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开跑车了?”夏伶扣上安全带,纳闷道:“你之前开的几辆车,好像都偏商务风。”
“就是,突然想换换风格。”严逸骁看了她一眼,拨转方向盘把车开了出去:“唐医生的建议,他觉得我跟我哥一样活得太死板,建议我尝试把自己的常规喜好彻底打破一次,说不定有惊喜。说实话,我还挺享受这种速度上的快感。”
“你可别快了,”夏伶目视前方攥紧了安全带,“我还是很惜命的。”
“抱歉。”严逸骁急忙缓下速度,笑了一下:“不小心油门踩实了。”
“也不算打破吧,我记得你上大学的时候就很喜欢玩重机。我看你是毕业之后班味太重,把自己的喜好都忘了?”
“是啊,要不是你说起,我真快忘了以前有一阵我很喜欢飙车。”
话聊到这,夏伶突然想起,他当初放弃玩重机,好像就是因为她的一句话。
因为她不喜欢。她觉得不安全。
于是他便果断舍弃了喜欢了很多年的重机,收藏的几款限量车也都折价卖掉了。
若要类比,这事就好像是沈竹栩对猫毛过敏,要跟他长久一起生活,就必须把吐司送走。
这真的很难抉择。她做不到像严逸骁那么坚定地选择她,跟吐司比的话,她大概率……
会送走男朋友。
男朋友可以选择在对门租房子,但小猫没办法独立生活。非常合理。
当然,这种假设她也就自己想想。可不能让沈竹栩知道他的家庭地位是真的不如吐司。
其实在没有真正对某个人动心之前,她很难做到感同身受。
如今想来,严逸骁好像是真的很喜欢她。
许是陷太深,他抽身的时候才会这么痛苦。
她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真的是个很狠心的人。她对严逸骁的处理方式过于理性,理性到几乎没有人情味。
原以为分手就是得断的干净,可断了的藕还连着丝,更何况人类这种情感复杂的生物。他甚至都没能有机会等来一个缓冲期,就被判了出局。
“严逸骁。”
“嗯?怎么了?”
“我好像是太过分了,我是说……”夏伶斟酌了一下,认真道:“你值得更好的。”
“你就是最好的。”严逸骁几乎脱口道,转瞬他像是在找补:“我说这话不是想要强求。能维持现状,我就已经很知足了。夏伶,我说真的,你不必对我愧疚,更不用担心我。唐医生说我的情况越来越稳定了,在往好的方向发展,这也得感谢你愿意一直陪着我去治疗。”
“唐医生真的有说你的情况有好转?”
“是啊,他说我有积极配合治疗,没有抗拒的情绪,所以比一般人要恢复得更快。”
“这可真是个好消息。”夏伶由衷为他高兴,给他竖了竖大拇指,很舒心地笑了一下:“做得好,严逸骁。”
“嗯,”他眼底笑意愈深,“我确实,在这方面比我哥强点。”
“这事也要比?你可真能跟你哥较劲。”
“是他跟我较劲。”
“好好好,听你的。”
手机提示有新消息。
夏伶划开手机屏,低着头在屏幕上戳戳点点。
“我听说,之前那些事都是唐辰驿搞出来的?”严逸骁道。
夏伶指间动作一顿,纳闷看他:“你这又是打哪儿听来的?”
“我哥告诉我的。”严逸骁说。
“啊。”夏伶恍然点头,猜到沈竹栩已经通过严逸骁知晓了她跟唐辰驿的过往。忆起些旧事,她坦言:“说起唐辰驿,当年我可真是欠下你不少人情。”
“别这么说,”严逸骁忽而笑了一下,“其实就算不是你,要换成别人遇上这事,我想我也会见义勇为的。”
“也是。严逸骁你,确实是个很好的人。”
“又给我发好人卡。”
严逸骁无奈叹气,与她相视一笑,道:“别看我哥这人平时看着挺一本正经的,他其实很护短。所以他对于唐辰驿这样的处理方式,我一点都不意外。”
夏伶听出了他的话外音,挺感兴趣地看向他:“听这话的意思,你也是他的那块短板。对吧?”
