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西寅拉着虞珠向后退开几步,装作慌乱地拉开距离,同时在她耳边低语:“多半是有人想抓我把柄,没想到却看了场好戏。”
看好戏?
什么时候轮到别人了!
虞珠挑了下眉,不知该感叹自己这辈子不再做杀手后,反而陷进这些乱七八糟的麻烦里,还是该感叹季西寅竟与她如此相似。
她之前还觉得他在外人面前装成病秧子很奇怪,现在看来,多半是为了迷惑家族里的这些人。
她只在原主父亲和姐姐面前演过几场戏,可季西寅这样子,显然不是短时间内装出来的。
明明不是演员,却天天演戏,看着都累。
或许别人会觉得这个男人心思深沉,可虞珠只觉得心疼。
不过现在不是煽情的时候。虞珠捏了捏季西寅的手心,回应他:“那就让他们看个尽兴!”
说完,她脸上配合着露出惊慌又强作镇定的表情,声音微颤地扬高:“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我们?”
毕竟是拍过几个月戏的人,虞珠此刻的声音听起来十分饱满,又富有感染力。
清晰地传到了不远处季宏渊父子的耳中。
他们根本没怀疑。
季承寅险些笑出声,又怕被杀手察觉,极力压低嗓音:“爸,你快看!那小子要倒大霉了!”
他心里同时觉得有些可惜。
隔着这段距离,加上夜色深沉、灯光昏暗,他并没有看清虞珠的模样,但光听那声音,身子就先酥了一半,心想有这样娇嫩嗓音的女孩肯定不丑,可惜跟在季西寅身边,要面临这种危险。
季宏渊脸上也掠过一丝阴沉的笑意,但他没有作声,只是抬手示意季承寅别出声,静观其变。
这时,那名撞栏的杀手晃了晃身体,重新站稳,眼神更加凶狠。他再次持刀逼近,动作却比之前更加急躁,刀尖对准虞珠,显然是想先解决掉这个“碍事”的女人。
季西寅迅速侧身挡在虞珠面前,抬手去挡。
他动作刻意装得笨拙,刀锋“刺啦”一声划破呢大衣袖子,留下一道长口子。只是连杀手都没察觉,刀尖真正落下的瞬间,被他用袖扣抵开。
一切发生得太快,看上去惊险,实际上根本没伤到他。
虞珠配合地低呼一声,扑进他怀里。
两人就像一对被逼到绝境的恋人,满脸惊慌地连连后退。
他们看似无路可逃,却在后退间不着痕迹地挪动了位置。
很快,三个人的站位几乎对调。
“往这边跑!”季西寅故作惊慌,一把攥住虞珠的手,猛地转身冲向拐角。
直到这时,一直看戏的季宏渊父子才发觉不对。
季西寅逃命也就算了,居然还把杀手往他们这边引!
季承寅脸上的兴奋瞬间凝固,一下子慌了:“爸,他们……他们怎么冲我们来了!”
季宏渊心底已升起不妙。
两人想都没想,转身就跑。慌乱之中,下台阶时,跑在后面的季承寅脚下一绊,整个人往下栽,连带着将前面的季宏渊也拖了下去。
“啊!”
惨叫传来。
季西寅和虞珠已经跑进拐角。他没去看那两人的惨状,只是侧过头,带着讥诮在虞珠耳边低语:“看,这才是好戏。”
杀手紧随其后冲过转角,迎面就挨了重重一击。
季西寅这次没让虞珠动手。
他顺手抄起墙边固定着的金属垃圾桶盖,直接砸向对方头部。不等对方倒地,他一步上前扣住对方手腕用力一扭,伴随着一声脆响,杀手的手腕顿时脱臼。紧接着一记手刀劈下,对方闷哼一声,软软瘫倒在地,不再动弹。
虞珠靠向栏杆,瞥了一眼摔在下层甲板上、正狼狈呻吟的季宏渊父子,眼神微冷。
可下一瞬,她心头猛地一跳,几乎是下意识地扑向季西寅。
“砰!”
一声枪响,划破寂静的夜空。
子弹擦着季西寅耳畔飞过,深深钉入他身旁的舱壁。
第二只“老鼠”,终于现身。
这人同样戴着面罩,额前碎发凌乱,眉眼间一道深陷的川字纹格外显眼。他的眼神凶狠,带着一股压抑不住的戾气。
如果距离再近一些,虞珠和季西寅或许都能认出,这就是曾在医院出现过的那个杀手阿川。
阿川站在甲板另一端,手中那把装了消音器的手枪枪口,仍冒着缕缕青烟。他毫不停顿,再次举枪瞄准。
“走!”
