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业迷离的眸光忽然被刺激回清醒。喉头反复滚动,他喘着气,仰身咬在白子画肩头。
咬得很凶。
白子画却是发出一声笑,他伸出赤条出汗的手臂将人搂进怀里。
“业儿平常吃的都去哪儿了?”他探出另一只手,掌心贴在清业腹部。
明明肌肉纹理这般均匀好看,为何总是不长肉?
怎么才能让清业变重一点?白日里他背着清业,像背了羽毛。
“我…怎么…知道!”清业咬着白子画的肩膀。
“业儿,我想听。”
沙哑的嗓音响起,白子画吻上去,撬开了清业的牙关,继续深入。直到将人吻得喘不过气,吻得控制不住……,他才放过了对方。
他在身下人的耳际哄着唤些称呼。
清业呃了一声,“你先…你先。”
白子画凑近,唇瓣擦过清业的耳朵,低笑得好像刻意拉长了一点音调,细听又给人错觉,总之暧昧又蛊惑:“夫君。”
他为什么这么丝滑的就喊了。难不成以前在心里喊过吗?
清业脑子模模糊糊,也跟着喊了一声。
那双丹凤眼眸光清亮,水色潋滟,眼圈泛红,薄红的眼尾浸出泪。
果真漂亮至极。
白子画吻去那泪。
滑过下颚的汗珠打在了清业的皮肤上。
但是这点痒意已经算不得什么了。
一回合的结束,清业茫然的被翻了个身。
精致的肩骨映入眼帘,还有那脊线,以及一路向下看见的所有。
清业回神后已经来不及了。
他的脸埋进软枕。
温哄,轻快慢重,情潮起落,他终于控制不住的嘶哑着嗓音哭了。
“别……”他扯着白子画的头发。
如梦中的,那般祈求的语气。
白子画顿时沉沦。
他抚摸清业的脸颊,哄道:“业儿,别怕。”
弯月骂骂咧咧的隐入云层。
翌日,清业下午才醒。
他睁着眼睛盯着床顶,不想看他。
白子画哄了许久,清业才掀开被子就着他的手腕喝了两杯温水。
他扶着清业起身,将一勺清粥递到清业唇边,“这几日陪你吃些清淡的。”
“都是你的错!”
沙哑的声音一出口,清业呆滞,耳根滚烫,嘴里就被白子画趁机塞了一口粥。
……算了。清业开摆了。
喝完粥,他又想躺回去,白子画问:“业儿要不要再沐浴一次?”
清业瞪他:“要。”
昏睡时是白子画给清业洗的,清醒时清业浸入热水中,舒服的舒了口气,后仰着脑袋,靠着浴桶边缘。
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平稳的呼吸声入耳,外间的白子画绕过屏风靠近,将清业捞进怀里。
替他擦干净水,穿好衣服,白子画将人小心放在床榻上。
定定的注视清业的睡颜,白子画眸中漾开一片春水,又似窗外高升的冬日暖阳,洒满了细碎的金光。
业儿是他的了。
不会有第二个魏长珏了。
若真的出了意外,杀了就是。
白子画在旁边唤出一方琴案,弹起温和助眠的琴曲来。
……
一月后,蜀国都城的某家茶楼中。
眼前降下一道阴影,清业习惯的一口咬下递到唇边的橘瓣。
视线触及白子画侧颈衣襟边的红痕,那暧昧的吻痕和白皙的肤色形成对比,令人浮想联翩。
清业面色一滞,是前夜他留下的。
食髓知味,一月以来,他们荒唐多次了。
“你,你不能用仙法盖掉吗?若是,若是被人瞧见了,成,成何体统!”
“明明是业儿非要在那亲吻,我还以为业儿让我留下的呢。”
清业咬牙,他上半身倾向对面,抬手给白子画整理衣襟,总算遮住了那吻痕。
“不许给别人看见。”
白子画低笑,在清业唇角亲了亲,轻声说:“业儿放心,无干之人,不会让他们看见。”
清业这才满意,将吃到一半的糕点塞到白子画嘴里。
白子画:“悯生剑的确在蜀国皇宫,午膳后我们过去看看吧。”
蜀国皇室将悯生剑当作镇国之剑,孟玄朗是皇帝,蜀国和周国结了姻亲,联姻的正是轻水。
孟玄朗曾经喜欢花千骨,和轻水成亲后也渐渐放下了,二人也算是修成正果。
本以为此行顺利,却不想,悯生剑在三日前失窃。
白子画这几天在瑶歌城内顺着八个方位掐算。
清业闲来无事,想去郊外赏春景,却被什么人引到了异朽阁门口。
大门开了。
异朽阁阁主的手下绿鞘朝清业行了一礼,伸手指向门内。
“你们这请人的方式真独特。”
清业倒想瞧瞧这异朽阁阁主想通过他达到什么目的。
他被绿鞘带进院子,到了最深的一个房间。清业推门进去,昏暗的房间里唯有上面悬浮的舌头泛着阴森的蓝光。
最上面坐着的人,一身黑袍,戴着面具。
清业垂下的右手握着碧落剑,“有话快说。我赶时间。”
被白子画知道了,晚上别想安生。
“上古时期,妖神被众神一次次封印,然而妖神总能冲破封印跑出来危害苍生。”
异朽阁阁主走下台阶,站在清业面前,“如今封印将至,妖神出世是必然,到时候又是一扬血雨腥风。”
清业神色淡然:“然后呢?”
异朽阁阁主皮下的东方彧卿指尖碰了碰袖中的小瓶子。
这里面是女娲后人花千骨的血。
是他趁花千骨不注意取的。
“若是各大仙门没能在妖神出世之际毁坏墟洞阻止妖神出世,又或是各大仙门联手也没能打败妖神,你当如何?”
清业:“一起死呗。”
东方彧卿:“……”
他果断抛弃大义,从清业最在意的事情出手。
“你是不在意生死,可白子画,花千骨,朔风,还有你父母,兄长姐姐呢?你也能看着他们一起死?”
本以为清业会给点不同的反应,然而清业古怪的看他一眼。
“说了一起死,下黄泉还能同一天投胎,说不准靠这点缘分下辈子还能和他们相遇……哦,算了,我爹娘还是算了。”
能活活,不能活就死。
还是和白子画死一起,清业不觉得哪里不好的。顶多遗憾一下和白子画的相处时间少了,遗憾还没吃够生莲子,没喝够莲芯泡的茶。
东方彧卿语气带了点惊异:“你就没想过他们想不想死吗?”
清业奇怪道:“妖神出世了,他们再不想死,也得死啊。”
“哦,我也得死,妖神要是想杀你,你也得死。”
面具遮挡了东方彧卿一言难尽的脸色。
他明白了,面对宋清业,他不能按常理出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