“是有过这样的事,”严逸骁回忆道,“说起来还有点丢脸,我小时候个子长得矮小,还特别爱哭,经常挨欺负。还在上小学的时候,我曾被同班同学打落了一颗牙。第二天,打落我牙的那小子也掉了颗牙,跟我还是一样的位置。之后他见了我都躲着走。”
“你哥干的?”夏伶猜测道。
“嗯。”严逸骁话说到这,表情刹时有些落寞:“就是因为这件事,沈老爷子才发现我哥跟我们还有联系。沈老爷子觉得是我带坏了我哥,之后他便不允许我哥再跟我们来往,对我哥看顾得也更严了。”
“你很在乎你哥。”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我确实很在乎他。因为他是我哥。”
“我其实很好奇,你们的妈妈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吗?”夏伶的话刚说出口,就意识到自己这个问题有些唐突,急忙缓和气氛道:“如果不方便,就当我没问。”
“没什么不方便的。我妈她,在外人看来应该是很自私的一个人。但某些时候,我好像也能理解她,”严逸骁慢慢与她说道,“我爸和我妈,是初恋,是被家里强行拆散的。沈家有权有势,我妈被家里安排跟沈家联了姻。她也有过接受现实的想法,只是在生下我哥后没多久,她就又遇到了我爸。之后,她就跟我爸私奔了。”
“私奔?”夏伶惊讶看他。
“嗯,”严逸骁点了点头,“在那之后,我妈变了不少,她开始只在乎自己的感受。她说,她没办法对别人的人生负责,所以对于我哥的委屈,她也是真的做到了眼不见为净,她可以假装不知道。我跟我哥性情之所以完全不同,大概率也是因为,我至少还有个很爱我和我妈的父亲。而我哥……这么说可能有点不合适,但他的情况跟父母双亡其实没什么区别。”
在那场破碎的关系里,被关联的每个人其实都是场悲剧,都有难言之隐。
夏伶叹了口气,突然觉得胸口闷闷的,有点堵。
许是出于对哥哥的愧疚,他潜意识里想为哥哥做点什么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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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他总是无意识想把夏伶往哥哥那里推。
可他这么做又算什么立场?更何况,他真的舍得吗?
严逸骁自嘲般笑了一下:“我好像在做蠢事。”
“怎么会?严逸骁你有爱人的能力,这是你的闪光点。”
“你在夸我吗?”
“当然。”
*
从医院回来,差不多已近下班的点。
夏伶让严逸骁直接把她送回了住处,婉拒了他的晚餐邀约,表示自己回去还得抓紧时间把手上的工作收尾。
一切都挺顺利。
唯一不太顺利的,就是她下车的时候出了点小麻烦。扣安全带时她只顾着看手里的报告单,没注意衣摆卷缠在了安全带的铁片里。临下车前才发现卷收器被卡住。
她试着用力往外拽,但安全带已经完全卡死了,以她的腕力很难将其拔出。
严逸骁绕去副驾驶位给她开车门,发觉她没办法解开安全带,弯腰伸手,道:“我来试试看吧,看样子得需要点巧劲。”
夏伶没有拒绝,她确实解不开,便让他试了试。
严逸骁的个子高,曲着身体缩挤进副驾驶位,费了好半天劲才把安全带成功解开。
“呼——终于解开了。”紧贴着椅背的夏伶松了口气,看他直起身反手捶腰,她忍不住乐:“怪我大意,害你这腰受苦了。”
“哎,个高的烦恼,没办法。”他跟着笑了起来,见她从副驾驶位钻了出来,不忘伸手挡在车门上方防止她磕到头。
夏伶拿好自己的包,正打算跟他挥手告别,视线一掠,瞥见有辆黑色越野车行至拐角。
驾驶位的人瞧着有点眼熟。
沈竹栩?
她定睛看去,确认了,那个人就是沈竹栩。
奇怪,他不是应该后半夜才到家吗?
不过他既然都已经回来了,怎么这会儿又出去了?
夏伶猜到了点什么,下意识揣兜摸了摸手机。
见她正出神看着某一处,严逸骁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她的视野尽头什么都没有,他不由有些纳闷:“看什么呢?”
“没什么特别的,”夏伶玩笑道,“好像是有只流浪猫。”
“是流浪猫吗?”严逸骁又往那处看了看,“什么颜色的?我怎么没看到。”
“一只毛色漂亮的三花美人。只是看着心情不大好,可能需要顺毛。”
“你对猫还真是挺有研究,都能判断流浪猫心情好不好了?”
“毕竟我了解猫嘛。”
“也是。”
这般胡诌的话竟也得到了他的认同。
夏伶笑了一下,往路边退开了些:“那你,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这就下逐客令了?也不请我上去喝杯咖啡。”
“忙嘛,理解一下。”
“好吧,那改天再约吧。走了。”
“嗯。”
目送着严逸骁的车开远了,夏伶这才掏出手机切至通讯界面,给沈竹栩拨去电话。
手机响了好一阵。
没人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