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你爷爷提户口本的事情,也不是他能记住建明的证据,而是他自己对你分户的这件事情绪过于激烈,
因此即使忘记了带你去做这件事的这个人,也依旧会把这件事牢牢的记得,
估计在他脑子里早就变成了你自己去办的分户,因此才会试探你……”
原来是这样吗?我心中默默的思索,就说爷爷一个劲的打探我的户口本,却分毫不提我当时是怎么去办的。
那大师的事就说得通了,估计什么偷钱也是他编的。
爷爷太在乎他自己被打脸的情绪,因此虽然没有忘记大师这个人,但也没忘记优化自己的记忆。
给对方安了个偷钱逃跑的小人行径,以照顾自己的面子。
不亏是爷爷。
“至于刘大丫,”这次轮到王婆子皱眉,“我怀疑我当初看错了,”她说出了她的失误。
“当时一听你爷爷那样说,我就肯定是借胎,但现在想来,借胎其实有好有坏,
有时候并不一定绝对是坏事,具体得看当事人是怎么想的,
就从结果来看刘大丫其实也没什么坏心思,甚至可以说她可能还会感谢你弟弟带她的孩子出门玩了几年,
所以真正在你弟弟身上留痕迹,和让他大肚子的估计另有其人!”
分析到这里,王婆子的语气已经接近于肯定。
“但究竟是怎么回事……要不……”王婆子突然停顿了一会,
“我介绍你爷爷去找当年教的我的双胞胎吧,他们住的也不算远,就在海市,他们的‘眼’睛比我厉害,看的能更清楚些……”
于是在王婆子的安排下,我们全家都坐上了去往海市的火车。
双胞胎的住的地方很好找,就在当地一所重点中学旁边的小区里,据王婆子说这是为了两人的学习特意租的房子。
马上就要高考,要不是王婆子介绍,他们父母也不愿意让两人分心。
半新不旧的家属楼,我们一家人坐着电梯来到十层,敲响1003号房,开门的是一位中年妇女,看年龄应该就是双胞胎的母亲。
进门。
即使我们人这么多对方也没有任何的怠慢,给每一个人都倒了水还端了应季的水果。
一边慢慢的询问着弟弟的具体情况,一边在笔记本上记录着什么,明显的女人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我们这种。
没一会,房门响了,一个中年男人和一对双胞胎背着书包走了进来,熟练的向我们打招呼,放好东西。
两人就一起坐在了弟弟的对面,长得真的一模一样,要不是性别不同,恐怕很难分辨。
在两人相继都分别看过弟弟后,不知对自己的父母嘀嘀咕咕的说了些什么,中年男女笑盈盈的向我们走来。
“一会小英和小莹就要做事了,麻烦你们先出去等一下,附近的商店还是很多的,可以稍微的逛一逛,大约一个小时后再回来。”
“妈妈,那位姐姐可以留下来。”双胞胎中的女孩突然朝我们这里喊道。
“可以吗,小莹”女人一脸疑惑,她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
“没事的,妈妈。”这次回答的是男孩。
于是除了我和弟弟,其他人都相继离开,而我也有幸观看了一整场的法事。
只见那中年男女,先是把客厅中央的茶几拿开,我这才发现,茶几下方的地板上画的并不是什么花纹,而是一个类似于法阵的东西。
接下来那中年男女又做了其他的准备,先是一人拿了一炷香,在客厅四处都拜了拜。
接着又将燃烧着的香插在了客厅地上两只相对的香炉里,最后又招呼弟弟在原地坐下。
直到全部都准备好后双胞胎这才登场。
他们一前一后分别在弟弟两边坐下,男孩捂着自己的左眼,将自己的右手搭在弟弟的左肩上。
而女孩则捂着自己的右眼,将自己的左手搭在弟弟的右肩上,也不念什么咒语,也不用什么器具,就这么静静地坐着。
隔了好一会,直到香炉中的香全部燃尽,客厅一片烟雾缭绕之时,两人终于说话了。
“小莹,小莹,请你帮我看看”先是男孩开口。
“小英,小英,请你帮我看看”这是女孩在回答。
“小莹,小莹,我看到了他的手,请你帮我再看看他的脚”这次又是男孩。
“小英,小英,我看到了他的脚,请你帮我再看看他的脸”轮到女孩回应。
“小莹,小莹,我看到了他的脸,请你再帮我看看他的背”男孩接着说道。
“小英,小英,我看到了他的背,请你帮我看看他的——”
正当女孩接着问,男孩突然打断了她,
“小莹!小莹!”他的语气变得格外的急切,
“他的脸我突然看不清了,不,他的脸在变,在不停的变!”
