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康年看来,景王有皇后,有上官家,有一半官员拥护。
而睿王也有崔贵妃、有崔家、亦有一半朝臣支持。
可萧澈有什么?
且不说萧澈就是一病秧子,单是没有母族照拂这点就已无缘储位。
最让秦康年感到惋惜的是,当年萧澈母族的覆灭。
严格说起来,其实萧澈的身份丝毫不逊色于双王。
其母妃本是南疆公主,只可惜南疆国早已被大夏吞并,整个南疆皇室也就只剩萧澈一人。
如若南疆国尚在,萧澈兴许还能有机会争上一争。
“先生,事到如今,学生也就不瞒您了,其实母妃临终前,给学生留下一支南疆残部暗卫。
太子哥哥尚在时,学生得太子哥哥庇护,只需谨慎过活即可。
可自打太子哥哥仙逝,为求自保,学生只有装残称病。
但太子哥哥含冤而终,太子府满门枉死,数万将士忠魂埋骨北境,学生又怎能忘却。
近些年来,学生一边暗中收集罪证,一边扶植势力,只为他朝能替太子哥哥鸣冤叫屈,替数万英烈讨个公道。”
萧澈这番话再直白不过,其中意思秦康年也听出来了。
靠着南疆暗卫,萧澈慢慢布局,以待日后想替太子鸣冤。
想明白这点,秦康年对眼前这位学生愈发欣赏。
心系天下黎明百姓,怨恨世家把控朝堂,对前太子感恩戴德。
相比起那两位自私自利,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皇子,显然萧澈要更合适继承大统。
秦康年深呼一口气,问道:“那殿下想让老夫如何帮你?”
萧澈也没卖关子,直言道:“先生,如今吏部尚书李牧因科举舞弊被抓,等待宣判也只是时间问题。
因此,学生想让先生断了世家垄断官员这一劣行。”
秦康年稍一寻思,瞬间明白过来:“殿下是想让老夫接任吏部?可,老夫已辞官多年,如何能…”
没等秦康年说完,萧澈抢先说道:“先生放心,您只需点头,剩下的交给学生斡旋。
父皇本就有愧于太子哥哥,故而,让您就任吏部并不难。”
在萧澈计划中,只需让人在朝堂上提议此事,陛下定会应允。
毕竟秦康年乃当世大儒,不仅曾是太子太傅,还是国子监副院首,就这身份,当个吏部尚书绰绰有余。
再者,近来年来,各大世家愈发过火,要是长期以往,这些人岂不是都敢架空朝堂?
且不闻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试问,哪个帝王没有疑心病,又怎会任由他们肆意妄为?
“那王焕之事呢?此人助纣为虐,残害忠良,致使无数人枉死,难道不该得到应有惩处?”
萧澈应道:“先生多虑了,正所谓恶人自有天收,如今舆论遍布各地。父皇碍于民怨,定会严惩于他。
借此,也算替太子哥哥与边境英魂小小出了口恶气。”
这话倒是事实,如今民怨沸腾,圣上虽下令制止谣言扩散,可纸终究包不住火,总得从根源上解决。
而最终结果,王焕定会获罪,太子旧案也能得到沉冤,只是罪魁祸首依旧能逍遥自在。
………
翌日
晨起后
老六边哼着小曲,边小跑着走出周府大门。
是了,因婆娘身子不便,老六昨夜在周府下榻。
再者,由于近段时间频繁前往巫山,导致元气略有损耗。
于是,周野将清晨的练功计划稍作改进,增加晨跑事项,以便日后冲刺时能够做到尽善尽美。
周野刚跑出府外不久,就见一队队士兵到处奔走着,面色凝重,似乎在找寻着什么。
“嗯?一个月才赚几个钱,这么就出来抓舆论?”
见此情形,周野不禁感叹这群士兵的敬业精神。
然而,当身着禁卫军的标志性戎装出现时,周野眉梢微微一皱。
“诶,听说了吗?昨夜那王尚书府满门被屠,跟当年的太子府血案简直如出一辙。”
“嘘!!小点声,你不要命了吗?”
“怕什么,这种卖国贼就该千刀万剐,估计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派天兵天将下凡,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听着这些微弱的群众议论声,周野这才恍然大悟。
“呵,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吗?”
说完,周野轻笑着微微摇头,沿着路旁,往外城方向一路小跑而驰。
…
不知过了多久
当周野经过一处寂静的街道时,地上的道道斑驳血迹看得他眉眼紧锁,让他下意识停下脚步。
在好奇心驱使下,周野咽了咽喉咙,缓步往狭窄巷口处前行。
然而,在他临近巷口之际,黑影寒光瞬闪而至。
“呀~”
周野反应迅速,下意识出手抵抗,仅仅两招,便扣住黑衣人手腕。
“嗯?怎么是你?”
当黑衣人那张稚嫩脸庞映入眼帘,四目相对后,两人同时一愣。
“花…花无缺。”黑衣人说罢,而后眼睛一闭,瘫晕过去。
“喂!醒醒…碰瓷是吧?”
“喂?路霸姑娘,嘛呢?我就出来跑个步。”
这叫什么事?冤不冤啊…
思索许久,无奈,周野一咬牙,脱下外衣,包裹好丁胜男。
紧接着,趁四下无人,将人扛起来便小跑着冲刺。
………
画面一转,周家老宅
老六小屋内
当丁胜男从迷糊中缓缓醒来时,下意识倒吸一口冷气。
“嘶~”
这是哪里?我怎么…
花无缺!
想到这,丁胜男瞳孔一怔,猛地坐起身。
“啊~~”
就在这时,屋门被推开,周野沉着脸,满是恼怒走进来。
“叫魂呢?再把官兵招进来祸害老子?”
当周野进来后,丁胜男看着他身上仅剩的内衫,而自己却仅有单薄肚兜勉强遮掩。
这一刻,别样的男女对决画面顿时萦绕在丁胜男脑海中。
虽然,但是,清白就这么没了?
“啊~淫贼,我杀了你…”
正当丁胜男准备下床干嘛时,周野一脸不耐烦,高声呵斥道:“淫你大爷!不脱外衣怎么上药?最烦你们这种恩将仇报的蠢女人。”
“你!”
“你什么你!既然醒了,那就穿上衣服滚蛋。”
“哦对了,小爷冒着生命危险救你,还搭了一身衣服,记得赔我钱。”
此话一出,丁胜男瞬间泪眼婆娑,躲在床塌上,用被子包裹上身,着实委屈的不行。
“我…我没钱,呜呜…”
周野愕然一愣:“啊?不是,你们清风寨敢屠杀朝廷大官满门,就没顺带收刮些金银珠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