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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假之茯意

作者:日有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景韫瞥她一眼,手指微动,正要再下禁言咒,茯意抿唇不言了。景韫的手也放下了。


    药灵娇憨的声音响起,她问着盛凌:“盛凌盛凌,灵修是什么?”她虽已有千岁,可尚未真正入世,不知情爱、不知喜恶。


    虽景韫早已讲过一遍,可不甚清楚,他只说了个大概,药灵当时只顾着茯意手中的吃食,根本没有仔细听他们所聊,再加上……当时茯意和景韫之间的气氛也不太对劲。


    因而药灵这一问并非含有逗弄之心,


    盛凌并未沉默不言,反而认认真真的答了一遍。


    “无论任何门派的修者都可以成为灵修,灵修与普通修者的区别在于是否心存真爱,又是否与其通心。只有心灵相通之人才可双修,才可成为灵修。”盛凌答的详细。


    药灵懵懵懂懂的应着。


    “你瞧,修者怎不愿详细再为我解答一遍?”茯意像是在笑。


    她忽然想起千年前这问题她也问过,那时候景韫也是粗略给她解答了有关灵修的问题,与现在不同的是,那时候景韫是纯害臊,现在景韫怕是不欲与她多言。


    笑意被强行压了下去。


    她不再吭声了,她像是想明白了,想明白了什么呢?她说不清楚。


    气氛骤然冷了下去。


    他们也已然到了余故的小院当中,小院大门紧闭,连处狗洞也没有。


    其实是有的,茯意的思绪回到千年前。


    那处狗洞还是景韫亲手填上的。


    因身染疫病,不怀好意的妖物会顺着那处狗洞爬进来,然后肆意传播疫病。


    她看着那处被封上的狗洞愣神,景韫随之看去,只一眼他便知晓了她所思所想。


    “白日里我观察过了,庭院中有一枯树,借助它那低枝便可翻墙进入。”景韫并未直视她,只是作微微侧目姿势。


    待茯意应下后,景韫才抬步领她到了一处地方。


    同那处狗洞一样,这棵枯树也被她记着。


    这树枯死的原因在她,若非……往事不可再提,如烟消散最好。


    景韫率先攀上了那根粗壮的枝丫,待站稳立定后才伸手给她,“来。”他语气没有起伏,从上住下的盯着她,隐约藏着几分情。


    “好。”茯意将手递给他,她犹豫了两秒的。


    并非是不信任,只是在想这树被毁那天,景韫仿佛也是这样拉着她的手,那时要比现在有力一些,那时他们熟知且相爱,如今他们陌生且无言。


    枯树竟还在。


    “待会我用法力探下此处是否有神力,修者切忌勿要轻易使用剑术。”这一方小院皆是药力,而她又是药修,使用法术当然不会被院中主人发觉,可若是剑修的话,定是会被发觉。


    景韫微微点头,以示自己已知晓。


    他们二人小心翼翼猫着,以极轻的步子落在了院中。落地后,茯意便用法术探了周围,可很奇怪,周围的确没有其余神力,可却有她的神力啊。


    可她如今已是妖了,何来神力。


    这神仙总不至于是她啊,明明千年前余故故去时,她还未成神女。


    这怎可能呢?


    她的表情一瞬变得奇怪,景韫借着月色看清了,问:“可探到了?”


    “的确存在神仙,我探到了神力,可……”她睫毛轻轻颤动着,有些不可置信道,“可那股神力竟是我的。”


    气氛冷了下去。


    霎时间空气静的吓人,这太不符合常理了,任谁听了定都会觉着怪。


    景韫也是,他原先轻淡模样消失了,眼下眼里剩下五分忧四分疑,还有一分说不清道不明。他许也是在想缘由,紧紧蹙着眉,不发一言。


    “可探到在何方位?”他突然抬头,蹙着的眉没有松开,可面上却是冷静沉着了不少,紧紧盯着她的脸,问着。


    “探到了,在后院。”后院是余故就寝的地方,他们如今身处正院花园当中,离那儿有些距离,要过去还需绕过一段悠远的长廊。


    那长廊十分之远,走过去需个一刻钟,对此她抱怨了不止一回了。


    千年前她也曾好奇过为何这走廊设计得如此出类拔萃,可那时师兄却已殒命,无人告知她了。她便也落在了心头不再提,如今乍然一看,那疑惑又被她提了出来。


    “修者可知这长廊作用何在?”剑修门派也多长廊,只是没有这里夸张而已,她想着景韫应是知晓的,这样想,也的确是。


    景韫望着眼前悠远不见底的长廊,道:“长廊防人,防鬼也防妖。”他并未再说,未道尽之言溢于言表,太明显了,既然是为了防人,那必是设有结界,为了防鬼防妖,那是有杀机存在的。