听见男孩的话,在一旁一直淡定沉默的父母也急切的站起身,他们也是第一次才遇到这样的情况。
但两人都被女孩阻止,只见她一边朝着父母的方向摇头,一边安抚男孩。
“小英,小英,不要怕,他的脚也在变,不要慌先观察。”
于是很久两人都再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女孩开口了,
“小英,小英,我看清楚了,一共六只脚”
男孩听见后也赶忙回答,
“小莹,小莹,我也看清楚了,一共六只手”
接着两人又异口同声的喊道,
“小莹/小英,小莹/小英,求求你,求求你再帮我看看,再帮我看看,一定要看清楚,一定要看清楚,他的脸他的脸——”
“小莹/小英,小莹/小英,我看清了,我看清了,是弟弟/妹妹!”
依旧是异口同声的回答,但男孩说的是弟弟,女孩则说的是妹妹。
两人截然不同的回答,也让两人同时一愣,
“小莹,小莹,你看错了,明明是弟弟”男孩率先开口反驳,
“小英,小英,你才看错了,明明是妹妹”明显女孩也并不服气,
再看看一旁的父母,两人更是一脸疑惑。
我心中一沉,
双胞胎好像同时看到了弟弟曾经展现的两种截然不同的性别。
或者说,连这对双胞胎也看不穿真实的弟弟?
“小莹/小英,小莹/小英,重新来,重新来,这次一定要看清楚,看清楚,一定要看清楚他的脸”
出现分歧后,两人并没有太多的辩驳,只是稍有停顿就又一口同声继续。
“小莹/小英,小莹/小英,我看清楚了,我真的看清楚了,
是叔叔/叔叔!!!”
这次没有再纠结于弟弟和妹妹,两人异口同声说出了一个截然不同的称呼。
叔叔?!……
这……
不知为何,我没有任何的意外,反而有一种完全在自己意料之内的必然感。
所以,不管是建明叔,还是大师的消失,都和弟弟脱不了干系。
看着眼前熟悉的弟弟,我再次陷入了沉思……
当晚,在得到双胞胎的回答后,爷爷、父亲直呼上了当,于是不管不顾的就要直接回家。
也是运气不好没有买到当天的票,不得已我们全家都需要在附近的旅馆先凑合一晚。
我和母亲住一间,父亲和爷爷住一间,而弟弟则单独住一间。
晚上确定母亲睡着后,我一骨碌翻起身。
我要去单独见见弟弟,问问他,关于建明叔的消失。
他究竟知道些什么,或者说他在这其中又做了什么?
抱着这样的念头,我敲响了弟弟的房门……
“姐,你怎么来了”一开门看见是我,弟弟满脸都是惊喜。
我也并不意外,应该说这段时间看到我弟弟都是如此亢奋,简直就好像,就好像失而复得了什么东西一般……
等等,我好像把什么能串起来了。
这也不就证明说,弟弟其实是记得我在事成之后就要和建明叔一起离开的打算吗。
那是不是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弟弟就是记得建明叔的,只是在我面前特意伪装!
