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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第 8 章(修)

作者:梦春华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芳华榭,灯火通明,晚风穿过窗牖,将挂在长廊的铃铛吹得作响。


    少女倚靠在窗牖旁边,小心翼翼地掀开腿上的伤痕。鲜血凝固,已然成了一道伤痕。


    辰砂走上前,看着宁楹泠的伤势,眉头微皱,“小姐今儿可是去哪儿了?怎么这般不小心?”


    前去郊外的事情,宁楹泠并没有告知辰砂和星罗。


    望着辰砂那心疼的模样,宁楹泠只挠了挠头,笑着道,“只是在路上磕了一下,并不碍事!”


    星罗这时候打了一盆清水进来,只见少女光洁的小腿处赫然出现一道伤痕。


    她将鸳鸯清纱打湿后,小心翼翼地为宁楹泠擦干净伤痕。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宁楹泠并没有哭着喊疼喊痛。


    这倒让星罗与辰砂两人对视一眼,皆摸不着头脑。


    宁楹泠并没有注意到两人的反应,她脑海中浮现的皆是今日在郊外的事情。


    晴空万里,烈阳当空,然而与乌云踏雪在草场上奔驰的感觉却是那般痛快。


    直至星罗不小心触碰到伤痕,宁楹泠这才回过神来,望着又流淌出新鲜血液的伤痕,眸中渐渐有了水雾。


    “星罗,轻点!”宁楹泠往伤口吹了口气,火辣辣的伤口似是变得舒缓些许。


    听到宁楹泠的话,星罗这才放心地笑了笑,这才是安国公府最娇生惯养的宁二小姐。


    辰砂站在一旁,不免担忧起来,“若是留下疤痕这可如何是好啊?小姐的肌肤宛若美玉,倘若留下痕迹,那可不好看了!”


    这时候,她忽而看到案几上摆放着晶莹剔透的回春膏,面露喜色。


    她缓缓将回春膏放在手心,雀跃道,“原来小姐早早便同老爷拿了夫人的回春膏,难怪小姐一点儿也不着急呢!”


    话音刚落,辰砂便准备将回春膏往宁楹泠的腿上抹。


    宁楹泠眼疾手快,赶忙将回春膏从辰砂的手上取了回来,“这回春膏可不是给我用的!”


    望着手中的回春膏,宁楹泠长舒一口气。


    “那这是?”辰砂与星罗异口同声问道。


    宁楹泠望着两双充满不解的眼睛,到嘴的话自是没有说出来。


    她抿了口微凉的茶水,只笑着道,“山人自有妙用!”


    “那小姐的伤痕?”辰砂问道。


    “姑母先前不是赏赐了许多祛疤膏吗?我用那个便行了!”


    ……


    月牙隐匿于乌云中,安国公府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


    淙淙的流水声,时不时传来的猫叫声,除此之外便只听到少女一撇一拐的脚步声。


    趁着夜深人静,宁楹泠打着荷花提灯,在一片月色中缓缓推开马厩的大门。


    待将手头的东西放在海棠树下的大理石案几上后,便慢慢地离开了。


    翌日清晨,温润的阳光穿过云层落在青黛色的墙壁上,将腐朽的地锦染上一层金光。


    雄鸡也在此时敞开嗓门,高声鸣叫。


    燕陵潇整理发冠后,推开厢房的门后,便看到掉落几片残叶的大理石案几上赫然摆放着一白瓷。


    白瓷下面还压着一张宣纸,只见宣纸上歪歪斜斜地写着人情二字。


    少年郎望着那歪歪扭扭的字体,嘴角不禁上扬。


    露水沿着微黄的树叶悄无声息落了下来,冰凉的水珠霎时间惊醒卧在稻草堆的少女。


    “哎呀!”宁楹泠睡眼朦胧,抬头望向树上,只见那一滴冰凉的露珠不偏不倚落在少女白皙的蝴蝶骨上。


    她轻轻地将水珠擦拭,刚抬头便看着燕陵潇不知何时出现在她面前。


    天光涌现,悉数落在少年郎的身上。只见他身着的淡青色竹叶纹长衫随风摇曳,衣袂中的竹叶栩栩如生。


    面容如玉,身影颀长。阳光映照出少年郎的影子,只见他立于风中,宛若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一般。


    昨夜本想着将回春膏放在庭院中便离去的。可宁楹泠思来想去,到底不放心。


    回春膏甚是稀罕,倘若被风吹倒又或者被别的下人拿走,那可如何是好?


    偏偏燕陵潇昨夜这般晚归,宁楹泠实在没辙,便留在马厩中等待他归来。


    可没有想到,这一等,便是一宿。


    许是因着昨夜歇息在稻草堆中,宁楹泠如今只觉得浑身上下像是被蚂蚁啃食一般,浑身不自在。


    “二小姐昨夜便歇息在此处?”燕陵潇望着少女乌黑的秀发中夹杂着几根金灿灿的稻草,心中已然猜想到了几分。


    看到燕陵潇那诧异的眼神,宁楹泠只想着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未曾梳妆打扮,又在稻草堆中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今儿要有多狼狈便有多狼狈,可这副模样却正好被燕陵潇看得一清二楚。


    少女将头颅低垂,嗔怨道,“这还不是你害的,燕陵潇!”


