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胡汉三又回来啦!
主要是这一篇和玄夜那篇我很早之前就有存稿了。我本来打算修改掉清业的设定,然后改掉一些内容,然后在泡泡上发布,
结果就是,不管怎么改我都不满意。删删改改,我真的累了。
而且发现泡泡那边暴雷了。
我真的没办法了,于是我又灰溜溜的回来了。
前面章节的评论我会删掉,以免造成不必要的影响,让后面新来的宝宝也陷入这个问题。
庆幸之前没有直接点完结,不然想发出来给你们看都不行。
写完解雨辰,还有两个世界(应该?),这本书就完结了。
很抱歉!鞠躬.jpg!
因为有清业这个哥哥在保护小哥,所以三日静寂的发生时间我这里私设。
算1987年左右。
——
解九的身体已经不好了。
窗外深夜的风吹动枝丫上零星的枯叶,病房走廊的灯光没有亮起来,直到眼前的地面上隐约出现一个影子,解九转了头。
来人一身黑色,微微抬眼,那双狭长的眸子和以前一样好看漂亮,只是解九见过这双眼睛更好看的时候——
清业笑起来的时候,那是没人会拒绝的明月别枝头。
解九动了动唇边,最后竟只苍白的吐出这句话,“你来了。”
“位置。”
清业眸光冷淡,就站在那里。
他没有坐下,没有必要。
解九:“他可能去了墨脱。”
清业转身就走。
“阿清!咳咳咳咳——”
久违的称呼让清业停下脚步。
他微微偏头,侧脸的优美线条被阴影勾勒,眼尾斜晲:“什么事。”
“有个孩子,他才八岁,我放心不下。”
解九只说到这里。
有些事,不需要说得太清楚。
清业离开了。
没有留下任何的回应。
“你会帮吗……”解九不自觉的呢喃。
他是一个做事稳当天衣无缝的人,为雨辰的未来设计了很多,唯独在清业如今对他的态度上,是例外。
1986年,九门解九爷逝世。
西藏墨脱,雪屑压枯枝,冰冷的寒风吹起大氅,灰色的皮毛拂过脸侧。
笃笃——吉拉寺的木门打开。
小喇嘛看见撑伞的人影一愣,说了一句藏语。
伞面轻抬,年轻人摇摇头,说出的藏语在风雪下显得清冷幽远,“我来找我的弟弟,张起棂。”
穿过石子路,庭院中鹅毛雪花纷扬,一道人影在背对着清业,半蹲在雪地里。
他手里拿着工具,一下下的雕刻石像。
清业真的很讨厌雪天。
他在屋檐下停了停,静静的注视了几息,然后撑起伞,走进了雪里。
最后一片雪花在手背融化,留下一点湿凉。然后是仿佛后盾保护似的伞影。
张起棂怔愣半晌,偏头,首先是清晰的下颚,伞面轻抬,露出一双狭长的眼眸。
张起棂澄澈的眼眸空茫,清业掐住他的脸颊,“臭弟弟,从我那跑走杳无音信,现在还不叫声哥哥吗?”
张起棂和九门组织盗墓翻车,如果不是清业一直盯着,亲自带着人半路截车,小官就要被送进格尔木疗养院做实验了。
在族地修养数年,想出去玩直说啊,偷偷跑是几个意思。
他是什么不开明的大家长吗?
守族地的人真是一群废物。
清业心里骂骂咧咧。
张起棂现在的状态好像整个人都是空白的,不是记忆,而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气质上的空白。
“我留了信的。”
莫名的,清业听出一丝委屈。
清业一怔,随即叹了口气,纠结这个已经没用了。
他当时太焦急,大概是错过了。他收了伞,陪着张起棂站在了风雪中。
一声又一声的钉子撞击声,张起棂继续安安静静的雕刻掌下的石像。
似乎和之前没什么太大差别,但是细看,他的眼神没有那么迷茫了。
屋檐前雪花飘扬,德仁喇嘛站在那里,静静的注视着雪地中的兄弟二人。
当年的他们长大了,容貌却停在了时间里。而当年比清业肩低的自己,如今竟更像他们的长辈。
1988年秋,京城。
瓢泼大雨中,十岁的解雨辰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雨水打湿衣服,耳边劲风袭来,解雨辰猛地向旁边一滚,掌心紧紧握住龙纹棍,一道闪电照亮偷袭的人的面庞。
那人提着斧头砍过来,解雨辰的龙纹棍扬在半空。
腰部一紧,失重感席卷全身的同时,他反抗身后未知人物的前半息,
眼前一道银光乍现,喷涌的血在空中划出血珠形成的血线。
一剑封喉。
砰的一下,那人倒在了地上。
被拦腰抱在空中的小少年一愣,回头。
身后人一手抱着他,一手提剑,他低眉,纤细的睫毛微微垂下,和解雨辰对上视线,沉静的眼神似乎蕴着江南烟雨,静谧而神秘。
惊艳到足以令人铭记一生。
“少东家!”
