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成功地,将新上任的皮尔首相,也变成了自己“货币战争”版图上的一颗重要棋子之后,林亚瑟终于可以,暂时地,从那些纷繁复杂的国家大事中,抽身出来,去处理一件,更让他感到……头疼的“家事”。
那就是,关于他那两个宝贝女儿,未来教育路线的……“家庭内部最终裁决”。
自从上次的“大炮与地球仪”生日礼物事件之后,维多利亚女王,就和自己的丈夫,时不时在这个问题上,展开旷日持久的“冷战”与“拉锯战”。
维多利亚坚持认为,女儿,尤其是像爱丽丝这样,性格文静、长相甜美的“小天使”,就应该接受最传统的、最高贵的淑女教育!弹琴、画画、学法语、熟读拜伦和雪莱的诗集,然后,在十八岁的时候,打扮得漂漂亮亮,嫁给一个同样英俊高贵的欧洲王子,幸福地过完一生。这,才是公主该有的、完美的人生!
而林亚瑟,则对此,嗤之以鼻。
“让她去当一个只会微笑和生孩子的联姻工具?亲爱的,你确定你不是在培养一个……高级金丝雀吗?”
他这句“毒舌”的比喻,差点又引发一场新的家庭战争。
最终,在又一次“激烈”而又“深入”的“卧房夜谈”,以及林亚瑟主动承包了未来一个月所有孩子们“换尿布”(虽然大部分有保姆完成)和讲睡前故事等工作的郑重承诺下,夫妻二人,终于达成了一项充满了“妥协”和“交换”的……“联合培养计划”。
……
计划的内容很简单。
刚刚两岁、性格确实比较文静内向的小爱丽丝公主,未来将主要由维多利亚来负责她的教育。她将被送往全英国最好的女子精修学院,学习所有贵族淑女该学的一切。林亚瑟,除了偶尔会给她讲一些经过“和谐版”处理的、关于“王子与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的童话故事外,将不再干涉她的“艺术人生”。
但是!
作为交换!
帝国的第一长公主,那个聪明、早慧、性格也越来越像她父亲的小维琪,她的教育,将由林亚瑟,大权接管!
她的课程表中,除了保留必要的宫廷礼仪和文学课程外,所有那些“浪费时间”的刺绣、插花课,将全部被取消!
取而代之的,是一门全新的、由她的亲王父亲,亲自为她编写教材,并亲自授课的“天选之女”专属课程——
——《全球地缘**与未来战略推演》!
……
伊顿公学的改革,取得了空前的成功。
于是,白金汉宫,那间被改造成了“超级兵棋室”的巨大书房,就成了小维琪公主,每周最期待,也最兴奋的……“游戏房”。
而这场“游戏”的内容,足以让任何一个帝国的将军,都感到后背发凉。
这天下午,六岁的小维琪,正穿着一身帅气的缩小版海军上校制服,手里拿着一根小小的指挥棒,站在那个巨大的、覆盖了整个欧洲版图的兵棋沙盘前,进行着她的“期中考试”。
林亚瑟,则像个最严厉的教官,坐在她的身旁,抛出了今天的“考题”。
“维琪,看这里。”他指着沙盘上,普鲁士和奥地利那犬牙交错的边境线,“现在,假设一个前提。我们的‘普鲁士朋友’,为了争夺德意志联邦的领导权,和一直看他们不顺眼的‘奥地利亲戚’,打起来了。”
“那么,现在,你作为大英帝国的决策者,只有三个选择。”
“A,保持中立,两不相帮,坐山观虎斗。”
“B,支持我们更强大的‘亲家’奥地利,去打压我们那个野心勃勃的‘小弟’普鲁士。”
“C,支持更弱小,但与我们利益更一致的普鲁士,去对抗和消耗,那个对我们在巴尔干地区,一直构成威胁的奥地利。”
“告诉我,你的选择。以及,理由。”
面对这个,足以让前首相墨尔本都感到棘手的复杂问题。
六岁的小维琪,只是歪着她那颗小脑袋,思索了不到三十秒。
然后,她就用她那清脆的、奶声奶气的童音,给出了一个,让正在一旁“旁听”的、特意赶来观摩“皇家教育”的威灵顿公爵,都当场石化的……答案。
“爸爸,我觉得,这三个选项,都太笨了。”
“什么?!”林亚瑟和威灵顿公爵,都愣住了。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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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为什么要‘选择’站队呢?”小维琪拿起代表着“英军”的金色小旗子,一脸理所当然地说道,“我们应该,谁也不帮。但是,又要让两边都以为,我们在帮他们啊。”
“我们可以,”她学着她爸爸平时那副“腹黑”的语调,开始了自己的“战略推演”,“一边,以‘维护欧洲和平’的名义,在报纸上,天天谴责普鲁士的‘侵略行径’,来安抚奥地利。”
“另一边,我们又可以,通过瑞士的银行,悄悄地,给普鲁士的俾斯麦叔叔,送去一笔‘无息贷款’,再把我们工厂里,那批刚刚淘汰下来的、但比奥地利人的枪还是要好一点的‘恩菲尔德1841式’**,‘半卖半送’地,卖给他们啊!”
“这样一来,”她掰着自己的小手指,煞有介事地计算着,“普鲁士人,会因为我们给了他们枪和钱,而对我们感恩戴德。”
“而奥地利人呢,会因为我们在‘**’上支持了他们,而觉得我们是站在他们这边的‘正义盟友’!”
“最后的结果就是,”她一拍小手,露出了一个和她父亲如出一辙的、狐狸般的狡黠微笑,“让他们两家,在德意志的土地上,打得头破血流,两败俱伤!而我们,不仅什么都没损失,还顺便清空了仓库里的旧武器,赚了一大笔钱,又在整个欧洲,落得了一个‘和平卫士’的好名声!”
“爸爸你看,”她得意地扬了扬下巴,“这样,是不是比你给的那三个选项,要好多了?”
“……”
整个书房,陷入了一片死寂。
威灵顿公爵,这位在滑铁卢,都面不改色的“铁公爵”,此刻,正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身高还不到他腰部的、只有六岁的……小女孩。
自己这辈子,在战场上学到的所有战略和权谋,在这个小公主那堪称“魔鬼”的天赋面前,都显得是那样的幼稚和可笑。
“亚瑟……”许久之后,他才声音干涩地,对自己这位同样变态的“学生兼老师”,说道,“我收回我之前的话。令爱她……她根本就不需要,当什么‘女元帅’。”
“我觉得,她以后,可以直接当……全世界的皇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