    燕陵潇站在原处,脸上浮现出不解的模样。


    见到他这般理所当然,宁楹泠又羞又气。可到底生怕燕陵潇不明白自己来马厩的用意,宁楹泠顾不得自己蓬头垢面。


    她缓缓走到燕陵潇面前,将那微凉的白瓷举了起来,同燕陵潇解释道,“这便是人情!昨儿多谢你救了我的人情!”


    少女发丝凌乱,巴掌大的小脸未施粉黛,自是有着一种浑然天成的清丽。


    馥郁的乌沉香随风而至,彻底驱逐了燕陵潇身上的疲劳。


    见燕陵潇直勾勾地打量着她,宁楹泠脸上的两朵绯云再现,绯云由红转化为滚烫,哪怕是晨间的清风,也不能浇灭。


    她咬了咬牙,继续说道,“这是我偷偷从我娘那拿的回春膏,对你脸上的伤特别有效!”


    她指了指燕陵潇脸上那淡淡的伤痕,一夜过后,伤痕逐渐淡化。但到底是涉及到容貌,宁楹泠还是格外地重视!


    她可不想,燕陵潇脸上留疤,日后再怪罪于她。


    “嗯!”燕陵潇点了点头,随即便往稻草堆走去,拾了一把稻草切成细碎,往乌云踏雪的食槽送去。


    眼见燕陵潇不以为意,宁楹泠只觉得自己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急得团团转。


    看着少年郎忙碌的身影,宁楹泠顾不上腿上的疼痛。


    斟酌一番后,她拉住了燕陵潇的衣角。


    燕陵潇停下手上的动作,回眸望向宁楹泠。


    见燕陵潇终于停下来后,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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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楹泠这才舒了一口气,“这回春膏特别有效,只要涂了,不出半个月,你脸上的伤痕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知道了!”燕陵潇回道,随后继续忙着手头的事情。


    一旁的乌云踏雪显然不清楚两人的事情,只一味地埋头苦吃。


    见燕陵潇油盐不进的模样,宁楹泠心中像是被柔软的棉花塞住了一般,感到闷闷的。


    两颊不自觉鼓成金鱼一般的模样,宁楹泠闷闷不乐道,“燕陵潇,你相貌平平,难道还不重视脸上的伤痕吗?我可不愿日后与你出门时,被人说我眼光不好,嫁了个丑夫君!”


    相貌平平?


    燕陵潇这时候转过身,脸上看不出喜悲,“宁二小姐,你这话可是捂着胸口讲的?”


    ……


    凤鸾殿中,皇后坐在主位上,正闭目养神。


    宫殿中的八角熏笼散发着凝神静气的宁神香,香气四溢,在阳光的折射中直直往云层钻去。


    大皇子魏鹤之瞧了眼在皇后身边伺候的嬷嬷一眼,随后低着头将课业交到宫人的手中。


    魏鹤之的课业被人递了上来以后,皇后这才睁开了凤眸。然而仅仅只是瞥了一眼,皇后便挥了挥手,示意人将其拿开。


    “是皇儿愚钝!未能精通夫子所言,让母后忧心了!”魏鹤之连忙跪在宫殿中,不敢直视皇后的眼睛。


    皇后无奈地叹了口气,涂着艳红色豆蔻的指甲轻轻敲打着凤位。


    一时间,凤鸾殿只有细微的敲打声,以及宫人们的呼吸声。


    在凤鸾殿伺候的宫人自是清楚皇后娘娘的秉性,谁人不知自大皇子母妃病逝后便由皇后娘娘亲自抚养。


    然而皇后娘娘对大皇子却是极为严格,对待大皇子的课业更是不容其有失。


    皇后眯了眯凤眸,不怒自威道,“你着实愚钝!如今已然及冠,却未曾为陛下排难解忧!所以时至今日,哪怕陛下膝下唯有你一皇子,却未曾立你为东宫!”


    乾清帝子嗣薄弱,膝下唯有几位公主以及魏鹤之这一位皇子。


    如今,乾清帝盛年已过。文武百官纷纷上谏皇帝立太子。


    算起来,这太子之位必然落在魏鹤之头上。奈何乾清帝有所顾虑,这东宫之位依旧悬着。


    “母后所言极是!”魏鹤之不敢抬头,凤鸾殿用冰极多,可魏鹤之脸上却是布满豆大汗珠。


    “出去跪着!”皇后撑着额角,无奈地说道。


    待魏鹤之出去宫道后,一旁伺候的李嬷嬷为皇后揉了揉紧紧绷着的肩头,劝导,“娘娘可要注意凤体,切莫大动肝火!大皇子慧根未启,说不定哪日便会开窍!”


    皇后笑了笑,看向窗牖外魏鹤之跪着的身影,摇了摇头,“本宫何尝想大动肝火!只是鹤之……”


    “罢了,不提了!”皇后摆了摆手,“听闻太后有意邀请皇亲贵胄在宫中设宴?”


    “是!”李嬷嬷继续道,“可看太后的意思,倒不像是宴请百官,倒像是……”


    多年的主仆,皇后自然明白李嬷嬷的意思。


    “倒像是让安国公府出丑!让岁岁出丑罢了!给岁岁传口信,让她莫要带着那书生出席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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