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八点整。
“未来工业集团”伦敦总部,那间堪称“奢侈”的总裁办公室里。
卡尔·马克思和弗里德里希·恩格斯,正襟危坐。
他们这辈子,都没进过这么豪华的办公室。脚下是来自波斯的纯羊毛地毯,墙上挂着不知道是哪个大师真迹的风景油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昂贵的古巴雪茄和顶级咖啡混合的、属于“资本”的味道。
这让他们这两个“无产阶级**理论家”,感到了一种生理和心理上的双重不适。
而他们的对面,办公桌后,那个下午还在公园里“带娃”的男人,此刻,却换上了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丝绸便装,靠在柔软的真皮老板椅上,脸上,带着那种让他们既熟悉又陌生的、属于“阶级敌人”的、运筹帷幄的微笑。
“两位先生,不必这么拘谨。”林亚瑟亲自,为他们冲泡了两杯来自牙买加蓝山的、手磨的顶级咖啡,“尝尝看,这比你们在巴黎咖啡馆里喝的那些刷锅水,味道要好得多。”
马克思和恩格斯,有些不自然地,端起了那散发着浓郁香气的骨瓷咖啡杯。
“殿下……”还是马克思,先开了口,他一上来,就问出了那个困扰了他一下午的问题,“您……您下午说,您‘久仰’我们的大名。我很好奇,您是从哪里……”
“从狄更斯那里,还有……从你们那份伟大的《德法年鉴》上。”林亚瑟笑着,直接给出了一个让他们无法反驳的答案。
“我非常欣赏,你们在文章中,对我们这个‘资本主义’时代,所进行的、那些如同手术刀般精准的剖析和批判。”
“所以,”他开门见山,直奔主题,“今天,我也想以一个‘资本家’的身份,来和二位,探讨一下,关于这个时代,一些更‘本质’的问题。”
“不过,在讨论‘如何改变世界’这个宏大命题之前。我更好奇的是,你们希望,将这个世界,改变成……什么样子?”
这个问题,让马克思和恩格斯都是一愣。
他们互相看了一眼,还是马克思先开了口,他用一种带着理论家特有的、严谨的语气说道:“我们希望,能建立一个……没有剥削,没有压迫,每个人的劳动,都能得到应有尊重和回报的,真正‘自由’的社会。”
“非常好。”林亚瑟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赞许的表情,“这是一个伟大的,甚至可以说是神圣的目标。但是,先生们,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的这套‘理论’,是说给谁听的?”
“是说给那些,在大学里,有大把时间去研读黑格尔和费尔巴哈的哲学教授听的吗?”
“不。”他的声音,变得犀利起来,“你们要面对的,是那些,在曼彻斯特的纺织厂里,一天要工作十四个小时,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的……普通工人!”
“你跟他们讲什么‘劳动的异化’?讲什么‘自我意识的解放’?他们听得懂吗?不,他们听不懂!他们唯一能听懂的,就是——他们的肚子,快要饿扁了!他们的孩子,快要被机器吃掉了!”
这番话,也是之前拉塞尔说过的,马克思和恩格斯依旧沮丧。
“所以,先生们,”林亚瑟看着他们,终于抛出了自己的“鱼饵”,“如果,你们真的想,让你们伟大的思想,变成一场能席卷整个欧洲的火焰。那么,你们首先需要的,不是一本晦涩难懂的哲学专著。”
“你们需要的,是一份……宣言!”
“宣言?”
“是的!”林亚瑟的眼中,闪烁着一种如同“传教士”般的光芒,“一份,能用最简单、最直白、最煽动人心的语言,去告诉那些被压迫者,他们究竟为何而苦,又该为谁而战的……战斗檄文!”
“在这份《宣言》里,你们不需要去探讨什么复杂的哲学概念。你们只需要,用最锋利的笔,去描绘两个鲜明的、对立的形象!”
他伸出两根手指。
“一边,是占有了工厂、机器、土地……占有了一切‘生产资料’的,人数极少,但却拥有着巨大财富的‘资产者’(Bourgeoisie)。”
“而另一边,”他指向了窗外,那片在夜色中,依旧灯火通明,但却充满了贫穷与挣扎的伦敦东区,“则是那些,除了自己的‘劳动力’之外,一无所有,只能靠出卖劳动力来换取微薄薪水,以求生存的……‘无产者’(Proletariat)!”
“资产者”!
“无产者”!
这两个充满了“阶级对立”意味的、极具冲击力的全新词汇,狠狠地,砸在了马克思和恩格斯的心上!