虞珠反应比季西寅更快,猛地将他往旁边一拽。子弹擦着他们刚才站立的位置掠过,溅起一簇金属火花。
两人对视一眼,心里却同样在担心对方的安危。
虞珠甚至有点后悔今天为了配这条裙子穿了高跟鞋,就没把那把深海鱼骨匕首带在身上。更没想到的是,明明国内禁枪,这人居然能弄到一把。
这一刻,他们谁也不敢赌对方能不能再次躲开子弹,念头一致,转身就往甲板后方跑去。
侧方甲板并不宽敞,能躲避的空间有限。
比起虞珠,季西寅更熟悉这艘游轮的布局。
“抱紧我!”他当机立断,朝她喊道。
虞珠没有丝毫犹豫,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脖颈。季西寅一手揽住她的腰,助跑两步,借着冲劲纵身跃出栏杆。
紧追而来的阿川一愣。
居然跳船了?
他快步冲到栏杆边,对着下方翻涌的江水连开数枪。可夜色浓重,江面早已不见两人踪影。
“艹!”阿川低骂一声。
他咬咬牙,正想混进船舱,几道探照灯光却骤然亮起,将他牢牢锁定在光柱中心。
强光刺眼,他下意识闭眼,再睁开时,发现自己已被团团围住。
眼看毫无退路,阿川别无选择,翻身跳进江中。
露出水面的瞬间,他望向游轮,却发现紧贴船壁的地方,居然有一艘被帆布覆盖的冲锋艇。
而本以为早已落水的两人,此刻正站在艇上。那个穿着黑色长羽绒服,裙摆却依稀可见的女孩,甚至还朝他挥了挥手。
“MD!”
阿川咒骂一声,扭头奋力向外游去。
“冲锋艇能降下去吗?”扫了眼在江水中扑腾的身影,虞珠转头问向季西寅。
她想痛打落水狗!
看着虞珠眼中一闪而过的锐利,季西寅纵容地点头:“当然可以。”
甲板上,宋辉安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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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到,正准备放下缆绳拉他们上来,却收到指令,让他放下冲锋艇。
宋辉安一边暗想老板居然开了窍,知道玩浪漫了;一边又觉得自己真是命苦,这大冷的天,还得带人到处善后。
江面上。
随着一阵轻微的机械声,冲锋艇缓缓放下,刚一触水,季西寅便熟练地启动了引擎。
寒意刺骨,正拼命往岸边游的阿川听到动静,回头瞬间,瞳孔骤缩。
只见冲锋艇如游鱼般灵活,划开江面,直直朝他追来。
季西寅操控方向杆,绕着阿川打转,始终保持着一段令人绝望的距离。
虞珠站在艇边,江风吹动她的长发,月光下身影清冷如仙,眼神里却带着几分玩味。
“喂,”她声音清亮,穿透引擎轰鸣,“游得挺快嘛,不过比起我们的船,还是差远了。”
阿川咬牙想潜入水中遁走,可四肢早已冻得不听使唤。
季西寅仿佛预判了他的动作,舵柄一推,冲锋艇灵巧侧滑,再次堵在他面前,冰冷的江水哗地浇了他满头满脸。
阿川冻得浑身一颤,眼神却愈发凶狠,猛地举枪瞄准。
季西寅不慌不忙,小艇一个轻巧的横移,带着几分戏弄,水花随艇身飞溅,模糊了阿川的视线,子弹打偏。
阿川不甘地再次扣动扳机,冻僵的手指几乎握不住枪。
虞珠扶着围栏轻笑:“最后一发了。”
“砰!”
子弹再度落空。
阿川疯狂扣动扳机,回应他的只有枪膛里空洞的咔嗒声。
他绝望地抬头,死死盯住艇上那对男女,仿佛要将他们的模样刻进骨子里。然而当他的目光扫过虞珠眉眼时,却赫然发现,她的眼睛竟意外的熟悉。
她不就是——
“我的匕首!”
阿川终于想起来,这笑容明媚的女孩,正是上次刺杀季西寅时撞见的那个人。也是她,害他弄丢了那把花大价钱才搞到的深海鱼骨匕首。
至于季西寅,更是害他在杀手界混不下去,只能躲去边境小镇苟活的罪魁祸首。
要不是藏身处的兄弟这次接到暗杀季西寅的任务,他也不会一分酬金不要,还几乎搭上全部身家才弄到这把枪。
枪被拆成零件,混在宴会补给里运上船。他刚才就是去取枪,才错过了里应外合的最佳时机。
深仇大恨涌上心头,阿川已经不想逃了。他眼中只剩下同归于尽的疯狂。趁季西寅再次驾艇逼近,他假装脱力下沉,却在艇身擦过的瞬间,猛地抓住船舷,借力翻了上去。
他浑身湿透,头发不停滴水,状如水中厉鬼,朝虞珠扑去。
然而他快,虞珠更快。
她侧身避开他那一扑,反手抓住他手腕,用力向后拉,脚下同时一绊。
阿川前冲的力道被全部卸去,整个人失控地向前摔去,重重撞在艇舱地板上,痛得眼前发黑。
他还想挣扎,一只脚却踩在他后颈上,明明没多少力气,可他只觉得浑身僵麻,无法动弹。
虞珠俯身,嗓音里漾着一丝清冷的笑意:“送上门的落水狗……”她顿了顿,脚尖力道加重,“不揍白不揍。”
话音未落,她已一拳砸向阿川的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