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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老公不爱我

作者:尺春迟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从摩托艇上下来的长发青年脱下救生衣,旁边有人来攀谈,他微微侧过脸,笑意明快轻松。


    裴嘉时收回视线,逼迫自己从挫败里清醒,打起精神跟在钟莳音身后,沿着铺设的石道往海滩去。


    天色渐晚,岛中心的灯火从树影中越出,朦胧美丽,而沙沙声响中,传来低沉轻快的爵士乐声。


    这里就是褚家私有的那座流明岛了。


    “哥哥!”不远处有人热情地招手。


    裴嘉时脚步猛地一顿,而身前的钟莳音笑了笑,声音温和许多:


    “和其他哥哥玩得开心吗?”


    谭甚抱臂似笑非笑回应:“Joshua车技很好,我吃了一嘴海水。”


    原本和别人说话的人听到声音,看过来之后,笑意迅速淡了很多。


    “小安。”裴嘉时默了默,还是笑着叫他。


    裴珺安却接过谭甚的话茬,直接无视了他:“赢走钟公子的宝贝还有点不好意思,我家那位呢?”


    裴嘉时微笑弧度不变,只是钟莳音和少数几人知道他的提案才被否决,一时显得更加狼狈。


    褚舟元不知内情,和谭甚交换眼神,却看到对方只是挑了挑眉,于是也不说话了。


    钟夙看来看去,插话道:“什么宝贝?”


    “红宝石,还在船上的保险舱,”钟夙果然迅速失去兴趣,钟莳音把目光移到裴珺安脸上,“周总去签字确认了,我们先入岛再等他一起吃饭?裴总估计也累了。”


    他主动给裴嘉时递了台阶,那边三三两两的宾客也大都脱了救生衣,顺着服务团队的指示往这边来。


    “我在这等他就好,各位——”


    裴珺安话音一顿,眉眼霎时柔和下来,那张矜贵疏离的面孔竟然也能露出这种神色,叫人一眼看去就知道,对面的人对他来说多重要又多让他欣喜。


    周煜贞到了啊,在场的人不约而同地想。


    顺着他的视线,船上果然下来一个颜色过分浓郁的男人。


    肩宽腰窄,脊背挺直,穿着深色外衣。


    周煜贞眉骨优越,眼尾略挑,天生一层与人保持距离的冷意,越走近轮廓越清晰,透出只可远观的锋利感。


    褚舟元没忍住:“以前他还没这么……幸好跟嫂子在一起了,不然我可承受不住杀气。”


    以前?裴珺安有点意外,他认识周煜贞的时候对方就已经冷冰冰的了,难道不是天生的吗?


    刚想打招呼的人语气无奈地反问:“讲道理,褚舟元,我有把情绪带进工作过吗?”


    这句话有些像提醒,裴嘉时似乎想说什么,对方朝他淡淡点头:“改天再谈。”


    裴珺安终于看了他一眼。


    “风大,劳烦大家等我一个人。”周煜贞歉意地笑笑,自然把裴珺安颊边的湿发拨开,又牵过他的手,“走吧。”


    /


    侍应生送上清爽的餐前酒和开胃菜,温声细语介绍晚餐内容,下午才空运到达、根据各位贵客口味定制云云。


    谭甚借口要去解闷,连带着把钟夙也拐走了,应该是和那些二代一起。


    看到熟悉不熟悉的面容,裴珺安明白又是“掌门人”的聚餐,也有点想走,却被周煜贞十指相扣地握住了手。


    席上已经开始谈笑风生,他低低地问:“老公?”


    “听一听,”周煜贞这次终于摸到他的婚戒,在钻面上微微用力按了一下,“以免有个人自己脑补得又不高兴。”


    裴珺安感觉心脏也被捏了似的怦怦跳动,“哦”了声就去喝酒,脸热起来。


    褚舟元换了干净的衬衫,松着两颗扣子,后仰靠在椅子上谈起刚才的帆船赛,明明不在现场,竟然还能把一桌人说得笑声一片,频频碰杯。


    裴珺安对他又改观不少。


    他视线流转,难免掠过裴嘉时。对方正和身侧的男人姿态谦逊地聊天,一点也看不出多年前对自己疲倦冷淡的样子。


    目光。权力。


    裴珺安又想起迈入第一场夜宴时的感受。权力自然可以获得目光,谁站在顶峰谁就被注视。


    裴嘉时过去对他只有义务,利益消失时一切也消失了。现在再见,裴珺安却因为依附“丈夫”而再次获得他的目光,和当年依附“父母”多么相似又多么讽刺啊。


    他抿了口酒,向落地窗外看了一眼。


    迎宾长廊外是长长的,棕榈与三角梅组成的林荫,乐团就在玻璃花房外演奏。主建筑与客舍环形分布,簇拥着中央的浅水庭院,弧线美丽,而水面倒映着灯光,几乎亮过星空。


    奢侈万分。


    如果没有周煜贞呢?如果当初没有同意那纸情人合约,自己现在会是怎样?是有了自己的事业还是平庸一生?


    褚舟元说,少年时的周煜贞和现在不同,如果裴家没有出事,他有没有可能见过那时候的周煜贞?如果裴家没有出事,他们结婚又会有多少不同?


