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间休息室。
没有开灯，却能嗅到空气里漂浮的蛋糕的香气。
密不透风的吻让呼吸变得急促，耳畔充斥着纠缠发出的水声。侵略性的吻带来的闷热和粘腻占据了全部的感官。
被充满力量感的手臂抱起来的时候，温辛配合地搂住对方的脖子，两条腿缠上去。
压在桌子上，没有立刻吻在一起。
黑暗里，依稀可见模糊不清的轮廓。
拂面的气息带着温度。
就这么对视了片刻，温辛开口：“你弄疼我了。”
冷淡之余，竟让人感到一股难以名状的娇态。
傅之炀没有出声。温辛手肘支起一些，和他的距离仅仅只剩下毫米，鼻息拂在傅之炀面颊，像羽毛在皮肤上滑弄，就似耳语：“道歉。”
静少时，傅之炀忽而笑了，意味不明：“好厉害啊。”
他一只手扣住温辛的手腕，另一只手从他外套下摆摸了进去，呼吸纠缠在一处，几乎分不出彼此，又始终隔着一些，没有真的吻上去。
“你今天好漂亮。”傅之炀在黑暗里凝视他的双眼，沿着他的皮肤一寸寸游走：“好吧，我很抱歉。”
温辛没有回应，却在傅之炀即将吻上来的时刻偏头，拒绝了他的亲吻。
傅之炀不仅没有生气，反而伸手，搂住了他的腰：“你的态度，让我有一点不高兴，不过，算了。”
他道：“你哄哄我，哄哄我，这件事情就过去了。”
温辛不语。
仿佛随口一说，傅之炀看起来并不是很在乎温辛是否真的哄他。脸埋在温辛颈窝，深吸了一口，带着少许让人难以理解的沉醉：“好香。”
温辛这才道：“你不高兴就要开车撞人？”
傅之炀亲吻他脖颈的皮肤：“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天晚上，撞倒垃圾桶，开车从他旁边经过的难道不是你？”
“哦。”傅之炀不以为意：“只是经过，违法了吗？”
“你差点撞到他。”
“你也说了是差点。”傅之炀扣住他的下巴，凑上来亲了一下，声音略沉：“宝贝，你这么大费周章跑来见我，就是为了兴师问罪？”
时间在黑暗中凝滞，氧气也变得稀薄。傅之炀的电话从刚刚起就一直在振。
此刻的对视更像是一种互不相让地对峙。
直到振动停歇，傅之炀才跳过这件事，谈论另一件能让他们彼此都开心的话题：“送辆车给你好不好。”
温辛道：“我不会开。”
“我教你，或者，你可以卖掉。”
“那你何不转账给我。”
“我想送给你。”傅之炀指腹在他唇角摩挲：“怎么不问我那天发生了什么，有没有带人回家。”
门没关紧，虚虚留了条缝隙。温辛听见隔壁厅门打开的声音。高跟鞋踩在地面，哒，哒，哒，敲在鼓膜。
一步步靠近，又慢慢走远。
温辛这才说：“你不会。”
他们互相看不清神态，只依靠语气，并不足以听出全部。
良久，傅之炀开口：“你怎么确定。”
走廊的光漏进一些，温辛抬手，碰了碰他脸上唯一不像父亲的那双眼睛：“那不是你喜欢的类型。”
傅之炀盯着眼前模糊的轮廓，视线在他唇上流连：“我喜欢什么类型？”
话音将落，安静了不多时的电话再次响起，嗡鸣一声接着一声。傅之炀这才松手，看了眼屏幕上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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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通：“方先生。”
“是吗。”他淡淡回应，手指触碰到温辛的嘴唇。
电话音量开得不大，却在寂静的休息室里变得清晰。那边说：“那我在上面等你？”
傅之炀嗯一声，正欲开口说些什么，指尖陡然一热。温辛的舌尖探出来，在他手指上舔了一下。
继而，吮住。
傅之炀的声音停了。四下静谧，不仅是通话的声音，就连呼吸，也清晰传递到了彼此的耳中。
不知多久，可能半分钟，亦或几秒。温辛抬眸，嘴唇张合，面无表情地吐出无比清晰的两个字：“不许。”
声音传到傅之炀耳中的同时，也通过手机，传给了并不在场的第三个人。
那边呦了一声。
傅之炀没再回应，挂了电话。
—
结束已经十点。周畅不肯温辛独自离开，软磨硬泡要求送他回去。
温辛朝不远处悄无声息的汽车投去一眼，居然点头，坐了进去。
车门尚未关闭，傅之炀的电话便打进来。温辛没接，点开和他的对话框，打了几个字发过去。
“老师。”周畅从另一边上来，两只手抓住温辛的手臂，眉眼耷拉着，说他还是不知道怎么办。仿佛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任何能够打倒他的挫折。
他抓着温辛的手臂晃了晃：“你教教我。”
“我没有那个本事。”温辛拨掉他的手。
“可是你刚刚让我想办法。”周畅问：“我该想什么办法？”
一闪而过的霓虹将他半张脸照得明亮非常。少年扑面而来的气息带着未经磋磨的天真，和对爱情的向往。
温辛看他片刻，瞥开了视线。好片刻，才发出声音：“别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