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结束。
现场灯光缓缓变换,背景音乐暂停。司仪重新登台,宣布即将进行瀚海集团今晚最重要的环节——介绍新任高管。
“下面有请——”
台下,季承寅听到司仪隆重介绍几位新任高管,刚才邀到几位美女共舞的好心情,顿时烟消云散。
他将手里的香槟一饮而尽,咬牙切齿地对身旁的季宏渊抱怨:“爸,要不是你非让我去海外事业部当那个副总监,现在站在台上出风头的就是我了。”
季宏渊看向台上那几位高管,神色未变,只淡淡瞥了他一眼:“眼光放长远些,别因小失大。”
他眯了眯眼,耐心解释道:“台上那些位置,看着光鲜,前途却有限。海外事业部副总监职位虽然不高,却是集团未来的战略重心。只要你做出成绩,就是实打实的功劳,足够让你在集团内站稳脚跟。到时……爸再想办法,让你顶替你哥也不是不可能。”
季承寅原本听得有些不耐烦,听到最后那句,眼神却倏地一亮。
“爸!你说真的?”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坐在总裁办公室里的样子。到时候,非得挑几个漂亮助理带在身边不可。
光是想象被一群美女环绕的场面,季承寅就忍不住兴奋起来。
季宏渊自然猜不到儿子的这些心思,却也沉浸在自己的展望中。等到那一天,他不必再亲自操持,一切便能唾手可得。
台上,新上任的海悦商贸总经理陈涛正在致辞。灯光聚拢,全场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向那一处。
气氛正好。
就在此时,一个突兀的声音透过麦克风响起,瞬间传遍全场:
“陈涛先生!你为了上位,不惜构陷带你入行的恩师,害他抑郁重病。这件事,你难道问心无愧吗?”
全场骤然一静,随即一片哗然。
这突如其来的指控,极具爆炸性。
不少人悄悄举起手机。
所有目光齐刷刷望向角落。一名三十岁上下、穿西装的男人紧握麦克风,情绪激动地继续控诉:“你敢说李建明老师住院与你无关?他如今躺在医院,你却在这里风光上任,瀚海就是这样用人的?”
“怎么回事?”
“李建明?是行业里那位老前辈?”
“真的假的?看着挺正派的……”
议论声纷纷响起。
陈涛脸色骤变,急忙对着麦克风辩解:“这是污蔑!我……”
话音未落,宴会厅侧后方猛地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一座香槟塔轰然倒塌。
玻璃碎裂,酒液飞溅,惊叫声此起彼伏。人群在混乱中推挤,庄重的宴会氛围荡然无存,眼看场面彻底失控。
季宏渊却笑了。
他虽然被季西寅说服,让承寅去了海外分部,但这并不影响他此刻看热闹。他巴不得场面越乱越好,最好能动摇到季西寅的地位。
当然,他知道这希望不大。
不过,只要能给季西寅添堵,让他疲于应付,自己就能趁机加大药量,让他“操劳过度”,最终悄无声息地心力交瘁而亡!
另一边,骚乱刚起,眼见香槟塔倒塌,宴会厅里人群推挤,极有可能发生踩踏,季西寅眉头一皱,正要将虞珠护在身后,却感觉一只手轻轻搭在他手腕上。
那只手力道不重,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沉静,让他瞬间定在原地。
“没事,就待在这儿。”虞珠声音很轻,却异常冷静。
“有人故意制造混乱。三点钟方向,灰色西装;九点钟方向还有两个同伙,一个穿黑色夹克,一个戴蓝色领带。”她目光快速扫过全场,语气却平稳如常,“让你的人重点控制这三个。”
季西寅深深看了她一眼,毫不迟疑,立刻在发给喻成海的消息中追加了这条关键指示。
很快,一队训练有素的执勤人员迅速入场,高效地展开控场工作。
他们训练有素,入场后立即分组行动。
一部分人迅速守住宴会厅的各处关键通道,其中一人手持扩音器引导人群:“各位来宾请保持冷静!请不要向前拥挤,小心脚下!请回到座位或留在原地!”;另有几人则精准地走向那名发言男子以及虞珠指认的同伙,虽有人挣扎叫嚷,但仍被迅速控制住并带离了现场;其余人员赶到香槟塔倒塌处,设置隔离带并清理现场。
主持人见状,立刻拿起话筒,在逐渐平息的嘈杂声中,以极具感染力的语调说道:
“真是一场意外的小插曲!但更令人赞叹的,是瀚海安保团队出色的应急能力!大家看到了吗?从发生意外到控制场面,全程不超过三分钟!这充分体现了瀚海集团的专业素养,以及对每一位来宾安全的高度负责!”
