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任务要求在外头连续鬼混了一个月,程妄言基本把原主爱玩儿的几个地方都跑了个遍。
尤其是原主名下的Zueet,眼瞅着快成了他第二个狗窝,一个月有一半的时间他都待在里头。
什么都不干,就逮着里头的酒柜瞎霍霍。
反正这地方是他开的,也不用他付钱,那么多酒摆在那儿看着多浪费,倒不如给他过把酒瘾。
整整一周,程妄言喝多了倒头就睡,睡醒了继续鬼混,彻底体验了一把醉生梦死的感觉。
这颓靡的生活连137都看不下去了:【你怎么不把自己当酒食浸酒里呢?】
半瓶的烈酒下肚,程妄言现在脸处于一种半红不红的状态,听到137的话丝毫不恼,慢悠悠地弹了下酒杯,纳闷道:“阴阳怪气什么呢,不是你让我出来鬼混的吗?”
【我是让你鬼混,】137梗了一下,随后越说越顺,【但我没让你住这儿啊!】
【原主是一周出去鬼混四天,你呢,快八天没回家了,你是想让林亦星给你报失踪人口吗?】
“这么久了?”程妄言抵到嘴边的酒杯一停,讶然道,“我还以为才过了四天。”
【……】
够了,你能不能先把你脑子里的酒水拧拧干净。
似乎感受到了137的无语,程妄言摸了摸鼻子,把酒杯放了下来,卡在啤酒盖上的开瓶器顺手拿下别腰上,站起来不紧不慢往门口走去。
【去哪儿?】
137警惕:【你可别再喝了啊,再喝下去转眼又八天过去了,回头林亦星连你姓什么叫什么都忘了,咱俩也不用急着做任务直接先把棺材板给做了得了。】
“谁说我是去找酒喝的。”
程妄言显得格外理直气壮并脸不红心不跳地教育它:“能不能别一天到晚尽想着酒,多想点正事儿行不行,我喝的酒怎么还给你腌入味儿了。”
【?】
好一个先发制人,好一个指鹿为马,好一个混账东西。
137在空间里无能狂怒地疯狂蹦跶,把蛋黄都给摇匀了才冷静下来:【那你干嘛去?】
“还能干嘛?”程妄言隔空递给它个看傻子似的眼神,背着手不紧不慢道,“自然是回家了。”
【现在?】
没想到自己还真能劝动这尊“大佛”,137一时间连程妄言那令人火大的眼神都忘了计较:【你执行力什么时候这么强了?】
程妄言懒得搭理它,出门扫视一圈,不出意外地看到了这里的管事,抬起手招了招。
“少爷。”
管事立马屁颠屁颠地走过来,面上笑吟吟:“您有什么吩咐?”
“我走了,你叫人把屋里打扫一下。”
程妄言冲里头抬了抬下巴:“没喝完的酒帮我先存好了,等下个星期我再过来。”
管事恭敬地应了一声:“那我让人送您回去。”
“不用了。”程妄言摆了摆手,“我叫了司机。”
管事点点头,目送着程妄言离开,拿起腰上的对讲机把保洁员给招呼上来。
……
出了Zueet,舒爽的晚风迎面吹来,将他的碎发掀起,露出了清亮明朗的眉眼,漾着层水光,看起来似醉非醉的。
一辆黑色轿车早早停靠在路边,程妄言拉开车门钻进去,随口吩咐道:“往前开。”
司机默默挂档,匀速驶了出去。
【你早就叫了车?】
137懵了。
刚才它从头到尾没看见程妄言给司机发过消息,听他和管事说话的时候还想着他叫了哪门子司机,没想到还真有个司机在楼下等着了。
【你本来就打算今天回家的?】
137一下反应过来了。
程妄言耸了耸肩:“我又没说今天不回。”
【……】
好好好,它还以为程妄言是真的把它的话听进去了,没想到人早就计划好了在这儿看傻子唱戏呢。
137一秒恼羞成怒。
可惜没给它跳脚怒骂的机会,程妄言忽然做出了个出乎意料的举动。
在车往前驶过一个路口的时候,男人喊了句停车,丢下司机独自下了车。
看着程妄言转道进了一家即将关门的服装店。
137:【?】
看着程妄言换了件衣服戴了顶帽子走出来。
137:【??】
看着程妄言开始往Zueet原路返回。
137:【???】
【你在干什么?】
这下137是彻底看不懂了:【间谍游戏?】
“差不多。”
程妄言压低帽檐,摸了摸下巴琢磨道:“我总觉得那酒吧的管事有点儿不对劲。”
他表现得太过讨好了。
当然,不是说不该讨好,程妄言是这酒吧的老板,管事对老板表现出讨好的姿态本来是正常的,但这里的管事给他的感觉太上赶着了。
在这里待着的前两天还没这种感觉,随着他待在这里的时间越长,管事表现得越热情,甚至有好几次他出了房间都能看到那管事候在门口。
这种随叫随到的程度,往好处说是妥帖,往坏处说就有点儿监视的意思了,怕自己多心,程妄言还专门翻了翻原主的记忆,结果越翻越有意思。
在他看到的记忆里,原主从没有在Zueet住超过两晚上,往往在第三天就会被管事看似关心体贴的劝说给劝走。
他就说这管事怎么表现得这么讨好,合着不是热情,而是看他住了这么多天急了。
看他这么急,程妄言顿时不急了,不慌不忙地试探了几天,最终把目光落在了地下一层的酒吧。
那里原主只在酒吧建成的头一年经常去,后来觉得腻了就很少再去玩过,更多的还是和朋友在四楼组局儿。
昨天他不经意间提起了那一层的酒吧,管事虽然看上去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但明显眨眼的频率变快了许多,像在紧张,又像在心虚。
仿佛一楼藏了多见不得人的东西,一下就勾起了程妄言的兴趣。
既然是见不得人的,那自然是没办法直接要了,得躲在暗处,等着他自己掏出来。
怪新鲜的。
明明原主才是这个酒吧的老板,现在却好像成了什么局外人,被自己聘请的管事排除在外。
程妄言向来就是个唯恐不乱的性子。
越是这样,这热闹他越要跟着凑一凑。
抬头看了眼金灿的大门,男人半掩在帽檐下的凤眸弯起了跃跃欲试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