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学期开始,温辛就不怎么去学校了,更多时间都在实习,住校不方便,来回耽误不说,偶尔加班,可能会面临进不去的困扰。
“你希望什么时候搬呢?”女生问。
温辛道:“越快越好。”
于是女生从身后,被雨衣裹住的背包里摸出了一份合同,变魔术似的,笑出一个梨窝:“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签怎么样?”
温辛被她感染,不由自主地弯了唇角。
房子不大,套内三十八的一居室,一个人住足够了。按照对方的要求,押一付三。
转完这笔,温辛手里还剩下六千三,不多,却是这几年来,最宽裕的一次。
从今往后,他赚的每一分钱,都可以由自己自由支配。不用再为了住院费烦恼,不会在夜深人静时被噩梦惊醒,风声鹤唳,不敢接听手机上任何一个没有来源的陌生号码。
不必恐惧黑暗里突然窜出的身影。
不用害怕,会不会真的被打断双腿。
温辛在空无一人的房子里坐了许久。
黑暗里被放大的感官,致使他对周遭的每一个响动都听得真切,无论是风,或雨,还是门外传来的脚步声,都令他感到无比心安。
正式搬进来那天没有下雨,空气里散发着浅淡的草木的气息,楼下的垃圾桶倒了,几个猫咪围着,听见脚步声,突然停止翻动,四散开来。
温辛下班早,打了辆车,花了三十七,将他留在学校的书和笔记用行李箱装了回来。
刨开实习,他还接了个私活,帮忙翻译文献。对方是研究生在读,出不了很高的价格,让他不必那么仔细,随便翻翻,是那个意思就好了。
温辛应下。
五月末,夏日的气息愈加浓烈,小区外有棵茂密的槐树,花香浓郁。
房子不大,客厅也小小的,台灯昏黄的光亮照顾到了客厅的每一个角落。温辛加了房主的微信,得知她出国前,在网上订了一个暖桌,在柜子里,还没有组装。
夏天可以拆卸,充当茶几。
温辛找到她说的柜子,花了半个小时拼装,取暖器收起来,恰好弥补了没有书桌带来的不便。
他装好,给房主发了条感谢,对方回了个可爱的表情包过来。
晚餐叫的外卖。
房主留下的餐具是全新的,非常漂亮。温辛用塑封纸封起来,装进纸箱,收进储物柜里单独保存,又在网上下单了一套,不贵,普普通通,比较常见的款式,之后如果搬家不方便带走,丢掉也不会可惜。
九点一刻,窗外传来淅沥沥的雨声。
温辛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手搭在键盘上,杯子里的水喝光了,他起身倒了一杯,听见手机在桌子上振动的声音。
来电显示为陌生号码。
温辛本能地一滞,下意识将屏幕扣了下去,中途顿住,又拿起来。
“请问是温辛吗?”
“是。”
温辛坐下来,听到对方说:“我是林湖派出所的民警,你认识一个叫傅之炀的人吗?”
过几秒,温辛才嗯一声。
对方告诉他,有人报警,说傅之炀恶意毁坏公共设施,现在人在他们辖区的派出所里,让他过去领人。
“我跟他不熟。”温辛说。
“可是他说他只认识你。你不来的话,他可能因为毁灭他人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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碑遭到拘留。”
“墓碑?”温辛愣一下。
被告知傅之炀破坏的究竟是什么后,沉默了片刻,然后说:“他没说吗,那是他父亲的墓。”
民警有点怔住,接着说:“他不太配合。”
雨声密了,温辛喝了口水,将杯子放下:“那就关起来吧。”
他挂了电话,望着电脑屏幕静了少时,捋清思路,继续没完成的工作。
傅之炀没有在派出所过夜。
陈降来保释了他,傅之炀拿走了他的车钥匙。
对于雇主的行径,陈降没有做出任何评判,只觉得他有点神经质了。
没有一个正常人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如果一定要概括,对此做出合理的解释,陈降只能说,傅之炀亲自动手,为他父亲迁墓。
这是他对民警的说辞。
事实上,陈降也无法确定,傅之炀究竟是忍受不了,傅平江和他母亲葬在同一个墓园,还是单纯为了泄愤。
陈降认为后者的可能性较大。毕竟,他憎恨的是一个已经死去的人。
“我建议您适当休息,必要的话,可以去看看医生,换一种心情。”这是傅之炀离开前,陈降对他说的话。
不同于陈降的婉转,温辛则要简单直接得多。
他打开房门,对浑身湿透,鬼魅般出现在他面前的傅之炀说:“虽然不知道你怎么拿到我的号码和地址,但你的出现,对我而言是一种打扰。”
“我不认为你喜欢我,你只是在和你死去的父亲抢男人。我也不关心你做了什么,那是你的个人行为,不必告知我。”
“你应该去看心理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