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担心周辰得罪眼前这些人,许晚秋才解释得较为模糊。
管事一听,眉头微微蹙起,侧头看向柳芒等人。
“几位客官,虽说我们妙音坊的服务宗旨讲的是宾客至上,却也不是谁都能肆意横行的法外之地。”
管事义正严辞说着,言语上虽还算客气,但脸色已稍显怒意。
“呃,金管事,误会,都是误会啊,我乃柳家柳芒,方才只是不小心碰了那位姑娘。”
“既然是误会,那这次便算了,不过金某人丑话说在前头,诸位来玩,我们妙音坊举双手欢迎,可若是来闹事,莫说东家,我金阳第一个不答应。”
话落,管事看向许晚秋,用命令的口吻说道:“晚秋,向几位客官道歉。然后滚回去准备上台。”
“是!”
闻听此处理结果,周辰一脸不服气,道:“凭什么给他们道歉,明明是他们无礼在先…”
许晚秋赶紧拉住周辰,微微摇头,示意他别再乱说话。
随后,欠身对柳芒几人说道:“奴家失礼,还请几位贵客见谅。”
对此,柳芒不屑一顾,恶狠狠瞥向周辰两人,眼神如刀,随后才转头往里面走去。
待柳芒等人走后,许晚秋看了周辰一眼,眸中写满辛酸与无奈,而后转身朝后台而去。
“晚秋,我…”
“好了周兄,金管事此举也是为了晚秋姑娘着想,毕竟妙音坊往来多是达官显贵,稍微不慎,举步维艰呐。”
周辰深呼一口气,长叹道:“我又何尝不知呢,只是眼见她遭人轻薄,却无力护她,我好恨…”
“看开点吧,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未来很长,待今此秋闱中举,你们便能守得云开见月明。”
说罢,叶锦言拍了拍周辰肩膀,给予宽慰。
…………
另一边,被打了巴掌的柳芒满脸怨怒之色,在落座后,便让人去打听两人的身世背景,其目的可想而知。
不多时,随从探听消息回来,附耳说了二人背景。
“什么!齐国公府三公子?还好还好。”
听到叶锦言的家世背景,柳芒瞬间捏了把冷汗,庆幸自己没酿成大祸。
“柳爷,另外那人是外城巡防营守卫长的侄子,似乎没什么背景。”
柳芒一怔:“你说什么?巡防营守卫长?”
“是的,那人叫周辰,其叔叔是巡防营守卫周北平,从战场退下来的。”
一听这话,柳芒似乎想到什么,“嘶~周辰、周北平,不就是族弟…”
没等柳芒说完,随从又道:“对了柳爷,小的过来时正好看到思南公子。”
柳芒闻言,顿时眼前一亮,起身道:“真的?走,快带我去族弟那。”
“是!”
…………
二楼,雅间内
此刻,微醺的两人仍在推心置腹,畅谈人生哲理。
“策兄,不是小弟跟你吹,想当初在清河时,小弟那是横着走,就连地痞流氓见了小弟都得绕着道。”
“尤其是那些深闺小姐,个个恨不得以身相许,拦都拦不住。”
嗯,有那味了,这就是最典型的喝多马尿吹牛皮综合症。
【怎么,屏幕前的读者大大们不服?说得就是你们,不服憋着。】
“呃呵呵,贤弟潇洒倜傥,且才华横溢,自该风流些。”
话落,萧澈又道:“哦对了,贤弟那日吟诵的两句词,不知可有全文?”
周野一愣:“啊?两句词?”
萧澈微微点头,朗声念道:“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周野不知道的是,正是因为这句词,才让萧澈铭记于心,对他心生好奇。
“呃…这个,咳咳,那个,此句乃小弟偶有所感,尚未窥其全貌,呵。”
开什么玩笑,别说全篇,单是词牌名一出,兴许就该得罪这位策兄。
这时,“吱呀”一声,只见身段婀娜的曲玲珑端着菜盘步入屋内。
“呵,抱歉,玲珑打扰了,今恰逢金秋佳节,馆内特为贵客们略备两碟佳肴、一壶浊酒,以聊表心意。”
“曲仙子有心了。”
说着,萧澈直视曲玲珑,也不知想传达些什么。
随即,曲玲珑缓缓走来,将酒菜放到桌上,然后端起酒壶,帮二人续杯。
“两位公子,今日这酒菜可还合口味?”
见萧澈面色微变,不似刚刚那般随和,周野想着:这两人该不会暗通款曲,啊呸…应该说郎情妾意,溜了溜了。
旋即,周野站起身,抱拳道:“策兄,今日多谢款待,因小弟来时,恰好见家兄也在此间,这便先失陪了。”
“改日,待改日由小弟做东,届时再与策兄痛饮三百杯。”
萧策微笑颔首:“呵,行,既如此,为兄便不强留贤弟了。”
“多谢策兄,小弟这就告辞了。”话落,周野拿上天穹剑便离开雅间。
怎么说呢,除了看出两人有猫腻,最主要的还是因为曲玲珑光环太多,周野不愿与她打交道。
毕竟,只一个林洛希就让他被迫得罪许多人,若是和曲玲珑走近,指不定再摊上什么事。
古往今来,那些野史记载的红颜祸水可不是写着玩的。
…
不多时,当周野下了楼,却见周辰的酒桌早已人去座空。
“嘿!这周老嫖该不会知道我也在,提前跑路了吧?”
“嗯,算了,等回去再怼他。”
一想到周辰被戳破后肯定急得心虚面红,周野就忍不住一阵窃喜。
恰在这时,耳边传来不远处一名艺妓的说话声。
“不好了晚秋,那周公子在门口被人打了。”
“什么!”
听到这,周野心中咯噔一跳,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
与此同时
妙音坊外,只见一群人正对着一书生打扮的青年拳打脚踢,下手极为狠辣。
“崔世子,快让他们住手,再打下去就闹出人命了。”
“柳大人,他们是你柳家人,快让他们停手啊,他明日还要科考,你们这是毁人前途知道吗?”
叶锦言怒声喊着,整个人急得不行,想要上前帮忙却被崔元的护卫拦着,实在有心无力。
“呵,叶三公子,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这小子打了我柳家人,我族亲打回去又有何不可?
就算到了公堂也是我柳家占理,顶多算斗殴罪,大不了一块蹲上几日。
如此,叶三公子觉得是私办好呢、还是公办好?”
柳思南话音刚落,只见一道迅雷如风的身影一闪而来。
只一瞬,动手的其中一人就被踢飞数米远。
“什么人!竟敢管我柳家…”