解家伙计和几个二月红放在解雨辰身边的人摆脱刺杀后剩下几个找到了这里。
清业将人放下。
解雨辰如梦初醒,惨白的小脸已经板起端正的模样,他余光瞥见那把锋锐银剑的剑身上刻着“四九”二字。
“敢问您贵姓?”
清业低眸,看着这个小小年纪当家的孩子,说出多年前随口一编的身份,“姓叶,家中行二。”
解雨辰问:“先生喜欢吃虾和莲花酥吗?”
见清业望来,解雨辰知道自己猜对了,他心下微松,笑了笑,“爷爷和我说起过您。”
“二哥哥。”
小少年脸颊上还有一些婴儿肥,就这样仰着脑袋注视清业,笑眼弯弯,吐出哥哥的嗓音带着年纪小显现的软绵,分外乖巧。
【“哥哥……细伢子,如果他出现了,你叫他哥哥吧。”
老人弥留之际,朝床边泪流满面的男孩叮嘱。
最后老人闭上眼,解雨辰听见了爷爷呢喃,“也许他更会心软些……”】
对上那双仿佛没什么情绪外露的狭长眼眸,只有解雨辰知道,他手心有多少的汗水。
眼前的孩子不过十岁,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眼底暗藏的紧张。
他浑身湿透狼狈,碎发贴着脸,被雨水打湿的睫毛结成一缕一缕的,像小猫强装镇定的伸出了试探的爪子。
清业面无表情。
解九,你真是好样的。
清业收了剑,冷淡着张脸大跨步向前走,“我送你回去。”
他在生气?解雨辰连忙追上去,脚步溅起水花。
清业回头,雨水打湿少年的鞋面和裤脚,寒凉的风一吹,少年沾湿的黑发贴在脸颊,紧抿唇瓣,似在抵御寒冷,控制自己在下属面前保持少当家的形象。
他成熟倔强,但他不得不这样。
……清业并不喜欢少年老成这个词语。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他和个无辜的孩子较什么劲?而且这是场交易而已。
清业放缓步伐,弯腰一捞,拖着少年的腿弯抱进了怀里。
解雨辰猝不及防,下意识的搂住了青年的脖颈。
随即浑身僵硬,因为随着青年起身,他的臀部坐在了青年的手臂上。
他不适应这样亲昵的动作。
“我自己可以——”他的脑袋被厚实的手掌按进颈窝物理闭麦。
青年说,“我抱你走更快,别感冒了。”
“解九请我,我会保你到十八岁。”
沉稳的声线自带令人安心的效果。
“二哥哥?”像是错愕中下意识的呼唤。
清业低眸,喉咙溢出一声,“嗯。”这次解雨辰得到了青年的回应。
回到解家,解雨辰连忙让人调查,等有些混乱的解家重新恢复秩序,他才去洗了一个热水澡。
解雨辰从浴室出来,喝了碗姜汤,有人来禀告,二爷来了。
解雨辰让人去喊清业了。
他确认“叶二”就是爷爷口中的故人,师父那里也需要过个路子,而且他有预感,师父或许认识“叶二”。
二月红被迎进厅堂,面庞苍老,唯有那双眼睛,方让清业恍惚意识到这是二月红。
“师父!”
二月红摸了摸解雨辰的脑袋,见师父检查他有没有受伤,解雨辰道:“二哥哥来得及时,我只是淋了场雨。”
解雨辰话一落地,堂外的人恰好走进来。
解雨辰跑过去,自然的用小手牵住青年垂落的温热手掌,向他介绍道,“二哥哥,这是我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