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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拿错房卡

作者:一杯雾里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徐澈嗬了一声,很快澄清:“还女朋友,他身边连只母蚊子都没有,那么多年我就只见过他妈跟他姐。”


    听到这里,靳越寒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他问:“那他有没有喜欢过别人?”


    徐澈手抵在下巴,盯着靳越寒:“你这个问题,有点刁钻啊。”


    靳越寒原本还在担心,这样会不会暴露了自己的心思,但显然是他想多了。


    徐澈没有揪着这事不放,而是开始思考起来。


    “应该……没有吧,没听说过,问他也已读不回。”


    路柯把筷子一丢,慢半拍似的得出结论:“还有一个可能,他喜欢男的,所以没有女朋友。”


    靳越寒心一咯噔,心跳加速起来,抿紧唇不出声。


    “好像有点道理。”徐澈眉头皱起,又很快松开,“但不可能,他对男的也不感兴趣,绝对不可能!”


    他回想过往种种,还是坚信盛屹白不可能是gay。


    “好了好了,问下一个,喜欢男的女的都没问题啊,我们要支持性取向自由。”他朝路柯嘀咕道:“你别因为自己是gay,看谁都是gay。”


    路柯嘴一歪:“我还真觉得,你们三个都是gay。”


    徐澈往后退,把手挡在面前,求放过的样子。靳越寒头摇得像拨浪鼓,说自己不是。


    路柯笑得合不拢嘴,催促快点聊下一个。


    靳越寒说想知道盛屹白大学毕业后的事,徐澈打了个响指,“这你可问对人了。”


    三个人的头围在一起,靳越寒突然往外面看了眼,吓得他们以为盛屹白回来了。


    靳越寒很心虚:“我就看看,万一他回来了怎么办……”


    他这样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像是很害怕被盛屹白发现。


    徐澈让他别担心,“他不会回来的,干完活直接躺床上睡了,而且我们又不说他坏话,他没那么小心眼。”


    “好吧。”


    徐澈问:“刚才说到哪了?”


    路柯:“大学毕业后。”


    “哦对,我跟他是一起读研时的室友,听说他是保研上来的,金融数学专业第一,后来我们导师很推荐他去海外研究院当研究员,但他最后选择留在延桐。”


    “也不是说在延桐不好,但肯定没有研究院这么好,出国的话机会更多,但当时他没去,这个名额给了其他人。”


    路柯啧了一声,“有点可惜啊。”


    靳越寒问:“他为什么没去?”


    “这个我也不清楚。”徐澈仔细回忆了下,还是摇头,“事已至此没什么好可惜的,大家总觉得自己没选择的那条路就一定是对的,那可说不准。”


    “未选择的路等于绝对正确,在数学上是不成立的。”


    靳越寒和路柯都看着他,徐澈嘴角一弯,挺直腰杆。


    “布莱尔·肖尔斯期权定价模型证明,不确定性下的决策价值取决于波动率而非结果。应用到人生,真正重要的是保持适应不确定性的能力,而非执着于‘最优解’。”


    听完,靳越寒和路柯更迷糊了。


    路柯咬紧后槽牙:“让你说原因,没让你在这上课。”


    徐澈:“我这不是怕你们不理解,解释给你们听吗。”


    “还不如不解释,越解释越听不懂。”


    “路柯你……”


    听着他们两个你一句我一句开始拌嘴,靳越寒默默举了个手。


    徐澈做了个“请”的手势:“靳同学请讲。”


    “你知道这么多,那你们应该是很好的朋友吧?”


    虽然已经长大了,不像小时候那样对盛屹白占有欲那么强,让盛屹白只能跟他玩,但靳越寒还是想知道,盛屹白是否有了更好的朋友。


    他可以是一个人,但盛屹白不能这样。


    “当然,盛屹白这个人做朋友,好的没话说。”


    谈起自己和盛屹白这段友情,徐澈颇为感慨。


    刚读研的第一年,他和盛屹白交集甚少,每天不过是点头之交。关系的转变是在第二年,徐澈没买到过年回家的票,本来以为要在宿舍一个人孤单待着,但当时盛屹白问他要不要去自己家。


    他原本想会不会太打扰了,盛屹白却说已经跟家里打过招呼了。


    “第一次去别人家过年我还很紧张,但很奇怪,自从那次去了以后我巴不得每回过年都去他家。”


    盛屹白的妈妈不仅温柔体贴,他姐姐也是个大方爽朗的性格,家庭氛围很好,让徐澈这个没感受过什么是家庭温暖的人很是向往。


    自那以后,他自认和盛屹白是朋友了,有事没事就往人家那凑。


    他慢慢知道,盛屹白看起来像是什么都不在乎、冷冰冰的,但其实比谁都要温柔细腻。


    都说家庭环境和性格养成有很大关系,出生在这样一个家庭里,所以性格也会很好。


    现在工作以后,徐澈反而会特意找理由跟盛屹白一起回家,比起回到自己家里备受压力,他更喜欢在盛屹白家这种轻松融洽的氛围。


    “我知道他每年都会去旅游,一开始很羡慕他可以这么自由,想去哪就去哪,今年我就想跟他一起去。”


    “他不喜欢有人同行,之前有同事要一起去被他拒绝了,但今年我跟他说起时,他嘴上说着不愿意,真到了准备出发时,还会跟我确认好几遍我是不是真的要去,他好多准备一份物资。”


