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沅市偏南方,而北淮市在北边。
他们的车油量不够,需要找到还能供油的加油站,期间可能会遇到丧尸或者抱着敌意的异能者小队,再加上搜刮物资,最少也需要十五天的时间才能到达北淮市。
这次运气不好,一路上他们都没找到加油站,眼看油量要到底,只能暂时在附近的普华市落脚。
天色暗下来,现在再去寻找适合的居所明显不太可能,所以六人找到了一家残破的小药店准备先睡上一晚。
“明天我和王时序出去看看附近有没有可以加油的地方。”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下来,高翊缓缓开口道,“如果没有的话附近也可能有小队愿意交换一下物资。”
这是他们在末世心照不宣形成的规矩。
可以以物换物。
当然,也不排除有些小队包藏祸心,会在拿到货物的时候突然翻脸打起来。
人心隔肚皮,谁也拿不准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好人还是坏人。
“高叔你和时序还是待在这里,明天我出去吧。”
江鹤扬打断他的话,“你最近腰上的旧伤不是犯了,在这里多休息休息。”
说到这,他看向靠在墙上闭目养神的少年,别别扭扭地开口:“喂,程妄言,明天和我一起?”
程妄言没说话,懒洋洋地点了下头。
今天开了一整天的车,高翊的腰现在确实有点隐隐作痛。
见少年答应了,他便没再多说些什么,只是嘱咐他们出去的时候要注意安全。
其他几人闻言也没有异议。
今早遇到丧尸袭击的时候他们见识过程妄言的身手。
说句实在话,就算他们拥有异能,一对一也不一定能打得过程妄言。
如果江鹤扬要一个人去,江雾肯定第一个不同意,但是带上程妄言她就要放心多了。
“那今晚守夜的任务就交给我和时序。”高翊说道,“我守上半夜,时序下半夜。”
这里比不上别墅,连门都是可以一推就开的那种,虽然可以卡上棍子以防丧尸破门而入,但还是轮流守夜要更安全。
众人自然不会拒绝,从车里抱出几床薄毯,准备靠着睡觉度过漫漫长夜。
莫名其妙被挤在最中央的程妄言:“……”
他睁开眼,无奈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陶悦用毯子把身体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可爱的脸蛋,认真地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挨着程哥总感觉特别有安全感。”
“他又不壮,能有什么安全感。”江鹤扬一边吐槽一边也默默往程妄言身边靠了靠。
现在才晚上八点多,几人睡意不浓,就这么维持着这个姿势聊起了天。
陶悦和江雾都是女孩子,共同话题也多,很快就头挨着头小声地笑闹起来。
江鹤扬眼睛望着不远处的货架发了一会儿呆,有些耐不住地开口问程妄言:“你什么时候学会这身本领的?”
那一手长枪耍得令人眼花缭乱,一扫就是一大片,就连江鹤扬都不可避免地感到惊艳。
听到他这么问,江雾和陶悦也忍不住闭上了嘴,双双看向程妄言。
少年眼皮都没抬一下,“当然是打小开始练的。”
“你们家不是参军的吗?”江鹤扬狐疑,“还练古武器?”
【人设崩塌5%,请宿主注意。】
137:【!!!!!】
【人设!人设!注意人设!】
脑海里的系统在惊叫,程妄言却一脸淡定,毫不心虚道:“家里老头喜欢古武器,我跟着他练的。”
年纪大的长辈确实就喜欢一些古玩意,这么说倒也没毛病。
【人设补充5%,当前人设:100%】
【请宿主继续保持,】
“那就是自学成才了。”陶悦感叹道,“程哥果然是天才。”
“之前在学校怎么没看你这么厉害呢?”江鹤扬嘀咕道。
“这叫藏拙懂不懂。”程妄言一本正经道,“我要是在学校那会儿不藏着,一棍子给你捣地上,你不得哭着跑去跟你家里人告状说我欺负人。”
“放屁!”江鹤扬脸色发青,骂骂咧咧,“你当我三岁小孩呢,还搞告状那一套。”
顶多找个时间再和程妄言单挑,把面子找回来。
不过以他那时候三脚猫的功夫,估计只会被程妄言按在地上摩擦。
不对。
“我要早知道你身手那么好,那时候我也不会和你不对付了啊。”江鹤扬反应过来了。
他当时讨厌程妄言就是觉得他一无是处还天天拽得跟个二百五十八万似的。
人都是慕强的,江鹤扬当然也不例外。
要是知道程妄言本领那么大,他肯定就不会成天和他争锋相对,没准两人还能成为朋——
“知道了你还能和我做朋友不成?”
江鹤扬刚想到这,程妄言就跟有心灵感应似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他心底一梗,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憋了半天才瓮声瓮气道:“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一听这话,程妄言忍不住乐了,拐着江鹤扬的脖子嬉笑道:“我只收小弟不交朋友,你要想和我玩儿先叫声程哥听听。”
一张嘴,那股不着调的劲儿又冒了出来。
“你想得美!”
江鹤扬脸一黑,一把推开程妄言的手臂,“谁稀罕和你玩。”
“我喜欢和程哥玩。”坐在不远处守着门的王时序扭头看过来,红着脸道,“程哥很厉害。”
“我也是!”陶悦也来劲了,笑吟吟道,“程哥又帅又厉害,我就喜欢和这样的人玩。”
说完不够,还拉着江雾,“你说是不是雾雾?”
江雾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含笑点头。
这种情况下程妄言一点不知道谦虚为何物,心不虚气不喘,得得瑟瑟地冲江鹤扬挑了挑眉。
屋内很暗,唯独少年那双眼睛亮如星辰。
和他对上视线,江鹤扬原本嘲讽的话忽然卡在了嗓子眼儿里怎么也吐不出来,平稳的心跳再次漏拍。
自从在末世和程妄言见面了以后,他的情绪就开始变得愈发起伏不定,
他抿着嘴,最终还是把话咽了下去,把毯子往身上盖了盖,轻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