气热,所以今天煮了面,加上青菜和荷包蛋,简简单单的一顿。
陈小红来了,带着一脸的按耐不住,跟她们说了今天郑冬梅和她爸吵架的八卦。
“还喝什么喜酒,看热闹比喝喜酒精彩多了,,”陈小红说,“最后郑冬梅跟她爸差点打起来了,你猜她说什么了?”
华妙云表示猜不到。
陈小红压低声音,眉飞色舞地说,“她找她爸要回剩下的钱,如果不给,她就不嫁了!”
不得不说别看郑冬梅这个姑娘年纪轻轻的,该狠的时候那是真狠,说不嫁就不嫁,到时郑家收的彩礼得如数吐出来,这不等于要了郑叔的老命吗7
眼看煮熟的鸭子要飞走,郑叔只能捏着鼻子交出钱,心里自然恨毒了郑冬梅。
陈小红说:“郑冬梅糊涂啊,以为找了个好老公做靠山,就跟她那不争气的老爸翻脸。”
“为什么这么说?”华妙云不解。
她听了还觉得挺解气的。
“她跟娘家闹翻,以后在婆家受了委屈,就没人帮她出头了,”陈小红连连摇头,“都忍了这么多年,忍到出嫁了,却撕破脸了。”
没有娘家撑腰,以后怎么在婆家大声说话?
顾年年却不这么认为,郑冬梅是个聪明人,像这种聪明人一般都会过得很好,分分钟能拿捏婆家,只要不钻牛角尖。
至于娘家?
娘家还眼巴巴地盼着郑冬梅帮衬呢,毕竟家里两个男人都不成器,好吃懒做,想吃饱饭不得靠女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