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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初霁

作者:晴礼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说起腹肌这件事,她现在还印象深刻,那时候她和梁子樹已经在一起两个月了,因为他们两人都是彼此的初恋,没有恋爱经验,就是每天互发早晚安,梁子樹经常给她带早餐,没课的时候一起去图书馆学习,晚上吃完饭一起去操场散步。


    他们两人专业不一样,梁子樹还有兼职,除开周末,他们想出去约会的话也得找一个两人都没课,或者说梁子樹不上班的时间点。


    很多时候本来已经约定好了约会时间,可能下一秒就会因为各自的事情推掉约会。


    是她自己不能赴约还好,梁子樹并不会说什么,只会帮她提着包包,将她送回学校,等她忙完了,会顺便帮她点一份外卖,当然不是炸鸡汉堡这类快餐,多的是清淡的粥搭配着家常菜。


    有一次,她已经化完妆,而梁子樹那边有事不能赴约,她透过镜子看着她精心在眼尾点的那一颗小痣时,心情突然就变得很糟糕,而那颗小痣似乎也在嘲笑她用心化的全妆。


    没错,她有时就是这么一个双标的人,她失约可以,梁子樹就不行。


    可能是从小被宠着长大,性格多多少少还是带着一点骄矜,只是在外人根本看不出来,因为她伪装的很好,外人只会觉得她是知书达理、品貌端庄的林小姐。


    她小时候听的最多的就是这类的夸奖,特别是她爸爸还老喜欢跟人炫耀自己的女儿多么乖多么懂事,可是也没有完全看透她的本质。


    但是在面对梁子樹时,她没想过瞒着他,她骄矜的脾性、她零零散散的缺点,她都一一的向他摆出来,所以在他面前,她也无需端着面子。


    梁子樹不能赴约时不会发信息敷衍她,而是会给她打电话,这次也不例外,电话里,梁子樹喊宝宝,喊夕夕,柔声说着对不起,给她解释原因,并且向她许诺下次加倍偿还。


    可是她正在气头上,才不想听男人画大饼,说了两句就直接挂断电话,来表示她的不满,随后看着镜子里的化着全妆的自己,约上自己的小姐妹出去玩。


    郑屿宁拉着她去了酒吧,她本以为是简单的喝点酒,没想到郑屿宁胆子真大,直接点了几个男模陪喝,虽然不理解她的做法,但是充分尊重和支持她。


    她淡淡看了一眼那几人,其实要她来说,这几个男模连梁子樹的头发丝都比不上,她对桌子上的酒都比对他们的兴趣大,说到酒,她又想起来梁子樹当时给她调的蓝色玛格丽特。


    现在梁子樹已经辞掉了酒吧的调酒师的工作,说起来,还是她让他辞的,因为有时候酒吧太乱了,他本来想着酒吧给的高工资不太想辞,但耐不住她撒娇假哭。


    她让他辞职主要还是因为文艺汇演许横找梁子樹麻烦的那件事,他和许横的仇就是在酒吧结下的,当然这些都是她后来逼问梁子樹知道的。


    后来许横好像因为磕了药被举报进了局子,她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就猜测是梁子樹收集证据举报的。


