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
公交车冲破栅栏，撞在了树上。
车祸来得很快，公交车上的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车祸就已经发生了。
幸运的是，公交车上的乘客一位都没受伤。
倒是公交车师傅，不适的靠在了方向盘上。
祝苑平时出门有带药的习惯，蹲在地上，翻了半天包，不见一个药瓶子。
祝苑拉上拉链，刚站起来，就看到程铮从黑色包里，迅速拿出了一个棕褐色葫芦瓶，从里面倒了几粒黄色药丸，然后喂到了公交车师傅嘴里。
过了几分钟，公交车师傅逐渐恢复了意识。
车上的乘客，也很配合，有的主动下车，为司机腾出空间来呼吸，有的拨打了紧急电话。
司机刚清醒，120就来了，很快，司机就被送往了医院。
刚才的画面，在她大脑里，像放电影一样，她从来没有经历过，与时间赛跑的恐惧。
祝苑是最后一个下得公交车，下车前，来托公交车的吊车司机，在公交车上捡到了一个黑色书包。
“小姑娘，这个书包是你的吗？”司机叫停了祝苑。
祝苑转头一看，那个书包是程铮的。
“师傅，这个书包是我朋友的，谢谢你呐！”祝苑从司机手上接过书包说。
“不用谢，你那位朋友是个大英雄。”司机竖着大拇指，夸赞着程铮。
司机说了好多，祝苑就只听进去“大英雄”三个字。
和司机说的一样，程铮是大英雄，才不是什么野孩子。
祝苑抱着程铮的书包，想给他的。
没等她走几步，程铮就上了一辆公交车。
公交车没有亮灯，祝苑不知道是几路。
只能抱着他的书包，站在太阳雨下，和那些家长一样，等下一班公交车了。
“还好雨下得不大。”祝苑怕把程铮的书包打湿，往怀里掖了下。
到八中校门口，已经是下午两点了。
公交车还没停，祝苑就看到站在校门口的徐莹莹，她穿着一条白色的裙子，耳廓的碎发，用夹子别到了后脑勺的正中间，鞋子是搭的白色。
祝苑不像徐莹莹那样爱打扮，她穿得很简单，一件T恤搭着运动裤穿，鞋子颜色也很单一，除了黑色就是白色。
今天开学，她稍微收拾了下自己，鞋子搭得和T恤颜色一个样，白色。
她的头发特别多，以至于在徐莹莹苦恼发际线高时，她站在旁边夸着彩虹屁，说发际线高的人，很聪明。
不过每次，都会被徐莹莹追着打。
不喜欢披头散发的她，喜欢扎高马尾。
脚还没踩在地上，就被从人群中挤过来的徐莹莹一把拉住说：“苑苑，你终于来了，快，我带你参观学校。”
徐莹莹跑得快，祝苑差点落了队。
“苑苑，你快看，这个雕像，是八中第一任校长。”徐莹莹指着正对教学楼的那座雕像说。
徐莹莹很兴奋，巴不得把八中的每一寸都介绍给祝苑听。
八中是建在七塘河边的最上游，由于位置有限，不像其他高中那样，建得宽，不过八中位置也不窄，就是沿着河边建了一个长方形。
——叮叮叮
徐莹莹腋下的帆布包里手机响了。
“莹莹，你手机响了。”祝苑指着她的帆布包说。
徐莹莹从帆布包里拿出手机，接了电话。
这个电话，是徐莹莹舅舅打来的，让她出校去吃饭。
“苑苑，你吃了没，和我一起去吃呗！”徐莹莹眨巴着眼的看着祝苑。
“我？”祝苑皱着眉指向自己，反应过来迅速摇头拒绝。
“你不是说我们是好姐妹，有福同享有乐就要同当吗？”徐莹莹翻着十三岁的旧账，挽着祝苑的胳膊说。
祝苑拿开挽着她的那只胳膊：“你不是说过，要懂得拒绝吗？”
徐莹莹最后无奈，只能哭丧着脸，出了校门。
祝苑拒绝徐莹莹的原因很简单，就是她的舅舅，特别凶，很恐怖。
这还不是他恐怖的地方，最恐怖的是，他舅舅对徐莹莹很严格，从小到大，要求徐莹莹每天早上六点起，晚上十点就必须睡觉，要有一天没遵守，第二天一早，他舅舅准会出现在她家的客厅坐着等她。
中考前，为了让徐莹莹考上八中，她舅舅每天都给她制作精密的学习计划。
她舅舅没结婚，又是退伍军人，简直把徐莹莹当成自己女儿在养。
祝苑碰到过她舅舅几次，她以为徐莹莹舅舅会放过她，没想到，她连祝苑一起训，一起给收拾了。
祝苑经历过几次，实在承受不住他精密的学习计划，渐渐的，她和徐莹莹见面的地方，就换成了公园。
徐莹莹舅舅对她很严格的同时，也很宠爱她，会在徐莹莹完成任务后，奖励她礼物。
相反，祝苑就没有人奖励她礼物。
没了徐莹莹这个活宝在身边，祝苑打算在学校闲逛一圈，等徐莹莹吃完饭回来再一起去教室。
来学校之前，徐莹莹就通过电话，告诉她，她们两个被分到了高一（5）班，宿舍也是同一间。
而她的床铺，洗漱用品，盆这些，徐莹莹都替她准备好了，她只需要领包入住就行了。
祝苑以为徐莹莹没来得及领校服，想替她领两套，到了发放棉絮的地方，老师告诉她，校服要明天上课的时候，以班级为单位来领。
