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的讲述依旧在继续。
醒来他就发现自己就在厕所中,慌张的推开门却看见外面空无一人。
整个列车就好像无人驾驶一般。
空荡荡的行驶在铁轨之上,车厢内的乘客也仿佛从没有出现过,除了列车的轰鸣声,其余的什么都没有……
“我当时就知道自己肯定又着道了。”弟弟小声的说着。
这次他紧紧的攥着我的衣服,时不时的左右乱瞟,就好像哪里还会伸出那只手一般。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到底是出去,去车厢里找你,还是就待在厕所。”我的衣角被他揉成一团。
“我是真的怕啊,去车厢我怕你在厕所出现,去厕所我怕你在车厢出现,我真的想了好久好久,最后才决定呆厕所的。”
他语气依旧在颤抖。
“我想着你最后在厕所消失,应该还是那的几率大一些,就在里面等。我也不知道我等了多久,只觉得时间好慢——”
“姐,我是真怕你不来找我了——就留我一个人在里面饿死——”
弟弟的声音伴随着哭腔,能想到他当时多么的无助。
只是……
姐?
这是他第一次叫我姐,我都以为刚才幻听了。
他总是叫我二妮,想想其实弟弟小时候叫过我姐。和村里几个小男孩一起玩,他们都有姐姐,弟弟也就随大流的跟着叫姐姐。
就那么一两次,后来就被家里人纠正了。
这个称呼距离我很遥远。
有些恍惚。
“没事了,也快到了,后面不去厕所就行了。”
我安慰道,只是不怎么走心。
弟弟也仿佛接收到我的信号,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而拿起背包,翻出饼子和水吃了起来。
看着弟弟的动作,说起来那张符还在我手中攥着,我拿出来展平又还给他。
默默接过,我们都没有再说话——
直到到站。
还好这一路再没发生什么,站在站台出口,我由衷的想着,我的任务也终于到此结束。
出了车站弟弟接过我手中的背包,自己踏上了找建明叔的路。
临走的时候他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而我也一样,但不同的是我真没有什么可说的。
我在附近餐馆找了份工作,老板老板娘都是很和蔼的人,也许是因为他们待人诚恳,小馆子的生意总是格外的好。
哪怕听见我不确定能工作多久,他们也并不介意。
只是说上一个帮工是家里的表侄,来了没几天就偷奸耍滑,还偷店里的钱出去耍,于是夫妻二人下决心一定不找家里人。
又看我身体壮实。是个女孩,人也老实,就答应让我留下来试试。
我自然不敢偷懒,满满当当的干了半天的活,乐的老板娘直夸我能干,晚上吃饭时,老板还专门炒了几个小炒给我尝,我自然更是感激。
借老板娘的手机给弟弟打了电话,确定他已经找地方睡下一切平安后,我也放了心,约定好如果有什么意外就打电话。
听我没地方住,老板娘热心的从店后面拿出一张行军床。告诉我实在没办法就用这个先在店里凑合着,就当帮他们看店了。
我自是连声道谢,于是伴随着这么一份包吃包住的工作,我留在了江市。
连续几天。
擦桌子收拾椅子,打扫店面,我忙的不亦乐乎,每天一起床就是围着店面连轴转。
虽然很累但我的心里却格外的充实,体力活确实很熬人,但比起之前经历各种诡异事件,我宁愿还是累一些。
每星期,我都会给弟弟打电话询问情况。
听他说似乎已经顺利的找到建明叔,正做着什么法事准备。
可不论我怎么追问,弟弟都神神秘秘。
什么都不说,还要我不要多问。
我心里觉得古怪,但也没什么主意。到后来我们便只是报报平安,其余的并不多说。
就在大约一个月后,我正在店里洗菜,和老板娘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突然。
“铃——”的一声,老板娘的手机响了。她拿了手机就出去接听。
应了对面两句,又突然拿着手机走进后厨。对我说,“二妮,是找你的!”
找我的?
我有些疑惑。
将双手在水龙头下洗干净,又在围裙上擦了擦才接过电话。
这时候能找我的,除了弟弟没有其他人。
可是我昨天才给他打过电话。他明明说还需要一段时间……
“喂?”我拿过手机问道。
“二妮!二妮!姐!姐!我被困住了!我被困住了!快来救我!快来救我!”
是弟弟的声音。
还没等我询问,他接连惨叫。
很难想象他是不是又在经历着什么奇异怪事。可他这幅样子,我却是得不到任何信息。
于是只能先安抚他。
“李承业!李承业!”
连续几声,我喊的比他声音还要大。而那边的弟弟也仿佛被我吓住了,终于安静了下来。
“好了,李承业,现在按我说的做——”我语气坚决的指挥着。
面对这种已经慌了神的对象,最好直接用命令的语句。这还是我这几天和老板娘一起看剧时学的。
“现在,先深呼吸——吸气——呼气。”对面的弟弟开始大喘气起来。
“好,很好,现在,站在原地不要动,只要不是在马路上,你就不要动!”
