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远洲沉默片刻，说道：“我不想回去，没有得到碧落血晶，我不甘心。”
吴帅斌无奈地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他的头：“那红雾和你口中的青雾，显然出自一家之手，只不过不知因何原因变成这样。”
他顿了顿，继续道，“你刚才也已经看到了，连我都被那红雾影响，你继续在外面待着，岂不是自找苦吃？还是不要在外面冒险了，和我回去吧。”
宋远洲脸上带着明显的不甘：“可是碧落血晶关乎仙缘，我真的不想放弃啊！”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吴帅斌轻声解释道：“所有进去的人都得到了机缘不假，但你却是没有注意到，并不是每次进去的人都能出来，他们虽然有修为上面的显著提升，却一辈子被困在那里。”
宋远洲面色微变：“还有这等事？”
“这些都是我听侥幸从里面出来的人说的。”吴帅斌缓缓开口，“机缘虽好，却也要有命享受才行，我已经预感到外面的平静不会太久了，你还是随我回去吧。”
宋远洲咬了咬牙，最终点头说道：“知道了，长老。”
吴帅斌“嗯”了一声，带着宋远洲冲天而起，直奔浩然宗方向。
一路上，他面色凝重，心事重重。
“那红雾到底是什么存在？”
他总感觉若是调查不出，浩然宗可能会遭逢大变。
……
青州城，万象阁。
曹阳解除了云纹玉楼的状态，从里面脱离出来。
刚一出来，他便直接瘫倒在地，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此时的他身体宛若瓷器一般遍布裂痕。
身体不断抽搐着，每一次抽搐就会有更多的裂痕出现在体表。
曹阳尝试呼吸，却觉得胸腔好似填满了碎玻璃，每一次吸气，都伴随着撕裂的痛楚。
冷汗早已浸湿了他的后背，与鲜血混合在一起，在身下形成一小滩暗红色的水渍。
众女见此一幕，纷纷面色大变，赶忙迎了上去，将曹阳扶起。
凌舒一脸担忧地问道：“你怎么样了？”
曹阳摆了摆手，又咳出来一些血液，语气有些虚弱：“没事，区区致命伤。”
刚才他操控红雾飞过吴帅斌和赵裕两人，时间不过三息。
可这三息的时间对于曹阳来说却是那么漫长。
第一息的时候他还能咬牙坚持。
但到了第二息，强行突破到的筑基后期修为也没有能力扛住，体表开始渗出鲜血，他只能靠着回春丹恢复身上的伤势。
等到了第三息，回春丹也作用不大了。
好在已经用红雾影响了赵裕和吴帅斌两人，之后他减少了汇聚的灵力在自己身上的灌注，这才没有爆体而亡。
曹阳心里一阵后怕。
但凡狂化丹的药效没有那么强烈，让自己多耽误一息的时间，怕是就不会是这个结果了。
别看只多一息，多的这一息，曹阳估计等他达到了筑基圆满，都可能承受不住。
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将剩余的回春丹全部放入口中。
体表的裂痕开始修复，不再往外溢出鲜血，气息也变得不再那么虚弱，开始稳定了下来。
虽然呼吸还是有些难受，但却不像刚才那样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曹阳缓缓站起身来，走向南宫画所在的静室。
南宫画听到声音，瞬间抬头看向曹阳，问道：“是你？你这是接受我的提议了吗？”
曹阳没有说话，只是将赵子谦的储物袋从天衍炉上取了出来，递到南宫画面前，说道：“打开吧。”
南宫画微微一笑，下意识的便以为这是曹阳对自己的妥协。
接过储物袋之后，她并没有着急打开，而是笑着说道：“以往你对我的不敬，看在你之后会帮我对付宋远洲的面子上，我不与你计较。”
说完之后，她这才双手掐诀，对着储物袋打出一道灵力。
灵力没入其中，只听“嘎嗒”一声，储物袋口敞开，一道难以言喻的瑰丽光华冲天而起，瞬间将整个静室映照得如梦似幻。
那光芒持续了数息，才缓缓内敛。
只见在储物袋的深处，一枚龙眼大小的晶体静静躺着。
它与之前曹阳见到的那仿制品截然不同。
通体并非纯粹的赤色，而是带着一种深邃的碧色，核心处却又隐隐透出一抹如同活物心脏般搏动的暗红血晕。
晶体表面并无刻意雕琢的流光，但其内部却仿佛自成天地，有无数细碎如星辰的光点在缓缓旋动，凝视久了，竟让人产生一种神魂都要被吸摄进去的眩晕感。
先前在假的玉盒上看到的两个“看不懂的字”，此刻依旧看不懂，却给人一种十分奥妙的感觉。
这才是真正的碧落血晶。
南宫画重新将储物袋还给曹阳：“按理来说，我本不应该这个时候便将储物袋帮你打开，但为了表达我的诚意，也为了让你信任我，才如此做的。”
还有一句话她没说。
若是曹阳得了好处，却不帮她办事，她有一万种方法让曹阳生不如死。
曹阳也是合欢宗的人，她南宫画作为阴阳殿殿主夫人之一，想要拿捏一个小小的筑基，岂不是轻而易举？
稍微透露点消息，那些巴结殿主的人就会主动去找曹阳的茬。
想到这，南宫画的俏脸上挂上了一丝笑容，开口道：“放心吧，等事情办好之后，我会在殿主那边给你谋个差事的。”
跟着进来的姬云霏，面色古怪的看着南宫画，张了张嘴，却因为害怕刺激到自己这个好闺蜜，才没有说出来。
曹阳却是根本不在乎他是否会受到刺激，将碧落血晶收进天衍炉中，随后直接开口道：“替我在阴阳殿殿主那边谋差事，就不必了。”
南宫画眉头一皱：“我本以为你想通了和结丹之间的差距，却没想到你还是如此执迷不悟。
既然如此，那便罢了，总有你后悔的时候。”
她顿了顿，带着一股优越感继续说道，“若是以后你后悔，我可以再给你一个机会，当然，是在你杀掉宋远洲的情况下。”
曹阳忽然笑了：“这个机会你怕是给不到了。”
南宫画的眉头越皱越紧，总觉得曹阳话里有话：“你这是什么意思？”
“赵裕死了。”曹阳没有隐瞒，“死在了吴帅斌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