他们之前那些关于“雇主”与“工人”的模糊概念,在这一刻,被林亚瑟用这两个词,给瞬间,定义得无比清晰,无比锋利!
“你们要告诉他们!”林亚瑟的声音,变得充满了蛊惑力,“他们之间的斗争,是不可调和的!因为,资产者的财富,恰恰就来自于,对无产者那‘剩余价值’的无情剥削!”
“你们要告诉他们!他们并不孤单!在法兰西的里昂,在普鲁士的西里西亚,在整个欧洲,有千千万万个和他们一样的‘兄弟’,正在遭受着同样的不公!”
“所以!”他站起身,用一种近乎咏叹调般的、激昂的语气,宣告道,“你们要用最大、最响亮的声音,去向全世界呼吁——”
“——全世界的无产者,联合起来!”
“你们在这场斗争中,失去的只是锁链!”
“而你们,将得到的,是整个世界!”
“去思考吧,去写作吧。”
“去为全世界所有被压迫的劳动者,写一份,属于他们自己的……《宣言》。”
“一份,能将你们所有伟大的思想,都凝聚起来,变成最响亮的战斗号角,变成最锋利的思想武器的……《宣言》。”
“我,以及我的《每日镜报》,将会是你们,最忠实的……读者。”
……
当马克思和恩格斯,精神抖擞地,充满了希望地,离开这间办公室时。他们的脑海里,还在反复回荡着林亚瑟说的那些“神谕”。
而林亚瑟,则立刻,叫来了另一个人。
查尔斯·狄更斯。
“殿下,您找我?”
“查尔斯,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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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亚瑟看着他,脸上又换上了一副“文艺青年”的表情,“坐。你最近,对我提供给你的那个‘故事灵感’,创作到什么程度了,需不需要我再提供一下书名?”
“哦?”狄更斯的眼睛,也亮了。亲王殿下的每一个“灵感”,那都是能让整个伦敦都为之落泪的“畅销书密码”!
“那个故事,我想,可以叫做……《双城记》。”林亚瑟靠在椅子上,缓缓地说道。
“很有深度!”狄更斯称赞道。
“这只是个书名而已。”林亚瑟笑了笑,他将一张写满了更多思路的纸,递给了他。
“我需要你,查尔斯。用你那支最会讲故事的笔,接着把这个,关于‘爱’、‘牺牲’与‘自我救赎’的故事,写出来。”
“我要用它,去告诉那些,将来被马克思他们那套‘**理论’煽动得热血沸腾的欧洲民众们,一个更深刻的道理——”
“真正的**,从来就不是暴力的推翻,也不是阶级的仇恨。”
“而是,人性的觉醒,和灵魂的救赎。”
……
而此时此刻,在伦敦郊区,一间阴暗、潮湿,充满了廉价雪茄和发霉面包味道的出租屋里。
另一个,同样渴望着“改变世界”的男人,正对着镜子,一遍又一遍地,整理着自己那身,唯一还算体面的旧礼服。
他,就是路易·拿破仑·波拿巴。
拿破仑一世的侄子,那个本该在未来,成为“法兰西第二帝国皇帝”的男人。
但现在,他只是一个,因为几次失败的政变,而被驱逐出境,穷困潦倒,甚至还因为这个月房租晚交而被房东臭骂的,****犯。
他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张虽然英俊,但却写满了疲惫和不甘的脸。
“拿破仑……”他抚摸着自己上唇,那刻意模仿着他叔叔样式的胡须,喃喃自语,“波拿巴的姓氏,难道,就真的要在我手里,蒙尘吗?”
他憎恨现在的一切。
他憎恨那个窃取了法兰西王位的“投机者”路易·菲利普。
他更憎恨,那个将整个欧洲,都**于股掌之间,让法兰西的荣耀,都黯然失色的,英国王夫,亚瑟·林!
但是,憎恨的同时,他的心中,又对那个男人,产生了一股无法抑制的、病态的……好奇和……向往。
他想知道,那个男人,究竟是怎样做到的?
就在他陷入这种复杂的情绪,无法自拔的时候。
他的房门,被敲响了。
一个穿着英国皇家邮政制服的信差,递给了他一封,制作得极其精美、信封上还印着一个他从未见过的“齿轮与皇冠”徽记的……邀请函。
他颤抖着手,拆开信封。
只见上面,用优雅的法文,写着一行简短,但却让他心脏都快要停止跳动的话:
“我尊敬的波拿巴先生:”
“久仰大名。明日午后,肯辛顿马术俱乐部,不知是否有幸,能与您,见一面?”
落款处,是一个陌生的简单签名。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