我继续命令。
这下子对面也不再有呼哧呼哧的脚步声。
弟弟停了下来。
“你先别慌。”我开始安慰。
“既然你能打出这个电话,就说明对方并没有能立即置你于死地的能力,否则你的电话根本就是打不出来的。”对面没有说话。
“其次,还记得我们在火车上的时候吗?”
“记得,记得。”
弟弟微微颤颤的说道。
“记得就好,现在告诉我你在哪里,我现在就过去!”说着我就准备往出走。
老板娘看我很急,说实在不行她骑电动车送我过去,我自然又是连连感谢。
弟弟报的地址是一家旅馆。
一路上老板娘骑得飞快,而我则在后面。一直都和他保持着通话,一路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等到了目的地我看了一眼眼前的旅馆。
没有问题。就在两街的交汇处,不知道怎么的,开了这么一家前后都不挨着的旅馆。
也不知他是怎么找到的。
下了车,老板娘十分热心的要陪我进去。
我自是想方设法拒绝。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也不能确定,不能让老板娘陪我进去冒险。
老板娘频频回头,但还是被我劝走,留我一人在原地面对黑洞洞的旅馆。
走进去,和我想象的完全不同。
没有任何的异样。
一个老板样式的女子坐在前台,懒洋洋的打着计算器。旁边趴着个孩子,一个小男孩。
看样子像是刚上小学。也懒洋洋的趴在柜台上写作业。只是并不集中,一会儿扣扣手一会儿扣扣橡皮。
惹得那女人很不顺眼,只是我站这的几分钟。那男孩就被打了两次手一次脑袋。
一切都很合理,就像是所有家庭作坊式的小旅馆。
乱七八糟的柜台,上面堆着一些一次性的牙膏牙刷。柜台后面累着有人高的浴巾。
不用仔细看就知道一定是堆在地上的,这种经营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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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也经常伴随着并不合格的卫生。
我并没有掉以轻心。
列车上所发生的已经过去一个月,但仍历历在目,其余后半生都很难再忘记。
于是小心的向前走向柜台。
在大堂里廉价的地毯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但不知怎么的还是引起了老板的注意。
“开一间房。”
没等对方先询问,我就主动回答,
“好的,身份证给我看一下。”依旧是懒洋洋的。
我递了过去,一只珠圆玉润的手接过,对方还带着一只翠绿的玉镯,愈发显得好看。
熟练的拿到眼前瞥了一眼。
没有用电脑做任何扫描,就又把身份证还给我。显然这家旅馆没有和公安系统连接。
“住多久?”女人扒拉开桌面下的键盘,一边敲敲打打,一边问道。
“就一晚,”我答到。
“我要三楼的房间。”又补充一句。
之前弟弟在电话里就说过,他在303号房。而我之所以这样,也是为了不引起老板的注意。
“一百块一晚上,押金两百。”接过我的钱,老板又凑着灯光仔细的查看了一番。
没有什么问题后,才在抽屉中拿出301的钥匙递给我。
“房间没有热水壶,想要可以来前台取。”老板熟练的接着话。见我取走钥匙,便又开始趴在柜台上算账。
我没有停顿,直直的超楼梯方向走去。虽然到现在我并不确定这老板到底是不是真的,但不管怎样还是先上三楼。
这旅馆并不大,一共就三层,没有装电梯。
楼梯倒还算宽敞并排走五、六个人都不算挤。
大约是因为太阳已经落山且楼梯间的窗户也很小的缘故,整个楼梯间都显得格外的潮湿阴冷。
一路正常,我预料的什么鬼打墙都没有出现,顺利的来到三楼。
三楼收拾的还算干净,虽然墙纸依旧有着大片的脱落。但脱落的部分都被撕了下来,地上也没有什么掉落的墙皮。
灯光虽然昏暗,但也没有哪个是坏掉的。显然虽然是家庭式旅馆,但这家人经营的还算不错,该换的该扫的都处理的很及时。
没有多做停留,我朝走廊最深处走去。
这走廊很短,一共就有三间房,我刚上来看到的是301,弟弟所在的303在最里面。
“咚——咚——咚”
在门前站定后,我敲响了门。
“谁?”里面是弟弟的声音。
“我。”简洁的答。
“我初三时生了什么病?”显然他并不放心,想要验证真伪。
“不是你,”我回答,“是舅妈扭伤了大拇指,在家里躺了一个月。”语气肯定。
伴随着咔——嚓——一声,里面就准备直接开门。
却被我从外面拉住。
“等等,”我并不着急,在这种情况下愈加冷静。
“你验证了我还没有。”
“王婆子年轻的时候是长发还是短发?”我问道。
家里人的问题我并不准备问,这种外人的才能看出差异。
“我没见过年轻时的王婆子,现在的她是短发。”
是了,王婆子年轻来我们家的时候,弟弟还在母亲肚子里。后来就闹掰了,因此不知道才是正常。
这次我们双方都放了心。
推门而入,房间的灯光还亮着。
他转身坐在房间唯一的一把椅子上。样貌虽然明显有些疲惫,和一个月之前相比没有太大的变化。
只是——
等等,
弟弟的肚子……他的肚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
如果说之前只是四个月的身孕。
那么现在说是八九个月都有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