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我醒了——
黑暗中,我浑身是汗,用力的喘着粗气,却发现自己的嘴不知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手脚也被困得死死的,无法挣脱。
对了,我和弟弟是来找建明叔的,。我终于想起了一切。
可现在是怎回事?
哦,是了!我们都被迷晕了。
继续深深的喘息着,虽然被绑着手脚无法动弹,但我还是一阵庆幸,刚才的梦,刚才的梦真是太恐怖了。
正当我想着如何脱困。
伴随着吱——呀一声,身旁的门开了。
连忙闭上眼睛,假装昏厥,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怎么样?里面的两个醒了吗?”是小莲的声音。
我想要挣扎,但又想起,对方的声音离得这么远,那就说明现在开门的并不是小莲。
还有另一个人……
接着猝不及防的,有人用脚在我的身上踹了踹,力气并不算大,对方是在有意试探。
想了想还是先不反抗,观察观察。
现在只有我一个人醒着,别说手脚都被绑上,就是全部都松绑我也并不一定能够以一敌二。
“放心吧,”是个男人的声音。
“两人都睡得和死猪一样,你下的药剂量有些多了。”依旧是那个男人在搭话。
可是这个声音却让我越听越感觉熟。
对了,我突然想了起来。
这不是,这不是中午的时候向我和弟弟搭话,说建明叔在小莲这里的那个男人吗?!
直到此时我被下了药的脑子也终于能够运转起来。
恐怕在我们打听的时候就被这个男人盯上了。
试想,一对姐弟,女的着装简陋又破旧,男的又莫名其妙的挺着个肚子。
一看就不知得了什么病,两人又一起来这样一个小区打听什么亲戚。
明明看着是投奔亲戚的,却连对方的详细地址都没有。
怎么看都是无依无靠的,最适合下手不过了。
于是先偷听跟踪我们的消息,然后又反过来找上我们,再拿我们的信息套话。
我和弟弟本来就人生地不熟,又被之前打听到的消息冲昏了头脑。
再加上太过于着急找到建明叔,如此阴差阳错之下,对方这样拙劣的圈套还是让我俩踩了个正着……
正想着两人的的谈话还在继续。
“那怎么办,”依旧是小莲的声音。
“忙活了一个下午这都晚上了,才卖出去一个,以往都很顺利的,今天真是邪了门……”
小莲似乎在抱怨着什么,两人真正的职业显露无疑——人口贩卖。
我不由得咬紧了嘴巴,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明明我们是迷信频道偏偏遇上法制咖。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啊!”男人显然也很无奈,
“你也不看看,这男娃都多大了,早就什么都知道了,本来就不好卖,人家就算是买回去这种年纪也不好管。
万一再出了什么乱子引起警察的注意,那人家岂不是更划不来?”
听着男人的语气,简直就像是一个居家不乱搞的典型老实男一枚。
调理清晰、逻辑明确,很难把对方的形象和人口贩卖这样的不法行为联系在一起。
“而且,这男娃明显身体也不好,上大街上看看谁这个年纪挺着这么个肚子,说不定是啥遗传病,老家治不了这才下来投奔亲戚。
你要说别的情况咋们还好隐瞒,这种人家要是上来验货的,一眼就看见了,瞒也瞒不过去呀!”
男人的语气似乎很是无奈。
一样类似的事情如果放在家里,爷爷、父亲早就动手了,母亲根本没有争辩的机会,更别说等来什么耐心的解释,
“你就会向着外人说话!”小莲的语气明显有些不耐烦,
“不说这男的了,算你有理,那这女的又怎么回事?
我都联系好了,你为啥让人家上门来验货,这不是轻易暴露咋们吗?再说了隔壁那个老女人早就——”
“好——啦!”这次没等小莲说完就被男人一口打断,
“你哪来的这么多理由,人家要娶回去生娃的,那能不验货吗?
再说了现在这个小区这么多人,你说我是大晚上的背着个大蛇皮袋子出去引人瞩目,还是咋们家来了位客人引人瞩目?!
再说那郭姨,你就是和谁都处不来,那人家郭姨脾气多好啊,就你事儿多。
你自己少在外面露面她还能招惹你?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男人还继续在叫骂,后面的话语更不堪入耳。
看来和父亲其实是同一个品种,只不过更会伪装罢了。
我并不两人放在心上,就刚才在对话期间,趁着对方的注意力都不在我身上。
我一直都在默默的活动着手腕,对方虽然绑的紧但也架不住我死命挣脱,现在总算是松了一些。
但现下我依旧不敢个两个人正面对抗……
要不等对方嘴里的买家来了,我再从买家的手里逃脱?
