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二叔就来讲讲那次火烧连营一战。”
小团子提醒道:“阿爹,烧火讲过了…”
周北平一愣:“啊?讲过了?那就讲讲单刀赴会,直面敌方主将…”
没等二叔说完,周辰也提醒道:“二叔,这也讲过了,结果你二人不分伯仲,还差点拜把子。”
紧接着,周野便也跟着开口道:“我说二叔,您就不能来点干货吗?”
周北平下意识挠挠头,愣愣道:“哈?何为干货?”
周野想了想,忽然灵机一动,道:“嗯…比如说您单枪匹马俘虏敌国王妃,然后二人一眼定情。
再比方说,两军对垒,您带领千人大破敌军十万铁骑,最后将功劳拱手让给主帅…”
此话一出,周北平顿时一噎:“咳…臭小子,这种话可不兴说,别待会让你二婶发现,呃…啊呸!”
啥玩意?别让二婶发现?莫非二叔真在战场有发生过女频故事?
“所以二叔真与敌国王妃有过…嘶~~哇哦,可以啊二叔。”
无论真假,先调侃一波再说,想着等晚饭时再添油加醋告诉二婶。
“去去去,什么跟什么。”
“想听两军对垒是吧?行,那二叔就给你们上点干货。”
没听到狗血王妃故事,周野虽略显失望,但胜在有新故事聆听,当即坐直身子,伸出手示意。
“那么这位骚年,请开始你的故事。”
旋即,周二叔清了清嗓子,接着正了正衣襟,然后一本正经道:“咳咳…那什么,当年雁门关那场大战都听过吧?今日二叔便具体来讲讲此战。”
听到这,周家兄弟俩肃然起敬,脸上满是期待之色。
毕竟能听到经历过那场大战的当事人讲述,其中细节,远比说书先生的夸张描绘要强上万倍。
“话多当年,北蛮十万铁骑兵临城下,可我军仅有区区三万兵马。”
“眼看实力如此悬殊,援兵却迟迟未能抵达。
故而,统领命我亲率一百先锋部队,连夜绕过敌军后方,试图毁其水源,烧其粮草………”
周野都服了,合着二叔又开始吹起牛批,听得周野直打哈欠。
紧接着,周野竟发觉似乎不对劲,因为二叔竟真的拿出干货。
“当时,两军展开全面激战,本以为有了援军后,将会是一场势均力敌之战。
没成想,五万援军完全不堪一击,是我军将士们太弱吗?
不,我华夏儿郎岂有孱弱之理,而其中原因,竟是因为援军所穿的甲胄与兵器全是纸糊的玩意。”
此话一出,兄弟俩倒吸凉气,就连小团子也是有样学样,跟着大口吸气。
周北平停顿数息,神色愈发沉重,而后继续道:“那一战,着实太过惨烈。
看着战友们一个接着一个倒下,尸体堆积成山,血流成河,很明显,我军溃败也已成定局。”
“可谁能想到,战败的原因并非我军将士弱于敌寇,而是朝廷出了魔鬼。”
“要知道,甲胄可是将士们的保命符,至于兵器?那是刺向敌人的利刃。
但偏偏如此重要之物,有人竟为了一己私欲,置热血儿郎、保家卫国的英雄生命于无物,何其悲哀。”
“整整五万忠魂,就这么埋骨他乡,其中年纪最小的还不到十四岁,他们怎么敢…”
从二叔哽咽的讲述中,周野能感受来,这是真实发生过的残酷历史…
直到故事结尾,周野还从中得知,不仅武器被动了手脚,就连粮草也被克扣大半。
然而,其中还有一件血淋淋的事实,那就是太子因此事被囚禁天牢,最终在牢里自绝身亡。
更残酷的是,太子府被假扮百姓的杀手屠杀殆尽,萧星河亡命天涯。
至于原因,当年主事的工部与兵部都属太子一派,可案件还尚未查明,结果却成了死无对证。
良久
管家快步来到后院,神色略显凝重,道:“二郎,门外有位大人,自称来自竟王府。”
“景王府?呵,该来的终究还是逃脱不掉。”
…………
林府
正厅内
此刻,林致远坐于主位上,一脸不悦地望着柳思南。
“呃呵呵,姑父,表妹夫可有说过几时回府?”
一听就知道柳思南没安好心,因此,林致远带着审视,沉声道:“柳思南,我自认曾经待你不薄,如今希儿已经成婚,你就莫要再来纠缠…”
“哎呀姑父,您误会侄儿了,侄儿此番前来,是奉了睿王之命,想请表妹夫明日醉仙楼一叙。”
闻听此言,林致远顿时如遭雷击,脱口而出道:“你说什么?睿王想请修文谈事?”
很明显,赈灾良策一出,让睿王起了拉拢之心,这可不是好兆头。
“是啊姑父,不瞒您说,睿王得知妹夫才华横溢,不忍明珠蒙尘,故而有意提拔妹夫为王府幕僚。”
一瞬间,林致远怒火中烧,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随即,林致远微颤着手指着柳思南怒骂道:“你!好一个柳思南,枉我昔日尽心教导你数年,没成想竟教出你这么个混账玩意,我…”
柳思南闻言,直接反驳道:“不是,能得睿王器重,这可是天大的喜事,您怎的还急眼了?”
就在这时,林洛希扶着柳氏,怒气冲冲而来。
“柳思南!我警告你,你想自甘堕落,别带上我家修文,不然老娘跟你没完。”
柳氏梗着脖子指向柳思南,气得那叫一个咬牙切齿。
“哎呀姑姑,您怎的也和姑父一样迂腐,妹夫不过一上门女婿,睿王殿下能瞧得上他,这得是多大的殊荣…”
柳思南话刚说完,却见柳氏手里拎着鸡毛掸子,不由分说便向他打来。
“诶,姑姑,啊~别别别别,我可是您亲侄儿啊,您…啊嘶~~疼疼疼…”
柳氏哪能惯着他,教训亲侄儿天经地义,若是外人她还懒得下手呢。
“混帐玩意,你给老娘站住…看我不打死你…”
于是,他跑,她追,他插翅难飞。
等到柳氏教训得差不多,林洛希才上前劝解道:“好了母亲,可莫要气坏了身子。”
“表哥,今日夫君恰好不在府中,至于睿王殿下邀约一事,待夫君回来,我定及时告知于他。”
无论柳思南再如何不堪,但他总归是以睿王的名义而来。
睿王邀约,就算再不情愿,林洛希也不敢替周野拒绝。
“行…行吧,还是表妹明事理,那你尽快跟妹夫联系,别让王爷久等了。”
闻言,柳氏喘着粗气,用鸡毛掸子指着柳思南,气急败坏道:“你…滚!今后别再踏入我林家,呼~气死老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