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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连夜教学

作者:慵懒非懒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顾流纨拿出纸笔。在纸上写下23个声母,24个韵母。


    “这些东西本来最少需要十四天才能教会,但现在情况特殊,我们只有一刻钟。”


    陆沉狐疑地看着纸上弯弯扭扭的东西:“一刻钟,你高估我了吧。”


    “你可以的。小学初中没上过,直接就高中数理化。我对你有信息。”


    “来跟我念:啊……张大嘴巴……啊啊啊。”


    陆沉看个傻子一样看着顾流纨。


    “念啊。不念记不住的。”


    陆沉没法子,努力劝自己这玩意真的有用:“你从头到尾念一遍,我跟上。”


    顾流纨警告他:“很难的哦。”


    一遍之后,陆沉果然一个不差地重复了一遍。


    “天才儿童啊!”


    陆沉被夸得有点飘:“这有什么难的,这才几个字?”


    “那我现在上难度了。开始默写。”


    陆沉挥笔,同样一字不差地重复了一遍。


    “嗯……不太圆,不过辨认没问题,现在我们来学习组合……”


    果然一刻不到,陆沉全学会了。可以用拼音写一段完整的话。


    “这玩意真的只有你我二人能看得懂?”


    “你别看它简单,它可是很高级的发明。好了,你现在可以走了。沿路有什么重要的消息,我会用这个给你留下。”


    这就,走了?


    陆沉没接走人,感觉像什么事情没完成似的,眼见顾流纨又要爬进被窝睡觉,追上去问了一声:“你说你……跟他是一对?”


    顾流纨打了个哈欠:“原来应该是吧。我在雾山受了伤,好多事情都忘了。”


    “……”


    “回吧。”


    陆沉犹豫了片刻,道:“那他便没有理由陷害你父了。”


    “何止。他现在给我的感觉就是他是个大好人。”


    陆沉抱起胳膊:“大好人?那么我们这一路死里逃生是因为谁?你不能光凭过去如何就轻易下结论。”


    顾流纨“扑哧”一声就笑了:“瞧把你紧张的,我不过是开个玩笑!我不是说了吗,我不记得之前的事了。就算确有其事,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如今我们才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追杀你。”


    陆沉眼眸一亮:“我说怎么这么容易脱身,是你把他的人引开的?”


    顾流纨得意道:“谁叫我花容月貌,我说什么他就信什么呢。我说你走的是通州那条道,他的人定是往那边追你去了。”


    “怎么样?我是不是很机智?”


    陆沉也没有很高兴,凉凉地说了一句:“小心,那个人不好招惹。”


    “也不一定啊。万一真是误会一场呢,如果他真的没有陷害我爹,他又那么好看,又那么有地位,对我又好;我可以假戏真做,考虑一下的。”


    顾流纨扯过被子,将自己盖得妥妥的:“麻烦吹一下灯,谢谢。”


    陆沉无语地看着她,随即扬手,屋子里一片黑暗。


    “见色忘义的女人。”


    “美色当前,谁不动心?”


    “那是因为你没见过好的,才会把山鸡当凤凰。”


    “他那样的还只是山鸡?那麻烦你给我找一只凤凰来瞧瞧。我真没见过。”


    陆沉语塞。


    中夜的庭院中,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陆沉身上的松散荡然无存。


    两声敲门之后:“流纨,你睡了吗?”


    是齐粟。


    “……”


    “流纨?”


    “嗯……谁?”


    顾流纨伸了个懒腰,哼唧一声才答,完全是刚被吵醒的样子。


    此时,陆沉被她召进床帐的里面,将顾流纨懒困的模样尽收眼底。


    顾流纨的意思,若齐粟执意要进来,尚可借床帐遮挡一番。


    “是我,抱歉把你吵醒了。”


    “啊,没事,我很快就会睡着的,我马上睡了啊。”


    陆沉:?


    齐粟大约也没想到顾流纨如此敷衍,连问他来做什么都不问,就直接要把他打发走。


    “我睡不着,有一事,我觉得我该现在告诉你。”


    “睡不着数羊吧,数到一千只你就睡着了。”


    “事关武威候,你爹。”


    “……”


    “流纨?”


    “来,来了。我在穿衣服,马上开门,你等会儿。咦,我衣服哪去了,我鞋呢?这黑灯瞎火的。”


    里面乒乒乓乓一阵乱,终于亮了灯,顾流纨持灯打开了门。


    “快进来。爹,我爹怎么了?”


    齐粟进来之后,果然朝床帐处看了一眼。


    顾流纨追上去挡在他前面,满脸焦急问道:“你刚才说我爹,他怎么了?”


    “我刚收到消息,大理寺已于昨日结案,你爹通敌罪名已定,择日处刑;你身为他的独女……也难逃一死。”


    顾流纨似乎有些站不稳:“怎么会……这么快?”


    陆沉曾动用他在京中的人告知过大理寺,务必等到证据入京。一定要想法子拖延结案的。


    “眼下你有什么打算?”