祝苑担心徐莹莹回学校了找不到她，她就只在校门口前那块位置转动。
这一转，她就在学校放榜那块专属区，看到了几排密密麻麻全是录取学校的学生名单。
祝苑闲得无聊，一个一个挨着找，居然让她找到了徐莹莹堂哥徐阳录取的学校。
徐莹莹堂哥很厉害，考了一个名校。
不过在八中，他还不算厉害的，最厉害的那个，录取的是全国顶尖学府。
他的名字排在放榜单的第一个，叫许妄。
放榜单上，祝苑只认识徐阳这一个。
看了好久，觉得眼花，祝苑又开始瞎转悠了。
在另外一块区域，祝苑看清楚那个在录取榜单上，第一名的许妄。
他穿着白色T恤，很活力阳光，笑起来，眼睛明亮有神，像藏了千万颗星星一样。
他的照片估计是抓拍的，眼睛没对上镜头，额头前的发梢末端，是湿的，就像刚运动完，被临时通知要拍照片放在年级榜上。
祝苑对这个毕业学长有点好奇。
学校估计遗忘了还有这样一面墙来记录每个年级的前三名，从高一到高三，许妄的名字，总是在第一名的位置，永远都没有掉下来过。
他的分数，也很惊人，有几门都是将近满分，他的理科很厉害，300的总分，他能考300分。
祝苑看着他的名字，眼里净是崇拜。
嘴里不停赞叹着：“好厉害！”
“我哥哥确实很厉害。”杨家佳朝祝苑走近，有点傲慢的说。
祝苑听到有人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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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话，扭头一看，是一个剪着短发、很可爱的女孩子。
她穿着白色到膝盖的短裙，下身穿着黑色小皮鞋搭着到小腿下面一点的白色蕾丝边的袜子，腰上还斜挎一个白色的小包，看大小，刚好够装一个手机的容量。
祝苑看她不高，脸上肉嘟嘟的，刚才听她说“哥哥”，祝苑真的以为她就是许妄的妹妹。
“我哥哥不仅成绩好，还特别帅。”杨家佳从祝苑身边经过，朝着年级榜那去，最后在许妄的照片面前，停了下来。
杨家佳对着照片看了许久，最后背过了身，望向祝苑说：“能拜托你给我和哥哥合一张影吗？”
祝苑没有多想直接答应了。
接过杨家佳的手机，看她站得太远，没有对上照片，提醒她往前站，咔嚓拍了几张，就把手机还给了她。
估计是拍得符合杨家佳的审美，没有再让她重新拍几张。
“呐，给你的谢礼。”杨家佳把手机放回腰间的包里，顺带从里面，拿出了几颗平时最喜欢吃的水果软糖，递给了祝苑。
祝苑不喜欢吃软软的糖，原本想拒绝，被杨家佳拽着塞进了书包的左侧口袋里。
祝苑这才反应过来，她背上有个书包，背了一路了，差点就忘了。
在想是把书包交到警察局还是去西区等程铮之间徘徊不定时，突然，祝苑闻到了熟悉的苦橙味，是小巷子里，救她的那个人身上的气味。
最近几天，由于温差太大，夜里总踢被子，祝苑感冒了，嘴里没味以及鼻子堵塞是感冒的症状。
出门前，祝苑的鼻子，是堵着的，好巧的是，就刚才那一瞬间，她鼻子一下子全通了，闻到了苦橙味。
她对气味一直都不敏感，或许是那晚，让她印象深刻，一下子就记住了那个好闻的气味。
祝苑站在原地，朝周围看了许久。
苦橙味的主人没看到，倒先在人群中，看到了书包的主人。
“程铮。”祝苑看到程铮的那一刻，是高兴的，不过他走得很快，祝苑怕跟不上他，对着他走的方向，大声的喊了声的名字。
祝苑看他没有停下来的迹象，想再喊几声，想着他是戴着耳机，听不见声音，就放弃了。
杨家佳看祝苑很急，以为是遇到了熟人，没有再耽搁她，直接说：“快去追吧！应该能追上他的。”
祝苑回了句“嗯”，就匆忙往程铮消失的方向去了。
祝苑走了没几分钟，杨家一就找到了她。
杨家一手上提着箱子，背着书包，穿着的是白色的衬衫外加一条黑色裤子，在看到杨家佳的时候，血脉压制在这一刻体现了。
杨家一没有多话说，直接叫了她的名字：“杨家佳。”
杨家佳从小就怕比她先出生两分钟的哥哥。
他哥哥成绩优异，智商情商在线，有很多优点，美中不足的是，他不爱笑，性子冷淡，只要一开口说话，说话语气加上表情，总会把杨家佳吓个半死。
“哥，我还没有报名，我先去报名了。”杨家佳不想看到冰块脸，胡乱找了个借口，就溜了。
杨家一看着杨家佳的背影，无奈的摇摇头。
等杨家佳走远了些，他才拖着箱子准备去宿舍，还没拖几步路，箱子就被卡住不能动了。
他弯腰去检查，发现箱子的一个轮子被一条链子卡住了。
杨家一把链子拽出来，发现是一条月亮吊坠，不过月亮被轮子压了下，扁了，杨家一看还能修，就顺手把吊坠揣进了胸口的那个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