    对人尚有仁慈,对鬼和妖是有杀心的。


    修者向来如此,毫无例外。


    如今他们有法力在身,倒不必担忧是否会遇险,茯意对自身法力还是存有信心的,甚至不需景韫出手,她也觉着没问题。


    毕竟千年前都是这样过来的。


    长廊里传来呼啸的风,地上像是许久未曾扫过了,枯叶落了满地,融化的雪使得整个地面湿滑,瞧起来乱糟糟的,像是荒废了挺久。


    茯意走过去,枯叶随着风为她让道,她竟是一片枯叶也没踩到,是枯叶在避着她,是余故在为她考虑。


    反观景韫那边,他一路走来将几片枯叶踩了个粉碎,那些枯叶像是故意挡他去路般,移动一步就伴随着“咔嚓——”一声。


    景韫并未在意,继续往前走。


    这枯叶竟还分人对待,茯意发现这个理后笑了笑,放慢步子,拉近了自己与景韫的距离。


    既然这枯叶通灵,那便叫它分辨不清她与景韫。


    她与景韫挨的很近,气息干扰了枯叶,一片枯叶傻傻愣在原地分不清人,试探着往前去,好巧不巧地碰到了茯意。在它碰上的一瞬间,化为了碎片,随后随风飘走。


    少了一片,却不少地上多片枯叶。


    其余枯叶见那片大胆的枯叶随风消散,吓得哆哆嗦嗦地聚在一起报团取暖,咔嚓声四起。


    她没有笑出声,只是一路勾着唇角。身旁的人仍然面不改色,沉沉目光看着前方迈开步子走,纯白衣角随着他的动作摇摆。


    若仔细瞧去,还能瞧见些暗纹。


    “它们这样子瞧起来是与我熟悉极了,可我从未记得在这条长廊遇着过它们。”不论是千年前还是现今,她从未碰见过这种情况。


    景韫看着它们,听着茯意的话,他忽然吹响了手中骨笛,地上抱团聚在一起的枯叶被笛声迷了头,一个个的跑来了他的衣角下。


    攀着衣角来到了他肩膀上,接着景韫问:“你们在此了多久?”


    那些枯叶傻愣愣的回答:“八年有余。”


    “谁赋予了你们灵识?”


    “主人。”


    景韫皱眉,又问:“主人姓甚名谁?”


    “茯意,字茯湘。”


    枯叶们的一言把看戏的茯意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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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去,她愣着,连忙道:“我……我并不识得它们!”说完后她好似想明白了什么,赶忙道:“是她!是那所谓的神仙!定是她!”


    景韫思索着,停下了笛声。


    他们心思重重继续往前去,一路畅通无阻,竟是还没走至四分之一处,这长廊根本就是看不到头。


    麻烦接踵而至,在长廊的这处设有结界。结界不拦修者,因而景韫可以进去;茯意是妖没错,可结界却不拦她。


    反而像是极其熟悉她,甚至还往她识海里头蹭了下,动作亲昵极了。


    茯意察觉它并无恶意,指尖的法术和心头的杀意暂时压了下去,抬脚走了进去,接下来才是真正的长廊,恶意横生的长廊。


    这恶意也只对景韫罢了。


    结界后面的长廊两侧生长着长满尖刺的藤蔓,它们扭曲、毫无规则地生长着,却为长廊中央留出了一处通道。


    它们在等待着一人归来,这人正是茯意。


    正因茯意的到来,它们将高高傲起的蔓条低下,毫无怨言的匍匐着,景韫本该被它们敌视的,可这些藤蔓同枯叶们一般傻,将她与他分辨不清,藤蔓不好动作。


    这些藤蔓影响不到他们,茯意便也没放在心上,挨着景韫往前走。


    方才那份震惊也被她暂时抛在脑后。


    “你瞧,不论是枯叶还是藤蔓都无法给你使绊子了。”她笑起来眸子很亮,瞧起来也很漂亮,可惜她背对着景韫,他瞧不见,“修者可是沾了我的运气。”


    哪是什么运气,不过是鬼魔余故的区别对待罢了。


    景韫手拿骨笛,只是这一次他没有再吹响它。既是已经理清楚的事儿,又何必再去理一遍呢?


    只是他未从这些死物身上感到一丁点茯意的气息,这很奇怪,既枯叶说是“茯意”赋予的灵识,那便一定会沾上些许茯意的气息,可他们身上竟是一丁点也不存在。


    况且这些死物是“茯意”所予灵识,他们便不该对他存有敌视态度。


    “嗯,多谢。”他低眉道谢。


    茯意又笑,初见时他说着不叫她道谢,可他如今却向她道谢。


    她在前走着,为他挡着凶神恶煞的藤蔓,“修者不叫我道谢,如今自己却道上谢了?怎不做个榜样?”


    景韫默默看着她的背影,抿唇,良久才蹦出一句:“以后,不会了。”他一字一顿的话语自耳边传来,为静谧的夜添上妙曲。


    茯意在前不用回头救知晓身后人该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是认真的、是无波无澜的。


    “走吧,去看一看那赝品是怎样的。”茯意绕过了藤蔓直往前去,她倒真好奇魔鬼余故找来赝品究竟是为了做些什么。


    她心下清楚并非是阵法中余故所为,他如今已泯灭神性、卧病在床了,怎能还有力气折腾呢?必然是鬼身或是魔身余故所为,只是不确定阵法当中的余故是否知晓。


    长廊尽头是一片黑黝,叫她看不清里头到底是什么,带给她的感受却是惧意、慌张、不可言明的忧,情绪交织成网,将她牢牢捕捉住。


    走至尽头了也没有一点光亮,有得只是诡异。


    “小心!”景韫头一次失态,想要将她拉到了自己身后,却是拉了个空。


    “修者~你怎的不拉我呢?我等得你好苦啊。”一声熟悉的声音响起,是茯意的声音。


    可这不是茯意,景韫可以断定。


    他冷哼了声,抬手就是一记,“赝品而已,你怎配模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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