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你回来了。”
周煜贞抬起头,裴珺安一如既往站在二楼,双臂撑着栏杆,上半身探出来,发尾一晃一晃,眼睛弯弯地欢迎他下班。
有阿姨在的时候,裴珺安一向很安分,趿着拖鞋下了楼,只敢给他脱外套挂衣服,然后挽着他的手臂又一起上去。
这栋别墅是当初的婚房,结构复古,三层楼加上花园,平时只有他们住,客房几乎都不留。
裴珺安汇报行程地说:“我今天起得好晚,没干什么就中饭时候了,不过牡丹虾很好吃,下午看了会书逛了会花园,果然蓝色好漂亮,心情都明快起来,老公,你觉得我穿蓝色好不好看?”
他仰起脸,浓黑的发就轻轻滑落肩头,和那对瞳一样透出馥郁美丽的光泽,痴痴地追着男人望,眼都舍不得眨。
周煜贞任他贴着,目光认真地,不掺杂质地描摹过一遍眼前人,答道:“好看,想买就买。”
裴珺安简直像挂在他身上似的,听了之后很高兴地笑,用脸颊去蹭他的肩膀,被周煜贞抵着脑袋轻轻推开。
“有灰尘。”
裴珺安已经和他走到卧室里了,闻言垂下眼睛去勾他的腰带,黏黏糊糊地说:“我知道呀,反正马上要去洗漱了。”
这下空间宽阔,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裴珺安那点固执的癖好立刻发作了。
他躲开周煜贞的手,跪下用脸颊去蹭他的大腿,指尖得寸进尺,按开了腰带扣。
裴珺安仰着头,柔软洁白的面容贴在纯黑布料上,压出一点稚气的肉感,皮带末端轻轻弹出打在他右脸,落下阴影。
他伸出舌尖,像是要舔。
周煜贞胯骨上挂着西装裤,伸手掐住他的下巴,还要避免指腹压进软红的舌里,声音低磁:“乖一点。”
裴珺安被拎起来,于是乖乖为他解纽扣、脱衬衫,再从丈夫俊美的脸向下看,结婚三年,竟然还会害羞,耳根发红地瞥过他青筋浮凸的下腹,转身躲去扎头发了。
等到一起进浴室,他还穿着那身家居服,看着周煜贞先泡进浴池,再凑过去,轻薄的布料立刻湿得不行。
裴珺安毫不在意,挤了满掌沐浴露就要跪在边沿,手腕却被扶住了。
“……我对你很不好吗?”周煜贞突然说。
他看过来,暖湿空气里声音微微发沉。
裴珺安被吓了一跳,抬起头,指缝的东西滴滴答答往下流,忙道:“没有啊,这都是我愿意做的,老公,我好想服侍你,我很高兴的。”
他别别扭扭坐到浴池边,把手掌贴在周煜贞光洁的胸膛上,揉开沐浴露,没听到男人再开口了。
往常他们的流程和今天没什么区别。
裴珺安在家等到周煜贞下班,然后为他换鞋脱衣,一起泡澡,一般也会亲密,等到出了一身薄汗,再一起去花洒下再洗一遍,之后换好衣服下楼吃晚饭。
区别大概只在于周煜贞的状态。
这人一向没什么情绪波动,不挑食也没有不良嗜好。裴珺安大学时和他在一起,到现在已经四五年,这才敢说自己了解周煜贞一些。
如果周煜贞因为工作心烦,那就会先口再做。如果周煜贞心情好,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接吻的时候会格外缠绵格外动情,一直亲到裴珺安手掌乱滑腰身发软,然后一点点地吃透了。更寻常的情况是只亲一亲就洗完了。
今天他明显心情没有太好,裴珺安于是更犯了病,可怜巴巴地求他作践自己,却没想到被问“我对你很不好吗”。
裴珺安不知道他怎么突然这样想,颇有点不安地抚摸过他的肌肤,几乎能想象出掌下的肌肉线条,正心不在焉,陡然被揽住腰,整个人掉进了温暖的水中。
“哗啦——”
衣服湿漉漉贴在身上,裴珺安一阵天旋地转,掌心的泡沫被水波冲散,“啊”了声感觉到自己裤腰被拉下来了。
周煜贞生得矜冷,神情也向来自持,完全看不出正在给狼狈坐在自己腿上的妻子脱衣服。
裴珺安一边不太好意思,一边配合地抬着腰让他脱了,又主动解了上衣,趴进他怀里,就这样贴着,很轻地问:“老公,怎么了?”
