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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第 38 章

作者:梦春华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此话一出,镇国公和镇国公夫人双双望向姜庭屹,脸上震惊不已。


    镇国公夫人回过神来,扯了扯姜庭屹的衣袖,小声说道,“扶砚,如今说的是你的事!又怎么扯上你父亲了?”


    姜庭屹笑了笑,将衣袖收了回来。望着素日清廉公正的父亲,面上和先前依旧,可胃中却是折腾了几番。


    那个他以引为傲的父亲,在此刻却是因着事实摆放在面前,让镇国公在姜庭屹如同雕塑一般的形象遽然倒塌。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站在案几前方的镇国公,见他脸上浮现几分事情败露后的错愕,愈发悲哀,少年的声音逐渐带有哭腔,


    “父亲,是您教导我!为官之人,食君俸禄,必然要为君解忧。站得越高,责任愈发重大,必然要为着黎民苍生着想。”


    镇国公脸上出现几丝犹如深渊一般的裂缝,望着姜庭屹那灼热的目光,镇国公身上像是被团团烈火笼罩,将他身上每一寸肌肤都烧蚀得干干净净。


    姜庭屹眸光明亮,步步紧逼,“可父亲,您却是说一套做一套!您明知道曾颜他们宣扬粮食失收,目的便是引诱百姓们哄抢被世家权贵囤积好的大米。


    昔日十文钱一斤的大米如今变成一两一斤,但怕饥荒,百姓们仍然咬着牙,硬是买下。世家大族们获利颇多,伤的却只有辛苦劳作却不能果腹的百姓。父亲,这便是您教我的吗?”


    江南巷与燕陵潇邂逅之时,姜庭屹便着手彻查此事。顺着曾颜他们的口供,姜庭屹很快便发现,他们口中那手上有黑色印记的人——正是聚义安掌柜钱粟。


    而钱粟背后的靠山,正是顾家两位阁老!


    他本将此事告知镇国公,镇国公答应他必然会将此事告知陛下。可过了数月,却始终没有听到朝堂中有关于弹劾顾家的事情。


    姜庭屹派人去查,这才发现,镇国公根本没有将此事告知陛下。


    像是做了错事的孩童一般,镇国公根本不敢看姜庭屹的眼睛。


    镇国公夫人见姜庭屹那失望的模样,心像是碎了一地。她一个内宅妇人,虽说不懂朝堂之事,可听着姜庭屹的控诉,也算明白。


    子对父,本不应如此。可镇国公夫人想起镇国公教导姜庭屹时说的话,却和他如今所做所为相背而驰,到底选择了沉默。


    镇国公撑着案几缓缓坐了下来,面对着敞开的窗牖,屋外一片苍凉,亦如他此刻的心,除了霜雪,再无活物。


    “很多事,并非想便能做!扶砚,很抱歉!”镇国公望着被狂风拍打得惨叫的枝丫,叹了口气,“父亲,不能成为你的榜样,父亲食言了。”


    满腔怒火,却在看到镇国公沧桑且矮小的身影,像是被一场寒凉的雨珠浇灭。


    他叮嘱镇国公夫人将那碗已然冷却的药喝下以后,接着推开虚掩的门扉。


    屋外寒风阵阵,可却是始终不如姜庭屹的心冷。


    霜雪随风零落,不偏不倚落在少年乌黑的发丝中。细长的睫毛被雪花覆盖,眼前一片模糊,直至一个浅黄色的身影出现在面前。


    来人正是萧妩。


    看到姜庭屹,萧妩笑了笑,随即开门见山道,“姜大人看着体虚,可是因着与梨清阁花魁缠绵一夜,耗费大半精力?”


    面对萧妩的嘲讽,姜庭屹不予置否,只是迎着寒风霜雪,步履阑珊向前方走去。


    萧妩这时候回过头,唇角微微一勾,“如若我将姜大人押妓一事告知宁二小姐,不知宁二小姐会如何反应?”


    姜庭屹停下脚步,眸中带有恐惧与杀意,他渐渐走向萧妩,质问道,“钟夫人,你到底想如何?”


    萧妩脸色一变,“我说了,我是萧妩,并非什么夫人。我只是想看看,姜大人可是觊觎人妻,长达数年?”


    ……


    芳华榭。


    宁楹泠回到厢房之时,面红耳赤。哪怕喝了几杯冰凉的雪水,亦是压不住心头的灼热。


    “我与小姐,可谓是一体同心!”


    燕陵潇赤裸裸地将他的野心告知宁楹泠,亦是将宁楹泠内心深处的欲望撕开,一览无余。


    少年颀长的身姿在烛火的照耀下,迷人却是带着淡淡的危险。


    月色涌动,他站在窗牖前方,看向那皎洁的明月,娓娓道来。


    “聚义安,顾名思义,聚集义利方可得一方平安。宁知韫深陷其中不能自拔,越是如此,便越是犹如深陷泥潭的猎物。越是着急,越是慌乱,从而陷得越深!”


    月光毫不吝啬地将光泽福泽大地,月光与雪光交织,悉数落在少年身上。


    晚风如刀,将少年那身竹影色长衫吹得沙沙作响。


    “商人重利!我不过是肆意给了聚义安掌柜一个小小的建议,让他教授宁知韫出千的法子。宁知韫到底是新手,第一次作案又怎么能天衣无缝?


