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布达的阳光,格外明媚。多瑙河的河面上,泛着金色的粼粼波光,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而美好。
送走了那位,因为昨晚那场“猜谜游戏”而搞得一晚上没睡好,眼圈比熊还黑的约瑟夫老大公之后。
林亚瑟和维多利亚,终于迎来了他们在这座城市里,真正的……“二人世界”。
他们没有选择乘坐华丽的马车,也没有带任何多余的侍从。两个人,就穿着一身最舒适、最普通的便装,像一对最寻常的年轻夫妇一样,手牵着手,漫步在多瑙河畔那铺满了鹅卵石的小径上。
“亚瑟,你看!”维多利亚像个快乐的小女孩,指着不远处,那座由巨大的石狮子镇守的、极其宏伟的链子桥,“那就是你说的‘塞切尼链桥’吗?它……它比我们在伦敦的任何一座桥,都还要壮观!”
这座桥,是去年由匈牙利一位伟大的改革家,塞切尼·伊什特万伯爵,力排众议,并主要由英国资本和技术(当然,林亚瑟的‘未来工业集团’也‘友情赞助’了不少)修建而成的,是当时整个多瑙河上,最宏伟的一座现代化桥梁。
“是啊。”林亚瑟笑着,从身后,轻轻地拥住了妻子纤细的腰肢,将下巴,搁在她的肩窝上。
“所以说嘛,亲爱的,”他看着那座象征着“工业与连接”的宏伟石桥,眼中闪烁着一种看自己孩子般的喜爱光芒,“一个国家,想要真正的强大,不能光靠在宫殿里,收藏几幅几百年前的破画。而是要多修几座,像这样,能让天堑变通途的……桥。”
维多利亚白了他一眼:“好啦,好啦,知道了,我的‘基建狂魔’亲王殿下。能不能,不要在我们‘二人世界’的时候,也三句话不离你的那些‘国家大计’?”
“好好好,听你的,听你的。”林亚瑟笑着,在她那因为略施薄粉而显得格外娇嫩的脸颊上,亲了一口,“今天,我们不谈国事,只谈风月。”
他们就这样,依偎着,漫无目的地,沿着河岸,慢慢地走着。
阳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仿佛要一直,延伸到时间的尽头。
……
“说起来,”维多利亚忽然想起了什么,她转过头,看着丈夫,“亲爱的,我们离开布达之后,下一站,是直接回伦敦吗?还是……要像我们之前计划过的那样,路过汉诺威的时候,顺便,去探望一下,我的那位……坎伯兰公爵叔父?”
坎伯兰公爵,也就是当时的汉诺威国王,恩斯特·奥古斯特一世。
在维多利亚女王登基之前,因为《萨利克法》规定女性不能继承汉诺威王位,所以一直由英国君主兼任的汉诺威国王,就落到了她这位叔叔的头上,使得英国和汉诺威,从此分道扬镳。
这位老公爵,思想极其保守,脾气也极其暴躁,是托利党中最死硬的顽固派之一,一直都看林亚瑟这个“抢”了他侄女,还天天在英国搞“自由化改革”的“外来户”,非常不顺眼。
“去见他?”林亚瑟听到这个名字,脸上露出了一个嫌弃的表情,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倒胃口的东西,“见那个除了会抱怨和吹嘘自己年轻时打过几只狐狸之外,就一无是处的老顽固?亲爱的,你确定你不是在惩罚我?”
维多利亚被他这刻薄的形容给逗笑了。
“好好好,不去就不去。”她笑着说道,“说实话,我也不太想见他。每次见面,他都像个老学究一样,板着脸,教训我,说我作为一个女王,应该如何如何,都快烦死我了。”
“不过……”她又有些担忧地说道,“我们这次欧洲之行,拜访了比利时,拜访了普鲁士,连奥地利都来了。唯独,跳过了他这个同样是德意志邦国的汉诺威。这在外交礼仪上,是不是……有点不太好看?会不会让他觉得,我们不尊重他?”
