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回砚揭开影九身上的纱布,伤口已经结痂,他道:“好像好了很多。”
这是谢回砚和影九到这个村子的第二十日。
那日夜里,影九中了那些杀手的暗算,受了伤,又恰逢下起了雨。
谢回砚解决完所有杀手之后,背着影卫出了南边的山林,敲开了这个村子,某一户的门。
第三日的时候,影一找了过来。
他已经查到那日的刺杀,是惊雨阁阁主,程永霖所为。
和天下第一庄作对的人都要付出代价,何况程永霖还想刺杀主子。
影一的意思是要杀了程永霖,谢回砚却让影一暂时不要动,让影一安顿好裴听安,再将柳怀之送过来。
影九身上的是刀伤,淋了雨之后,影九反反复复地发着高热,村子里只有个赤脚大夫,看不好影九。
柳怀之在边上哼了一声,“我昨日就说,好得差不多了,谢庄主没听进去?”
谢回砚不理他,照旧洒了药粉到伤口上,仔仔细细替影九包扎好。
影九眼睫轻颤,这二十日来,都是主子为他包扎,主子对他,就好像是在对待一件贵重的瓷器。
主子这样,既让影九觉得他不值得,却又滋生出来一些奇怪的情绪。
柳怀之道:“庄主什么时候,照顾人,照顾得这么娴熟了?”
谢回砚依旧没反应,影九道:“柳大夫,是我的过错,我本应该自己为自己包扎,不应该仗着主子对我好,就……”
肆意妄为。
柳怀之却像是听见了什么新鲜事一样,恨不得凑到影九面前听,只是他还没听清,就被谢回砚赶了出去。
这算不算是卸磨杀驴啊?
柳怀之在门外磨了磨牙,到底不敢再进去,他背过手,去找隔壁的王老头,喝酒去了。
谢回砚盯着影卫的脸问:“你刚刚说什么?”
“属下……”
谢回砚捻了捻指尖,继续问:“不应该仗着我对你的好,做什么?”
影九在谢回砚面前跪了下来,“是属下的错。”
谢回砚将影九抄到怀中,捏捏影卫的臀道:“你想伤口再崩开?”
影九的脸红了红,“不会的,主子。”
“不会?”
谢回砚的声音沉了沉,影九第一次被暗算的时候,谢回砚并不知道,是影九托着带伤的身体,替他挡去一刀的时候,谢回砚才知道。
谢回砚的手停留在纱布上,他若有所思道:“要不是这样,你怎么会反复高热?”
影九急忙道:“主子,属下已经好了,主子不必挂怀这件事。”
“影九,”谢回砚指尖贴着影九的下巴,他看着影九那双清亮的眸子沉声道:“我不需要你为我挡刀。”
影九一愣,“可是……”
“还不明白?”
影九攥紧手,讷讷道:“明白了。”
影卫的作用,不就是为主子赴汤蹈火吗?
不过是挡刀而已,哪怕是为主子赴死,也没什么关系。
可是主子却说,不需要他挡刀。
主子大概是在敲打他,男宠没有挡刀的资格,主子他也犯不着,要一个男宠来挡刀。
影九靠在谢回砚的怀里,身上却越来越冷,影卫突然鼻子一酸,差点落下泪来。
影卫不说话,谢回砚想,他刚才的语气是有些严厉,但比起失去影卫,他必须要这样严厉警告。
谢回砚揉了揉影卫的脑袋,影九抬起头看他,“主子,怎么了?”
一如既往的乖顺。
“没怎么。”
“主子……”
影九张了张口,要说的话却没说完。
谢回砚问:“你有事情瞒着我?”
影九摇头。
谢回砚扣住影九的腰,“阿九,你最好坦白告诉我。”
不敢惹主子生气,影九小心翼翼道:“主子,属下已经大好了,惊雨阁阁主敢对你动手,主子不能放过他。”
原来是这件事。
谢回砚的心情好了不少,“这件事不用你担心。”
影九的脸白了白,“是。”
谢回砚倒也不是想留着程永霖的命,程永霖伤了影卫,他是一定要死的,但现在,还没到他死的时候。
且让他得意几日吧。
谢回砚拍拍影九的肩膀,柔声道:“你只管好好养伤。”
“是。”
影九睡下后,谢回砚出了门,他并不相信影卫已经大好的话,影卫这几日时常昏睡,内力又少了两成。
比起杀了程永霖,谢回砚更想要养好影九的身子。
隔壁传来柳怀之爽朗的笑声。
当时谢回砚敲响的就是隔壁的门。
隔壁的主人姓王,年近七十,早些年妻子去世,没两年,一儿一女也先后离开了他。
所以那一晚,尽管谢回砚身上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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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血,王老头这个孤家寡人,也没什么可顾忌的,他让谢回砚进门,又请来了赤脚大夫,更是将隔壁这处空院子,给了谢回砚他们住。
是个难得的好人。
谢回砚打了三条鱼,一条给了王老头,另外两条,他打算一条红烧,一条用来炖汤。
影九已经醒了,他坐在院子里发着呆,看见谢回砚提着的两条鱼,影九急忙迎上去,他道:“主子,属下来吧。”
谢回砚躲过他的手,“不用。”
“主子,属下已经好了。”
影九着急得脸上都有了一层薄红。
谢回砚思量之后,将鱼递给了他。
影九高兴地接了过去,却在转身的时候,顿了顿,他胸口有些难受。
望着影九的背影,谢回砚有些搞不明白,只是杀鱼这样的小事,也能让影卫这么高兴吗?
能。
因为这证明影九还有用。
只要他还有用,就能一直留在山庄里,留在主子的身边。
影九去厨房取了刀出来。
正要下刀的时候,胸口那阵难受却愈演愈烈,影卫脸色苍白地别过脑袋,手捂住胸口。
时刻注意着影卫的谢回砚问:“怎么了?”
影九摇摇头:“主子,属下没事。”
强忍住恶心,影九剖开了鱼腹。
鱼腥气扑面而来,影九几乎头晕目眩,这一次,他再也忍受不住,转过身,干呕了起来。
谢回砚被影卫吓了一大跳,以为影九旧伤未愈,他将影卫抱到庭院中的椅子坐下,去了隔壁,叫柳怀之回来。
柳怀之赶来的时候,影九已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道:“主子,我没事,不必麻烦柳大夫了。”
谢回砚挑眉:“你说没事就没事……”
“是啊,”柳怀之也道:“影九大人,切不可讳疾忌医啊,还是让我为你看一看吧。”
柳怀之上前,影九往后退了一步,他坚持道:“主子,属下真的没事。”
影九垂着头,分外执拗,他不想一次又一次诊脉,那只会让他觉得他是个没有用的人。
影卫不能是没有用的人。
谢回砚走到影九面前,他强硬地拉过影卫的手,影九抬起头,他眼眶有点红,眼里水雾茫茫。
谢回砚一顿,渐渐松了手上的力道,他道:“既然你不想看的话,就算了。”
影九声音有点哑,“谢谢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