    所以,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揭穿,从而更是丢了安国公府的脸面,以及他想要过继的心思!”


    那一刻,宁楹泠才发现。她一直以为隐忍的少年,宛若谪仙的面容下,却是有着堪比罗刹,比肩妖精的心思。


    这才是前世那个被世人谩骂,却能毫不改色,仿佛不为世间万物动摇的大魏第一奸臣。


    宁楹泠又抿了一口冰凉的茶水,依旧浇灭不了心中的灼热。


    她原先不过是想引宁盛意前去聚义安,为的便是在那儿看到宁知韫的身影。


    当场抓获,宁知韫狡辩也于事无补,皆是父亲必然重罚。


    可不曾想,却是与燕陵潇的双双算计,践踏父亲的底线,从而彻底断绝了宁知韫的火光。


    庭院中还能听闻宁知韫到底哭喊声,宁楹泠却不并不后悔!


    前世宁知韫的种种所谓,能落得如此结局,也算是罪有应得。


    前世宁家被扣上通敌叛国的罪名,二房却能全身而退。或许,正是因着宁知韫,让宁家上下满门抄斩。


    宁知韫如今已然不是安国公府之人,或许宁家通敌叛国之罪,将不复存在。


    辰砂见寒冬腊月,宁楹泠却一杯又一杯地饮着凉水,似是明白了一切。


    她走到宁楹泠身后,用指尖戳了戳她的脊背,笑着问道,“为何小姐每每从马厩回来,都会变得心神不宁?”


    宁楹泠一怔,看着辰砂那戏谑的笑颜,当即否认,“才没有!”


    辰砂又凑了上前,笑眯眯道,“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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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为何小姐见到燕公子时,和从前看到姜大人时,却是一模一样?”


    “小姐可是喜欢上了燕公子?”


    ……


    翌日清晨,霜花降临,落在明黄色的蟹爪菊中,将花朵的精神全然遮掩。


    宛若犬牙的檐角霜雪化成水珠,悉数落下,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端王提着字画,赠予安国公宁盛意。谁人不知,宁盛意甚是好品鉴字画。


    可因着近日种种事情,宁盛意无了平时的心性。望着前朝名贵的字画,宁盛意却是提不起精神,只双手奉还,


    “端王殿下有心了!只是字画过于昂贵,微臣受不起!”


    安国公两袖清风,端王的示好,亦是无动于衷。


    端王笑了笑,指着字画说道,“这不过是名家临摹的罢了,谈不上名贵!正所谓宝剑赠英雄,脂粉衬佳人。安国公对字画颇有研究,还望安国公收下!”


    见端王如此执着,且字画又为名家临摹,安国公心情淡淡,命人收下。


    廊庑下两道靓丽的身影闪过,只见宁楹泠牵着宁云倾的手走过。端王眼前一亮,但很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端着天青色烟雨茶盏,恣意看向庭院中的流水假山,忽而问道,“本王还记得,宁大姑娘从前最是喜欢坐在假山上谈论经纶诗赋,听闻宁大姑娘愿为苏承桉破例?”


    提到宁云倾,安国公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当初苏承桉的诺言早就随风消散。皇后也命人告知安国公,安国公府与皇后便是宁云倾最大的靠山,不必再看苏承桉脸色,若要和离,皇后和安国公亦是支持。


    可宁云倾却是笑着摇了摇头,只道,“或许是我做的不好,这才让承桉做出这等事情。我想通了,男子三妻四妾乃天经地义,我同意承桉纳妾便是!”


    安国公将宁云倾的原话悉数告知,想起长女看到苏承桉因着韩菱流产一事落寞的眼神,安国公心中很不痛快。


    他捧在手心的女儿,怎么就这般被人欺辱了?


    “殿下您说,枝枝是不是很傻?”安国公大口将茶饮下,痛心疾首,“说起来都怪我!如若不是我教导枝枝,要做一个贤良淑德的大家闺秀,或许枝枝也不会如此。”


    “当年,皇后娘娘唯有一个要求,迎娶枝枝之人不得三妻四妾,只能有枝枝一人。原以为,苏承桉是枝枝命中注定的如意郎君,竟不成想,却也只是背信弃义之人!”


    茶水苦涩,直直流经宁盛意的心房,苦上加苦,无比难受。


    可看到端王那明朗的五官,安国公甚是后悔。


    端王风流倜傥,身边无数莺莺燕燕。加上又是皇家之人,三宫六院必然少不了。


    或许,他才是同情苏承桉吧?


    宁盛意失笑,随即以茶代酒,敬端王一杯,“微臣失言了,还望殿下莫要怪罪!”


    端王端起茶盏,无奈地摇了摇头。


    脑海中忽而浮现其宁云倾出嫁那日,十里红妆,满城娇娥,却始终不如身着凤冠霞帔的宁云倾,新妇倾国倾城,艳绝京城。


    苏承桉明明已然得到,却并不珍惜。


    端王那一双狭长的凤眸,无端激起万千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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