“尊重?”林亚瑟嗤笑一声,“亲爱的,你要记住一个道理。在这个世界上,真正的尊重,从来都不是靠别人施舍的,而是靠……自己的实力,去赢取的。”
他停下脚步,拉着妻子,在河边的一张长椅上坐下。
他看着远处,正在河面上,来来往往的商船,眼神,变得深邃起来。
“汉诺威,”他缓缓地说道,像是在讲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它现在,在整个德意志联邦里,算什么?不大不小,不上不下。既没有普鲁士的军事实力,又没有巴伐利亚的富庶。”
“它唯一的价值,就是因为它还算过得去的地理位置,成了一个还算重要的……商业中转站。”
“但是,”林亚瑟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弧度,“当我们的‘英-比-普三国联合铁路’,彻底修通之后呢?当所有的货物,都可以通过效率更高、成本更低的铁路,直接从汉堡港,运往整个欧洲腹地时,你觉得,还有谁,会愿意再走汉诺威那条,又慢又贵的内河航运线?”
“还有,当普鲁士,在我们‘技术共享’的‘帮助’下,建立起他们自己的‘德意志统一大市场''之后。你觉得,像汉诺威这样,还固守着自己那套落后的关税体系和货币的小邦国,它的商品,还有任何竞争力吗?”
维多利亚听着丈夫这番冷酷的、充满了“商业战争”味道的分析,她那颗冰雪聪明的脑袋,瞬间就明白了。
“你……你的意思是……”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敢相信,“用不了多久,汉诺威的经济,就会……”
“是的。”林亚瑟的回答,简单而又残忍。
“它会,第一个,破产。”
“它会像一个被时代彻底抛弃的
被彻底地边缘化、孤立化。变成一个……”
他想了想,用了一个极其贴切的比喻。
“变成一个,躺在德意志这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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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速行驶的蒸汽火车旁边的、一个又老又穷的……叫花子。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别人,大口吃肉,而自己,连口汤都喝不上。”
“到那个时候,”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狐狸般的、狡黠的微笑,“你觉得,我们那个高傲的、保守的坎伯兰公爵舅舅,他,是会选择,抱着他那点可怜的‘国王尊严’,被活活饿死?”
维多利亚看着丈夫那副“我吃定他了”的坏笑,在沉默了许久之后,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甚至都忘了刚刚还叫他别说国家大事。
“亚瑟,你……你真是个超级有能的丈夫!”她笑得花枝乱颤,倒在了丈夫的怀里。
此刻,她看着丈夫,眼中,不知何时,已经充满了星星,她已经可以预见到那份她也期待不已的未来了。她搂住亚瑟,两人在宁静的河畔,热情地拥吻起来。
傍晚。
在返回到行宫的路上。
维多利亚,又想起了上午时,那场充满了“家庭温馨”的插曲。
她看着身旁,那个前一秒还在为未来小爱德华的骑术计划而打算,下一秒,就在脑子里,盘算着如何去颠覆一个国家的……“两面派”丈夫。心中,除了喜爱,又多了一丝丝……极其复杂的情绪。
她忽然,拉住了他的手。
“亚瑟。”
“嗯?”
“答应我一件事,好吗?”她的眼神,变得无比的认真。
“你说。”
“我希望……我希望无论未来,我们的帝国,会变得多么强大。无论你我,会拥有多大的权力。”维多利亚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极其郑重地说道。
“我都希望,你,能永远地,保留住,你心中,那一份……属于‘亚瑟’,而不是属于‘林亲王’的……纯粹。”
“就像,你在给孩子们,讲《阿里巴巴》的故事时,那样。”
“就像,你为了不让我心情不好,而愿意,亲手为我,烤一盘蛋挞时,那样。”
林亚瑟看着妻子那双,清澈得,不含一丝杂质的、充满了爱意和期许的蓝色眼眸。
他心中,所有那些,关于权谋,关于算计,关于地缘**的冰冷,都在这一刻,被彻底地,融化了。
他缓缓地,低下头。
在她的唇上,印下了一个,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温柔,也更加深沉的吻。
“我向你保证,我亲爱的。”他看着她,眼中,是这个世界上,最真挚的誓言。
“无论我,是谁。”
“在外面,我可以是魔鬼,可以是军神,可以是任何人。”
“但是,在你的面前。”
“我永远,都只是那个,会为你弹琴唱歌,会给你和孩子们讲睡前故事,会把你……宠到天上去的……”
“——你的,最爱你的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