    听完徐澈说这些,路柯手托着下巴,“听起来有点感动是怎么回事。”


    徐澈笑了笑,“是吧,我一个大老爷们,好几次都想哭了,认识那么多朋友,还是盛屹白最好。”


    “评价这么高。”


    “当然。”徐澈看向靳越寒,“你跟他是发小,肯定比我更了解他的为人。”


    靳越寒回过神来,点了点头。


    他了解,盛屹白一直都是这么好的一个人。


    今晚徐澈说的这些,他心里总是酸酸的。


    一边高兴徐澈口中的盛屹白有多么优秀多么好,一边又遗憾自己缺席的这么些年,没能见过盛屹白二十岁以后,这八年最好的时光。


    -


    明天要去往大柴旦,从茶卡过去四五个小时的车程,把小柴旦湖和翡翠湖玩一遍。


    刚到九点,靳越寒就有了困意,他以为今晚大家都会早点睡,没想到路柯和徐澈还要一起去看星星,他便找路柯拿房卡,自己先回去。


    走了十多分钟到住的酒店,他困迷糊了,拿着房卡打开门就进去,也没注意进的哪间。


    房间的灯亮了一半,还闻到淡淡的木质调香气,他刚奇怪是怎么回事,下一秒就听见一道声音传来。


    “怎么是你?”


    盛屹白靠在浴室门边,发梢的水珠沿着颌线滚落,脸上还有点湿,一幅刚洗完澡的样子。


    他就这么盯着靳越寒看,眼皮懒怠地垂着,目光锁定在靳越寒这个“不速之客”身上。


    靳越寒吓了一跳,困意烟消云散,反客为主:“你、你怎么在这?”


    盛屹白有些好笑:“什么叫我怎么在这,不应该是你进错房间了?”


    靳越寒往四周看了看,他的包呢,怎么不在这里,反而多了一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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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认识的东西。


    他立马反应过来,完了,真是他进错了。


    尴尬和羞耻感一齐袭来,让他感到无地自容。他低着脑袋,眼睛在地上乱瞟,慌乱又无措。


    “你拿错房卡了?”盛屹白问。


    靳越寒松开咬紧的唇,点了点头,“应该是,太着急了……没看清。”


    两间房挨在一起,他也忘了自己的房号是哪个,跟着房卡上的数字就摸过来了。


    盛屹白上面只穿了件白色长袖,让靳越寒把门关上。


    乖乖关好门后,靳越寒才反应过来,他进错了,不应该再出去吗。


    “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靳越寒转过身,边掏出手机边说:“我问一下,他们刚刚说要去看星星的。”


    他在群里问路柯,没有回复,问徐澈,也没回他,两个人都跟失联了一样。


    盛屹白自然也看见了,见靳越寒跟做错事一样站着,手一指,让他先去自己床上坐着。


    靳越寒愣了愣,其实他也可以坐沙发的,但那里放着电脑,盛屹白好像还要办公。他没有客气,坐下时还冲盛屹白眯了眯眼。


    像只讨人喜欢的小猫咪。


    本来就困得不行,这样一坐下更困了,靳越寒打了好几个哈欠,眼皮好沉。


    他和盛屹白商量,“那个,我太困了,能不能先在这里睡一会儿?就一会儿,他们回来了,我马上就走。”


    要是盛屹白说不行,他就去走廊站着,清醒清醒。


    盛屹白抬起头,见他眼睛红红的,答应的很快。


    “你睡吧,他们回来了我叫你。”


    靳越寒松了口气,说了声谢谢,心满意足地把自己外面的衣服脱掉,还去浴室洗了把脸,洗干净手再上床。


    这家酒店的床格外舒服,他刚躺下去,像睡在了云上,没一会儿就睡熟了。


    十分钟后,看见靳越寒已经睡着了,盛屹白关了电脑,走到房间外面联系徐澈。


    听到靳越寒拿错房卡,还在房间先睡了,徐澈我靠了一声,“那我今晚只能跟路柯一个屋了。”


    他喊来路柯,说:“兄弟,今晚只能委屈委屈我了。”


    路柯还在电话那头问:“什么情况,发生什么了……”


    挂了电话后,盛屹白回到屋里,在床边站了一会儿。突然靳越寒哼唧了一声,一侧身,把手伸到了被子外面。


    是做梦了吗?


    靳越寒睡觉的习惯是,要么爱乱动掀被子,要么爱把整个头埋进被子里。


    盛屹白想,今天这样,应该是要掀被子了。


    他动作轻柔地捏起靳越寒的手腕,把手塞回被子里,突然又担心这样会不会热。


    怕吵醒睡着的人,他便弯下身子,从被子侧面把手探进去,摸着靳越寒的手感受温度。


    不算太热,刚刚好。


    靳越寒的手软软的,盛屹白又轻轻捏了捏,才不舍地松开,只敢把视线留在他身上。


    似乎只有在这样的时候,他才可以这么肆无忌惮,不用顾及其他,一直看着靳越寒,好久好久。


    靳越寒侧着脸,刚好对着盛屹白。仔细观察会发现他瘦了,头发比以前长了,脸也被晒黑了,眼睛下面那颗很小很浅的痣,都没那么明显了。


    你说你过得很好,那为什么看起来不那么好。


    盛屹白想摸摸靳越寒的脸,最后却只是小心碰了碰他的头发。


    时间突然变得很快,他不知道自己究竟看了多久。


    一直到他觉得不能再这么看下去了,才回到自己应该待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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