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具身体，包括跳动的心脏，早就被他献给了曾经那个闯入自己无聊生活的小姑娘。
按照她的喜好一步步地塑造出他如今的模样。
尽管撑着最后些许高傲用来维持仅剩的体面，但却还是将对方越推越远。
明明知道她对爱的定义是那么纯洁崇高，知道她其实要求并不随便，甚至称得上苛刻，不许有半点杂质。
可是他还是抱着利用的想法接近，妄图将其玷污。
现在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小姑娘无论是逃离还是抗拒，就算不愿原谅都是应该的。
拉维尔没有一刻不是这么想的，只是他做不到真正接受这样的结果。
他不是什么圣人，反而格外卑劣。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却偶然得到温暖阳光的垂怜。
仅仅片刻瞬间，都足以让他念念不忘这么多年，渴望继续被照耀下去。
“不要这么看着我。”拉维尔注意到小姑娘疑惑又冷淡的目光，还是带着哭腔凑了上去，试图用吻来让对方移开注意，小声央求着，“别这样……”
不要用那种没有丝毫情意的样子，来观察现在这么卑微又□□求爱的他。
苏玖只觉得有些许莫名。
对于拉维尔，她肯定不是丝毫没有欲望的。
毕竟她从来不信奉什么禁欲修身养性，不然也不会因为感情经历太多，被系统拉过来做什么白月光任务了。
方才也只是抽离了一瞬，用来思考对方如今的异常状态。
111此刻不在身边，她没办法得知所有原因，就算真的什么虫上脑，她也要真正弄明白当前情况，只有不会影响到后续任务才能将拉维尔吃干抹净。
可现在已经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状况。
男人的状态实在差的可怕，若是不做些什么，苏玖毫不怀疑他能自己“想通”，逻辑恰当地强制了自己。
到时候她就只能非常无辜地被强迫了，交付主动权不是她的习惯。
当然，极其个别的情况当然可以，但绝对不是现在。
毕竟才见面他就能做出绑架自己的举动，如果继续放任此刻的拉维尔再胡思乱想下去，最好的后果也就是自己方才想到的了。
感受着对方毫无章法地亲吻，苏玖顺势用才解放不久的双手将人环抱在怀里，垂下眼睫柔声发问，“您怎么了？”
浸在寒冷海水中的身体此刻冻得发抖，少女尽力地将其拥紧，向近处的床榻游去，“您的身体很凉……”她用唇瓣主动贴了贴男人的脸颊，“别怕，我不会做什么的。”
拉维尔摇头，“不，做些什么吧，对我。”
他的话因为思绪的混乱而变得断断续续，但还是执拗地渴求着对方能够再施舍些，那双湿漉漉的狭长双眸泛起几分期盼。
“要我，好不好？”
只有这样，才会让这具身体，还有他这个人，重新拥有意义。
盛情难却，再拒绝反倒显得苏玖不是东西。
此刻两人的身体正巧陷进松软的床铺，男人伏在她怀里。
白皙的双腿与那条修长绮丽的鱼尾交叠，用着生涩的动作，感受着冰冷坚硬的鳞片，究竟跟身为人类的自己有什么不同。
苏玖虽然没有什么当鱼的经验，但知道都是大差不差。
按住他下陷的腰窝，微微晃起尾鳍，将海水破开，划出一串泡沫。
“嗯——”
拉维尔已经许久没有感受到这样的亲近与嬉闹，身体如同老旧的机器重新运作，每一块肌肉与骨骼都在重新适应着新生的节奏。
天真又活泼的小姑娘此刻双手张开，缠着他想要拥抱，可自己仅仅才被小姑娘那样玩似的掂起又放下，连绑好的发丝也变得散乱，跟着在水中漂浮舞动。
根本没有精力去回应。
而原本冷淡的脸上就如同被夕阳染红的海面，迅速扩散了颜色，双腿也变得无力，在光洁的鳞片上打滑。
她变成人鱼后更加调皮了，还知道用尾巴戏耍他。
如同触碰到电鳗后被酥麻电流遍布全身，从脊背一路延伸置颅顶，拉维尔实在没办法用这个沉寂腐朽了多年的身体，匹配上她的年轻与活力。
便只能勾着小姑娘的脖子小声告饶。
“别……白雪，慢些。”
心中是重新得以与对方尽情玩闹的喜悦，但他实在跟不上了。
男人艰难地咽下多余的声音，缓缓地挤出几个字节，连双眸都涣散着，仰着头，看着虚空中的一处不住变换叠出重影。
“您叫我什么？”
苏玖听到他的称呼有些不满，鱼尾摆动，毫不顾忌对方是否会滑落。
让这具脆弱的，只能依靠着她才能维持稳定的人类身体，瞬间变得如同陷入洋流中的水母，无助地上下飘荡。
“再仔细瞧瞧，我是谁？”
男人早就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甚至都顾不上方才那些自怨自艾，完全沉浸在对方给予的快乐中，忘记了两人此刻早就没有身处王宫城堡，而是在深海的洞窟中重逢。
不得不说，小姑娘就算过了这么久，对他的掌控程度还是亦如当年，连闹脾气故意折腾他的性子也没有丝毫变化。