想到这里,我眯起了眼睛,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弟弟,
真跟我玩上心眼了。
见我老站在门口也不进来,他颇有些不自在,一边招呼我,一边问道,
“姐姐,你这么晚来是有什么事吗,还是说你也觉得那双胞胎其实就是在骗我们呀,回去可得和王婆子说说,这介绍的人也太——”
我走进房间,关上门,没有理会他的话语,直接问出了我的问题,
“建明叔去哪了?”
闻言,弟弟也是满脸的疑惑,
“姐,你好奇怪,前几天你就问过我这个人,今天怎么又来问了,
我都说了我不认识什么叫建明的,你不是都问了一圈了,咋们一家都没人认识,你是不是把在外打工——”
我才说一句弟弟就回了一连串。
被我再次打断,“我在你房间发现了建明叔的鞋,就那双高帮的黄色马丁,那就是他来咋们家的时候穿在脚上的。”
我死死的盯着,弟弟的表情,不放过任何的破绽。
可是他的脸依旧一片淡然,没有任何的可疑之处,还在反驳我,
“姐,你说啥呢,那是我的鞋,就去年妈妈给买的,一千多块呢,你当时不在家,不知道也正常,”
弟弟知道那鞋子的价格我并不意外,我是因为厂长儿子就天天蹬着那样一双靴子到处乱逛。
而弟弟所处的学校,学生们自然也是负担得起的。
但真正的问题不在这里,而是他房间就没有建明叔留下的任何东西!
我从没有放弃过,
在建明叔消失后,我最先怀疑的就是和他当时住在一起的弟弟,
但连续几天偷偷探查他的房间我都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因此才不得已暂时搁置。
但今天双胞胎的说法还是再次让我选择试探弟弟,而他也终于在高压下慌不择路的跳进了我的陷阱。
对着完全没有的东西张口就来,
真行啊,弟弟。
“你的房间里什么都没有,刚才的鞋子是我诈你的,现在说吧,你或者你们究竟把建明叔藏到哪里去了?”
我的语气变得格外的冷静,死死的盯着弟弟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
终于他的面具开始崩塌,神情也开始慌乱,
“姐,你说啥呢,我刚才没听清,就顺嘴一说,是我自己睡迷糊了,什么鞋不鞋的,我就——”
“建明叔已经失踪了四十八小时以上,按理来说我可以直接去警察局立案,不要逼我!”
没有理会弟弟那样蹩脚的借口,更没有给他丝毫喘息的空间,我继续施加压力。
但即使到这一步他也依旧在强撑,
“什么呀,根本就没有的人,警察是不会管的,姐,真的是你记错了!”
看着弟弟的表情,虽然可以看出他心底的慌乱,但表面上他却依旧能够绷得住。
不好!
我心中暗叫,刚才的话是一步臭棋。
我本以为这样的威胁会对他起作用,可是对于这一步弟弟却似乎很有底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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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只能说他认定了即使报了警,警察也查不出什么……
咬了咬牙,既然如此,我手中又有什么筹码能够威胁到他?
突然我想起,和建明叔办分户前他崩溃大哭的那一幕……
既然没有筹码,那我就用自己当筹码!
于是我立马开口,“李承业,你应该很清楚,不是建明叔要带我走的,而是我自己要走,
即使没有建明叔我依旧会走,而且是永远离开,现在你如果说出建明叔在哪里我还可以考虑考虑,
但你要是不说我现在立马就走!我会让你永远都找不到我的!!!”
终于这次我的话对弟弟有了作用,只见他先是满脸胀红,努力克制自己,
但终于涌上鼻腔的啜泣还是打断了他的硬撑,窸窸窣窣的眼泪落了下来,
“为啥呀!”
他一边哭,一边还在努力的说清楚,
“为啥呀,为啥你就是要离开我,陪着我不好吗?”