    因为不仅是梁子樹了解她,她也在慢慢的去了解他,发现他也并非风光月霁,他有手段有计谋,但是不会用在她身上就是了,至于其他,他能用这些保护好自己,那自然再好不过。


    晚上因为梁子樹没能陪她,她心情不爽,多喝了几杯,自然喝醉了。


    正巧手机开了静音模式,梁子樹打来的好几个电话都没接到,最后还是郑屿宁摇了摇她的肩膀告诉她,梁子樹马上要来接她了,她才迷迷糊糊直起身,拿起手机查看。


    除了十几通未接电话,微信上还有几十条消息,她往上划拉,消息从一开始的道歉,到后面的体现男人着急慌乱的询问话语。


    很显然,梁子樹刚开始以为她是还在生他的故意不接电话,后面察觉到不对连打了几通视频通话。


    看得她心下一惊,隐约知道自己玩过头了,她想着他马上都要来了,她到时候再任他罚骂。


    她收起手机,她刚才喝醉了也没去关注那几个男模的动向,哪成想现在已经演变成脱衣舞了。


    她脑袋昏昏沉沉的,也知道最好不要看,或者说立马叫他们停止,因为似乎如果被梁子樹发现了,会发生她不会愿意看见的事情。


    她刚想开口轰他们出去,酒吧包厢的门就被推开了,走廊灯光亮顺着门照进了包厢,包厢里的红绿氛围灯光也照在了踏进门的男人身上。


    男人身材挺拔,穿着黑色衬衫,再往下,西装裤包裹着一双长腿,看他穿得这么正式,估计今天确实有事。


    此刻红色灯光映在他的瞳孔上,配上他看着那几个露着上半身的男模时脸上冷冷的表情,多了几分诡谲。


    其实看他这副模样,也想不到他背地里对她弯腰低哄的模样,但是现在却莫名让她的心脏狠狠一跳,酒也醒了大半。


    那几个男模见人进来了也不跳了,坐在点歌处的男模把震耳的歌声给停了,包厢顷刻间安静下来。


    林茶夕莫名的咽了咽口水,觉得现在要么是装醉,要么是装难受来转移梁子樹的注意,她半眯着眼睛靠在沙发上,用手敲了敲头,开口:“嘶,头好疼。”


    果然,下一秒她就看见梁子樹快步朝她走来,在她面前站定,眼底还带着无奈神色,最后自然是被他抱着离开了。


    至于郑屿宁,梁子樹的通知了贺岩来接。


    学校门禁时间已经过了,梁子樹带着她去酒店开了房间,还闹了一个乌龙。


    酒店前台服务员看着她醉醺醺的模样,以为梁子樹图谋不轨,给拦了下来,最后还是梁子樹自己证明了,对方才给开个房。


    进房间后,梁子樹轻柔的将她放在床上,帮她脱掉了鞋子,将脚塞进被子里。


    之后她听到关门声,梁子樹出去了,她脑袋现在胀痛,想睡觉也睡不着,干脆直起身下床洗了一个冷水脸,今天晚上怕是不能洗澡了,没有换洗的衣服。


    等她简单洗漱之后依旧不见梁子樹,她重新上床躺着,她倒是不担心他就把她撂在这,就在她迷迷糊糊撑不住真要睡着时,门被打开了,她顿时又清醒了,就像是随时注意着猎人的小梅花鹿,生怕下一秒猎|枪指到自己头上。


    她紧闭着双眼装睡,想着把今晚的事情糊弄过去,听到了男人的声音:“夕夕,醒了就起来喝醒酒汤。”


    林茶夕闻言知道糊弄不过去了,他指不定早就发现她在装醉了,只不过没那么早拆穿她。


    她想着就算梁子樹要追究今天晚上的事情,或者说是要说教她,那她也没什么好怕的,这一切的源头都在他身上,如果他不能赴约,她才会去的酒吧,才会“”误打误撞”看到男模脱|衣舞。


    对,她就是要理直气壮的把错误归咎到他身上。


    这么想着,也不装了,直起身,看着男人手里端着一碗黄褐色的汤水,接过,抬眸问:“这个哪里来的,你点的外卖吗?”


    梁子樹顺势往她身后塞了一个靠枕,回应她:“外卖不送这个,我借酒店后厨熬的。”


    林茶夕闻言点点头,也不问他怎么借到的,她手握着碗,温度适宜,应当是梁子樹放凉过了,她低头小口小口的喝,不再看他,或者说不太敢直视他的眼睛。


    偏偏怕什么来什么,梁子樹语气没有什么波澜:“夕夕,何必大老远跑去看男模,他们有的我也有,比他们更好,甚至他们不会的我也会,为了表示我说的话的真实性,你要亲自检验一下吗?”


    这一问把她问懵了,嘴里的醒酒汤没及时咽下去,她呛住猛咳了几下,“咳咳咳咳咳…”


    心里想的却是,她都准备好反驳回去了,没想到他居然说出这种话,而且他到底出于什么心理,顶着他那张禁欲冷淡的来脸说出这种“伤风败俗”的话的?


    她反思,难道是她已经把人气到这种境地了吗?