熟悉的感觉再次浮现，拉维尔尽力扯出一个笑，低下头注视身下少女的面容，断断续续地回答，“我错了……那现在，嗯——呃啊，你是谁？”
他面若桃花，垂头浅笑的模样实在太诱人，微蹙忍耐的眉峰也恰到好处，苏玖在看到的瞬间实在没控制住尾巴的力道，欢快地拍了下床铺。
而被她这么折腾一下，拉维尔的反应亦是格外配合，双眸失神片刻，撑在少女肩头手臂蓦地软了下来，整个人又重新趴回了她怀里。
两颗跳动的心脏相贴，慢慢同频。
拉维尔感受到她方才的失控，蹭了蹭她的锁骨，露出满足的笑意。
“好孩子，告诉我好不好？”
苏玖有一下没一下地摆着尾巴，似是在思考，又像是体贴地给对方片刻休息的时机。
“您不是知道吗？”她歪头去寻找男人微张着呼吸的唇，“反正不许在这个时候提其他人，我会不开心的。”
顺从着她的动作，拉维尔伸了伸脖子去回应，纵容着她在自己身上乱动的手，反而把对方抱得更紧了些。
“是我的小公主……我的乖孩子。”
苏玖满意地继续，而这句回答很快隐藏在了两人唇齿之间。
她没有真正回答，反正两人对于现在这个身份早就心照不宣，根本没有必要去点明什么，做好此刻的安抚工作，一边享受，一边让拉维尔继续沉浸在其中，对她来说再简单不过。
洞窟中继续响起哗啦啦的水流声，床畔悬挂着的贝壳碰撞出清脆的旋律，夹杂着男人的闷哼，奏响了美妙的乐曲，久久未停。
直到海面上，另一端的天空夜色渐浓，拉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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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才缓缓合眼，陷入了昏睡。
苏玖拽着被子将那具充满齿印与红痕的身体盖好，小心挣脱对方攥着她不放的手，又看了眼不知道什么时候缩到角落里，还不忘将洞口堵住的小宠物，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么怕她跑了？
虽然自己的确是有这个打算，但总是被这么轻易地看透，还是有点不爽。
她还要去找111把这些事情问个清楚，所以刚才便没怎么留余力地把人折腾了个遍，好让拉维尔没有什么力气再来阻止自己。
很坏，但是很有用。
小人鱼得意地晃了晃尾巴，一颗正常老化代谢的鳞片脱落，瞬间就被门口的宠物卷走，握在了触手里。
看着对方迫不及待的样子，苏玖露出了无语的表情。
不是很想联想到这个没有表情的生物跟它主人一个德行的样子啊。
嫌弃归嫌弃，但她脑中还是瞬间浮现出了逃脱的想法。
坏笑地游到它面前，小姑娘用尾巴尖勾住黑漆漆的触手，“我再多给你几个刚才的东西，你乖乖回你主人怀里，好不好？”
反正这样的鳞片多的是，就跟头发一样会自己掉下来，随便给人根本不心疼。
小宠物似是听得懂话，表现出异常的犹豫，苏玖不是很着急，她对自己的技术还是非常有信心的。
“宿主大人——”
耳边突然响起某只胖头鱼聒噪的叫声，给苏玖和小宠物都吓了一大跳。
但因为111用的是脑电波传讯，所以另外的小黑完全是对这个靠近的活物有了反应。
像看门的小狗似的。
小黑跃跃欲试蠕动着想要冲出去的模样落在眼里，苏玖赶忙出声制止111靠近，“先别过来，里面对你来说有点危险。”
“就在这里不要动，我不知道它到底吃什么，别把你这个小胖身体当食物了。”
胖头鱼瞬间听话立正，苏玖虽然没办法看到，但好在是重新和111取得了联系，便言简意赅地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
当然忽略了少儿不宜的那些。
“把宿主掳走的人是白雪线里的王后？他怎么跑到这个剧情线里的！”111听后发出尖锐爆鸣。
它是知道对方拥有金手指的复制品，也知道对方的目的是为了得到宿主的“真爱”，作为引子从而施展离开这个世界的巨型魔法。
这些都是在它代替镜子之后发现的，还没来得及告诉宿主。
但是那根本都是镜子戏耍王后的骗局啊，是那东西按照宿主性格弄出的谎言，是为了方便他们来到这个世界完成攻略任务做的准备。
也算是金手指带来的另一个好处。
事先并没有跟本体融合的复制品并没有跟他们共享情报，要不是宿主吩咐它去探查，自己不知道要迷迷糊糊被蒙在鼓里什么时候。
不过它所知道的情报也就只有这些，还有才到这里时，还未谈论完，苏玖就被捆走的那件事。
原本纠结的性别问题虽然相比这个，此刻倒显得无比简单。
无非就是外人看不穿性转公主门本来的性别，像是拉维尔这种自己用了咒语的，正常人也看不出，只有苏玖知道。
拉维尔看那些公主也都是男性，那些公主看拉维尔则是女性。
而苏玖将111刚才颠三倒四的话重新整理后，则是针对当前的状况得到了一个很荒诞，但及其可能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