“另外,关于先前对陈涛先生的指控,集团管理层已在第一时间知悉,并授权我向大家郑重承诺:我们将尽快展开调查,并如实公布结果。请大家放心!”
现场的掌声从最初的零星几下,逐渐变得热烈而持久。
相比于香槟塔倒塌带来的惊吓,瀚海集团高效的应急处理,更让人印象深刻。
但也让某些人极为不满。
季西寅不动声色地环视一圈。如他所料,好几张面孔上都是掩饰不住的阴沉。
不过,那又如何?
宋辉安原本正带人搜查那两只潜上船的“老鼠”,刚搜到附近,就接到喻成海从通讯器里发来的指令,于是立刻赶来。
只是他没想到,老板身边半米内竟站着个女孩。
这也太反常了!
以老板的能力,即便在这种混乱场合,不想让人靠近也轻而易举。除非是他自己允许,甚至……是他主动接近。
真是没想到!
自己不过几个月没跟在老板身边,竟错过了这样的大事。喻成海那家伙肯定早就知道,却连半点口风也没透露。要不是亲眼所见,他还被蒙在鼓里。
不过,这女孩怎么越看越眼熟?
等等——
她不就是那个演罗兰的女演员吗?
他记得老板最初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在岛上时也没见两人有什么接触。最多就是让他拍过几张她和那个小演员的合照,但那不是为剧组留的资料吗?怎么才离开几个月,老板的态度就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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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了?
可惜宋辉安不敢直接去问季西寅,只能憋着等回头找喻成海问个明白。
居然敢瞒他,真够可以的!
察觉到老板似乎朝自己这边看了一眼,宋辉安连忙收回视线,押着刚才闹事的人快步离开。
主持人在台上安抚宾客,同时示意音乐响起,缓和气氛。
季西寅牵起虞珠的手朝门口走去:“走吧,带你去个安静的地方。”
趁所有人的注意力仍在舞台,两人悄然离开宴会厅。季西寅取出存放在外面储物柜里的衣物,还细心地先帮虞珠穿好羽绒服。
两人正要往二楼去,季西寅却突然停下,目光扫过向上延伸的昏暗阶梯。见虞珠的视线也落向同一处,他唇角微扬,低声问:“去抓‘老鼠’?”
虞珠眼中划过一道亮光,抢先一步踏上台阶,语调轻快应道:“当然!”
另一边,季宏渊正为这场闹剧如此仓促收场而心生不悦,沉着脸打算离开,却恰好瞥见两道悄然离去的身影。
是季西寅!他竟然在这种时候带着一个女人离场?
季宏渊眼中暗光一闪。
他一把拉住季承寅,压低声音:“快,跟上去!季西寅私下与女人会面,说不定能抓到什么把柄!”
二楼甲板光线昏暗,远离宴会厅的喧嚣,四周空无一人。
季西寅带着虞珠在船舷边停下。两人倚着栏杆,姿态亲近,仿佛在欣赏夜色,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在悄然靠近。
“来了。”虞珠靠向季西寅,低声说。
季西寅略一低头,那股温热的呼吸轻轻拂过他耳畔。时机虽然不对,他却仍想吻上去。他压下心头悸动,没有作声,只是揽在她腰间的手无声收紧。
月光洒落,江风带着寒意,却吹不散两人之间无声流转的暖意。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猛地从暗处窜出,手中匕首寒光一闪,直刺季西寅后心。
几乎同一时间,季宏渊父子刚踏上这层甲板。才转过拐角,就撞见这惊险的一幕,季承寅立刻兴奋地低呼:“爸!快看!”
虞珠假装脚下一滑,低呼着用力将季西寅往自己这边一带。刀刃险险擦过他的身侧。她余光瞥见拐角处的两人,心里疑惑,动作却未停。将季西寅拉过来的同时,凑近他耳边轻声问:“那两个人是谁?”
看起来只是普通人,怎么也跟上来了?
季西寅顺着她的力道转身,目光扫过拐角,眼神一冷,低声答道:“我父亲。还有他的私生子。”
他并不在意在虞珠面前揭露家丑。反正她迟早也会知道。只是原本简单的局面,现在却得考虑要不要继续在他们面前演戏。
就在这时,一击落空的杀手又从侧方袭来。
季西寅故作仓促地伸手,动作看似笨拙,却精准地扣住了对方持刀的手腕。他顺势一带,那杀手收势不及,向前跌去,险些一头撞上栏杆。
虞珠也配合地装出惊慌模样抬脚,脚尖却正中对方膝弯。
杀手遭受重击,闷哼一声,整个人彻底失去平衡,“砰”地一声,上半身重重撞在金属栏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