“一起洗。”
周煜贞看着他,想起今天听到下属讨论电视剧,什么七年之痒夫妻矛盾、家庭主妇婚姻危机。
当年他告诉裴珺安,想干什么他都支持。可对方说,结婚就是最大的愿望了,只想打理好他们的家。这两年里,也确实像个完美妻子。
但他未免把姿态放得太低了。周煜贞对小众文化涉猎不深,也不懂得自轻自贱的快/感——
难道是因为没有实现自我价值,裴珺安才选择了这种解压方式?
思绪收束,裴珺安还在为他认真揉洗,乖得不像话。
周煜贞无奈,握住他的手腕把人拉近了。
细腻肌肤贴在一处,青年坐在他小腹上,因为姿势而高出不少,垂眸看过来,下一刻又躲开了他的目光。
“为什么不看我。”他问。
“我……”裴珺安实在不懂他今天是怎么了,也感觉不到反应,于是伸手去碰,“喜欢老公,不好意思看。”
周煜贞低低喘了声,制住他手腕,说:“不做。”
裴珺安迷茫地看着他,试探问:“那我用嘴好吗?”
“……”周煜贞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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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洗完澡吃了晚饭,裴珺安都没明白周煜贞在想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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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安静喝着汤,抬眼偷偷瞥了下。
男人身上还带着水汽,连同眉目都湿润下来,比起平时的冷淡看起来好亲近不少。
手指修长,再往上看是随吞咽而上下的喉结,唇形优美唇珠鲜明,鼻梁也很挺,抵住小腹轻蹭的时候格外性感,再向上——
!
裴珺安和他对上视线,立刻若无其事地低头。
刚刚在浴室里什么都没干,连吻都没有接……
唉,吃不下了。
“我吃好了。”裴珺安坐立难安,起身后又补了句,“我先回房间休息。”
周煜贞“嗯”了声,听起来没有生气。
他头也不回地上楼,一路上心脏跳得很乱,一会想着周煜贞的脸,一会琢磨他的话,越想越觉得头疼。
裴珺安漱了口往床上一倒,柔顺神色一下子褪了个干净,皱着眉,漆黑的眼睛盯着天花板,不自觉咬住自己的唇,手指焦虑地拧着床单,心率越来越快。
……烦死了。
结婚这么久了还这么礼貌,什么道理?是,他知道应该知足,毕竟当初他家道中落爹妈双亡,周煜贞又一向不近人情,圈子里都觉得是奇迹。
最开始只是金钱关系,所以冷淡克制完全不算什么,可现在他们已经结婚两年了!
他不知道其他夫妻是怎样,但他听过一句话,爱情里面是没有理智的,自己已经因为敏感多疑很烦了,那周煜贞呢?他难道一点也不在意,所以才这样吗?
裴珺安闷闷不乐地侧过身,鼻尖挨着周煜贞的枕头边缘,忍不住把枕头当作老公,龇牙咧嘴了一番,又彻底趴在床上把脸闷进去,学老虎叫一样长长“嗷”了声。
他在卧室里发疯半天终于累了,脸还没抬起来,呼吸湿热地把感官占据,突然又有点伤心。
为什么不亲他?周煜贞是不是不爱他了?
不对,周煜贞到底有没有爱过他?!
他幽怨又害怕地拧着衣角,沉浸在情绪里完全没有在意到外界,一直到床垫微微下沉,一只手轻轻落在后颈才被吓到了似的,一下子坐了起来。
周煜贞没想到他那么大反应,也愣住了。
裴珺安神色懵懂,眼角和面颊都透着红粉色,黑发乱糟糟地贴着脖颈,明明狼狈极了,反而衬出与平时不同的,鲜活的情态。
他慌乱地眨了眨眼,要开口却发现嗓子发涩,只好去摸周煜贞的手,又膝行过去把脸贴在他肩膀上,闷闷地说:“你吓死我了……”
周煜贞开口,胸膛低低的震动把裴珺安骨头都要震酥了:“这么不经吓?”
裴珺安又忍不住发痴,勾着他的手指委屈极了:“就是吓到我了,而且你今天都没有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