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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第 57 章

作者:梦春华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朝堂上今日甚是稀奇,众人望向那身着艳红色锦缎长衫,上面绣着祥和的鹿,他站在那一处,自是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


    望着端王魏知翊的身影,群臣甚是稀奇。众人皆知,端王不关心朝政,只想着享乐,最是爱美人。


    陛下念及兄弟情深,亦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笼位上清瘦的帝王刚坐下,脸色微微一愣,看着端王那肃穆的神情,愈发好奇。


    魏知翊风尘仆仆,走向正中央,掀开衣袍跪了下来,“臣弟有事要奏!”


    乾清帝望着朝堂中黑压压的人群,将目光挪向端王脸上,打趣道,“知翊竟也有要事要奏?难不成,是因着哪家花魁花落别家?”


    魏知翊脸色一变,他看向乾清帝,当即否认,凌厉的目光转向站在户部尚书身后的苏承桉。


    像是锋利的爪牙,挠得苏承桉脊背发寒。


    众人顺着端王的目光望去,让苏承桉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臣弟要告发户部侍郎苏承桉滥用职权——贪污受赂!”


    此语一出,朝堂像是沸腾的热水一般,喧闹起来。


    乾清帝打转着手腕处的佛珠,脸上不知喜怒。


    佛珠停止转动,乾清帝坐在龙椅上,明亮的烛台映衬着那双平静如古井一般的眸子。他将佛珠脱下,放在龙案上,


    “苏承桉,端王如此指证。你可有不服?”


    汗珠犹如细密的雨珠,将苏承桉的里衣打湿。望着皇帝那一双阴鸷的眸子,苏承桉踉踉跄跄走了出去,双腿一软。


    “启禀陛下,微臣不曾做过!光凭端王殿下便断定微臣的罪,微臣冤屈,还望陛下明察!”


    看着匍匐在地瑟瑟发抖的苏承桉,顾乘渊脸上闪过复杂的情绪,但不过一瞬便成了看戏的过客,他立在一旁,静静等候苏承桉如何辩解。


    端王朝一旁的亲信使了使眼色,很快那身着褐色衣袍的小厮便端着罪证交给魏知翊。


    罪证被掀开,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苏承桉看着那熟悉的宣纸,心已然凉了半截。


    魏知翊趁胜追击,“启禀皇兄,兖州、通州、扬州等地田税,丁税沉冗,已然超过百姓们所能承担之责,追查去向,竟有一部分被户部侍郎以各种形式流入苏府。”


    皇帝的眼皮眨了眨,似笑非笑地看向苏承桉。


    伴君如伴虎,苏承桉虽跪在地板,头也不敢抬,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但依旧感受到一种宛若泰山般沉重的压迫感。


    “当然,户部侍郎不仅如此!”


    皇帝冷笑一声,将放在龙案上变得微凉的佛珠重新戴到手腕上。


    “户部侍郎还涉嫌户籍造假。与豪绅世家相互勾结,凭空捏造空户,并以此来冒领朝廷救济粮。”


    苏承桉战战兢兢,冷汗顺着喉结缓缓滴落在地板上,晕染朱红色地毯。


    他硬着头皮朝大腿捏了一把,痛意袭来,苏承桉反驳道,“微臣没有,还望陛下明察!”


    怕乾清帝不信,苏承桉急中生智,


    “微臣明白了!端王殿下一直觊觎内子,见内子与微臣琴瑟和鸣,这才捏造假证。想要逼死微臣。”


    话毕,苏承桉还朝着左边站着的宁王与他身后的大小顾阁老使了使眼色。


    可只有顾乘渊的嘲笑的神情。


    这时候,身着青衫的新任翰林院修撰,今年的状元郎燕陵潇迎着和煦的春风,站在端王身后。


    乾清帝对燕陵潇亦是有几分印象。


    只听见燕陵潇整理衣袍,恭恭敬敬朝龙椅上的天子行了礼,开口道,“朝廷之事,又牵扯到儿女私情中。可见户部侍郎心中亦是恐慌。”


    “微臣亦是有着证据,证明户部侍郎户籍造假!”


    众人见燕陵潇胸有成竹的模样,不禁好奇起来。年长的言官见他这般鲁莽行事,连顾阁老膝下的户部侍郎亦是敢得罪,不免为之担忧。


    燕陵潇全然无事,看向苏承桉,薄唇微启,“清川楼暗.娼改名换姓,这自是与户部侍郎脱不了关系!更何况,户部侍郎不也是将美妾户籍造假,这才顺理成章地将其收下?”


    苏承桉身上的力气像是黄沙一般,一点一滴被抽离得干干净净。他瘫坐在地板上,感受这盛春中寒意自地板生出,直直往其五脏六腑钻入。


    燕陵潇,怎么会知晓?