    “我……我自然是要上京,我有证据证明我爹没罪。就算是已经结案,难道铁证如山,也不能翻案吗?”


    “铁证?”


    “是啊,我有证据。我爹当时只是安置金人流民……”


    “那这些人呢?”


    “这些人……”


    “我有名册,全都可查。那些人若真的是金人细作,总有与他们接洽之人。”


    “先不说来不来得及。就算来得及,大理寺又有什么义务替你去一一找这个接洽之人?是没有,还是找不到,区别大吗?”


    跳动的烛火下,齐粟静静地注视着顾流纨,从她脸上,他看得出她担心的,并不是人证。


    也就是说,只要来得及,顾流纨就可以凭她手上的那本名册替父翻案。


    而名册,此时在陆沉手上。


    陆沉在帐中,嘴角冷笑。


    他在套她的话。


    那本名册中涉及到的人,定与齐粟有关。


    这便是他突然靠近顾流纨的原因。


    难怪这一路的追杀,都像是有意避开顾流纨,只取他性命。


    陆沉有些担心顾流纨会顺着齐粟的话说下去,透露出那些人的行踪。


    “你现在最重要的是自保。从明日起,不可再抛头露面,我会想法子造成你已死的假相,瞒过去。”


    “什么都不做?”


    “陆沉不是已经替你把证据送上京了?你急也没用。他十分能干,在京中人脉甚广,与当今圣上的最宠爱的公主景宁关系尤密;若连他都不能……”


    呵呵。


    若武威候真的救不回来,便是他的错了。


    “流纨,莫怕,你还有我;只需要你呆在我身边,我保证你一生无忧。”


    “你是说,我的爹要等着别人来救;而我,要当一辈子缩头乌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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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眼下还有更好的法子吗?你有吗?”


    陆沉的心再次悬了起来。


    “我……”


    “此次,除非你十拿九稳可以替你父亲作证,否则仅凭一纸名册便上京申冤,跟自投罗网有什么区别。”


    十拿九稳……


    父亲说过,名册中有一人,至关重要……


    不仅可以洗清他的污名,还会叫背后陷害之人无所遁形。


    当初为掩人耳目,将他安置在流民中。整个流民册,实则为了掩盖那人的名字。


    只要那人能上京面圣……


    就在陆沉差点跳起阻止她的时候,顾流纨突然大哭起来:“那我也要去啊!那毕竟是我爹,我不能不去啊!就算名册没用,我就能看着我爹死吗?是你,你做得到吗?我爹死了,我再找一个你这样的靠山,偷偷摸摸过一辈子,像话吗?啊?你说?”


    齐粟敛去眼中的审视,放柔了声音:“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危。武威候是你父没错,也是我南朝的万里长城;救他的命,不该只落在你一个女子的身上。”


    齐粟伸手,替她捋了耳边乱发,将人揽在怀里:“不管怎么说,眼下你的处境都十分危险。不可离了我的视线,尤其是上京的途中。你好歹忍耐一番。


    顾流纨心乱如麻,在齐粟胸前蹭了鼻涕眼泪:“齐粟哥哥,还好有你在。”


    陆沉虽然看不见外面的情况,却感觉到气氛已变。


    正松了一口气,突然觉得不对劲。


    哥哥?


    什么时候认得义兄?


    他护她一路,她怎么没叫她一声哥哥?


    整日“陆沉”“陆沉”呼来喝去的,他是比她小还是怎么着?


    齐粟抱着流纨,目光再一次投向床帐。


    顾流纨抬头道:“齐粟哥哥,我今晚心里好乱好乱,你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齐粟收回视线,看了一眼胸前被揉成一团的衣物,再看顾流纨蓬头垢面,眼肿脸花,不禁伸手掐了一把她的脸:“我倒是想,可眼下不行。放心,我一会儿就下令增加这里的守卫,保证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你且安心。”


    顾流纨:嗯?那床榻上那个大家伙怎么走?


    装模作样一番,好歹叫他消了疑心。


    顾流纨又守在门边等了好一会儿,确定人走远了,才又折返入内。


    两人对视,心照不宣。


    陆沉此时更加确定,淮英在凉州对他说的话是真的了。


    都知兵马使齐粟,被逼急了。


    “此地不宜久留,你赶紧在他增加守卫之前离开。”


    陆沉掀被起身,路过顾流纨身边时,突然抬手。


    顾流纨觉得头发被带紧,伸手去摸,是一支簪子。


    “还给你。”


    “你没拿来引开那些土匪啊?”


    “那些三脚猫,我用的着吗?”


    失而复得,顾流纨总归是高兴的:“那你拔我的簪子——你是为了给我修簪子?”


    顾流纨又将簪子拔下来,只见原本松动的一星美玉又牢牢地镶上去了。


    “真是你修的?”


    “顺手。”


    “你可真是全能啊。”


    陆沉心里原本一些不快荡然无存,得意便忘形:“那叫一声哥哥来听?”


    “啥?”


    “我为什么要叫你哥哥?”


    “你个死陆沉,还不快走!想留下来过夜吗?”


    陆沉:?


    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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