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张口就来是吧?他是如何练就扯谎不露怯的?
“哦?贤弟还会钓鱼?”
“害,不是我吹,纵观整个钓鱼界,小弟只需略微出手,便足以问鼎此界极限。”
“呃呵呵,贤弟果真博学多才,为兄佩服。”
就这样,几人边说边朝着府中方向走去。
不多时,当众人来到林府门外时,恰好又与沐婉宁相遇。
“喲!少夫人这是遭歹人轻薄了?还别说,造型挺别致嘛。”
要说这沐婉宁真是有够嘴欠,自打周野回临安后,竟称呼他林少夫人,有好几次周野都恨不得给她按地上摩擦。
“切,去去去,你家住护城河吗?管那么宽。”
这时,护卫推着萧澈过来,唤了声:“安宁…”
沐婉宁一脸错愕,脱口而出道:“萧澈,你怎么在这?”
沐婉宁向来不拘泥于世俗礼节,因她与萧澈同岁,便直呼其名。
可倘若前太子不出事的话,沐婉宁本该唤他一声王叔的。
“萧澈?他…他不是叫黄策吗?”
周野狐疑地看着两人,装出一副深受打击的无知少男模样。
沐婉宁一怔:“啊?黄策?”
话落,似乎瞬间想到什么,突然开怀大笑:“哈哈…还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绕过谁。”
【二缺吗?也不怕门牙漏风。】
对于萧澈的身份,周野早就有所猜测,只是既然他不想透露,周野也就懒得问,毕竟老六又不吃亏。
“周贤弟,为兄并非有意诓骗于你,只是…”
周野摆摆手,道:“诶,策兄不必解释,正所谓相逢何必曾相识。”
沐婉宁嗤笑道:“我说少夫人,你可知这位策兄乃是当朝淮王殿下。”
话落,沐婉宁紧紧盯着周野,期待着看他窘迫惊骇的模样。
果不其然,周野的表现正如沐婉宁心中所想。
“你说什么?他…他是淮…淮王殿下?”
见状,沐婉宁瞬间开怀大笑:“哈哈…如何?与当朝王爷称兄道弟的感觉应该很刺激吧?”
赢了,她终于赢了周野一次,这一刻,沐婉宁感觉如入云端,实在妙不可言。
周野失望叹息道:“哎!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此话一出,萧澈忽然一慌:“周贤弟,本王不是…”
然而,话音未落,周野突然畅快一笑:“哈哈…策兄,我逗她的,你我之间论心不论身。”
萧澈一愣:“啊?呃…多谢周贤弟谅解。”
看着两人兄友弟恭的感人场面,沐婉宁气得直跺脚:“你!你们…哼!”
…………
画面一转,林府前院
此刻,原本的大水缸内被放下几层烧制好的木炭。
而腌制好的肉食与两条鱼分别穿入铁丝,半吊在水缸内烘烤。
当然,水缸与炭火都是周野临出门时,事先让人准备好的。
“周贤弟,你这烹饪法如此新奇,当真是闻所未闻。”
“是吧,此乃本人自创,俗称回旋烤肉法。”
不远处,林致远、林洛希、沐婉宁几人匆匆朝前院凉亭走来。
待走近后,林致远一脸肃然,赶忙行礼:“微臣拜见淮王殿下,不知殿下前来,有失远迎,还望殿下恕罪。”
林洛希微微欠身:“臣妇见过淮王殿下。”
萧澈微微摆手,温声道:“二位不必多礼。”
简单打过招呼,林致远有些埋怨地看向周野,没好气道:“修文,这淮王殿下光临寒舍,你也不说提前告知为父一声,真是…”
没等林致远说完,萧澈解围道:“林大人,今日没有王爷,有的只是周修文的好友前来讨杯酒喝。”
此话一出,林致远当即愣住,完全不明所以,好奇周野啥时候认识的这位当朝王爷。
而在周野看来,萧澈之所以接近自己,兴许就是冲林老登而来。
毕竟皇子争权,类似拉帮结派、结党营私什么的再正常不过,若有必要,自己见招拆招就是。
片刻后,林洛希来到周野身旁,不禁呆楞住:“夫君,你这衣裳怎的成这副模样?还有你这头发…”
这要怎么解释?坦白自己钓不到鱼,心有不甘,然后直接跳河里抓,最后狼狈离场?
“哦,今早钓鱼时,因后劲太大,就给我拖河里了。”
“什么?掉河里了?”
林洛希一脸焦急,赶忙仔细打量起周野:“夫君可有哪里受伤?”
话落,又侧头吩咐一旁的婢女,道:“小蝶,快去备上热水,让姑爷沐浴更衣。”
周野轻笑道:“哎呀,一点小意外而已,不碍事的。”
听到这,沐婉宁斜睨了周野一眼,一脸鄙夷道:“就是,俗话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洛希,我看你就是太小题大做了,这家伙壮得跟头牛似的,哪有半点受伤的样子。”
“嘿,你这小娘皮…”
“好啦夫君,先回屋把衣服换下来,可别染了风寒才是。”
没等周野回话,林洛希难得强硬一回,直接拉着他往里走。
“诶,不是…我鱼还烤着呢。紫衣,记得看着点火候…”
一波猝不及防的口粮投喂,可把沐婉宁酸得不行。哎!这充满酸臭的相濡以沫何时才能轮到她。
…
凉亭内
林致远与萧澈喝着茶水,聊着一些不咸不淡的场面话。
良久
萧澈话锋一转,严肃道:“林大人,听闻此次幽州灾情十分严峻,不知可有寻到应对之法?”
听到萧策问及此事,林致远长叹一声,满脸忧心之色。
“哎!难啊,先是洪灾,而后又是旱灾与蝗灾接踵而至。
可如今国库空虚,分发下去的赈灾银两实属杯水车薪。”
林致远身为户部尚书,但凡涉及钱银之事,朝廷首当其冲便是询问他,如何不令他忧心头疼。
“那朝堂上如何说?父皇可有下旨开仓放粮,以解灾区燃眉?”
林致远闻言,无奈摇头道:“睿王倒是有此提议,可就算开仓放粮也无济于事啊。”
“今幽州快马来报,声称近百万民众流离失所,食不果腹,倘若再寻不到解决之法,恐将引发民变。”
闻听此噩耗,萧澈震撼道:“什么?竟有将近百万之多?”
如此庞大规模的受难民众,倘若一个不慎,激发民变,后果确实不堪设想。
试想一下,若迟迟得不到救援,尸横遍野,易子而食。
再然后呢?壮年落草为寇,四处烧杀抢掠也并非不可能。
“那可有想出暂时安置之法,近百万民众风餐露宿,若得不到妥善安排,终归是个大问题啊。”
林致远道:“今日朝堂,景王殿下曾提议派兵前往灾区维护秩序。
可问题是,面对这百万灾民,需要派出多少兵合适?
且不说此法对救灾毫无益处,单是出兵就得消耗多少钱粮,莫说治本,就连基本治标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