    “怎么不吃。”


    裴珺安回过神,小声回:“吃了甜品饱了,而且老公,今晚我——”


    他偏过脸低低打了个喷嚏,侍应生连忙递来纸巾和热毛巾,没说完的暧昧邀请戛然而止。


    “还是着凉了,”周煜贞让人撤了他的酒杯,又斟了碗热汤,“喝完我们回去。”


    裴珺安脸有些红,听话点头说好。


    /


    客房吊灯柔和,墙面是整片原木,纹理细腻,透出浅淡的木香。


    裴珺安整个人都软下来,几乎是黏在男人身上,缠得周煜贞单手关了门,亲了亲他额头,又被抱怨有酒味。


    “那去洗漱吧,好吗?”


    裴珺安踢掉鞋,光脚踩在厚软的地毯上,摇了摇头,长发也晃动,换了个方向把自己埋在周煜贞怀里,抱着他的腰轻轻地晃,说老公,和我跳舞好不好。


    乐团的演奏竟然还在继续,只是从爵士换成了波萨诺瓦,懒洋洋地为他们留了夜的余兴。


    周煜贞把裴珺安的手拉到掌心,说:“那站好。”


    海风吹动一帘清光。


    裴珺安很听话地和他一起等拍子,肩背被男人稳稳搂住,耳边是低沉而克制的呼吸。喝了酒,温度比平常高。


    夜晚是枪灰色、靛蓝色的。太静美了,裴珺安几乎要着迷,这样的颜色里一切都显得顺理成章。他听到第一拍落下,心想爱情也就是这样顺理成章,如果他不爱周煜贞那太可怕了,那怎么会呢?这样的颜色里周煜贞也不可能不爱他的。


    他跟着周煜贞的步子慢慢走,像猫一样试探,故意踩到对方脚背,手被握得更紧。


    周煜贞不说话,只是垂眸看他,眼睫黑沉沉,眼珠泛红茶色,看得裴珺安感觉到渴,双腿好像和嘴唇一样软,胸腹似乎和脸颊一样烫。


    他有点不敢再看了,只好把眼神偏开,呼吸渐渐放松,顺着周煜贞的节奏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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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带着转了半圈,脚步轻得像悬空。


    裴珺安眼睛悄悄弯起来,感受到他手臂收紧,他们几乎贴到一起。


    “老公,”他软软地叫,依旧不看他,“我——”


    周煜贞却把他抱离了地面。


    骤然悬空,裴珺安惊呼了声,长发张开,蛛网般包裹他们的脖颈。血液流动,视野旋转,香气奔涌,他紧紧环住周煜贞,又很快笑起来,在头晕目眩的夜色里认真去找他嘴唇,轻轻啜吻。


    亲吻,转圈。


    乐曲,夜晚。


    爱情,爱情。


    周煜贞最后停在窗边。


    他们额头抵着额头,呼吸有些乱了,湿润地在皮肤狭窄的距离里交换。裴珺安好像醉了,浑身高热,意识也不大清醒,盯住他的眼睛,想,红扑扑是什么意思?可以说他们的呼吸红扑扑的吗?或者他想一想,像蝴蝶一样扑棱着翅膀,周煜贞的呼吸像蝴蝶一样红扑扑地吻他。


    “再跳一会。”裴珺安小声说。


    “要一直这样吗?”周煜贞低声问。


    “嗯。”裴珺安答非所问,害羞地搂着他的脖颈,“要每天都看着你,每天都和你接吻。”他的声音更小了,“不要分开,不要不爱我。”


    周煜贞眼睫动了动,细细密密去吻他。


    裴珺安轻轻“唔”了一声,抱他更紧,好像被自己的勇气吓到,眼睛湿漉漉的,却含着笑意。


    竟然像第一次接吻一样,舌青涩地相互探触着,水声却激烈极了,把裴珺安充斥,让他听不见其他。什么乐曲,什么风声,这是哪里,他不知道。


    周煜贞吻着他,一步步把他抱到浴室,颠簸中舌含得深,津液交换,多么神奇,他被吻得神魂颠倒。


    “哈。”


    裴珺安狼狈换气,要他把自己放下来。


    “全都是酒味……”


    他有些踉跄地拉着周煜贞去漱口,可折腾一通吐掉牙膏沫,确认酒精味道被清理干净,又黏到了一起。


    裴珺安被抱在怀里,手半撑在防水台边缘,看到周煜贞在调拭浴缸的水温,手从他后腰轻轻撩过,经过紧绷的小腹,向下。


    他低低地喘了声,湿热低磁,听得裴珺安腰眼发麻,又突然想起直升机上的对话,想一出是一出地不碰了,反而又作又嗲别别扭扭地问:“老公,你说我去染头发好吗?”


    周煜贞说好。


    “那打耳洞呢?很多个那种。”


    周煜贞不知道他怎么忽然话题这样跳跃,还是点点头说好。


    “舌钉怎么样?好看吗你喜欢吗?”


    “你高兴一切都好。”周煜贞亲了一下他的脸,“脱衣服宝宝,洗澡。”


    裴珺安没听到似的,依旧抱着他,晕乎乎地叹气说:“可是老公我好怕疼啊。”


    周煜贞说,那就不打。


    裴珺安更不干了,腰乱扭着在他身上磨,哼哼唧唧:“可是我想打了舌钉给你口,老公你不想试试吗?”


    周煜贞看着他在自己怀里怯生生地发/骚,干脆试了下水温,就着湿润的手指按进唇里,掐住那条柔软甜美的舌,轻轻扯了扯,问他:“现在不够用?”


    疼痛微不足道,又掀天扑地。


    裴珺安仰着头,面孔泛着红,拿平时清贵的优雅的眼热意淋漓地看他,呼吸声快要软成一滩水,舌勾了勾,把手指蹭得更湿了。


    意思是,不试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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