    梁子樹快速倾身抽了床头柜上的抽纸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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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擦嘴角的水泽,看见女生一副被他的话震惊的模样,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就这点胆子,还去酒吧看男模。


    梁子樹一本正经:“怎么样,要考虑一下吗?”


    其实林茶夕真的有点心动了,她和梁子樹还仅限于拉拉小手,亲亲小嘴,其他的都还不曾接触。


    其实不是她不想,她还算是比较开放的那类人,反倒是梁子樹,死活都不肯更进一步,明明她知道他也是想的,偏偏每回都止于亲吻,她知道这是为她好,但在她看来,他还是有点古板了。


    她先收起跃跃欲试的小心思,指挥着他:“嘴角左边还有点水渍,给我擦擦。”


    梁子樹拿着纸轻柔的帮她擦干净了。


    林茶夕又把碗递过去,一个不小心漾出来一点,洒在了他胸前的衬衫上。


    梁子樹不甚在意接过碗放到床头,随后就着给她擦嘴的纸擦了擦。


    擦干净后他转头看着她,林茶夕知道他还在等她的回答,两人目光相接,有什么东西在悄然中变化翻腾着。


    林茶夕定了定心,学着郑屿宁点男模时的模样,看着他,淡定自若开口:“也行,让我来分分伯仲。”


    不知道过来多久,梁子樹担心她着凉,重新给她盖上被子,而林茶夕把被子拉上来遮住脸上一闪而过懊悔,如果时间能倒回,她肯定回去抽自己两巴掌。


    她以为他只是想让她看看他的腹肌,果然还是她太单纯了,她也算是明白了梁子樹那句“他们不会的我也会”是什么意思。


    她不自觉的看向梁子樹,男人眼底还残留着一丝餍足,再往下,男人胸前刚刚被醒酒汤打湿的地方,好像印记更深了。


    林茶夕不自然的移开眼,肯定是他自己刚刚没有擦干净。


    眼前的场景一换,变成了逼仄的浴室,花洒喷水的哗哗声在耳边响起,林茶夕抬头,男人额前的头发还滴着水,下巴处也有水渍,莫名和她刚刚回忆的模样重合。


    梁子樹伸手关掉浴霸的水,看着像是刚回过神来神色还迷茫的女生,说:“是花洒的连接部件松动了,我用扳手把它加固了一下,我刚刚试过了,水流冲击力恢复正常了。”


    林茶夕闻言啊了一声,假装懊恼:“原来是这样啊,真是麻烦你了。”


    一句也不提她误导他,导致他被衣服打湿的话。


    她顺手从浴室置物架上拿了一张毛巾递给他,尽量不往下看,“这是备用毛巾,你擦擦脸吧。”


    梁子樹没客气,伸手接过,刚拿到手就觉得手里的毛巾柔软的不像话,他知道她对这些触及肌肤的物件都很重视挑剔,以前就是这般,但他还是微微一愣神,随后面色如常的拿起擦脸,上面还有一股存在感极强的茉莉花香。


    林茶夕看他在擦脸,又看了看洗漱台上被打湿的白衬衫,微微皱眉,想着待会儿梁子樹怎么出去,总不能穿着这件湿衣服出去吧?


    到时候被村里那些爱八卦的大婶看见了,指不定传成什么不得了的谣言,她可以不在意说自己的话,因为自己知道真相,但是如果说梁子樹的话,对他的名誉不太好,更何况作为村支书本来就是给人树榜样的标杆,她难得生出一丝愧疚。


    可是现在用吹风机吹不知道要吹到猴年马月,想到这里林茶夕有些无奈的扶额。


    梁子樹简单的擦了一下脸,看见女生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大概知道她在想什么,现在知道怕了?


    他嘴角微微勾了勾,明知故问:“怎么了?”


    林茶夕闻言抬头,看着他,发现他一点也不着急,她指了指一旁的湿衣服:“你待会儿怎么出去?”


    梁子樹故意逗她:“出不去了。”


    林茶夕闻言瞪大眼睛,下一秒梁子樹又开口了:“骗你的,宿舍楼有我的房间,里面有衣服。”


    林茶夕沉默:她果然还是太善良,她就不该生出那丝多余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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