依旧在输出,
“我都已经改了,我还拉着爸妈也改,但你为什么还要走,建明叔都不在了,你还是要走,不管有没有他,你就是要走……”
这次弟弟虽然哭着,但他已经不敢像以前一样去拉扯我,而是单纯的自己哭。
终于发现我完全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一脸冷漠的看着他表演后,
他努力克制住自己,对我提出了交换条件。
“如果我说出来建明叔藏在哪里,你留下来好不好,”这是他现在能想到的唯一留下我的方式。
“不能!”我依旧冷漠,我不会给他任何的期望,我就是要走,任何的条件都不会成为我留下来的理由,
于是我接着补充道,
“你觉得好,那是你觉得!不代表以前发生过的事就能直接翻篇!
如果你不说我就自己去找建明叔,并且我会保证让你这辈子都见不到我!!”
我的语气里满含愤怒,也是知道这一刻,我好像才突然意识到,过去的经历我不是没有怒火,而是我一直把它们压在心里。
只有真正的获得可能的自由后,我才会任由他们在我心中肆虐。
弟弟终于彻底的崩溃了,他一边嘟囔着,一边滑坐在宾馆的地上,他死死的抓着我的裤脚,苦苦哀求。
我对他这样重要?可笑,
我一面这样想着,一面又是冷静的分析。
就是现在,击溃他,刺穿他,让他说出我想要的,然后离开他。
“不要走……不要走……”弟弟不断的嘟囔着,突然他停了下来,好像想通了什么似得,抬头看向我,
“如果我说了,你以后会让我找到你吗?”他的眼中依旧满是泪水,
“可以,如果条件合适的话。”我依旧满是冰冷。
许久他好像终于接受了一般,对我说道,
“我说……你抱我一下……我就说……”他的声音几乎小到让人听不到。
抱一下?
虽然心中很是不适,但为了建明叔我依旧答应了他的请求,
蹲下身,抱住了蹲坐在地上的弟弟。
他其实个子都已经比我高了,小时候总是缩在我身后。
之前遇见各种各样的诡异事件时也是一样,此时的我们就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无忧的年幼时期。
我环抱着弟弟的肩膀,距离很近,我甚至能听他的心跳,以及抽噎的啼哭后劲,还有喉咙深处因为渴求而产生的压抑和颤抖。
体温、声音、环绕、痛苦、挣扎……这就是弟弟的拥抱……
“姐……姐”不知为何他又开始哭了,
“对不起……姐……真的对不起……”
——不对劲,不对劲!
赶忙松手——
可是这一刻我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
弟弟的胳膊已经勒到我完全无法挣脱的地步!
他什么时候力气这么大了?!
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弟弟的声音还在继续,
“哇姐……对不起呜呜……对不起……哇哇我不行……呜呜呜我一个人真的不行……我就是自私的哇……我就是自私的……姐呜呜我……”
就在我死命挣扎的时候,弟弟终于抬起打湿我肩膀的头。
他依旧满含热泪,眼泪像是不要钱的一样,嘴巴瘪成一团,呜呜咽咽的口水都不受控制的到处乱流,
头发已经被他完全哭湿了,软塌塌的贴在额头上,整个脸都是酱红色,眼泪口水鼻涕汗水,所有的水份乱成一团,
脸上的肌肉因为连续的哭泣一直在不断的抽动,连下颌都在疯癫的颤抖,皮肉与精神错乱交织,导致他连句子说的都有些模糊,
可他的力气却越来越大,
“姐呜呜……对不起……哇哇……我太怕了,我太怕了……求求你……求求你……留下来陪我吧……”
于是我眼睁睁的看着弟弟的嘴巴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层层叠叠的上颚与腔壁不断的在我眼前展开,哄哄的热气挥向我的发丝,整齐的牙齿也变得崎岖不堪,宛如盘山上的破碎岩石,
红色的舌肉显得面目狰狞,呜咽的破碎从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喉中传来,像山涧的回音……
“姐——……对——……不——……起——……陪——……我——……陪——……我——…………”
但,弟弟依旧满含热泪,
先是有我头那么大,然后是肩膀——上半身——整个人——
当唇腔的阴影将我覆盖后……
我——被吞了。
被弟弟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