    ……


    绿影婆娑,庭院上海棠花不知不觉竟红遍茂密的枝桠,清风徐来,一股海棠的清香沁人心脾。


    宁楹泠走进凤銮殿,看着凤椅上那站着描写书法的皇后身影,几日不见,她浓密的青丝中又生了几根白得刺眼的白发。


    想来姑母亦是知晓如今的局势。


    见到宁楹泠,皇后脸上笑颜绽放,放下手中的狼毫,走了下去。


    “岁岁今儿怎么会进宫?可是想念姑母了?”皇后捏了捏宁楹泠的鼻尖。


    得知宁楹泠主动与燕陵潇和离,皇后很是欣慰。从前不管她怎么劝,甚至用上阴谋,但却是让他们更加如胶似漆。


    可转眼间,燕陵潇高中状元,成了翰林院修撰。岁岁也和他和离了将近半月。


    见面前花容月貌的少女眉心多了几分忧思,皇后轻轻揉了揉她的脸颊,爱怜道,“难为岁岁了!不过,熬过了便好。”


    就和当年皇后所经历的一般,时间便是最好的良药,只要熬过了便是。


    宁楹泠附和点了点头,看着皇后慈祥的神情,斟酌一番以后,宁楹泠才开口,


    “姑母,岁岁近日被一件事困扰,不知姑母可否告知?”


    皇后将手收了回来,随后在案几上夹了几样宁楹泠爱吃的点心递过去,笑着道,


    “姑母若能为岁岁解忧,自是知无不言!”


    乳白色的杏仁露散发阵阵清香,上头漂浮着金黄色的桂花密,天青色羹匙立于中央,像是行驶的航船。


    她轻轻搅动,平静的杏仁露便掀起波澜。宁盛意治理河道之时,所经历的风浪或许正和杏仁露被搅动时一般吧?


    “姑母,爹爹为何会被人弹劾?为何前往江南治理河道会被扣上通敌叛国之罪?”


    皇后手中银白色的筷箸悬在半空中,夹着的晶莹剔透的马蹄糕跌落,滚落至地毯上。


    她脸色微微一顿,随即将筷箸收了回来。她自顾自地倒了一杯明前龙井,望着湿润的白气,轻叹一声,


    “安国公府扎根多年,你祖父为先帝续命多年,你父亲身为工部尚书,治理多条河道,风调雨顺,让国库充盈!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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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些,自是让你父亲有遭人弹劾的理由。”


    皇后一饮而尽,茶盏变得轻盈。


    少女的目光灼灼,像是正午阳光,炽热真诚。


    皇后又倒了一杯茶水,解释道,“通敌叛国之罪,不过是别的世家意图将安国公府落下,自己取而代之,所以才安得子虚乌有罪名!”


    姑母的解释越是风轻云淡,宁楹泠便越是担忧。


    如若当真如皇后所言一般,那前世安国公府又怎么会满门抄斩?


    “姑母……”


    宁楹泠还欲追问,却看到皇后双眸紧闭,揉捏了太阳穴。


    “好了,宝贝岁岁!姑母也乏了,岁岁若是喜欢,便留在宫中!”


    告别皇后以后,宁楹泠在宫中亦是无趣。正欲离去之时,不小心撞到手执一沓字画的小宫女珠儿。


    字画洒落一地,珠儿惊慌失措,唯恐扰了刚歇息的皇后的清净。


    宁楹泠见她这般慌张,蹲下来同她一起收拾。上头的字迹遒劲有力,光是看着便能感受到磅礴的气势。


    看着这字迹,宁楹泠愈发熟悉,她将其中一副字画舒展开,眉头微皱。


    珠儿见她打量的字迹入神,笑着解释道,“这是大皇子的字迹!从前皇后娘娘时常逼迫大皇子练字,日子久了大皇子的字也由从前的歪歪曲曲到如今的工整大气。”


    脑海中忽而浮现出萧妩带来的那一小截宣纸,虽说宣纸沾染了水,字迹模糊不堪。


    可宁楹泠谨记萧妩的嘱托,将宣纸放在烛火之上,勉强能看出大概的字迹。


    如今望着魏鹤之的字迹,一股熟悉感油然而生。


    魏鹤之亦是从武弃文,一个荒谬的念头自心间生出。


    那个龙姿凤章,亲切善良的鹤之哥哥,绝对不可能做这种事情!


    宁楹泠将心中的疑惑压下,同珠儿找寻了个借口以后便将魏鹤之的字画带回安国公府。


    犹豫片刻,还是将魏鹤之的字迹与那一小截模糊的字迹两两对比。


    魏鹤之习惯将如钟、钱等字的金字旁最上方写成人状,而那一小截宣纸上,亦是如此。


    两种字体,无论是书写习惯,亦或者是字迹竟是一模一样。


    “不会的……”宁楹泠想起魏鹤之的身影,那个因着她为之同姑母求情而开朗起来的鹤之哥哥。


    他绝对不会是为了赫赫功绩,罔顾黎民百姓,罔顾萧大将军名声的奸细。


    与此同时,东院那处传来周氏的惊叫声。


    思绪归拢,宁楹泠将宣纸与魏鹤之的字画用一盏烛台压着,快步跑了过去。


    见芳华榭无人以后,消失许久的宁知韫一个翻身,便轻而易举地走近安国公府。


    安国公府一草一木一如既往,流水淙淙,红鳞探头,海棠芳香。


    只可惜,这一切都不再与宁知韫有关。


    思及此,宁知韫阴沉着脸,轻车熟路地走进芳华榭。


    看到铺了茉莉花布的案几上被春风吹得沙沙作响的宣纸与字画,宁知韫将其收入囊中。


    想到从宁盛意书房中搜寻到的东西,宁知韫更是兴奋得颤抖起来。


    既然宁盛意执意不肯将安国公府的一草一木过继给他,那他不介意,毁了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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