心里默默的想着——
突然,
房门被敲响了,两人的吵架声戛然而止。
男人迅速的关好房门,两个人又不知在客厅里收拾了些什么,然后才开了门。
而我则悄悄的用尽全力向门上探去,努力偷听客厅里的动静。
“啊,郭姨啊,你怎么来了?”并不是他们嘴里的买家,而是隔壁的郭姨。
男人先带头打了声招呼,带着一丝惊讶和伪装的尊重。
看得出来他很想表现对郭姨的尊重,但细节的用词还是暴露了他真正的姿态。
“这是?”房屋的门板并不是什么好材料,薄的吓人,自然也没有什么隔音效果。
客厅里的动静我听得一清二楚,来的似乎并不止郭姨一个人。
“嗨——,这是我侄子,年龄都老大了,工作又忙,这才刚下班,都这把年纪了还是一个人,我这当姨的可不得跟着操心嘛。”
郭姨的声音中带着些许的热情,好像在推销着自己的侄子。
可是不知为何,我反而听出了一丝冷漠和审视。
客厅里的谈话还在继续。
显然没有料到郭姨一上来就是这样一番话,两人都呆愣住了。
许久男人才继续说道,“姨你说啥呢,我那侄女农村出来的啥也不懂,大字都不识一个哪里配的上你侄子啊,你这不是开玩笑嘛!”
结尾男人明显想要笑的自然些。
可是大约是完全出乎意料的状况,让他的幽默寒暄最后变成了几声干笑。
“对啊,姨,这根本就不合适——”
小莲在旁边帮腔。
“诶,打住,打住啊。”郭姨连忙止住两人的话语。
“我还真就看中这女娃了,农村出来的咋了,我还就喜欢农村出来的,样貌虽然看着一般。
但我打眼就瞧上了,这一看啊就是那最老实本分的孩子。”
郭姨激情四昂的讲着,而旁边的侄子却一言不发,显得有些诡异。
“我啊,真的一眼就看上了,这紧赶慢赶的就带着侄子来了。
我呢要求也不高,这样,就先让俩人见上一面,见上一面总行吧。
没看上我也不强求,这肥水不流外人田,咋们还是邻居的,见上一面又咋啦——”
郭姨还在推心置腹,可我不知为何却能明显感觉到。
对方真正的目的是见面。
难道郭姨看出来什么了?不可能啊,要真的发现了干嘛上门相亲,很容易就被拒绝。
而且就算带上侄子,那俩人明显都不知道在这行干多久了,就这么单枪匹马也不一定打的过啊,
“嗨,”这次依旧是男人在回答。
“郭姨的面子我能不给吗,就是太不巧了,我那侄子侄女只是路过,略微坐了坐就走了,这面确实是见不上啊。”
男人努力装着遗憾,但尾音的略带的颤抖还是暴露的对方的慌张。
可是并不明显,知道真相的人可以听出来,不清楚的可能不会注意。
“你说啥呢?再不想给我这张老脸一个面子,也不用睁眼说瞎话吧!”
郭姨的声音中满是戏谑还有着一些质疑。
“你侄女背的双肩包的肩带,都从你阳台的柜子缝里漏出来了。
那么旧一看都用了好多年,装着人家全部的家当,总不至于就这么落你们家了吧!”
话音刚落,客厅氛围赫然一紧。
而我也抓紧机会用尽全力朝着木门撞去!
“咚——咚——咚——咚咚!!!”
我使劲用头撞着门。
能细致观察并记住我的随身物品,还准确的找到藏匿之处,最后直接点出来。
直到这一刻我终于确定,郭姨显然是发现了什么,完全是抱着目的上门的。
如此也说明对方有着一定的防备手段,而我也要抓紧这个机会。
随着我的撞击,客厅的氛围也更加的紧张。
“大丫,大丫,别撞了,一天玩个两三次就行了,本来脑子就不好使,这样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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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撞成神经病可怎么办呀,唉。”
男人生出了急智直到这一刻还在想尽办法糊弄过去,连语气词中都表演着深深的叹息和无奈。
“郭姨,真不是我不给你这个面子,也不是我非要说谎。
我也是要脸的,你也看见了,我家这侄女脑子本来就不太好,和咋们这正常人啊,不一样。
那个书包也是不知道在那个垃圾桶里翻出来的,我媳妇就说了这么脏怎么能天天背着啊,想给她拿出来洗洗。
结果呢,你也看见了,这不,又开始闹腾了!”
