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闹的无邪和胖子看过来,发现清业突然很高兴很期待的,兴致勃勃的说:
“你母亲是月族人,是我干妈,你是我养的,名字是你母亲取的,是小字辈的,叫小官,张家看你天赋异禀,把你偷走当他们族长了。”
无邪:……?
胖子一把捂住无邪的嘴。
清业煞有其事的忽悠张起棂,从头到尾真真假假编出了一套说辞,说得口干舌燥,让无邪胖子叹为观止。
张起棂给他递了杯温水。
一看张起棂的眼神,清业就明白他没信。也得难为他一直在这耐心的听他瞎说了。
清业轻轻叹气:“两周后我会回月族。”
那边看电视的无邪瞬间警觉:“还回来吗?”
“当然回来。”
见无邪紧张,清业道:“二白会和我一起去。”
胖子调侃:“怎么着,当心大叶子当落跑甜心?”
无邪讪笑:……其实已经当过一次落跑新娘了。
当然,这种事是不能往外说的。
门外进来一个人,他抱着一捧茉莉白玫瑰,在几人揶揄以及自家弟弟好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视线下绷着一张脸接过了某人吩咐送来的花。
无邪忍着笑,去拿了水喷雾,让清业给花保湿。
清业在吴山居待了一下午,无邪想留他吃晚饭,外头传来贰京的呼喊。
等清业出去,后座的车窗打开,是吴贰白的侧脸。
把那捧花抱上去坐到车里,清业原本还有点不好意思,旁边的人像是平常,只淡淡看了一眼花束,道:“我记得你只会紫薯的米糕。”
“今早做了一上午的,阿姨就在旁边教我。”
吴贰白:“味道不错。”他其实早知道了,只是知道清业应该很期待他问。
当然,阿姨辞职了这件事不用和他说。
果然,清业神态明显高兴起来,从最开始买抹茶粉椰粉讲到最后分成两份,另外一份给了张起棂无邪他们。
清业这句声音较低,“给他们的只有桂花。”
只他的是玫瑰。
吴贰白:“有区别吗?”
清业傻眼:“当然有区别!”
吴贰白好整以暇道:“说说?”
清业支吾,旁边的人抬手碰了碰他的耳坠,清业能感受到它的摇晃。
“其实……”
“我知道。”旁边的人语气温柔的说。
清业脸颊烧了。
这时候已经到二人住的地方了。
贰京驱车离开,吴贰白把西装外套脱了挂好。
清业找了个花瓶装水,用剪刀剪了花枝横扣在瓶口摆出形状固定。
吴贰白在清业旁边坐下,挽起袖口,把花束拆了,避开刺,一朵朵递给清业。
清业修剪枝叶,插进瓶口花枝缝里。
没多久,客厅多了一束漂亮的插花。
两周时间转瞬即逝,在此之前族人月小树把火车票邮寄过来,还有一盒特制的新鲜涂料。
清业在吴贰白掌心画了一个月牙,“通行证。”他说。
月族存在几千年,保密程度能做得这么好,自然是关关卡。
火车上躺了一夜,到达接应的村落。
月小楠开车过来,先是喊了一声族长,看见旁边的吴贰白,把手里拿着的枝丫青绿的一端压到印记上。
端详了一下端口,没褪色。月小楠这才开了车门,让人上车。
应该是一些神秘的物质反应,加上月族本身就很玄学,这些用不着问。
车子开进山路,停到了大山下的村庄里。吴贰白打眼一瞧,里面个个是练家子。
上山要徒步,七弯八折,路线十分复杂,稍一分神就不知道走到哪儿了。
山中有散落的小屋,看似是守山人,村民和猎户,其实还是月族人。
天黑前,狭窄的岩缝后豁然开朗,月族族地到了。而在此期间,月牙印记用各种东西检查了数回。
族长换代,张家人先前用了鬼办法偷小孩在先的例子,族内更加警惕,最厉害的甲队从那次之后一直都在守族地,二十年轮换一次。
几米高的神像在中央立着,周围到处是华丽繁杂又井然有序的装饰,家家户户挂了月灯。
一个熟人出现,月次生皮笑肉不笑的冲吴贰白说:“吴先生,请。”
清业拧眉:“次生。”
十七岁的清业,端起族长架势来自然也是有威慑力的。
月次生吐了一口气,温和一笑,重新开口:“吴先生,族长刚刚回来,还需要和祭司商议一些事情,劳烦您先到提前准备好的房间等候。”
见次生端正了态度,清业和吴贰白说了几句,“快吃晚饭了,我让族人给你准备一份……”
月次生在旁边看得牙痒痒。
他总算知道想咬死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了。
他脸色微妙,吴贰白自然看在眼里,他指腹摸了摸清业的脸,说,“早点回来。”
监听器从进入这里之后就没用了。
清业走后,吴贰白视线瞥向月次生,漫不经心的径直走到他前面去。
同时侧头,似笑非笑的说,“带路吧。”
挑衅,绝对是挑衅!!
月次生心里骂了句脏话。
阁楼书房旁边的房间专人把守,里面隐约传出婴儿的稚嫩笑声和拨浪鼓的咚咚声。
清业推门进去,背对他的女人坐在摇篮椅前面,两只手各拿一个拨浪鼓逗着里面举着藕节小手要抓的两只幼崽。
“生在哪家了?”清业坐在月清阑旁边,熟练的拿了一个铃铛摇晃着,吸引了两个孩子的视线。
月清阑啧了一声,放下拨浪鼓,“离你近的这个是男孩,是祭司,父母还在。旁边的是女孩,是接任你的,从绵眠谷抱过来的。”
绵眠谷是月族人的墓葬地。
清业摇铃铛的手一顿:“怎么回事?”
月清阑:“她是尸生子,男孩出生在自己家里,族人发现他是祭司,到处找另外一个孩子。”
“最后绵眠谷的守碑人听见尖利嘹亮的哭声,顺着声音去找,把新坟挖出来就看见了心口有图腾的她。”
“你卜卦了吗?结果怎么样?”
月清阑把铃铛抢回来,边逗弄孩子边解释:“命格挺好,就是阴气太重,多是危险,但往往能逢凶化吉。”
清业用湿巾擦干净手,把手指伸到摇篮里去逗孩子。没想到女孩软软的小手立即抓住往嘴里塞。
没有牙,全是口水。
乖乖巧巧的样子不像月清阑口中哭声满满都是求生欲的婴儿。
男孩慢了一步,嘴巴一撇,委委屈屈,但是没哭出声,被月清阑抱起来掂了掂,又笑起来了。
清业把手指拿出来,女孩也不哭,眨着个大眼睛瞧他。
清业开口了,“那就取个镇压阴气的名字吧。”
“霸气点的?”月清阑问。
清业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