只听话语,里面满满都是无奈和自责。
我都能想象到对方双手一摊,耷拉着脸,低垂着眉,嘴角微勾,朝卧室的方向撇去的样子。
“这样啊,”郭姨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惋惜,就好像要放弃了一般。
我紧咬这牙关,更加用力的撞着木门!
即使被误认成神经病也没有关系,只要对方开门,开门过来看一眼,哪怕一眼就可以!
“唉,那岂不是太可怜了,这孩子。”
随着叹息郭姨突然语锋一转。
“那我更得去看看了,这成不了亲家也结个善缘吧,这二院的医生我还算熟悉,看这女娃具体是什么情况,
我帮忙搭个桥还是可以的,还有你那侄子肚子那老大,顺便一起去看看。”
听到这里我也终于松了口气,郭姨还没有放弃,而我则更要抓紧。
但那男人肯定不会轻易答应——
“嗨——,行吧,也是麻烦郭姨了。”是男人的声音。
听到这里我有些困惑,难道对方就这么放弃了?
不可能啊,这显然是要进局子的,屋里的状况这么明显,任他再巧舌如簧也是解释不过去的。
他究竟在打什么算盘?
但紧接着男人也是语气一转。“郭姨要不这样吧,你让你侄子先替你去看看,我怕那丫头动作太烈了,再给你伤着了,也不好呀。”
话语中满满是对郭姨的体贴和关怀。
可我却暗叫不好。
糟糕了,对方这下子真的是要下杀手!
叫郭姨的侄子开门,一方面是把郭姨和侄子的站位分开处理。
另一方面,侄子在前面开门男人就能在后面直接偷袭。
到时候解决了身强力壮的侄子,再和女人一起处理一个上了年纪的郭姨,还不是手到擒来?
不要答应!不要答应!!不要答应!!!
在屋子里的我暗暗的祈祷……
但,还是伴随着一声“好啊。”
彻底的卸了气。
不行不可以放弃,实在是不行我努力和侄子里应外合——
吱——呀——
再次伴随着开门声。
咔——嚓,霹雳——哐啷的声音不断从客厅传来。
我想象中的那一幕完全没有出现。
侄子没有倒下,反而在给我和弟弟松绑,而客厅中则不断的传来郭姨的叫骂声和砸东西的声音!
“两个傻哔——装尼玛的大尾巴狼呢,还给老娘玩儿偷袭,就他哔——全天下就你个傻哔——有智谋是吧,还给老娘整上谋略了,
就你会偷袭,就你会偷袭,就你他哔——的会偷袭是吧,你能偷袭老娘哔——就不能是老娘偷袭你是吧,哔——哔——哔——”
伴随着不断的叫骂声,还有着乓乓的挨揍声。
很是有节奏,郭姨显然是在给了致命一击后,一边出气一边骂人。
“两个狗东西,傻哔——还以为自己脑子好使是吧,还大隐隐于市,隐到老娘身边了,我那邻居把房子租给你俩这傻哔——就是倒霉,
叫你们一天到晚的不扔垃圾,把楼道搞的滂臭,一个晚出早归,一个畏畏缩缩,一看就不是啥好鸟!
还给老娘搞拐卖,拐你哔——了个哔——的,孤男寡女住一块儿,连个结婚证都没有,还老有不三不四的人晚上上门,老娘一开始还以为俩卖哔——的呢,
不祸害自己倒是祸害上人家了,小瞧老娘,叫你们哔——俩傻哔——装哔——哔——哔——”
不用听了后面就是纯骂。
我好奇的盯着身旁的侄子,对方在给我松完绑后又给弟弟松绑,看样子丝毫没有给自己的郭姨帮忙的样子。
我的目光太明显了。
侄子先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又解释道,
“让郭姨释放释放也好,都退了好多年了,骨头都闲出花了,能在奋战第一线她很高兴的……”
所以,原来郭姨才是主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